大清要完 第407节

  “一种新型安全炸药?”毛奇眼前一亮,“比苦味酸如何?有没有样品?”

  俾斯麦道:“据说威力超过苦味酸,样品也已经送到了柏林。”

  毛奇说:“那就先看看货吧,如果真的可靠,倒是可以考虑用克虏伯的坩埚钢交换。”

  布卢门塔尔补充道:“但是中国人必须保证不把克虏伯坩埚钢技术泄露给第三国。”

  同一时刻,巴黎杜勒伊里宫的镀金大厅里,拿破仑三世正抚摸着胡万胜进献的蒸汽坦克模型。水晶吊灯的光芒在镀金齿轮上流淌,仿佛已经照见了胜利的幻影。

  “陛下,维也纳来的密使已经到了。”外交大臣瓦列夫斯基悄声禀报,“弗朗茨约瑟夫皇帝同意签署盟约,只要法国承诺将莱茵河东岸划为共管区。”

  拿破仑三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他转向身旁的瓦扬元帅:“麦克马洪的阿尔及利亚军团调回本土了吗?”

  “第一殖民地师已抵达马赛。”瓦扬立正回答,“不过……军需部报告说,我们的军费只够装备五个坦克连。”

  财政大臣马涅的额头沁出冷汗:“圣艾蒂安兵工厂的预算已经超支七百万法郎,奥地利人还在催讨去年的铁路贷款……”

  “那就让里昂的银行家们‘自愿’认购战争债券!”一提“钱”,法国皇帝的头就有点大。他这些年热衷于东征西讨,而且总打一些没办法回款的战争,财政上的压力的确有点大。

  “可是.”财政大臣马涅眉头紧皱,法国的银行家们可精明着呢!他们现在可不太看好拿破仑三世朝廷的偿债能力。

  “这些只知道放高利贷的奸商难道不明白,如果他们现在不多掏点军费,一旦普鲁士赢了,他们的钱只能用来支付赔款.”拿破仑亲王忧心忡忡地说:“就是因为他们不努力,才让我们的工业产能远远比不上普鲁士,光是一个克虏伯的工厂.”

  “所以我们得把宝压在新武器上!”皇帝打断了拿破仑亲王的丧气话,他转身盯着瓦扬元帅和拿破仑亲王,“我们无论如何努力,都不可能在大炮上压倒拥有克虏伯的普鲁士所以,我要用坦克向柏林进军!”法国皇帝顿了顿,又道:“明年夏天,我希望法国能拥有300辆蒸汽坦克。另外,米特留斯多管枪虽然昂贵,但是美国人已经在战场上证明了多管枪的价值,所以我们必须大量生产.再贵也要造!”

  实际上,米特留斯多管枪的制作工艺并不复杂,在太平天国和美国南方的造价也不算夸张,但是拿破仑三世的兵工厂却因为“国家工匠”制和“路易专员”们拿得太多,效率太低,使得生产成本奇高,一支米特留斯多管枪的造价高达1.3万-1.6万法郎,而一造美国加特林换成法郎也就五六千。如果是天国造,还能打个对折。而一门克虏伯的6磅后装炮只要3000法郎

  美泉宫的镜厅里,弗朗茨约瑟夫皇帝正凝视着桌上并排摆放的两份地图。左边是一份最终敲定的《法奥密约》草案,右边则是普鲁士的军力部署图。

  “陛下,普鲁士驻圣彼得堡大使几天前秘密会见了戈尔恰科夫。”奥地利参谋总长阿尔布雷希特低声提醒,“我们怀疑俄国人可能会和柏林缔结密约来对付我们。”

  奥地利皇帝的手指划过西里西亚的煤炭产区:“告诉拿破仑三世,我要米特留斯多管枪的图纸。”他抬眼看向墙上的欧洲地图,普鲁士的领土占了北德意志的六成以上,“再给匈牙利骑兵部队增拨二十万弗罗林一旦我们和普鲁士开战,我要看到他们的马刀架在柏林城下。”

  1866年圣诞夜,柏林军校的靶场内,毛奇亲自测试了新式的反坦克地雷。随着一声闷响,20毫米厚的钢板都被炸出了裂痕。

  “够用了。”总参谋长抹去脸上的硝烟痕迹,转头对布卢门塔尔中将说,“威力足够了我们可以让克虏伯把坩埚钢的入门技巧教给中国人了.只能是入门级的技巧!”

