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说我不屑干那些事就不屑干那些事,放在我这反而是最安全的。”夏林推开门回头看了李世民一眼:“你的哥哥弟弟,谁不想要了你的狗命。”
李世民此刻闭了嘴,闷头跟着夏林走了进去。
这些日子下来,他们两人其实已经算是亦敌亦友了,说是敌人吧,但却总是能想到一处去,干点什么事都非常有默契,甚至比枕边人都要熟悉对方的行为模式。说是友吧,其实他们天然就站了不同的立场,甚至李世民觉得如果有朝一日自己能取了天下,第一个要干的事就是杀了夏林,然后厚葬并善待其家人,保其永享富贵。
不过这都是想想而已,就这么个鸟人横在这里,想拿天下着实有点难,昨晚上他还在劝姐姐,不行往夏林那整点美人计算了。
当时平阳公主还问美人从哪整来呢。
那还能从哪整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呗。
当然最终结果就是他被平阳公主拿棍子敲了头,但这个想法其实已经诞生了,毕竟当年他们最忌惮的就是李靖跟老郭,现在恐怕有比他们更恐怖的人出现了,甚至还比他们还要年轻还要更得天独厚。
罢了罢了,不去想了,走一步看一步了,现在想什么都是纸上谈兵,不如以后好好的斗上一把再说。
至于李世民放心不放心把孩子放到这里来,他其实是放心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放心。
两人进入到房间里,就见一个清秀的和尚坐在那,和尚见到夏林进屋,连忙起身行礼。
而夏林则是把身后的李世民让了出来,并对玄奘说道:“这位,你让他给你盖个章,你就能顺利走出玉门关了。”
“什么我就盖个章?这是要干什么啊?”
李世民在旁边一脸迷茫,而后玄奘则把自己受到西游记启发想要启程前往天竺的事说给了李世民听。
他这么一说,李世民这么一听,听完之后眨巴着眼睛一脸迷茫的问道:“你修道不好吗?我在龙虎山有几个熟悉的道长,还认识几个厉害的道长,要不和尚你修道去吧,袁天罡你听说过没有?去跟我好友李淳风当个伴。”
玄奘法师一脸为难的站在那看着夏林,而夏林则嫌弃的看了一眼李世民:“不是,你这个人好生惹人厌,你跟一个和尚说让人家修道,你这不是打人家脸么。”
“我是没觉得佛法有什么精妙的,佛法里有的道法里都有,而且我瞧不上他们那些个佛啊菩萨啊,动不动几十万岁几千万岁。”
“你玉皇大帝还二亿二千六百八十万岁呢,你好意思说人家?”
“可那是真的。”李世民认真且眼神清澈的看着夏林:“玉帝真的二亿二千六百八十万岁。”
夏林仰头长叹一声:“行,把章子给人家盖了。”
“不给。”李世民摇头:“没好处的事,我可不干。你给我点什么好处?”
“我给你……”夏林都被这BYD给气笑了:“给个和尚要个通关文牒你问我要好处?”
“嗯,那不然呢?哦,我们之间还有笔账没算呢,你摸我姐姐身子的事,你是忘了是吧?”
“我什么时候他娘的摸你姐姐了?今天你不说清楚,你看我揍不揍你就完了。”
夏林撩起袖子,而李世民则解开衣裳上的绑带,露出一身精壮的腱子肉:“打架?好好好,你要好好的给李某松松筋骨。”
“算了,不跟你这蛮牛一般见识,快些给我拿印信来。”
“不给。”
李世民把腰间的印信捂得严严实实,夏林争抢不到,叉着腰深吸一口气:“玄奘,我看这厮就是馋你身子了,你是不是要西行。”
“是!”玄奘也咬定的牙关。
“好!”夏林指着李世民:“去,今晚上陪他一夜,不然看他这样子估计你是走不成了。”
“好。”玄奘法师也是动了真念了,竟一口答应了下来。
这一下反倒是李世民表情冷静了下来,他抬起眼睛静静的看了一眼夏林又看了看玄奘,深吸一口气说道:“以后要是谁跟我提玩和尚,我把谁腿打瘸掉去!”
“拿来吧你!”
趁其不备夏林眼明手快一把将他腰上印信扯了下来,抛给玄奘:“快!快印下去!”
