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纱遮面,宛如画中仙!
良久,宋言终于回神,随之而来的就是激动……拜师,一定要拜师。
宋言虽知道这个世界有武道存在,却未曾想武林高手的实力居然恐怖如斯,单凭剑身上弹飞出去的血珠,就能洞穿头骨。
若是能拜这女子为师,习得一招半式,或许就有了在这世界安身立命的资本。
宋言心中燥热,当下双手抱拳,高声道:“姑娘……”
话音未落,只觉眼前白影一闪,一股香风扑面而来,原本还在十数米外的少女已然出现在宋言面前。近距离之下看的愈发清晰,细腻的肌肤宛如凝脂,几乎感觉不到毛孔的存在。
她的身上很香。
不经意间,宋言看到了少女的眼睛,一双乌黑的眸子微微泛着潮红,媚眼如丝,呼吸急促……灼热的双眸凝视着宋言,仿佛在宋言身上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她。
宋言心中一突,这姑娘,莫不是中了不太正经的毒?
奇*合*散?
还不等宋言询问什么,纤长的柔荑已经落在他的肩膀,宋言只觉身子猛地一颤,白衣少女一把抓着他的肩膀,闪身钻进不远处的山洞。
等等,这是什么发展?
我是准备拜你为师的啊?
嗤……布帛撕裂的声音。
白色稠裤如雪花般片片纷飞,一双大长腿浑圆如柱,晶莹如玉!
“姑娘,冷静……”
眨巴着眼睛,宋言如是说道,然一句话还没说完,香风拂面,嘴唇已经被堵上。
便是隔着面纱,依旧能感受到樱唇的柔软。
……
这一刻,如海棠盛白露,桃花迎春风。
那一颤,如露香汗粘云鬓,朦胧星眼伴燕吟。
第2章 妻妹
日走西天,月垂东海!
两天半后。
深夜,习习凉风,驱散了石楠花的气味。
宋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似在沉睡,又仿佛昏死过去。
倒是那白衣女子已然起身,纯白的长裙包裹住曼妙的胴体,丝质纱裙衬出双腿浑圆的轮廓,腰带束起,勒出曼妙的腰肢。
修长的青葱玉指梳理着青丝,之前发生的一幕幕正在脑海中重映,女子视线落在男子身上眉头微蹙。
她修行的乃是道家高深武学,讲究的是断情绝欲,只是七情六欲乃人之本能,想要将其断绝何其艰难。
无法断绝,只能压制。
但这种压制无法长久,每当月圆之夜,压抑的欲望就会汹涌而出,随着功力日渐精进,欲望的反噬也愈发强烈。
可即便如此,依靠着强大的意志力,她还能控制得住。
那一日,她发现几个倭寇在附近村落劫掠少女,虽是月圆之日但尚在中午,还不到欲望反噬之时,她相信以自己的实力斩杀这些倭寇浪费不了多长时间,足够她在天黑之前返回密室。可谁能想到在看到这个少年郎的瞬间,欲望反噬居然提前出现,而且,来的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更加猛烈。
宛如汹涌海啸,根本无法控制。
更让女子难以置信的是,已经困扰她三年之久的关卡,居然在这两日欢愉中突破,她已踏入九品之境,距离宗师只差一步之遥。
这少年郎,怕是有些古怪。
良久,女子微微吐了口气,长身而立,足尖在地面上轻轻一点,身姿在月光下轻摆,如同昙花摇曳,甚是好看,又如凌波微步,飘然离去。
宋言的睫毛微微颤动,几息之后终于睁开眼睛。
他是想要拜这女子为师,但更在乎自己的命。
这个世界虽然还未诞生程朱理学,社会风气相对开放,但贞洁观念仍旧很重。
这女子贞洁毁于自己,若是自己醒来,面面相觑之下,女子恼羞成怒一剑将自己劈了,那就全完了。
这算不算被强了?
