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我来到自己写的垃圾书里了 第348节

  喝大酒真的误事,不过喝完之后人也松快了很多,至少不那么想死了。今天我要早点睡,明天害得陪他一天呢。周一就去见律师了。

第563章 腥风血雨几时还

  当宇文太师出现在李渊面前的一瞬间,其实大家心中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能怎么办?

  关陇家族的老大,李渊能够成功起家根本离不开他的支持,要人给人要钱给钱,按照辈分还要叫他一声族叔。

  这么一个人,走过来咔嚓一下跪你面前了,你能怎么办?

  这时就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出来说了:哎呀,不就是一个老头嘛,你李渊都是皇帝了,还会怕这么一个老头?

  开玩笑,别的老头哪怕叠个三千人都不能撼动李渊,但这老头那是一般老头?都别说把他赶走了,就是今天说上几句重话,自己后头都没好日子过。

  当皇帝难啊,难就难在天底下皇帝能干的事太多太多但能干成的事却太少太少,如今老太师以这个姿态跪在这里,那人家就是亮刀子了,虽然他一言不发,但无异于指着李渊的脑袋呵斥道:“李狗子!今日老夫就问你了,这关陇八家你还要不要还管不管!”

  李渊能怎么办?他只能快步走上前搀扶起这老太师,恭恭敬敬的踹着明白装糊涂:“太师,这是何故啊!?”

  宇文太师压住李渊的手死活不肯起来,李渊这会儿是真慌了,他赶紧也跪到了太师面前:“太师何故如此啊!”

  “陛下,陛下啊!”突然之间老太师戏精上身开始狂飙演技:“废长立幼,于法不容啊!陛下。自古以来废长立幼终将为王朝埋下祸根,而你……而你,叔德啊……叔德……你的字都是我起的呀,叔德。你的德呢,你身为帝王的德呢。为了能叫女儿掌权,竟纵容她如此滥杀无辜,你好狠的心呐,叔德。”

  李渊这会儿眼神已经开始变了,他慢慢的站起身,来到书桌之前站立片刻,似乎是在平复情绪,过了好一会儿李渊才回头道:“太师,您是看着我长大的,家父去的早,您将我当子侄一般呵护。这份恩情,渊没齿不忘。但时至今日,还请太师能顾全大局。”

  “叔德啊,那些人可都是你的手足兄弟……”

  “手足兄弟?好一个手足兄弟。”李渊袖子一挥:“太师,您早些日子并不在长安城,不知其全貌,我也不知您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我办这些人与三娘掌权不掌权无关。”

  说到这里,李渊挥袖怒指,声如裂帛:“长安城头的狼烟啊,烧的是他们祖宗的脊梁!食唐粟、衣唐锦的世家膏粱,竟将突厥铁骑引向父老的血肉城墙,未央宫的雕栏玉砌,西大街的雕栏玉砌,哪一寸不是百姓的骨髓浇筑?他们却为权柄私欲,要让胡刀剜开这王都的胸膛!”

  “太师您看呐,看窗外一市繁华,人丁兴旺、市槽丰满。可若是突厥人来了,您看到的只能是朱雀街的婴啼被马蹄踏碎,曲江池的锦鲤饮饱唐人血肉。他们在突厥可汗帐中谄笑时,可曾记得自己是我李渊的手足兄弟?”

  此刻的太师抿着嘴却是没有做声,而李渊仰天冷笑:“说什么门阀千年根基,根基就是这般而来?太师,叔德也不怕实话与你说了,今日即便是三娘不动手,我也是要动手的,您嘴里的手足兄弟也未曾将我放在眼里,五姓七望的族徽还沾着长安起兵的血痕,当年为逼田魏离开洛阳时向始毕可汗折腰借兵,为的是让中原百姓免遭兵灾烽火,哪曾想这权宜之计竟成了他们饮鸩止渴的祖训!”

  李渊这会儿可激昂慷慨了,就连大殿的柱子都叫他震得簌簌落灰。

  “太师。”

  这时李渊声调渐低了下去,来到老太师面前,单膝跪在他的面前:“您对我的号,叔德不忘。若连太师都觉得该叫胡人的铁骑从叔德的身上踏过,那叔德这个皇帝不当也罢,只不过叔德不才,手中未握住那传国玉玺,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还请太师另寻他人来当这大唐的皇帝吧。”

  老太师微微仰起头,不由得长叹一声:“他们当真如此?”

  “哈哈哈哈……当真?”

