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我来到自己写的垃圾书里了 第436节

  “不用了,我还有点事,你照顾好老头便成。”

  “明白,那表少爷路上小心。”

  离开了老郭的府邸,夏林带着豆儿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虽然已经临近子时,但街上的人不减反增,许多番邦异服的人走在街上,甚至有一丝时空错乱的感觉,那些让人听不懂的话语,还有炙烤时的肉味,凌乱而有趣。

  其实脱下大国沙文主义的思维回头去看,其实这满地也不过都是辛苦讨生活的人,所谓日月所照皆为汉土,说白了就是要叫这些人变成自己人。

  在不动刀枪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是可爱,即便是夏林这个陌生人走在街上都会有异族的汉子招手邀请他过去一同喝上一杯。

  “豆儿,孔老夫子说过,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你可知为何?”

  “吃饱了才不整事呗,你看这些胡人,若是在雪封山的时候,他们炉子上烤的可不一定就是羊了。说真的,若是能吃饱饭谁乐意吃人。”豆儿撇了撇嘴:“不过这些人我还是瞧不上的。”

  “你懂个锤子,博天地之广,叹海洋之深,有容方能大。”

  “那有容是在谁家场中?若是真的大,不行今日奴婢掏钱请老爷去试试那有容便是了。”

  “你今日那一巴掌算是轻了。”夏林一甩袖子:“明日老子就把你切碎了打窝。”

  不过他们没多一会儿还真进了场子,因为路过一个楼的时候,里头的姑娘一涌而出给他们就拽了进去,若不是这里人头攒动,但凡是个偏僻点的场子,暗卫都能出来砍他几十个人头下来。

  至于为什么把他们抬进去,说是今晚上酒水和攒劲的节目都免费,有大金主已经付了钱,姑娘们今日也不用伺候人,只需要往里头拉人进来就成。

  夏林于是就成为了幸运客户,不过跟他一样的幸运客户还有很多,里头已经满满当当,满是酒肉的热气。

  “老爷,谁家这般阔绰,这个场一天下来流水上万两,这说包就包了,可是大手笔。”

  “有人造势。”夏林侧过头小声说道:“若是势造了起来,一万两不算多。”

  “造势?造反啊?”

  “什么玩意就造反,造势!”夏林低着头压下声音说:“人生在世人都得图一样,图名与利、图长生、图万代秋千、图美酒佳人、图风花雪月,这一手八成是图名。”

  这里的气氛非常热烈,毕竟有人买单嘛,大家自然是酒肉尽兴,舞台上的女子风姿绰约,迷乱之间宛如仙境。

  而就到酒食满足大家开始聊天之时,这会儿场中央的台上便缓缓走上去了两个人,一个便是今日上午看到的那个尚安山,另外一个不认得,但看这也就是十七八岁的年纪。

  两人看样子是不对付,他们来到台上之后,尚安山先是朝四周围拱手作揖,彬彬有礼的说道:“诸位,今日诚邀大家来此地相聚,一来是这丰收大祭即将到来,我心中高兴。二来便是陆兄今日要挑战于我,我想既是如此,不如便选个人多的地方。虽此地是青楼,但今日我等尽操风雅之事如何?”

  四周围的掌声欢呼声一下就起来了,俨然是在为这金主爸爸打call。

  “是他啊,还是个有钱人。他身边那个是谁?”

  “那个人好像也是个挺有名的儒生名叫陆放,他二人素来不对付,似乎是因为个女子起了争执。”

  “后来女子跟谁了?”

  “谁也没跟啊,跟了另外一个名叫唐丰饶的人。”

  “唐丰饶?那不是工部尚书的小儿子么?”

  “年轻人嘛,不就为了下三路那点事争风吃醋,要我说把他们全拿线绑死了,那天下就太平了。”

  “艹……你这吊毛。”夏林哭笑不得:“不过你知道的有点多哦,你怎么认得这么多人的?”

  “奴婢自小过目不忘,在察事司时就已经是机要大总管了,这不后来陛下叫我来护老爷周全嘛。”

  “你也过目不忘?”

  “正是。”

  “比划比划?”夏林眯起眼睛:“玩个游戏如何?”

  “来就来!”

  两人玩的游戏其实很简单,就是取来一副麻将,然后全部摊开,给五秒钟时间记忆,接着开始洗牌,洗完牌之后开始翻拍,但一次只能翻开一张牌,在翻到两两一对时便要拿开,谁最先把一副麻将拿空,谁就获胜。

  台上在说什么他们已经不在意了,麻将取来,沙漏取来,主仆二人就在那甩开膀子干了起来。

  都是特务机构出身,都是自称过目不忘,都是手脚灵活,所以他们的反派游戏观赏度极高。

  豆儿先手,只见他双手上下翻飞,麻将在他手上被翻得噼啪作响。

  这个声音不由得引来了旁人关注,接着过来围观之人是越来越多,每次看到豆儿精准的拿起成对儿的麻将时都会引来惊呼。

  “小小少年,好生了得啊!”