可惜,在这个朝代,女子强迫男子不犯法,不然高低讹她几十两银子。
这样想着,宋言站起身来,两条腿还在打着哆嗦,右手扶石壁,支撑着身体。
少女强,则少年平躺,再厉害的腰子,还不是得扶着墙?
宋言都开始怀疑,这黄金腰子会不会是假冒伪劣产品了。
应当不是假的,这几年若不是黄金腰子排毒,再加上毒药纯度不够,他早死不知多少回了,只能说那女人太厉害?
看了看地面上散落的布片,怕是不能穿了。颤颤巍巍的走出山洞,夜风扑面,终于感觉稍微恢复了一些。
不远处,几个倭寇的尸体还躺在那里,这里地处偏僻,古代交通也不发达,倒是无人发现这些尸首。只是时值夏日,气温很高,又在河边空气潮湿,尸体已经开始肿胀腐烂,呈现出令人作呕的巨人观。
还有一股股死老鼠般的恶臭。
强忍着恶心,宋言走到一具稍微好一点的尸体旁边,将衣服扒了下来,在河水里洗了好几遍,这才勉强散去臭味,披在身上。
又大着胆子继续伸手,从几具尸体上摸出几块散碎银两,一大把的铜板,虽然不多,但对宋言来说,也算是一笔巨款。
毕竟,他身无分文。
按照宋国公府的规矩,庶子每月也能有十两例银,只是他从未收到过。
手指又触碰到什么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本封面泛黄的书籍。
《百花宝鉴》!
还好,是百花不是葵花,是宝鉴不是宝典。
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借着微光宋言想看看这百花宝鉴究竟是某个文人墨客写下的诗集还是修炼秘籍,恰在此时,一阵马蹄声传来。
立马将百花宝鉴揣入怀中,抬眼望去只看到十几匹马正冲着这边飞奔而来,从身上的衣着来看,明显是宋家护院。
他本想借着这次机会逃离宋家,结果没曾想在山洞里耽搁了两天半,到头来还是被追上了。
逃是不可能的,两条腿跑的再快也跑不过四条腿的。
眨眼间,十几名护院已经冲到宋言跟前。为首的正是宋国公府的家将宋大山,铜铃般的眼睛有些诧异的扫了一眼几具倭寇的尸体,旋即盯着宋言沉声喝道:“带走!”
一名护院将宋言夹在肋下,马蹄疾驰,直奔宋国公府。
等回到县城,天色已然大亮。
从后门进入府邸,早有四个丫鬟已经在这里等待多时,一个丫鬟手里捧着一套崭新的衣服,柔软顺滑,一看就是上好丝绸,还有一个丫鬟,手捧着一双纯白布靴,也是高档货色。护院随意将宋言丢在地上,四个丫鬟立马簇拥过来,一时间耳畔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几个丫鬟毛手毛脚的在宋言身上扒拉着,还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热情招待,宋言有些懵:“等下,你们这是做什么?”
世道变了?女人都这么主动了?
“九公子,快点,我们没多少时间。”
名叫香茗的丫鬟眉头紧皱,小嘴微翘,有些不屑,宋言虽是主子可庶出,母亲还已经亡故,又是大夫人的眼中钉,以至于便是丫鬟小厮,也不会将宋言放在眼里:“这辈子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吧,便宜你了。”
宋言心中愈发感觉奇怪:“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眼看不把事情讲明白,宋言是不会好好配合了,香茗有些厌烦的叹了口气,瞪了宋言一眼这才开口说道:“恭喜你九公子,你要成亲了。”
宋言心中更加奇怪:“成亲?”
