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都是为了大汉! 第65节

  “笑什么?”

  “主公莫非忘了,我们才是来者!”

  “对哦!”

  刘邈恍然大悟!

  我是来者啊!

  那我躲个鸡毛啊?

  刘邈当即从周泰身后钻出,高声回应祖郎:“我乃后将军帐下征东将军刘邈!后将军特意命我前来平定江东,扫荡群寇!你难道有什么意见吗?”

  祖郎听刘邈说自己是奉后将军之命前来,又见刘邈大营中悬挂的【袁】字军旗,顿时慌乱起来!

  袁术之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四世三公的名头,光听上一听就令人头晕目眩、腿脚发颤!

  如今袁术大军就在眼前,祖郎不过区区一介豪帅,哪里有敢抵抗的念头?

  祖郎眼睛一转,当即喊道:“将军既然是奉后将军之命前来扫荡群寇,那为何来到这黝县?”

  “整个江东谁不知道,这黝县向来太平,却是连半个贼寇的踪影都看不到啊!”

  刘邈眼角跳动,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黑影,很想质问祖郎,那你他娘的告诉我这些都是什么人?

  那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模样,不是贼寇,难不成还能是良民不成?

第87章 鞭笞

  丹阳精锐,天下闻名!

  可这也恰好说明丹阳之民尽皆好斗,与中原百姓不同!甚至不以农桑为重,而是捕猎为生,故此刘邈看这些人时完全没有江南水乡的婉约,反而一个个凶神恶煞,随时要将自己生吞活剥!

  面对这样的人,一定不能比他怂!

  刘邈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口啐在地上,指着祖郎痛骂:“你不是贼寇,难道我是吗?”

  “我且问你,你身居何职?怎敢率众前来,难道是想造反吗?”

  虽然刘邈营中只有三百充数的士卒,但祖郎一众人可不知情啊!

  祖郎抬起铁胄,看刘邈身后浓烟滚滚,各处旗帜猎猎作响,态度更是这般嚣张,一时也探知不得刘邈的虚实,只能再度低三下四的与刘邈说着和气话:“刘将军,我虽无官职,却也在此处有几分人缘,所以才有些乡众跟随。”

  人缘?

  刘邈知道自己是在睁眼说瞎话,没有想到祖郎竟然说瞎话说的比自己还厉害!

  谁家只凭人缘好就能一次乌央乌央叫来几千人啊?合着这些人全都是你的弟兄不成?

  刘邈也懒得和对方废话:“我等奉后将军之命在此屯军,闲杂人等速速退去!否则休怪弓弩不长眼睛!”

  见刘邈又将袁术搬出来,祖郎心中虽气,但思虑过后,却终究不敢动手,只是继续询问:“不知将军能否给我几分颜面,与我一叙呢?”

  你刘邈虽然是过江龙,但我祖郎也是地头蛇!

  虽然身份地位悬殊,却也没必要上来就舞刀弄棒的,大家坐下来和和气气的谈谈将来的事情难道不是很正常的吗?

  谁料刘邈听后却勃然大怒:“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让我给你颜面?”

  “要让我过去?可以!你冲着北方朝后将军磕上几个头,这样我就准你和我一叙!如何?”

  好嚣张的袁军将领!

  祖郎脸色铁青,甚至手都不自觉的握在了刀柄上!

  只是那【袁】字的威慑实在太大!让祖郎握住刀柄的手虽然抖动了几下,却终究还是不敢拔出!

  “走!袁术又如何?他若真敢来欺我,我便是死也要扒下一层他的皮!”

  刘邈见祖郎撤走,立即心虚的搂住周泰和陈武:“撤!今夜就撤!跑快一点!可不能被这些老乡堵住!”

  ……

  而身为豪帅,拥兵数万,在江东这块地纵横驰骋的祖郎回去后越想越气!

  “他娘的!老子在江东多少年?他袁术才来江东多久就敢这般辱我?若是真等他占据江东,不还骑在老子头上拉屎?”