  同一时刻,巴黎荣军院的秘密车间里,圣艾蒂安兵工厂的工程师们正对第一台量产型的国产蒸汽坦克进行最后调试。拿破仑三世抚摸着坦克正面的铁甲,对瓦扬元帅露出微笑:“明年这个时候,我们会在柏林阅兵。”

第807章 摩尔:同志们,这是一场工业化战争!

  威尼斯,1866年冬。

  威尼斯总督宫的会议厅内,壁炉里的火焰将拿破仑三世和弗朗茨约瑟夫一世的影子投射在镶嵌着金箔的墙面上。窗外,亚得里亚海的寒风裹挟着海上的湿气,从泡在海水里到处都散发着淡淡霉味儿的城市中掠过。

  “我的朋友,这就是未来!”拿破仑三世猛地掀开覆盖在模型上的深红色天鹅绒。水晶煤气灯的光芒立刻在“皇帝战车”的铆接钢制履带上跳跃,50管米特留斯多管枪的枪管显得威风凛凛,枪管表面还刻了精美的花纹,一看就知道是来自法兰西的奢侈品武器林肯用的美国便宜货可不能同它相比。

  弗朗茨约瑟夫皇帝都看傻了。他之前已经拿到这型“皇帝战车”的参数了25毫米的钢-铁复合装甲、全熟铁车架、80匹马力的高压蒸汽锅炉、独立隔舱设计的弹药库,还有铆接钢制履带。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法兰西的工业实力,但更让他心惊的肯定是价格.法国货它就没有便宜的!

  “造价多少?”奥地利皇帝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

  拿破仑三世露出胜利者的微笑,竖起一根手指:“十八万法郎。”

  “十八万?!”弗朗茨约瑟夫的茶杯“砰”地砸在了一个威尼斯的古董茶几上。这个价格足够装备两个完整的匈牙利骠骑兵团,或者建造几公里长的铁路。“这这相当于”

  “相当于普鲁士二十门最新式克虏伯大炮的价格。”拿破仑三世接过话头,展开一幅波西米亚地形图,“但一门大炮能碾碎普鲁士人的防线吗?”他的指甲重重划过易北河谷,“我计划建造三百辆,给我的60个步兵师各配5辆。只要你的军队能顶住普鲁士人一个月”

  弗朗茨约瑟夫突然打断他:“三百辆?那就是五千四百万法郎!您的圣艾蒂安兵工厂的产能”

  法国货除了贵,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稀”,稀有的稀,物以稀为贵嘛!奥地利皇上说的那个圣艾蒂安兵工厂更是法兰西“物以稀为贵”的典型。里面的工人都比外面贵三倍,号称“法兰西国家工匠”.个个都受过比较良好的教育,手艺精湛,就是干活比较慢。造个米特留斯多管枪还不忘往枪上雕花!这手艺,隔壁普鲁士工人听都没听过!

  “明年夏天就能完成,到时候我们就能一起碾碎普鲁士了!”拿破仑三世自信满满地说,刻意忽略了军务大臣今早的报告实际月产量不足10辆.

  奥地利皇帝走到窗前,望着总督宫外停泊的军舰那是一艘崭新的“阿尔玛”级铁甲舰,排水量只有2年前被中国人打沉的“努曼西亚”级的一半.

  弗朗茨.约瑟夫也知道拿破仑没有说出的潜台词:法兰西需要奥地利先消耗普鲁士的主力。但想到维也纳街头日益高涨的民族矛盾,想到匈牙利议会越来越强硬的自治要求他转身伸出手:“成交。我会动员一百万大军!”

  拿破仑三世也满意地伸出了手:“我也会动员一百万大军!”

  伦敦南肯辛顿区白斯文豪宅的图书室里,七个人围坐在橡木长桌旁。壁炉的火光在他们脸上跳动,将《费加罗报》头版照片上法奥皇帝的拥抱映照得格外刺眼。

  “看看这两个旧世界的木乃伊!”瓦尔兰将报纸摔在桌上,粗粝的工人手掌拍得茶杯震颤,“他们用镀金的钉子钉死自己的棺材,却要无产阶级流尽最后一滴血!”

  巴枯宁抓起报纸,浓密的胡须随着冷笑抖动:“巴黎的密报说,法国人连墨西哥远征军的军饷都挪去造那些铁皮棺材了。阿尔及利亚雇佣兵在墨西哥城内到处抢劫!”