虽说这个世界结婚普遍都很早,可他还才十五啊。
身为宋国公庶子,如果成亲就要出去单过,虽然不可能分到太多,爵位更是与他无关,但至少能拿到一套房子,几亩田地。以宋国公的家资,这点东西不过九牛一毛,但在大夫人杨氏眼里,宋国公的财产都是她儿子的,庶子别想分到一文。
这里面怕是另有文章。
香茗的声音愈发不耐:“没错,大夫人心善,给你挑选了一门好亲事,是宁平洛家,不错吧?今天洛家来人,九公子好好拾掇拾掇,切不可让洛家人瞧出不是来。若是一切顺利的话,过几日就要嫁过去了。”
即便他常年困居小院,但宁平洛家的名声也是听过的。
真要算起来,洛家算是根正苗红的皇亲国戚,洛家家主,乃是曾经的长公主,洛玉衡,和当今宁皇一母同胞。
据说,当时洛玉衡和皇后一起怀孕,皇后将洛玉衡接入皇宫一同待产。当时宁皇初登大宝,急需一太子稳固朝局,结果皇后只诞下一女。
宁皇心头郁结,遇驸马,问之。驸马答曰:“吾喜得龙凤胎。”
帝大怒,斥曰:“自楚以来,以帝为龙,以后为凤,汝言龙凤胎,岂非以帝为子以后为女乎?”
怒杀之!
可怜洛玉衡就成了寡妇。
当初听到这些传言的时候,宋言已经在心中将宁皇和暴君,昏君画上等号,你就算是再妒忌别人生了儿子,也不至于直接将人老公给砍了吧?那还是你妹夫。
总算宁皇还有点人性,只是砍了驸马,没把刚出生的幼子也给剁了。
而洛玉衡成了寡妇之后,憎恨宁皇,又不能起兵造反,整日郁郁寡欢。宁和元年末,贵妃诞下一名皇子,宁皇大喜,然不过半月,幼子夭折。传闻长公主洛玉衡于府中大笑三日,为了给宁皇上眼药,还故意在街边随便收养了一个刚出生的男婴,摆了三天流水席,主打一个叛逆。
宁皇大怒,剥夺洛玉衡长公主封号,降为郡主。
洛玉衡却不以为意,我行我素,偏生古代医疗条件差,幼子夭折实属常事,而皇宫那地方还要比民间高出几十个百分点。
宁皇死一个皇子,洛玉衡收养一个儿子,死一个公主,洛玉衡收养一个女儿,将叛逆进行到底。
数年来,洛玉衡愣是收养了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多次摆下流水席,宴请四方宾客,虽然除了乞丐没人敢去。
爵位也是从长公主降为郡主,又降为县主,到最后干脆连县主也给剥夺,降为平民,宁皇甚至亲自将洛玉衡逐出皇室玉蝶,更下了一道圣旨将洛玉衡从京城贬谪到宁平,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外界传言,洛玉衡因为驸马被杀,精神有些失常……
难道说,大夫人是准备和洛家联姻?她疯了不成,不怕得罪宁皇?
不对……刚刚香茗说什么?
是他……嫁过去?
他并非是娶妻,而是出嫁。
这不是倒插门的赘婿吗?
宋言眉头紧锁,脑海中思绪万千,实际上像宋家这样的世家,向来是多方下注的,在长公主被贬谪到宁平县之后,宋国公认为洛玉衡和宁皇一母同胞,关系非其他公主王爷可比,再加上太后健在,定然也会思念女儿,时间久了洛玉衡未必没有东山再起,恢复爵位的一日,于是亲自前往洛家,为自己第五个嫡子宋震和洛玉衡的长女洛天璇,求了一份娃娃亲。
可谁曾想这么多年过去,宁皇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洛玉衡这个妹妹,以至于宋国公时常懊恼当初做下的决定。最重要的是,洛天璇身子骨不行,患有严重的肺痨,常年咳嗽不止,独自一人居住在后院,不与人接触。
肺痨是会传染的。
据说,洛天璇最近一段时间病情加重,已经撑不了多少时日,洛家甚至准备让洛天璇快点成亲,冲喜。
冲喜成功,自然皆大欢喜。
冲喜失败,洛天璇好歹也有一个相公,不至于孤苦无依的死去,死后无人祭拜。
那大夫人明显担心洛家因为婚约缠上宋震,之所以让他出府祭拜生母,恐怕也只是为了安抚他,好让他能老老实实配合替嫁。
就说那大夫人绝对不会那么好心,真给他准备一门好亲事。
不过,赘婿?
肺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