  李渊走到桌前,拿起一份名单,这里就是夏林收集到的资敌名单,上头的人哪一个不是国之栋梁哪一个不是儿女亲家又有哪一个不是他大唐的开国元勋。

  而且不光有名单,名单后头还有详细的资敌清单以及运输路线,甚至就连他们写给阿史那大汗的密信都附带在里面,里头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如同弯刀一般死死卡在老太师的心头。

  “太师,您看见了吗?我如今不过只是杀鸡儆猴,他们干了什么,他们心中还不明白吗?”

  说到这里,李渊再次站了起来,他的声音也带上了几分沙哑:“太师,莫要叫小人蒙蔽。”

  这会儿宇文太师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本意是打算跟李渊说叫他不要一时糊涂把皇位错传给了女儿。

  但谁知道经过这一番搅合,李渊便成了有理的那个,而那触目惊心的名单就摆在他手上,那一封封的秘信可是无法作假,里头的内容稍微扫一眼都能叫人气到浑身战栗。

  相对于这些人所干的事情,现在闹得满城风雨到处抓人的事情,竟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李渊没有直接按照名单点天灯,把这里所有的人都给拉到朱雀大街上给宰了。

  当然了,这些卖国之人固然可恶,但他李渊真的一点责任都没有么?其实不然。要知道这件事的根源还就真是在李渊身上。

  以前他们这帮人跟外族玩撑死也就是走私货物或者说是养寇自重的玩法,玩不到这么大的规模和影响。

  第一次把这件私密之事搞成天下一等一大事的人,那可就是李渊。

  算起来得有二十多年了,当年李渊利用这一招引突厥入关,然后自己反复操作下逼田魏迁都,从洛阳迁都金陵。而这才是李渊能有今日的基础。

  当时田魏没说什么,鸿宝帝为了不起纷争,退过了江去,保了田魏二十年的体面。

  可如今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了李渊身上,这已经不是体面不体面的问题了,这活脱脱的就是一场宿命轮回嘛。

  但问题是现在李渊是李唐的皇帝,这种事他可以干,但别人可不能对他干,而早些年李渊干的事,可就是他宇文太师出谋划策。

  如今李渊站在另外一个角度告诉他这件事,基本上就是在指着宇文太师的鼻子说:“你自己看看你当年干的好事,现在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了我身上,田魏尚且还可迁都,你叫我迁往何处?”

  “来人啊,搀老太师去寝宫中休息。”

  太监上前就要搀扶宇文太师,但却被他拒绝了,老家伙慢慢站起身,叹了一声走到李渊身后:“叔德啊,我老了……没用了,不想见到自家人刀兵相向。”

  “太师,我心中明白。可这真能怪孩儿么?”

  都到这一步了,李渊对他还是毕恭毕敬,倒也是叫人找不出毛病来。

  “当年我等对田魏用了这手段,赢了。的确,颇为欣喜。如今有人用同样的手段对付,若我真有不敌,李某也便认下了,还要夸奖他们一番好手段呢。”

  李渊说完回头看了一眼老头:“太师说我废长立幼,太师我在此也与你明说了吧。这也并非废长立幼,而是建成这孩子难堪大用。恩师啊……”

  他经典老派影帝了,转身一鞠到底,起来时竟也是泪光点点:“我视恩师如慈父,如今在这书房之中莫有君臣,维余父子。我以子之名与恩师说上一句肺腑之言,孩子是需要磨练的。若是建成能接下这番磨练,他自能登大用,若他接不下来,我还怎样放心将大唐江山托付与他。”

  宇文太师双手紧紧攥着李渊的双手:“叔德啊,你也真是不易。”

  “天下哪有父亲会害自家儿女呢。”李渊仰起头来,泪水顺着脸颊汇聚到了下巴上,然后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地上:“若建成无德无能,即便是登基又能如何,效仿大秦二世而亡乎?可若是三娘,建成即便是无德无能,他也可安稳度此一生。恩师,您八十有余了,而我也六十多岁了,时光不饶人,叔德不再是那个叫您抱在手上的孩童了,也是为人父为人祖的人了。”

  一番话下来,宇文太师爆哭,八十多岁的老狐狸被亲情牌打得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的被人搀扶而去。

  李渊这会儿看着他离开,袖子一抹脸上的泪花,脸上露出一抹冷笑,接着坐回了位子上,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空荡荡的书房,眉头便渐渐的皱了起来。

  但过了一会儿他倒是笑了出来,无奈的摇了摇头:“李建成啊李建成,你当真叫爹爹失望透顶。”

  从开始到现在,三娘的表现着实叫李渊刮目相看,她对事情的拿捏和处置都非常妥帖,李渊看在眼里满意在心上,反观李建成……

  一眼难尽哟。

  而且这小子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把本就应当颐养天年的老太师给搬出来,老头子快90了,今天咔一下跪自己面前,李渊当时脑门子血都快冲顶了,要不是自己演技了得生生把老爷子忽悠住了,这都不知道要出什么大乱子……

  李建成啊!混账东西。

第564章 刻意了,太刻意了!