  弗里德里希推了推金丝眼镜:“墨西哥对那位皇帝而言已经不再重要了。”他默默铺开一叠表格,钢笔尖在纸上轻轻一点:“同志们,看看这些数字。”

  “普鲁士:生铁年产量:150万吨;钢产量:44万吨;铁路总里程:2.2万公里;煤炭产量:3500万吨。”

  弗里德里希的笔尖移到另一栏:“法奥总和:钢产量不足20万吨;铁路里程总共2.1万公里;煤炭产量2800万吨。”

  刚刚从北美前线返回的东布罗夫斯基突然拍案而起:“数字能决定战争?法国人的米特留斯多管枪在美国战场杀人无数!而普鲁士人的克虏伯大炮.他们连丹麦人都没正经打过!”

  “那不是法国人的米特留斯多管枪,那是墨西哥制造!”马宝才用烟斗敲着桌面,“实际上是太平天国的兵工厂制造好再拿去墨西哥贴牌,然后用一条快速蒸汽船偷运进美国的不过这种武器实际上一点都不好用,完全不如加特林机枪,唯一的优点就是不需要使用金属弹壳的子弹”

  “但是克虏伯的大炮却没有什么实战.”

  “那可发射6磅开花弹的后装炮啊!普鲁士人一个月能生产几十门,它怎么可能不如一挺破多管枪?”

  “实战!实战,没有实战,只有纸面上的数据是不可靠的!”

  争论声越来越激烈,直到摩尔站起身,用烟斗敲了敲桌子,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这不是骑兵冲锋的时代了,同志们。”摩尔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当拿破仑三世的玩具战车陷在普鲁士人的防线里时,克虏伯的列车炮会把巴黎的宫殿轰成废墟。这不是两个皇帝的战争.”

  他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手稿,封面上用德文写着《工业化战争论》:“我认为这是坩埚钢与生铁、义务教育与文盲、历史进步与反动倒退的终极对决。”

  1866年圣诞夜的柏林军校,雪花无声地覆盖着操场上训练的士兵留下多脚印。校内靶场中,毛奇的军靴碾过地雷试爆后的焦土,靴底沾满了混合着硝酸甘油气味的黑色泥浆。

  “威力足够。”总参谋长摘下被冲击波震裂的单片眼镜,朝克虏伯公司的老板点点头,“中国人的胶状炸药配方值得交换。”

  阿尔弗雷德.克虏伯心疼地看着那块扭曲的装甲板这是他们特制的劣质品,含碳量只有标准军规钢的60%,以模仿法国产品。“总参谋长先生,真的要”

  “把错误参数写进技术手册。”毛奇打断他,他嘴角勾起冷笑,“掌握好尺度,让太平天国的钢铁永远比我们的差20%。”

  三公里外的菩提树下大街,太平天国驻柏林大使翁同爵正在用放大镜端详着新到的钢材样本。窗外,两个裹着厚大衣的“雪人”已经站岗六小时他们是普鲁士军情处的密探,笔记本上记满了进出使馆的东方人面孔。从大约5年前开始,太平天国就开始向欧洲大量派遣留学生了,而普鲁士则是接受太平天国留学生最多的欧洲国家

  两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青年留学生放下了克虏伯公司刚刚送来的技术手册和配料表,朝翁同爵点了点头。其中一个操着广东口音的学生说道:“大人,这个配方应该能用”

  另一个来自湖南的留学生则笑道:“至少能解决有无问题咱们的铁甲舰可以使用钢甲,而不是‘钢-铁’复合甲了。”

  他的声音被突然响起的圣诞钟声淹没。教堂的青铜大钟在寒风中轰鸣,仿佛在宣告一场即将到来的钢铁风暴。

  巴黎圣安东尼郊区的圣艾蒂安兵工厂里,一名法兰西“国家工匠”正在两个学徒的配合下,将一块“钢-铁”复合装甲用铆钉安装上“皇帝战车”的车架,一边安装,还一边用优雅的法语,将技术要点传授给自己的学徒:“一定要背熟了.哦,还有,在开工之前一定要找皮埃尔工程师把工作图纸问清楚,实在听不明白,就让他拿纸糊一个同尺寸的样品,然后再照着做,明白了吗?”

  而在鲁尔区的克虏伯工厂,接受过严格的普鲁士职业中学教育的技工拿着工程师发下来的图纸就能自己看图组装。

  在这里,从车床操作员到质检员,人人都能看懂技术手册!