  祖郎斟酌后,终于还是下令

  “发兵!就当给袁术一些见面礼!要他知道江东这块地,是龙他也得给我盘着!是虎也得给我卧着!那刘邈实在太过嚣张,今日就割了他的舌头下酒!”

  祖郎令麾下稍作打扮,装成附近的山越,这才偷偷摸摸靠近刘邈大营。

  眼见刘邈大营中灯火通明,帐上还有人头攒动,祖郎又变得迟疑起来。

  一直在冬日的寒风中吹了一个时辰,连手脚都有些僵硬麻木,可刘邈帐中还是亮着灯火,没有熄灭,也让祖郎骂了一声:“娘的!这刘邈半夜不睡觉的吗?”

  又等了一阵,这江东虽然不及北方寒冷,不存在冬日冻死人的事情,但那股山林中的潮湿却好像滑腻的毒蛇一样顺着领口袖口就往衣服里钻,待久了之后也是受不太住!

  “不管了!先搞一下试试!”

  祖郎终于下令进攻,可直到杀入辕门前都没有半点声音,这让祖郎莫名对这座灯火通明的大营感到阵阵寒意。

  直到麾下彻底杀入中军大帐,众人才彻底认清一件事:“大帅!没人!”

  灯火,不过是刘邈大军临走时在营内点亮的火把、油灯。

  刚才看到的人头攒动,也并非是真的士卒,甚至于连人都不是!只不过是这附近的一些狸、鹿之类的动物贪图帐中不小心遗留下的一些谷粒,钻入营帐,这才看着像是有活物行动!

  “娘的!那刘邈竟然敢耍老子!”

  祖郎再三检查,确定此地确实没有一兵一卒,再想到自己方才竟然被一座空营吓的在外面候了一个时辰,顿时暴跳如雷!

  “刘邈!袁术!尔等欺人太甚!”

  现在刘邈消失的无影无踪,祖郎也不知道到何处寻觅,即便再有不甘,也只能咬牙切齿的率兵回到黝县!

  

  巧的是就在第二天,就有一人来到黝县,扬言自己名叫韩胤,是袁术帐下使者……

  祖郎怒极反笑:“好个袁术使者!之前辱我又戏我!今日却又想见我?先去鞭他二十下,杀杀威风,再来见我!”

  韩胤在祖郎帐外,小心保护着怀中印绶。

  这些都是由纪灵谏言,并且得到袁术首肯,用来笼络祖郎等人的信物。

  韩胤来时,并不认为自己此行会出什么差错。

  “后将军屈尊来拉拢这些豪帅,这些豪帅必然感恩戴德,待我如上宾,轻易为后将军驱使!”

  不过韩胤等着等着,却并没有等到祖郎的倒履相迎,而是等到了几名穷凶极恶的士卒狰狞着朝他走来,将他捆缚住。

  “你们要做什么?”

  “你们别搞错了!我是后将军的使者!”

  “啊!!!你们敢打我?你们难道就不怕后将军吗?”

  “住嘴!打的就是袁术的人!!”

  整整二十鞭尽数鞭笞在韩胤后背,将韩胤的衣物尽数抽烂,跪倒在地,眼中、鼻中、口中都是涌出些粘稠透明的涎水。

  祖郎此时才露面,看到韩胤的惨状戏谑大笑:“怎么样?还要我给袁术跪下磕头吗?”

  韩胤能作为袁术使者,出身虽不及袁氏那般尊贵,却也是世家出身,为当世名士。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名士,此时却被祖郎用鞭子抽的心皮开肉绽,大庭广众之下受人羞辱,韩胤此时心中的屈辱甚至已经超过了身体的疼痛,此时见到祖郎,立即咬牙切齿:“汝敢这般欺我,难道不怕后将军的报复吗?”

  “呦?嘴还挺硬!还提袁术!”

