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都是为了大汉! 第57节

  “……”

  陆氏知道,哪怕世人各不相同,但袁氏未免也太过天赋异禀,所以便换个角度继续相劝。

  “夫人姑且放心,夫君是绝对不会因此事不喜夫人的。”

  “那他怎么不来找我?”

  袁氏质疑起陆氏。

  “我来的路上都听过了,说那刘邈乃是好色之人,还被叫做“荒鸢使君”,可这些丝绢上的事他却一件都没有和我做过,这不是不喜欢还能是什么?”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陆氏顿时明白了袁氏的心结,找到了破题的关键!

  “夫人误会了。”

  “最近夫君不来寻夫人,是因为有要紧事忙。”

  袁氏再次撇嘴,显然对这个解释不以为然。

  忙?再忙难道连半夜陪一趟新婚妻子的时间都没有吗?

  陆氏只将刘邈这些日子做的事情告知袁氏

  “夫君这些天,吃住都在城外的码头处,将北面逃来的百姓运往江东。”

  “那码头处几乎日日有人,夜夜有人,连只蚊虫都飞不进去,稍微有一点乱处,便能耽搁不少时间。加上还有一些世家大族飞扬跋扈,动辄就想将自己的财货尽数带上船去挤占寻常百姓的位置,寻常之人又解决不得,只能是夫君出面……夫人不妨自己想一想,每日要面对那么多人,那么多事,夫君能有时间照顾家中大小事务吗?”

  袁氏一直紧蹙的眉头稍有缓和,同时她也有些好奇:“为什么要将百姓运过江去呢?”

  旁边的吕氏神色黯淡,而陆氏更是微微叹气。

  “这淮南本来还算平静,但如今却来了刀兵之祸,百姓动辄就是妻子没了丈夫,孩子没了父母……若是继续留下,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的亲人是否不被叨扰。”

  “夫君向来仁善,见不得百姓流离失所,这才要将他们带到江东去安置。”

  袁氏依旧红着眼眶,只是身体好歹不再抽动。

  只因那句“孩子没了父母”,瞬间让袁氏想到自己。

  身为袁基之女,本该不愁父母安危,却没有想到一夜之间,全家都被董卓屠戮,不仅父亲身亡,就连跟去雒阳的兄弟姊妹也没有活下一个。

  当时骤然听闻此事,袁氏几乎心如刀绞!若非还要给父亲尽孝,她自己都想找根麻绳随亲人而去。

  所以听到刘邈是为了不让百姓的孩子也遭遇这样的事情,袁氏对刘邈的感官总算有了那么一丝扭转。

  陆氏见袁氏不再哭泣,知道自己找对了病根,也是趁热打铁

  “再就是夫人毕竟还是处子,即便是看了些东西,有些事情恐怕还是不能忍受……夫君体力又强,若是让夫人吃疼不能上船,那岂不是更加遭罪吗?”

  说到这个,旁边的吕氏深以为然,不断点头!

  袁氏虽然不明白陆氏具体说的是什么,但还是大概猜到一些,于是有些犹豫道:“当真吗?他不来找我,只是因为这个吗?”

  “必然如此。”

  陆氏与吕氏年纪都比袁氏要大,也都是做了母亲的人,所以耐心总要强过袁氏,在二人细心开导之下,袁氏才终于是破涕为笑,那一抹寒冰终于是被两个太阳化解。

  “好,我听两个姐姐的,跟你们一起去江东……不过事先说好,这是看在你们的份上,而不是他刘邈的份上!”

  袁氏远嫁而来,此刻终于有了个依靠,也是依偎在陆氏和吕氏胸前发出一句感慨

  “倘若我嫁的不是刘邈,而是二位姐姐该多好?”

  “可惜男女有别,不然的话谁要他刘邈啊!”

  “……”

  陆氏面色古怪,半晌后轻轻说了一句:“其实女子之间,也不是不行……”

  “嗯???”

第80章 鲁肃,鲁子敬

  刘邈也不知道陆氏和吕氏是怎么劝袁氏的,反正袁氏终究还是上了船。只不过明显还对刘邈异常嫌弃,全程没有给刘邈一张正脸,自始至终都用屁股对着刘邈,雷厉风行的上了船。

  “这些人一走,其实已经差不多了。”

  舒县码头处的船只已经很少,大都已经开往江东去,所以稍稍显得有些冷清。

  刘邈目送船只远去,直到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后才回过头来询问自己的哼哈二将:“你们的家眷也都送走了吗?”

  “走了!和公奕他老娘一块到江东的,顺便帮着照顾!”

  周泰和蒋钦同起微末,自然彼此照顾。

  而陈武则是憨憨一笑:“回主公,也已经送走了。”

  听说两人家眷都已经前往江东,刘邈也朝他们安顿:“去收拾好自己行李,我们估计也快了!”