  车间的黑板上还留着今天的生产指标:今日完成12磅炮管30根,合格率98%。角落里用粉笔写着一行小字“义务教育是普鲁士最强大的武器”。

  而在伦敦的白金汉宫内,依旧担任着英国王室顾问的摩尔正用流利的牛津腔英语,在为英国女王和王夫进行着有关“普法奥战争”的分析。

  “法兰西的战争是纯粹的掠夺,克里米亚、墨西哥、意大利几十万生命换来的只有皇帝的虚荣和银行家的金币。”

  “普鲁士虽由容克地主领导,但统一德意志符合历史潮流。更关键的是,他们的义务教育工厂正在批量生产比法国更优秀的工人。”

  “历史将证明:在工业化时代,最强大的战士不是马背上英勇无畏的骑士,而是在工厂当中挥汗如雨的,接受过良好的义务教育和职业教育的工人,以及受过高等教育,拥有足够的专业知识的工程师他们才是一个强大国家的根本!”

第808章 刚买的坦克被打了,被打了

  1867年7月14日清晨,在普鲁士军队薄弱的侧翼,位于莱茵河东岸,距离法兰西帝国东线补给中心的斯特拉斯堡仅50公里的卡尔斯鲁厄-拉施塔特平原笼罩在浓雾中。

  拿破仑三世的爱将瓦扬元帅站在临时搭建的木质指挥台上,镀金望远镜的镜片上映着二十个炮兵营的青铜炮管。

  他的参谋们捧着咖啡杯,手指在铺满地图的桌面上敲出略有焦躁的节奏。远处,三百六十门12磅拿破仑青铜炮已经就位,炮口斜指东方,等待最后的射击命令。

  “让那些倒霉的普鲁士人听一听法兰西的怒吼吧!”瓦扬元帅的言语中满是得意在他看来,这是一场必将载入史册的伟大胜利!

  法兰西英明神武的拿破仑三世皇帝成功预判了普鲁士大总参谋部的军事布署普鲁士人的总参谋长毛奇明显是个缺乏军事经验的办公室将军,他以为拿破仑三世会因为忌惮奥地利帝国一统德意志,而采取先让奥军和普军消耗,然后再坐收渔利的战略实际上,拿破仑亲王和瓦扬元帅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然而拿破仑三世太会打仗了,偏偏来了个出其不意,在毛奇将军率领普鲁士军主力南下波西米亚去和弗朗茨.约瑟夫的奥军决战的时候,悄悄集中了20多个师,近30万人的庞大军团,对普鲁士人单薄的右翼进行突然打击!

  根据可靠情报,毛奇过分迷信壕沟、铁丝网的作用,仅仅在他的侧翼布署了12个师的兵力,其中位于卡尔斯鲁厄-弗赖堡的普军仅有一个军大约4个师,而且防守松懈,居然没有沿着莱茵河严密布防应该是没有预料到伟大的皇帝会那么快就展开进攻,所以给打了个措手不及,被强大的法军一举突破莱茵河,甚至还拿下来莱茵河上的铁路桥.

  一场决定性的胜利就在眼前拿破仑帝国最辉煌的时代又要回来啦!

  “轰轰轰”

  几乎在同一瞬间,三百六十门强大的青铜火炮同时喷出橘红色的火球,开花弹的破空声撕裂了晨雾。

  长达一个小时炮火准备开始了!

  远处普鲁士阵地上炸开的烟团像地狱里长出的黑蘑菇,裹着铁丝网的木桩在空中乱飞,偶尔还能看到被气浪掀飞的普鲁士尖顶盔。

  第一波突击的十个步兵师已经集结完毕。每个师都配备了5-8辆“皇帝战车”,这些钢铁巨兽正发出刺耳的蒸汽嘶鸣。中尉勒克莱尔掀开炮塔观察舱的舱盖,发现压力表的指针正在红色区域疯狂颤抖。“见鬼!”他咒骂道,“这破锅炉早晚得炸了,就凭这个也值18万法郎?”

  在坦克后面,身穿蓝色军服法兰西的步兵已经排成密集横队,每个人都兴高采烈,扛着上了刺刀的夏塞波后装步枪。

  这场面.就好像拿破仑皇帝买到了坦克!

  当360门青铜炮的炮击进行到第50分钟时,红色的信号火箭在普鲁士人被炮火淹没的阵地前落下。

  这是坦克和步兵进击的命令!

