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一片哗然。
“三百门152毫米大炮?!”黑曾克猛地站起身,脸色骤变,“总司令,如果情报属实,我们的北线要崩啊!”
“不会的。”洪天贵冷笑一声,“所以,我决定亲自率领‘黑红黄军团’主力北上,在西达科他城潜伏,打一场歼灭战!”
罗大纲眯起眼睛:“幼天王,您真要……亲自带兵?”
“不错。”洪天贵目光炯炯,“‘黑红黄军团’是美西联盟最精锐的部队,但它的指挥权必须统一!赵四将军已逝,军团需要一个能带领他们打胜仗的统帅!”
他顿了顿,环视众人:“而我,洪天贵,作为美西联军总司令,责无旁贷!”
会议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罗新华微微皱眉,低声对罗新中道:“他这是要彻底掌控‘黑红黄军团’。”
罗新中冷笑:“不止如此,他还要借这场仗立威,为称帝铺路。”
此时,赵载突然起身,单膝跪地:“总司令英明!末将愿追随总司令,誓死一战!”
洪天贵满意地点点头,随即看向黑曾克:“曾克将军,你留守丹佛,负责训练新兵,务必让美东间谍相信‘黑红黄军团’主力仍在丹佛!”
黑曾克沉默片刻,最终缓缓点头:“遵命。”
洪天贵嘴角微扬,他知道,黑曾克已经被他的“科罗拉多州长”许诺所惑,不会再反对他的计划。
“诸位,”洪天贵提高声调,“此战若胜,美东十年不敢西顾!”
罗大纲眉头紧锁,但最终没有再开口多说什么。
会议结束,洪天贵独自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纷飞的大雪。
“美利坚的皇帝……”他低声自语。
这一战,他不仅要赢,还要赢得漂亮!
第911章 罗新中:总司令放心,我们第四旅团最会打坦克了!
丹佛火车站的钟声在风雪中显得沉闷而遥远。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将月台、铁轨和远处朱红廊柱、鎏金宝顶的建筑轮廓都覆盖上了一层肃穆的白色。月台上,大队大队身着灰色军装的“黑红黄军团”步兵正沉默地列队,等待着登上北去的军列。刺骨的寒风卷着雪粒,抽打在士兵们冻得通红的脸上和冰冷的枪管上,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洪天贵、曾克奥哈拉中将和罗新中三人并排走在湿滑的月台上,厚实的军大衣下摆被风掀起。每经过一处集结的部队,都有军官和士兵挺身敬礼,洪天贵则保持着平易近人的姿态,频频抬手还礼,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威严与亲和力的神情。
“就送到这里吧!”洪天贵在一节悬挂着美西联盟总司令旗帜、戒备森严的高级包厢旁停下脚步,转身对曾克和罗新中笑道。他抬头望了望铅灰色的天空和密集落下的雪花,“这天儿,倒是个偷摸着发兵的好机会。”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繁忙的月台,“况且这些日子,丹佛城里天天有‘大人物’要离开,火车站连着戒严几日,也说得过去,正好遮掩咱们的调动。”
曾克奥哈拉中将那张饱经风霜的黑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颔首:“总司令深谋远虑。风雪阻路,消息传递会更慢,对我们隐蔽意图有利。”他低沉的声音在风雪中依旧清晰。
罗新中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恭维笑容:“是啊,总司令神机妙算。祝总司令旗开得胜,一举荡平东寇!”他学着美西将领的习惯,也抬臂敬了个礼。
洪天贵哈哈一笑,显得颇为受用,随即目光转向罗新中,变得严肃了几分。他伸手用力拍了拍罗新中的肩膀,力道不轻:“罗旅长,你的大阪第四旅团,是混成精锐,又是远道而来的强援,最是能战!‘黑红黄’主力北上后,这丹佛城内,可就只剩下曾克将军重新武装起来的老兵、科罗拉多州的民兵,”他特意加重了语气,“还有你们了!千斤重担,你可得多担待一些!”
罗新中立刻挺直腰板,学着洪天贵平日的豪迈,抬手“嘭”地拍了一下自己胸脯,震得军大衣上的雪花簌簌落下:“总司令放心!有我大阪第四旅团在,丹佛城固若金汤,万无一失!”他声音洪亮,带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引得附近一些士兵侧目。
洪天贵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光芒,满意地点点头:“好!有罗旅长这句话,我就放心北上了。”他话锋一转,声音压低了些,带着考校的意味:“对了,罗旅长,根据可靠情报,美东军这次装备了一种新玩意儿,战斗全重多达十二吨的‘蒸汽坦克’,火力凶猛,冲击力极强。你们第四旅团……能打这铁疙瘩吗?”