玄奘速度极快,笃笃笃三下就给自己的通关文牒上按下了印子来,接着他将印信还给李世民,双手合十:“感谢施主作为,诸佛庇佑,阿弥陀佛。”
李世民接下印信,胳膊一转便将夏林给夹在了手中:“小子,你惹大麻烦了。”
但夏林顺手一扯就将李世民的裤腰带给解开了,裤子哧溜一下滑落到了脚踝处。
“诶!”
李世民连忙松开手双手提住了裤子:“你小子玩脏的!”
“嘿嘿。”夏林这会儿拍了拍玄奘的肩膀:“去吧,休息几日,我便安排你跟随商队出发。”
“多谢夏大人,多谢世子。”
说完玄奘一刻不敢停留,小腿迈得腾腾的,几个呼吸之间就没了踪迹。
“说吧。”夏林看着气势汹汹的李世民:“我这人不喜欢欠人家人情,你想我赔点什么给你。”
“东西嘛,倒是不需要什么,你身上我也没有什么看中的东西。我姐姐这些日子郁郁寡欢,你想个法子逗她开心开心,如何?这个不难吧?我姐可是天下一等一的好人,好看又温婉。”
“好看我姑且你说的对,这温婉嘛……”夏林抱着胳膊上下打量着李世民:“你们姐弟俩是不是为了招揽我在这给我准备美人计呢?”
第318章 又是一年咯
这眼看着就又是到一年末了,就连剧院都开始编排春节特别节目了,主要以喜庆为主并且从大年初三开始进行为期七天的全面义演,也就是说往日里只有花不少钱才能看的演出,在过年时所有人都能看得见,还不花钱。
这是这夏林给剧院定下的规矩,大概率的话这个习俗会一直延续下去,没别的道理就是图个热闹。
别小看这个歌舞团,许多人都说它礼崩乐坏,但嘴上喊着礼崩乐坏的人身体不知道多诚实,那些奏疏上表痛哭流涕的守旧派每隔几个月就要偷偷摸摸过来看看表演。
毕竟舞台上的表演要比文字更生动具体,而且漂亮姑娘表演谁不爱看呢。
特别是这种休沐日时,有些人更是不远千里非要过来玩一趟,路上十几天在这三四天他们都是乐意的。
“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来这,倒是沾了你的光呀,夏大人。”
在二楼的包厢之内,平阳公主正落座,旁边便有人送上茶水糕点坚果等东西,显然要比在下头坐着的待遇好多了,只是这种包间根本就不是有钱就能订购的,得品级上规格,从四品以下问都别问,问了都是自取其辱。
“哎呀,你跟我说这种客套话就显得你在这阴阳我。”夏林抓起一把瓜子儿开始嗑了起来:“今日上新剧目,那不得带殿下拔个头筹啊?”
夏林靠在椅子上,下头立刻有人上前为他洗脚按摩,而公主殿下不喜欢别人触碰所以就拒绝了这个服务。
“听闻这里的剧目都是夏大人写的?”
“不是。是一个叫树人的写的。”
“那是谁?”
“我的笔名。”
平阳公主斜眼看去:“你这厮……”
“诶!那可不同,夏林是夏林,树人是树人,到时候真整了个什么犯忌讳的东西出来,他们要抓的是树人,跟我夏林又有什么关系呢?”
“好好好,你倒是想得周到。”公主哭笑不得的点头道:“就连这样的细枝末节你都能想到。”
“人在江湖飘嘛,哪能不小心谨慎一些。”
夏林侧过头看向平阳公主,这会儿发现她其实还只是个二十四五岁的女孩,放在互联网时代她八成还是个晚上九点回家都要请示一下父母的人,如今却早已经是个叱咤风云的大将军,就连七世纪碳基生物之王都不敢在她面前造次的猛人。
“好看么?”
“看看你也要问?你问题可也太多了。”
“你看的是我。”平阳公主皱起眉头:“是我哪个部分触动了夏大人的色欲吗?”
“诶!你说话好难听啊。”夏林伸手指着下面台子上正在表演的姑娘们:“这里的漂亮妹子我随便挑好吧。”
“他们是公主吗?”
“我娘子就是公主。”
平阳公主轻声一笑:“你娘子会打仗么?”
夏林沉默片刻,这是什么古早雷氏对比法……照她这么说,天底下就属她最牛逼了呗,账不是这么算的。
不过这些日子以来他倒也是习惯了殿下说话的方式,也没有过多的惊讶,只是觉得他们李家的人似乎都有一个臭毛病,就是不肯低头服输。
过了一会儿,夏林吩咐洗脚的技师退下,包房里就只剩下了他与公主两人,而这会儿夏林给自己倒了杯茶:“想好了没有?”