  鼓手开始敲击《马赛曲》的节奏,士兵们跟着节拍踏步前进。勒克莱尔看到一辆坦克的履带突然断裂,昂贵的铆接钢制履带像玩具一样散落一地。“该死的圣艾蒂安工艺!”他咬牙切齿地骂道,但命令已经下达,进攻必须继续。

  十五公里外的普军地下掩体内,第四军军长阿尔布雷希特冯罗恩正用钢笔在一份即将发出的电报稿上签字。这个由原铁路隧道改建的指挥部里,墙壁上钉满了彩色图钉标记的铁路时刻表,每条铁轨的运兵数据都精确到分钟看着不像是个军事指挥部,倒像是个铁路调度站。

  “法军坦克集群坐标D7至F9,请求第3炮兵群交叉火力覆盖30分钟,开火时间是15分钟后!”副官将译电员抄写的纸条递给老将军。罗恩的鹰钩鼻几乎戳破纸面,他快速扫视着电报内容:“好吧,给第3炮兵群发电,让他们在15分钟后向D7至F9地区进行30分钟火力覆盖!”

  罗恩将军这一刻觉得自己仿佛不再是个将军,倒好像是个铁路局长了

  指挥部里的电报机从未停歇,滴滴答答的声音化作了一条条精确的命令或是最新的情报。参谋们根据那些最新情报不断调整沙盘上的部队标记。罗恩走到铁路调度图前,用红铅笔在科隆-卡尔斯鲁厄的铁路线上画了个圈:“让第14师立刻上车,带上修建浮桥的工程器械,必须在三小时内抵达前线。”

  一位年轻参谋犹豫道:“将军,要渡莱茵河了?可法军的坦克.”

  ”坦克?“罗恩冷笑一声,从文件柜里抽出一份克虏伯公司提供的测试报告,”25毫米的铆接装甲?我们的4磅炮在800米外就能打烂它!

  前沿阵地的炮兵掩体里,来自波森的保罗冯兴登堡少尉正抱着脑袋缩在角落里等着法国人没完没了的炮击结束。这位20岁的年轻军官是第一次参加实战,法军炮击的震动让他的牙齿不住打颤。

  他身旁的阿道夫下士试图缓解紧张气氛,但声音明显在发抖:“少尉,他们说我们的4磅炮百分之百能摧毁法国佬的皇帝战车?”

  兴登堡没有回答,因为他也没把握.

  这个时候,法国人的青铜大炮终于不再怒吼了,兴登堡赶紧举起望远镜趴到堑壕边开始往外张望。

  望远镜里,第一辆“皇帝战车“已经冲出硝烟。25毫米铆接装甲远远看着非常坚固,坦克的烟囱喷出浓烟,仿佛是一头来自地狱的猛兽

  “稳住.”兴登堡咽下一口唾沫,“等它们进入300米内再开火。”

  突然,领头的那辆坦克剧烈震颤,接着在一团火光中歪斜倒地它压上了普军工兵连夜埋设的硝酸甘油雷。钢铁巨兽就这样瘫软了下来.不再动弹了,只有背上的烟囱还在继续喷吐黑烟。

  “开火!瞄准那辆趴窝的打”兴登堡兴奋的吼声被炮弹出膛的轰鸣淹没。阿道夫操纵的4磅炮吐出苦味酸炮弹,精准命中四五百米外的坦克正面。25毫米钢板如蛋壳般碎裂,各种各样的零件在冲击波的伴随下飞得到处都是

  而随着这辆坦克被击碎,战场上至少有一半人傻眼了!

  就这?

  拿破仑皇帝刚买的坦克就这点能耐?

  连普鲁士人的一发炮弹都扛不住?这也太弱了吧?

  交战还在继续,已经被顶上战场的六七十辆坦克可不能因为有一辆坦克被打碎就后撤实际上,就算瓦扬元帅下令后撤,那些坦克上的法兰西坦克骑士也不可能知道,无线电都还没发明呢!元帅的命令得靠骑马的传令兵一级级下达在撤退的命令到达前,所有的坦克骑士还得硬着头皮向前冲.

  “该死的”坦克骑士勒克莱尔一边骂一边操纵着坦克向前。

  突然,勒克莱尔的坦克剧烈震颤这辆坦克也压上地雷了。勒克莱尔手中的液压传动的转向杆在爆炸中断裂,他的副驾驶被飞溅的铆钉贯穿喉咙,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就去见上帝了。

  不好,得赶紧跑!

  勒克莱尔是眼见过一台“皇帝战车”是怎么碎掉的?他可不敢在趴窝的车上继续呆着,赶紧从敞开的驾驶舱后面爬了出去,双脚刚刚落地,背后就传来了一声巨响在一发4磅炮弹的轰击下,皇帝战车表面昂贵的钢-铁复合装甲像纸糊的一样撕裂开来。

首节上一节407/489下一节尾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