罗新中闻言,脸上非但没有惧色,反而露出一种近乎轻蔑的自信笑容。他再次重重一拍胸脯,动作幅度比刚才更大:“能啊!总司令!我们第四旅团最擅长的就是打这种铁王八!甭管它多重多硬,到了咱这儿,保管让它变成一堆废铁!”他语气斩钉截铁,仿佛已经亲手摧毁过无数辆坦克,“虽然……”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声音依旧洪亮,像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我们旅团成立至今,还从来没见过真正的坦克长啥样。但这不妨碍我们研究战法,苦练本领!旅团上下,人人都有打爆坦克的决心!”
洪天贵看着罗新中那副信心爆棚、甚至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嘴角似乎向上牵动了一下,像是在笑,但那笑意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雪光映照的错觉。他用力地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种奇特的、混合了期许与深意的郑重:“好!会打就好!打坦克的重任,可就靠你了,罗旅长!”
“是!请总司令放心!人在城在!”罗新中又是一个标准的军礼,胸膛挺得更高。
洪天贵不再多言,目光在曾克脸上停留了一瞬。这位黑人中将依旧沉默如山,只是眼神深处似乎有复杂的思绪在风雪中翻涌。洪天贵收回目光,转身,在副官拉开车门后,利落地登上了那节象征着最高权力的包厢。
沉重的车门“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内外的风雪和视线。站台上的军官们齐刷刷地再次敬礼。很快,汽笛发出悠长而穿透力极强的嘶鸣,盖过了风雪之声。巨大的车头喷吐出更加浓密的白雾,与漫天飞雪混为一体。伴随着铁轮与铁轨摩擦发出的沉重铿锵声,长长的军列开始缓缓启动,先是缓慢,继而逐渐加速,拖着沉重的车厢和车厢里沉默的士兵,向着北方,向着风雪弥漫的战场驶去。
站台上,敬礼的军官们放下了手臂。罗新中脸上那副慷慨激昂的神情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凝重。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冰冷的指挥刀刀柄,目光追随着远去的列车,直到它彻底消失在风雪和铁轨的尽头,只剩下呜咽的风声和越来越密集的落雪声。
他缓缓转过身,对身旁的曾克奥哈拉中将勉强笑了笑:“曾克将军,那……我也回营了。得抓紧布置防务。”
曾克中将深邃的目光从列车消失的方向收回,落在罗新中年轻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紧张的脸上。他那黝黑的面孔在风雪中如同岩石般冷硬,半晌,才用他那特有的低沉嗓音缓缓说道:“罗旅长,坦克……不是那么好打的。十二吨的铁甲怪兽,喷吐着蒸汽和弹雨冲过来……那种压迫感,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很难想象。”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什么残酷的画面,“祝你好运。”
说完,这位“黑红黄军团”的前宿将,新任科罗拉多州州长兼丹佛卫戍司令,不再看罗新中的反应,紧了紧军大衣的领口,转身迈开大步,独自一人,踩着厚厚的积雪,走向车站外那片被真约派教堂的阴影和漫天风雪笼罩的城市深处。他的背影在风雪中显得孤独而沉重,仿佛背负着整个丹佛的命运。
罗新中站在原地,风雪瞬间将他包裹。曾克那句“压迫感”如同冰冷的铁锥,刺破了他刚才强装的豪气,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他看着曾克消失在风雪中的背影,又回头望了一眼空荡荡的铁轨,耳边似乎还回响着洪天贵那意味深长的“靠你了”。
他深吸了一口冰冷的、带着煤烟和钢铁气息的空气,低声骂了一句只有自己能听清的粗话,然后猛地转身,对着自己的卫兵吼道:“走!回旅部!立刻召集所有联队长以上军官开会,研究打坦克!立刻!”声音在空旷的月台上显得有些尖锐,瞬间被呼啸的风雪吞没。
罗新中顶着风雪赶回驻地时,眼前的景象让他脚步一顿营地栅栏外竟支起了一长溜草棚,大阪第四旅团的士兵们正操着关西腔叫卖货品:描金漆盒的镜子、玳瑁梳子、锡制打火机、会蹦跳的机关青蛙、描花瓷碗……丹佛的黑人市民裹着厚棉袄围在摊前,铜板与银角叮当交碰,热闹得像个大阪町人的年货市集。几个士兵甚至和黑人顾客比划着讨价还价,冻红的脸上堆满生意人的殷勤。
“成何体统!”罗新中刚要呵斥,大道寺由美清亮的声音已穿透风雪:“旅团长大人,您可算回来了!”她小跑过来,绯下摆扫起雪沫,捧着的漆食盒蒸腾出味噌汤的热气,“午餐备好了,天妇罗是刚炸的”
“还吃什么天妇罗!”罗新中一把抓住她手腕,食盒险些翻倒,“由美,你老实告诉我,咱们旅团到底会不会打坦克?”