  祖郎从士卒手中接过鞭子,又狠狠照着韩胤面目抽了一鞭子:“汝再敢狗仗人势,我就将你舌头割下来下酒!”

  韩胤此时悲愤交加,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变成了这样!

  他身为袁术使者,不知道出使过多少诸侯!

  便是董卓、袁绍、曹操那里他都去过,这些人纵使和袁术有着深仇大恨,却终究秉持着礼仪,从来没有为难过他这个使者。

  不成想,现在竟然阴沟里翻了船,让祖郎这么一个江东小贼给打成这幅模样,韩胤顿时觉得江东果真是穷山恶水,不然何至于尽出这种刁民?

  韩胤越想越气,纵使后背疼痛,还是颇有骨气的自己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出黝县,决意返回寿春向袁术复命!

  只是祖郎麾下士卒下手实在太重,韩胤没走多远,就一头栽倒昏死过去。

  还是刘邈麾下监视祖郎行踪的斥候见到韩胤这么个生死不明却又衣着华贵之人,料定其并非一般人,于是将韩胤带到刘邈跟前。

  刘邈见到韩胤顿觉新奇:“袁术的使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找我没找到,被什么山贼劫了不成?”

  直到看见韩胤怀中那一大堆印绶,刘邈才终于面色一沉。

  鲁肃此时也正在刘邈身边,见到从韩胤身上掉出来的印绶,也立即猜出了韩胤来到江东的目的!

  “这么多的印绶,而且多是些武职,难不成这韩胤竟然是被袁术派往江东笼络人心的吗?”

  而在得知发现韩胤的地方正是黝县方向,鲁肃立即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果然是要去笼络祖郎那些豪帅!”

  “袁术此人,当真是用心险恶!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来祸乱江东,其心可诛!”

  给这些豪帅以正式编制,不就是让这些匪盗“奉旨劫掠”吗?

  袁术出此下策,属实令人不耻!

  刘邈则是看着韩胤本来那还算英俊的脸上留下的鞭痕迹,“啧”了一声。

  “不过看韩胤这幅模样,估计此事是失败了。”

  刘邈顿时有些好奇:“子敬,你说祖郎为什么要拒绝袁术呢?不但拒绝袁术,甚至还将韩胤打成这个样子,难道他真的这般胆大包天?”

  鲁肃也是奇怪:“是啊!那祖郎为何如此呢?真是奇怪……”

  罪魁祸首刘邈浑然不知道正是自己将韩胤害成这个样子,不过鲁肃却对此事有了注意,悄悄对着刘邈耳边说起计策,惹得刘邈频频点头。

  韩胤在军中医者照料下终于是慢悠悠的醒来。

  而一醒来,就是刘邈那种英气洒脱的面孔。

  “仲山?”

  韩胤不敢置信的唤了一声,而在得到刘邈回应后,韩胤也想起了自己昏迷前是遭到了怎样的非人待遇,立即捂脸痛哭起来。

  “仲山!仲山啊!!!”

  好歹算是一介名士的韩胤,此刻却直接抱着刘邈,像极了小时候从没出过门,结果第一次出门就被邻居家恶犬咬了的孩子一样趴在父亲怀里哭泣一样,那叫一个凄惨!

  刘邈虽然有些嫌弃韩胤的眼泪鼻涕沾湿了自己的肩膀,却还是拍着韩胤的肩膀:“没事!没事……”

  韩胤痛哭许久,才终于松开刘邈,啜泣道:“仲山,仲山你是不知道,那祖郎不是人!不是人啊!”

  韩胤好像被野汉子糟蹋了清白的黄花大闺女,此时颤颤巍巍,全然没了模样,整个人都还活在过去的恐惧中。

  刘邈则是询问:“阁下怎么会想到去祖郎那种土匪那里去呢?”

  “额……”

  韩胤的抽泣戛然而止。

  他总不能告诉刘邈,是为了拉拢祖郎来打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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