  刘邈等人之所以还留在舒县,就是为了保护百姓安危,尽量安全的将百姓运走。

  如今庐江百姓中愿意跟随陆康渡江的基本都已经走尽,他们自然也没什么好留念的,需要尽快启程。

  周泰闻言,立即开始盘算:“我那些东西,大概也就一个箱子,没什么问题!”

  说完,周泰还以前辈的姿态敲打陈武:“毕竟是坐船,你也不能带太多财货,明白吗?”

  陈武点头称是:“其实我并没有什么财货,便是现在启程也不是不可。”

  “嗯哼?”

  周泰狐疑的上下打量陈武:“不对吧?我听说你家在松滋怎么也算小有名气的郡望,怎么可能身无长物?”

  陈武连忙拱手:“确实如此。”

  “其实在投奔主公前确实有些家资,只是来时的路上见有不少落难百姓,就将家财全部分予了他们。”

  周泰的眼睛瞪的比牛还要大:“全给了?”

  “全给了。”

  “一分没剩?我不信!”

  陈武摆弄了一下自己的甲裙,叮咚作响。

  “确实全给了。”

  周泰抿着嘴角,好像忽然发现了什么有趣之处。

  “你这身鱼鳞甲真新,比我身上这破铜烂铁好看多了,要不你送我算了?”

  周泰本就随口一说,谁知陈武竟然真的开始脱下甲胄

  “幼平有着护卫主公的重任,刀不可不利,甲不可不厚。既然如此,还请将我这甲胄拿去。”

  眼看陈武真要卸甲,刘邈赶紧过来一脚将周泰踹飞,朝他瞪眼:“是人?”

  周泰摸摸自己的大腚,也是委屈:“我就逗他玩呢,谁知道他真脱啊!”

  刘邈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和苦思冥想,终于想到自己之前为何对陈武的名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江表十二虎臣嘛!

  而且刘邈敢肯定并非是同名同姓,因为陈武有个特点,就是仁厚好施。

  别人有事求他,他是真的一点都不会拒绝,和周泰这种滚刀肉完全是两个极端!

  刘邈走上前去帮陈武重新穿好甲胄,嘴里还是埋怨:“你们这种好人有时真令人心烦!喏!说曹操曹操到,另一个让人不省心的家伙也来了!”

  周泰看去,才发现是陈正站在码头前的一棵槐树下,正犹犹豫豫,不断朝着刘邈这边张望。

  周泰不知道陈和那兖州牧曹操有什么关系,不过也知道陈与刘邈之间的别扭,就主动上前将陈带了过来。

  陈来到刘邈面前依旧是眼神飘忽,就连最基本的行礼都忘了,就这么侧着身用屁股对着刘邈……

  “不是!”

  刘邈无奈的抿嘴。

  今天大家怎么都爱拿着屁股对着自己?

  袁氏拿屁股对着自己就算了,毕竟袁氏的屁股圆润挺拔也算好看,可你陈一个大男人也拿屁股对着我是怎么回事?

  “有事看着我说话!”

  在刘邈的逼迫下,陈这才正过身来对着刘邈,然后又是沉默……

  “不是,你被水淹后还变成哑巴了不成?现在连个话都不会说了不成?我可听说你在寿春与公瑾唱歌唱的那叫一个欢快,怎么现在见到我后怎么不唱了?”

  “悔相道之不察兮~延伫乎吾将反~~~”

  “……”

  不是,你真唱啊!!!

  刘邈以手扶额,开始怀疑起自己把陈救回来究竟是不是对的!

  “别唱《诗》了!”

  旁边的陈武很认真的提醒道:“主公,这不是《诗》,这是《离骚》。”

  这是骚不骚的事情吗?

  一想到自己身边这两个活宝,刘邈就开始头疼。

  而让刘邈更没有想到的是,陈竟然还真的一个人将这段给唱完了!

  陈唱完《离骚》,见刘邈没有半点反应,于是询问:“仲山可知道我方才是何意?”

  “不知道!我又不是公瑾,不通音律!”

  陈表情黯淡,灰着脸朝刘邈一拜,随即跌跌撞撞的就要离开……

  “回来!你还真是我的活爹!”

  刘邈见陈真要走,也是将他骂回来。

  “悔相道之不察!这句话我还是知道的!”

  “既然要道歉,那就大大方方的道歉,然后该吃吃该喝喝,老实一副谁都欠你几千两黄金是几个意思?不知道还以为是我对不起你呢!”

  陈抬头,就在刘邈以为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谁知他又立即将头埋了下去……

  “你究竟说还是不说,不说我可走了!”

  刘邈才不像陈这样犹豫,见他还低着头,甩开双腿就要离开。

  “仲山,别……”

  陈终于忍不住过来拉住刘邈的衣袖,像极了当初陈要走,而刘邈拉住他衣袖时的样子。

  陈盯着自己的脚尖:“我,我只是不知如何开口。”

  “当日,毕竟是我要与仲山割袍断义,如今又哪里有脸面再来见仲山呢?”

  刘邈没好气道:“所以当时在寿春你一见到我,第一件事就是跳河?”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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