由美眨眨眼,指尖轻点下巴:“会呀!每月操典都练呢!”她扳着手指数起来,“挖反坦克壕要深过一丈,斜壁泼水冻冰滑得坦克爬不上来;水泥浇‘龙牙桩’插在要道,专卡履带;燃烧瓶用清酒瓶装煤油,布条浸透松脂一点就着……”她越说越兴奋,眸子里映着雪光,“最拿手的是‘天降雷’!三人一组捆五颗手雷,拉火绳系长竹竿,等坦克过壕时捅进履带”
“等等!”罗新中打断她,“你们……用真坦克练过?”
“真坦克?”由美茫然摇头,“哪有机会呀?整个日本国都没有一辆真坦克,所以我们都用木靶!后勤队做了个带轮子的大家伙,画了铁皮花纹,推着模拟冲锋,可好玩了……”
罗新中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脊梁那个洪天贵可不会无缘无故提及反坦克,这多半是真有坦克要反第四旅团的这帮大阪商贩去反啊!
而由美说的那些办法,越听越不靠谱!
而且,他自己在天京念陆军学堂的时候,好像也没学过什么反坦克
第912章 罗新中的初阵!
1883年4月1日,丹佛城西,大阪第四旅团驻地。
训练场上弥漫着呛人的尘土味。罗新中蹲在土坡后,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场荒诞的“战争”。一辆由松木钉成的“蒸汽坦克”正轰隆隆地推进,车身足有三米长,轮子裹着铁皮,表面精心涂抹了灰漆,还用猩红的颜料画着美东联邦的星条旗。二十多名士兵喊着“天父保佑”的号子,举着塞满棉絮的模拟燃烧瓶,从壕沟里跃出冲锋。最前排的士兵刚把瓶子砸上木坦克,就被扮演敌军的同僚用木棍捅倒“加特林机枪扫射!全灭!”监督官挥动小旗,阵亡者骂骂咧咧退场。
木坦克继续推进,碾过插满尖锥的水泥墩(“龙牙桩”),履带模型卡在墩间缝隙里。这时候,一个工兵队开始在己方的第一道防线后方挖坑埋设陶罐伪装的“反坦克地雷”据说是因为“反坦克地雷”数量不够,只好在确定了敌人坦克的突破方向后临时埋雷,也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木坦克们很快挣脱束缚,冲向了一道两米深的斜壁壕沟。三名士兵突然从沟底探身,用长竹竿挑着捆扎的五颗手雷模型(“天降雷”),狠狠捅向坦克底盘。
“履带炸断!”监督官刚宣布,另一辆木坦克却突然加速,冲进壕沟,车身猛冲下壕沟又借斜坡蹿出。沟底士兵“惨遭碾压”,哀嚎着翻滚躲避,还喊着“死啦.死啦”
“停!”罗新中霍然起身,训练场瞬间死寂。他走到木坦克旁,指尖划过粗糙的星条旗图案,突然抬脚猛踹。“哐当”一声,木质炮塔歪斜下来这已是本月被踢坏的第三辆模拟坦克。
“旅团长大人,”大道寺由美小跑过来,递上训练手册,“按《步兵合成单位反坦克作战指南》,我军已达成阻滞目标……”
“阻滞?”罗新中冷笑打断,指着满地“尸体”,“敌人坦克完好无损,我军伤亡殆尽,这叫阻滞?”他抓起手册摔在土里,“天京总参谋部那帮老爷,自己见过坦克吗?”