  将孩子带在自己身边,夏林这才算是彻底放心下来,那要是这俩孩子留在长安,就李渊那立场不坚定的样子,但凡是出现了什么幺蛾子就皇权斗争的激烈程度,恐怕没有意外是要出意外的。

  夏林第一步肯定是要去金陵复命的,所以在岔路口他就叫豆芽子先带着孩子随大军返回江南,他自己则带三千人左右回京复命。

  至于为什么不把剩下的人都带上呢,主要是担心京城有人害怕的,这次跟突厥的对抗那已经都被载入史册了,甚至于为了能强调中原的威武,那帮史官还特意大书特书了一番,就连兵部的进文也都透露着一股子浮夸。

  几乎就变成了夏道生神兵天降,突厥人抱头鼠窜。

  这亏了这会儿高句丽右下角还没有太阳呢,不然非得弥补上东亚大区只有两个太阳的遗憾。

  就这样的一支军队,它直接上京那可是非常吓人的,而且边军不回京是夏林自己定下的规矩,带个三千人意思意思得了。

  初春,通济门后九重宫阙被朝霞染成赤金,三十六名金甲力士擂动丈二夔纹鼓,声浪震得城头朱雀旗猎猎翻卷。景泰帝负手立于五重玄色伞盖下,衮服十二章纹在晨光中流转暗芒,目光穿透十里外尚未散尽的狼烟,忽见地平线腾起苍青色的云那是三千玄铁重甲折射的天光。

  为了能有足够的排场,夏林想尽了办法把重步兵临时改造成了重骑兵,因为没有训练过,能力肯定是不行,但装装样子可是太可以了,三千重骑威风凛凛,从路尽天边的大纛出现的那一瞬间,整个金陵城就变得异彩纷呈起来。

  马儿的踢踏声踏碎了清晨的宁静,当夏林策马踏上护城河的吊桥时。景泰帝竟疾步穿过三重鎏金仪仗,伸手攥住夏林手中的缰绳。这个逾越礼制的动作令鸿胪寺卿手中象笏砰然坠地,八百禁军弓弩手的手指却无声扣上了臂张弩的悬刀。

  “漠北三十八部头颅铸成的京观,洗刷了我大魏的屈辱,洗刷了先帝的委屈,也洗刷了朕心中的阴云。”景泰帝高声喊道:“今日,朕亲自为将军牵马!”

  夏林赶紧翻身下来,双手抱拳行礼但嘴里却压低声音问道:“你又跟哪学来的?你知道这多危险么?”

  “朕自然有高人指点,别管那许多了。做戏做全套。”

  “臣不敢叫陛下牵马,陛下牵着的乃是战死沙场的八百六十二汉家儿郎的魂魄,带其归家!”

  景泰帝哟了一声,侧目看了看夏林,小声道:“你接的够快啊。”

  “你是不是想阴我?”

  “没有的事。”景泰帝昂起头,突然喊了起来:“汉家儿郎,随朕归家!”

  这时城墙上的牛角号吹出了古朴苍劲的声音,仿佛是进入到了古战场上一般,抑扬顿挫的音调仿佛是真的在为战场上殒命的将士召魂,整个金陵城都被镀了一层悲凉的色调。

  在皇帝和夏林的牵引下,三千“重骑”缓缓入城,这金陵禁军看到这帮家伙身上的铠甲都是直流口水,要知道在战场上这盔甲就是将士的第二条命,而这新军身上的铠甲比他们的不知道高到什么地方去了,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百姓只能觉得这些盔甲覆面的将士很拉风很帅,但只有真正的士兵才知道他们身上那一套家伙事的防御能力有多强。

  三千匹马整齐的踏在了长街上,近乎的游街一般的绕了个超级大远路,两边的住户无不探头一看究竟。

  “你赶紧给我上你的破车,我这一身甲得有五十多斤,我快走不动了。”

  “你行不行啊你?”