“想什么?”
“等你李家举兵起事之后,你执掌大权。”
“这等事不劳你烦心,你就那么想在战场上遇到我?”
“对啊。”夏林伸了个懒腰:“攻破你的阵仗,活捉平阳公主。你说这么一下我的名头不就起来了么,军神之称有我一号。”
“白日做梦。”平阳公主冷笑一声:“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对付对付王世充之流还行,与我对上三日之内你便要被我打得丢盔弃甲。到时候可别指望我对你网开一面,我可是要将你剥个精光挂在笼子里挂在阵仗外头让人看看你这主帅的狼狈样。”
“挖槽,你要不要这么狠啊?”夏林哈哈大笑起来:“别不干人事,最少得穿条裤子。”
“那就给你穿条裤子。”
“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跟你在战场上见了,你输给我了,你怎么说?”
“输阵之辈,还有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随便你了。”
夏林摸着下巴沉思了起来,平阳公主伸过手来在他的胳膊上拧了一把:“不要想那些腌事,我宁可咬舌自尽。”
“不要这么刚烈嘛,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先活下来再说。”
“那可不成,主帅身死,大军或败亡或奋进,若是主帅叛变,大军必亡。”
夏林又一次沉默了起来,过了许久后才说道:“那我也把你剥光了挂在阵仗前面。”
“你直接杀了我不行?”
“哦!你这人,你都给我剥光了挂起来了,我还不能挂你不成?”
“我还给你留了条裤子呢。”
“嘿……”夏林嗤笑一声:“那我也给你留条裤子行吧。”
两人在讨论这玩意讨论了能有三十分钟,最后甚至虚空对战了起来,战场就在华北平原,为什么是平原?因为双方都是骑兵呀,总不能去胡建的山沟沟里打游击吧。
但这种言语上的演练哪怕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军神来了,那也基本上跟两个小孩在纸上画上了坦克,然后一个告诉另外一个“我这个炮是超级无敌宇宙粒子炮,一炮能把地球打穿掉”。
所以两人都快把骑兵叠状态叠成了星界军,随便一个士兵拿出来都得三米高,七百斤重,一匹马能载八万斤。
要说一个名将李三娘一个也算是正经的军事选手夏道生,在这种地方进行这种无聊的探讨有意思么?其实是有意思的,毕竟在外人看来他们一个是高冷的战争公主一个是能力卓著的少年天才,但实际上他们一个二十一一个二十四,二十四的那个日常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
那再回头看他俩之间的无聊争论,是不是就没那么无聊了?
这会儿下头的演出进入到中场休息阶段,这会儿就要开始进行四十分钟左右的暖场表演。
这种表演才是真正的重头戏,歌曲、演绎等等一应俱全,浮梁几个有名的歌星都是在这种暖场表演时火起来的。
而真正导致这些表演被称为礼崩乐坏的原因也就出在这暖场演出上,倒不是多下流多裸露,主要是因为夏林跟李元吉还有风凌月一块不是把摇子给整出来了么,这其中还有一个副产品就是流行乐。
不是这个时代的流行乐而是一千多年后的流行乐,吉他那玩意多简单的事儿呢,古今中外乐器的大混搭,加上一些纯白话的唱词和粗浅易懂词意,让不少人都觉得这些表演是玷污了话剧那大雅之堂。
就连平阳公主听着都有些皱眉:“这也是你的主意?为何要弄如此俗气之物?”
“俗气么?”夏林指着台下:“你仔细听。”
这会儿台下正有一个嗓音浑厚的男歌手正在唱北国之春,当嫩芽初上落叶松这句一出来时,公主殿下脑海里立刻就铺满了家乡春日的画面。
虽然里头的情情爱爱叫人不喜,但却倒真的是叫公主想起了家。
一曲听完,这她抿着嘴坐在那半天没说话,而夏林喂了一颗剥好的松子放到她嘴里:“殿下,大俗就是大雅。我问你一个问题,那些茫茫百姓他们算不算人?”
公主殿下被他给弄沉默了,她不好意思说不算人,因为就连鸿宝帝都不敢这么说,但硬要说算人吧,那些人甚至连跟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那又怎么能算是个人呢?
“是吧,殿下沉默了。”
说着夏林伸过手去握住了公主的手,公主迅如闪电的抽了回来:“你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