由美拾起手册,掸去封皮尘土,笑着道:“旅团长大人,这本《步兵合成单位反坦克作战指南》可是吴王殿下亲自编写的,去年刚刚发到部队.不会有问题的!”
罗新中跺了跺脚:“他一定是老糊涂了”
“还有后招呢!您看”由美可不敢跟着一起说罗耀国的坏话,于是指向远处。一群神佑女官敲响太鼓,隆隆声模拟炮击。炮兵联队的小个子大队长山本寺一郎正闭眼合十,用神社祷告的腔调抑扬顿挫地呼喊:“榴弹炮群瞄准……轰轰轰!……命中!”
由美在旁解释:“此时进行榴弹炮群射击的目的是阻断敌方坦克群后面的步兵,以便我军速射炮部队可以从容进行反坦克射击!”说着由美由又一指四五百米外的一群手忙脚乱组织火炮的士兵。
士兵们很快组装好一门细长炮管的火炮。远远看去,那炮管细得跟筷子差不多.看得罗新中心头一紧。
这门火炮也是刚刚列装的新产品,称“天历31年式45毫米速射炮”,因为用了45毫米50倍径的细长炮管,造价非常昂贵,一门45毫米炮抵得上六门75毫米山炮,参数报表上写着“500米击穿30毫米均质钢(75度着角,95%击穿)”,着实牛逼!可全旅团实弹射击次数用一只手都数得过来炮管寿命仅三百余发,谁敢挥霍?
而且实弹射击打的都是固定靶,战场上的坦克它是会动的!
至于实战还没有经历过!
他弯腰捡回手册,翻开《反坦克炮射击规范》的章节,想再研究一下。纸页哗啦作响时,远处却传来急促的马蹄疾驰声。一名神佑女官策马冲入训练场,勒缰时战马人立而起:“旅团长!曾克将军急召!”
丹佛卫戍司令部的地堡里,煤油灯将人影投在布满裂缝的石墙上。曾克奥哈拉的黑脸在灯下如同铸铁雕塑,手指重重戳向地图上贝尔维尤-韦尔德堡的十字路口:“麦克阿瑟第一装甲军前锋已突破丹佛东北这一带的‘赵四防线’的第一道防御地带,昨天有十二辆蒸汽坦克出现在这里。”
罗新中盯着地图上铅笔勾画的箭头:“第四旅团的任务是?”
“守住这个路口贝尔维尤-韦尔德堡。”曾克将一份情报拍在他胸前,“这是丹佛东北最重要的十字路口,有两条公路在那里交汇,往西10公里就是丹佛-西达科他的铁路线,往西是山地,不适合坦克通过。往西是阿肯萨斯河谷,现在正是春季泛滥的时候,不容易通过,而且也没有硬质路面的公路可以走。所以,你要守住贝尔维尤-韦尔德堡。等洪总司令的‘黑红黄’主力吃掉北线美东军,就会回援。”
罗新中展开情报的手微微发颤。空中的飞艇侦察速写图上,数十个钢铁怪物正沿65号公路蜿蜒西进,每辆坦克后都跟着蚂蚁般的步兵方阵。最下方标注着一行小字:情报显示,该坦克战斗全重12吨,25mm前装甲,时速8-12公里。
“我的兵……没见过真坦克。”他的声音有点干涩。
曾克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维克斯堡战役的老照片,拍在了桌上:“这是我当年跟着赵四将军在维克斯堡打北军坦克时的照片”他盯着罗新中的眼睛,“这些铁王八没什么了不起的,又慢又脆,一打击散架!你的第四旅团是精锐,一定可以击败它们的!”
罗新中心里那个苦啊,那是一八六几年的蒸汽坦克.现在都过了20年了!能一样吗?
黄昏的丹佛火车站被蒸汽与暮色吞没。罗新中按刀立于月台,看着他的“商贩军团”涌入铁皮车厢。首先上车的是炮兵联队士兵们肩扛手推,将分解的45毫米速射炮塞进闷罐车。炮管用草绳捆扎,像一捆捆待售的甘蔗。然后是天历20年式150毫米的短管榴弹炮,又粗又短的家伙,并不怎么重,还可以拆卸运输,但是有效射程短得可怜,只有五六公里。最后是天历22年75毫米山炮,有效射程才4300米,同样是个轻量化的火炮,全重不到400公斤,拆开来可以扛着上山。虽然这些炮都有点“轻”,但数量还是蛮实在的,一个联队三个大队,总共有12门150毫米炮,18门75毫米炮,18门45毫米炮.合计48门火炮!