  “就是,这手法,若是与他打牌怕不是要输死。”

  而夏林全程在旁边靠着,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豆儿啊,姜还是老的辣,你不行你不行。”

  豆儿却不说话,脑袋上的汗珠滴滴答答的往下落,手上的速度却根本不减。

  最终他用半刻钟的时间完成了游戏,周围人轰的一下欢呼了起来,大伙儿纷纷夸奖他厉害。

  而夏林只是扬了扬下巴:“该我了。”

第697章 前辈只是笑看风云,不是不行

  “豆儿洗牌。”

  豆儿先把牌摊开在桌上展示给夏林看,然后再反扑下来开始哗啦啦的洗牌,他一边洗还一边说:“老爷,你要不让豆儿认输吧,豆儿不欺负您了。”

  周围的看客哈哈大笑起来,而夏林只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继续洗牌,洗到你满意为止。”

  豆儿一听,更加卖命的洗起牌来,最后麻将都给他洗热了才算是停手,接着他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老爷。”

  夏林看了看周围的人,笑呵呵的伸出两只手同时翻开了两张牌。

  “嚯!!!幺鸡,这怎么做到的?”

  “真神了!”

  “不对不对,四张幺鸡!”

  夏林不慌不忙的两只手翻牌,先是四张幺鸡被他翻出来,接着是四张二条被他翻出来,这会儿周围的看客连连发出惊叹。

  不过夏林这一手一出来,豆儿的脑门子上可就出冷汗了,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老爷居然这么牛逼,他居然在那么长的洗牌时间之后还能记得每一张的牌面,这是什么仙人啊?

  而这一次,豆儿才恍惚想起,他觉得自己贼牛逼的察事司机要总管,不过是人家属下的属下,人家才是察事司司侯……

  不过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甚至都把台上那二人的光芒给夺了过去,毕竟大部分人都是恶趣味的,他们宁可在这看人翻麻将牌却不愿意去看两个酸腐文人在那互相攻击。

  只是不得不说这翻麻将可太震撼了,这大家平日都爱玩的消磨时间的小游戏居然在人家手中玩的就像是艺术一般。

  从幺鸡一直到中发白里的白板,夏林顺序都不差的翻完了麻将,时间居然跟豆儿的一模一样不差分毫,说明他不但卡了视野,还他娘的能控分。

  豆儿坐在那像是遭到了打击一般,而夏林则扬了扬下巴:“还在爷面前吹牛逼不?”

  豆儿忙不迭的摇头:“不敢了……”

  只是这会儿,他们的游戏已经吸引了太多人,甚至把台上那俩读书人都给冷落了,尚安山哭笑不得的也走了过去,看了一眼他就隐约感觉这二人相当面熟,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但肯定是见过这一点毋庸置疑。

  周围的人不再关注那俩书生到底是为了啥请客,他们七嘴八舌的开始请教夏林这一手绝活是怎样炼成的。

  夏林也是大方,他哈哈大笑的给众人拆解自己怎样做到的,但讲了就有用,数学老师做梦都会笑。

  这会儿在一旁的尚安山多少是有些不悦了,他花了整整一万两银子,今日就是要与那个陆一争高下,夺一下京城第一才子的名声,如今他的一万两却是请人来看别人翻麻将?

  在等待一会儿之后,尚安山咳嗽了一声:“诸位还想玩什么,可否加某一个?”

  夏林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笑盈盈的说道:“抱歉抱歉,我与家中仆人打赌,惊扰了尚公子的雅兴。”

  “无妨。”尚安山见夏林上道于是也没有再追究而是转身继续来到了台上,环顾四周说道:“今日请诸位前来,不过便是想叫大家见证一番。我与陆兄素有间隙,想借此机会与陆兄重归于好。”

  “老爷,他这人说话怎的虚头巴脑的,有仇就是有仇,还什么重归于好。”

  “文化人嘛,文化人讲究的就是一个柔,不能硬。虽然他们比谁都渴望能一剑攮死对方,但动了刀兵就不体面了。”

  夏林的话叫豆儿乐不可支,而这会儿台上也开始了他们第一轮斗法,倒是没有人比拼诗词之类的,毕竟那种事情放上擂台才叫不好看,所以他们这第一场比的便是丹青之术。

  两人面前都摆着一张桌,桌上有文房四宝,然后就需要选一人点题,后二人以题为骨做一幅画出来,然后大家一起评判这幅画到底如何。

  尚安山开始之前视线环顾四周,然后便直勾勾的定在了夏林的身上:“这位先生,可否为我二人点题一首?”

  “我?”手上还拿着半根青瓜的夏林指着自己问道:“是我么?”