  两人牵着马走在街上时还时不时的小声交流,夏林那是一点都没跟景泰帝客气,而景泰帝则满脸不屑的说道:“才这几步路就不行了,我还打算赏你几个倭奴少女呢。”

  “少来了好吧,我是文官。”

  “你?你文官?”景泰帝不信,但看到夏林额头上还是出了汗的样子,还是说道:“下个路口朕便上车,好叫你威风威风。”

  在下个路口之后,景泰帝上了他的龙辇,而夏林也终于可以坐回到马上休息一下了。

  经过这个转角,那便是正对皇宫的一条路了,这路长大概三里,两边都是金陵城的超级富贵人家才能住得起的排楼,无数人的脑袋都等在了窗口,期待着看上一眼这凯旋归来的大将军。

  夏林这会儿早已经用面甲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也许是职业病也许是旧习难改,反正他始终不习惯把把自己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下。

  不过即便是如此,那金光闪闪的盔甲,还有那飒爽的身姿,可是把这一条街上的大姑娘小媳妇给迷得叫一个神魂颠倒。

  也是因为夏林的影响,当下整个大中华区的文峰鼎盛,除了诗词歌赋之外,那就是各类的小说、画本和词话本等等提前出现和疯狂展示,像极了网络小说最火爆的那几年,什么样的内容都能写出来,神仙妖怪鬼、才子佳人鸡自然就是最佳的题材。

  而孔夫子都说所谓的食色性也,这帮写文吃饭的家伙里头自然也会涌现出一大批专攻下三路的选手,最终这些东西可就都流传到了这帮大姑娘小嫂子的手中。

  什么《逃亡将军欠收拾》什么《无理取闹小公爷和出身名门大小姐》还有什么《俊俏司马爱上平凡小婢女》,反正水平就是这么个水平,架不住脑洞大,妹妹们爱看。

  现在骑在西域宝马身上身穿铠甲的少年将军,恰好就是她们心目中最合适的人选,夏林走了一路,楼上的手绢花束就扔了一路,那可叫一个脂粉成烟,花团锦簇。

  甚至于夏林受欢迎的程度叫坐在车上的景泰帝都有些吃味,自己出门可都没有这样的待遇,想想自己也就比那夏道生老了七八岁而已,模样不还是无比俊俏一般人比不上的嘛。

  好不容易顶着香喷喷的脂粉味道夏林总算是进入了皇宫,然后先是走了一套流程,接着便直接开席。

  说实话,都说景泰帝小气,但那是跟他爹比,他要是跟其他皇帝比……说的就是李渊。那可真的是太大方了。

  当时夏林凯旋入长安时,李渊虽也设宴,但却只款待了夏林和单雄信这样的高级将领。

  但景泰帝不一样,他就在皇宫里摆流水席犒赏三军。

  所有随行而来的将士就在宫中赴宴,三百张大桌子在殿前广场上铺了个满满当当,旁边的使唤人甚至是以皇后为首带领一众妃嫔和宫女在那伺候着这些糙汉。

  “你可以啊,叫皇后带人伺候这帮军汉。”

  “操。”景泰帝骂了一句脏话。

  “你是不是爆粗口了?我不管你是谁啊,赶紧从我温文尔雅的小公爷身上下来。”

  “别闹了。”景泰帝一脸晦气的瞥了瞥不远处的皇后:“这个杂种贱人,她跟李密私通。”

  夏林一愣,连忙瞪大了眼睛:“我什么都没听见啊,你别跟我说。”

  “察事司查出她与李密私通,仲春那日还特意带朕去亲眼所见。”

  “你别闹啊,所谓抓贼抓脏,抓奸抓双。不能道听途说。”

  景泰帝冷冷一笑:“都叫李密抱起来顶了,还道听途说。”

  夏林凑上前压低声音道:“你当时没反应?”

  “一个大都督,一个皇后。他们不要脸,朕的脸也不要了?娘的。”景泰帝显然是气到了有些红温:“这件事还没到处置的时候,只能先这般样子了。今日你携将士凯旋,莫要说叫那贱人伺候军汉,哪怕是今日把她扔给将士们玩玩又能如何?”

  “哇……你这人心好狠啊。”

  “你怎的不将剩下的几万人都带来,朕说不得一时兴起真将这贱人赏给这些个糙汉子,叫他们知道知道皇家吃的粮有多细。”

  “行了行了,气话不要说了。”夏林说到这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周遭赴宴的人已经陆续的来了:“好了,情绪控制一下。”

  景泰帝连忙换上了一脸笑容,开始正常的应酬交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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