紧接着上车的是工兵联队,锹镐碰撞叮当作响,满载水泥和钢筋的平板车上,“龙牙桩”模具堆成小山。
然后是辎重联队,除了大量的弹药、补给之外,最让罗新中注目的则是几百个被撬开改装的清酒木箱,里面露出了许多根浸泡煤油的布条不计其数的燃烧瓶散发刺鼻气味。
紧接着是骑兵大队从远东运来的蒙古马焦躁地踏着蹄子,马鞍旁挂着马刀、马枪,由小个子的日本骑兵牵着进了闷罐车厢。
神佑官中队乘坐的是一节特别改装的客车,女官们调试着无线电台的天线,铜线缠绕在经筒上,宛如什么神秘的宗教法器。
副旅团长楠木正义大佐疾步走来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军官是楠木稻子的众多养子之一,家里本是大阪豪商,赞助了真约神道宫不知道多少银子才得了“楠木苗字”,成了楠木家的一门众。这个时候他毕恭毕敬向年龄和军衔都比他低的上司行了军礼:“统计完毕!全旅团12100人,速射炮18门,榴弹炮12门,山炮18门……”他忽然压低声音,“刚收到密报,洪总司令在北线……似乎吃了败仗。”
罗新中猛然回头。暮色中,最后一节车厢正被挂钩撞合,咣当声如丧钟长鸣。
同一时刻,65号公路的尘烟遮蔽了落日。第一装甲军军长阿瑟麦克阿瑟中将咬着他的玉米烟斗,墨镜映出钢铁洪流的推进。他的装甲军在夕阳下呈现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无数辆MK-IV型蒸汽坦克在公路上排出长队,25毫米铆接装甲在阳光照射下显得坚不可摧,机枪塔上猩红的星条旗猎猎作响。
坦克纵队边上还有“蒸汽步兵”,他们头戴圆顶钢盔,手持杠杆式连发步枪,腰间挂满苦味酸炸药包,坐着蒸汽卡车,卡车后面还拖着榴弹炮。
“将军,前锋部队已突破赵四防线第一道阵地。”副官递上军报,麦克阿瑟扫了一眼,嘴角勾起冷笑:“告诉小伙子们,贝尔维尤-韦尔德堡见。”
在装甲纵队侧翼,隶属两个装甲骑兵师的两个骑兵旅正以教科书般的队形展开。近名骑兵策马奔腾,马背上都是背着骑步枪,戴着钢盔的骑兵。
“报告!飞艇侦察发现敌军增援部队正在贝尔维尤集结。”一名骑马的通信兵飞马而来,丢给麦克阿瑟的副官一个铁皮筒,里面装着飞艇刚刚从空中丢下来的报告。
麦克阿瑟从敞篷马车中站起身,举起望远镜。
远处的丘陵和平原结合部尽收眼底,隐约还能看见火车在铁路上狂奔时喷出的白烟。他眯起眼睛,玉米烟斗的火星随风飘散:“传令,全军加速前进,先头部队明日拂晓时要抵达贝尔维尤-韦尔德堡外围!”
第913章 太平天国的“罗二代”VS美利坚老巴家的“巴顿三代”
1883年4月2日拂晓,贝尔维尤-韦尔德堡以东五公里处被称为“野牛丘“的缓坡上,罗新中裹紧军大衣站在临时垒起的沙包工事后。他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望远镜里映出65号公路上扬起的滚滚烟尘。远处传来的履带碾过柏油路面时发出的“咔咔”的沉闷声响,像是死神的战鼓,一下下敲在他心口上。
“旅团长,楠木副旅团长来电,问是否需要增援.”参谋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罗新中粗暴地打断:“增什么援!告诉那个马屁精,他只有一天时间完成贝尔维尤-韦尔德堡的环形防御工事.我最多替他争取24个小时!”他的声音发虚,随即一把拽过身旁的大道寺由美,“电报发了没有?我老豆怎么说?天京的援军什么时候能到?”
由美倒是信心十足,语调如同诵经般平静:“天使王已用通天镜联络天兄,天父天兄天王天照东王九千岁都在庇佑此战。旅团长大人请安心,白皮鬼畜的坦克不过是些铁皮棺材.”