  尚安山点头道:“正是。”

  夏林挠了挠脸:“那我给一首词吧。”

  “那可是太好了。”

  说完他沉默片刻后清了清嗓子,手中小扇咔哒一折:“绿槐高柳咽新蝉。薰风初入弦。碧纱窗下水沈烟。棋声惊昼眠。微雨过,小荷翻。榴花开欲然。玉盆纤手弄清泉。琼珠碎却圆。”

  台上两人听完皆是一愣,台下懂行之人也是明显一激灵,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了夏林的方向,惊愕于这浑然天成的妙手偶得,配合上当下的时节,再加上那窗外的荷塘月色新槐旧柳,短短几十字便清风拂面呀。

  “好好好!”

  尚安山惊心之余连连拍手:“好一首榴花开欲然!”

  一首词激发了他的创作灵感,而他面前的陆生却也是仿佛面前有了画面一般,二话不说两人就开始提笔作画起来。

  这个过程场面上都十分安静,只是不少人都在偷偷打量着这啃黄瓜的前辈来。

  市面上不是没有对夏林样貌的形容,但那都是他十几岁时的模样,如今的夏林换了装束,样貌也早已经随着岁月而有了变化,竟是无人能认出他来,只道是一不知名的白衣文士。

  可一个白衣文士能将那样的好词信手拈来,这可不得了。就连旁边候着的青楼女子也早早的摘抄了下来,要知道这样一首词,若是靠买的,得几百两甚至上千两,毕竟一般人可做不出来,光请那些有名的文人来一趟,花费可都不是少数。

  画卷很快写完,两幅夏景图被悬了起来,两人的绘画功底都很不错,不过因为老张带起了一个非常不好的风气,那就是生生把写意和工笔分成了两个部分,现在写意都有些不上台面,而论工笔谁也没法超过老张本人……

  夏林摸着下巴点了点头:“都画的不错,不过要我看还是陆生画的好点,那尚安山的差了几分韵味。”

  “老爷……你好坏啊。”

  夏林没接话,只是故意把评价的音量稍微提了一些,他这人哪怕故作沉稳,骨子里坏逼的属性也是不会改变的。

  要知道艺术创作这玩意本身就不好评价,要不然也不会有文无第一的说法了,但就在大家彷徨怎样评断的时候,突然有人站出来给了一点合理的评价,那整个导向就会走歪。

  所以他这一句话还真叫人们怎么看尚安山的画都觉得别扭,怎么看那陆生的画都觉得好看,心理暗示和从众原则在这个时候那可是相当好用。

  当然这里头也会有不同的声音,但问题还是因为艺术品根本无法真正的判定,毕竟他俩又不是去比素描老头看谁画的更像,想象作画本身就没有标准。

  最终还是尚安山胸襟广博一些,他看完周围人的反应之后朝陆生拱了拱手:“陆兄,既然大家都说你的画好,那这一遭,我便认下了。”

  那陆生此刻就显得不那么体面,他清冷一笑,敷衍一抬手:“承让。”

  这个举动让夏林对这陆生的印象分下调百分之二十,但他还是没说话,毕竟作为一个职业看热闹人,他需要等人家比拼完了之后才能开口。

  “那既然方才是陆兄赢了,这第二轮比拼就由陆兄出题吧。”

  尚安山摊开手来对陆生说:“请。”

  那陆生也不客气,只是冷哼一声便说道:“既然如此,某便不客气了。”

  说完陆生轻轻拍手,接着就见几个歌姬走上台前:“第二轮,跳舞。”

  听到这个题目,尚安山明显一愣,他有些茫然的看着周围,等看到夏林那边时,他的目光甚至带着几分求助。

  而夏林这会儿又拿起了一根黄瓜咔嚓一声咬了起来,怪腔怪调的说:“在青楼跳舞,这位读书人可是好风雅,也不知道这位老弟有没有功名,若是有功名的话,叫礼部知道了可是有乐子看了。”

  听到这话,陆生面色一红,他的确是没有功名,但尚安山有啊,秀才出身今年还要考举人呢,若是让礼部知道他秀才在青楼跳舞,虽然法律不管可礼部到时候非把他刷下去不可。

  这会儿尚安山面色缓和了一些,拱手对夏林说道:“此番是陆兄选的题,他既然选了,某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陪个啥,犯不上。”夏林慢悠悠的说道:“你们跳舞也骚不起来,我们看着也无趣。这样,当年夏道生滕王阁上为群女提诗,首首流传,不如你们效仿前人吧,这几个歌姬我看都是风姿绰约,一共六人,你们各自写六首诗出来,让大家评判评判如何?”

  尚安山这会恨不得冲过去亲夏林一口,这简直就是救命恩人,而那陆生却是满眼怨毒的看了他一眼。

  “再看眼珠子给你抠了哦。”夏林拿着酒壶指着陆生:“给爷转过去!”

  周围众人一阵哄堂大笑,倒显得那陆生有几分不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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