“棺材个屁!”罗新中指着公路尽头那三十多个越来越近的黑点,车顶上的星条旗在晨光中格外刺眼。他的腿肚子不受控制地发颤,心里早就悔青了肠子:逞什么英雄!就该让楠木那个只会拍马屁的家伙来顶这个雷!
远处的轰鸣声越来越,罗新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环顾四周:野牛丘上,六个反坦克炮阵地呈扇形分布,45毫米速射炮的细长炮管在在草丛中若隐若现;散兵坑里,大阪第四联队的士兵们紧握着步枪,有些人还在往清酒瓶里灌煤油制作燃烧瓶。这些来自大阪及其周边地区的“商贩兵”,此刻脸上写满了紧张与恐惧。
“传令下去,”罗新中深吸一口气,“等坦克进入500米范围再开火。燃烧瓶小组埋伏在反坦克壕后面,等反坦克炮打完后再上。”他的声音有些发抖,但好歹是把命令说完整了。
由美轻轻点头,转身去传达命令。罗新中望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临行前天京军校教官的话:“记住,战场上最可怕的不是敌人的炮火,而是自己内心的恐惧。”他苦笑着摇摇头,现在他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望远镜里,美东军的坦克已经清晰可见。那些钢铁巨兽喷吐着黑烟,25毫米的铆接装甲看着异常坚固,炮塔上架设的水冷式机枪让人不寒而栗,坦克车身前方还有一门37毫米速射炮更是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罗新中咽了口唾沫,也开始在心里头向“天父圣母天兄天王圣灵四叔”他们祷告了。
一定要努力保佑啊!要不然他就要死了
“准备战斗!”祷告完毕后,罗新中大吼一声,声音在阵地上回荡。这一刻,他终于不再是那个养尊处优的“天国二代”,而是一个即将面临生死考验的战场指挥官。
65号公路上,乔治史密斯.巴顿少将骑在他的弗吉尼亚纯血马上,雪茄的烟灰纷纷扬扬落在笔挺的军裤上他就是那个历史赫赫有名的巴顿将军的爸爸“老巴顿”,他上面还有“老老巴顿”和“老老老巴顿”,都是能给西点写推荐信的人物他家可是独立战争的“老革命”!和托马斯.杰斐逊家是世交,算是“弗吉尼亚王朝”的边角料.所以说,今天这场战斗,其实就是罗新中这个“天国二代”对上美利坚“老巴家”的三世祖!
老巴顿举起望远镜,看到65号公路被几十个水泥浇铸的三角锥堵得严严实实,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
“哈!这些黄皮猴子以为这是在玩堆沙堡吗?这种破玩意怎么可能挡住美国坦克?”他嗤笑着吐掉嘴里的烟蒂,对身旁的参谋下令:“传令!坦克从两侧草地绕行!骑兵团护住两翼!让这些亚洲佬见识见识什么叫现代战争!”
命令通过旗语和传令兵迅速传达下去。三十余辆MK.1蒸汽坦克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整齐划一地转向公路两侧的荒草地。这些重达12吨的钢铁巨兽排成楔形阵,25毫米的铆接装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光,炮塔上架设的“马克辛”机关枪已经装弹上膛。
但老巴顿不知道的是,第四旅团现在采取的反坦克战术龙牙+地雷+各种反坦克武器,不仅可以挡住现在的美国坦克,还能挡住一百多年后的美国主战坦克和德国主战坦克
“老豆,你到底会不会反坦克啊?你见过这么厉害的坦克吗?”野牛丘上,罗新中紧盯着越来越近的坦克群,手心全是汗。
这么大个的铁皮坦克,一看就很不好打啊!罗耀国一个太平军头子,恐怕这辈子都没见过坦克,更别说打坦克了上哪儿看去?通过他的宝贝通天镜吗?
突然,领头的一辆MK.1坦克碾上了一块看似普通的草皮。“轰!”一声闷响,左侧履带应声炸断!车身猛地歪斜,重重地陷进了被炸开的泥坑里。高压蒸汽从破损的阀门中嘶嘶喷出,白色的雾气瞬间笼罩了整个车体,远远看去就像一头垂死的巨兽在做最后的喘息。而其它坦克发现前方有雷,都踩了刹车,不敢前进了。
“这”罗新中都傻了这坦克坏掉了?新买的坦克,就这样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