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袁氏看到刘邈竟然开始了宽衣解带,顿时又蹿了半截:“你要干什么?”
“当然洗澡沐浴了!不然还能干什么?”
眼见刘邈已经褪去全部衣物,袁氏不由闭上了眼睛。
可终究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袁氏再次睁眼,却终究是晚了一步,因为刘邈已经进入到木桶中。
“呼!舒服!”
刘邈这些日子不断奔波,本就疲惫,现在进了这木桶泡上热水,顿时觉得身体仿佛随着疲劳一并融化,融入到了这因为两人的呼吸而不断起伏的水波中。
袁氏此时大脑一片空白,平日里能言善辩的她此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呆呆看着木桶内荡漾的一圈圈波纹。
这木桶本就不大,所以袁氏与刘邈也很自然的贴合在了一起。
袁氏已经能够感受到,异性之间肌肤的迥然不同,这种不同带来的奇异让袁氏又是畏惧想要远离,又是好奇想要贴近,只可惜这狭窄的木桶根本让袁氏的种种心思无法发挥,只能老老实实的保持着一开始的姿势。
刘邈泡了一阵,体会到那股舒服的无力感正在慢慢消失,这才睁眼。
“唉?”
刘邈与袁氏只有一臂距离,此刻完全能够看到袁氏本来洁白如玉的肌肤此刻却充斥着一种不正常的粉红。
“你还会变色?”
只是袁氏这回并没有和之前一样呛嘴,而是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
“刷~~~”
刘邈干脆站起身来,这下袁氏终于有了反应,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来,平视刘邈。
“你出身富贵,但毕竟已经嫁给了我刘邈。常言说的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事哪怕你不愿意,你也得认。”
“不过你放心,既然你嫁予我刘邈为妻,我自然护你一生周全!以后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你都是我刘邈的正妻。”
刘邈知道,自己与袁氏的磨合大概会很艰难。
但无论再怎么艰难,总要有一个开始。
而今夜,便是那个开始!
“怎样?现在,总该轮到你给我洗背了不是?”
……
……
第二日一早,刘邈就满脸疲惫的从被窝里爬起。
陈来寻刘邈时都被刘邈吓了一跳:“昨夜一宿没睡?”
“那倒不是,只有半夜。”
刘邈虽然已经做好了和袁氏磨合艰难的准备。
可他是在没有想到,竟然能够这么艰难!
所以说,还是美妇来的好啊!
陈狐疑的打量起刘邈,甚至还凑上来嗅了嗅:“咦?仲山你今日闻起来怎么香香的?”
“滚!”
刘邈推开陈,舒展了一下腰背,重新让自己振奋起来
“目标秣陵,全军出发!”
“今日之始,我刘邈,终有根基!”
明早要去看医生,所以中午那章会迟一点~~~
第89章 袁术,好人!!!
韩胤回到江北,来到寿春,刚见到袁术,就将自己的衣裳全部脱下,赤条条的站在那里。
韩胤如此,自然不是让袁术欣赏自己的身体,而是观看自己身上的鞭痕!
“后将军,臣韩胤虽是粗鄙之人,却也不至于遭受这般待遇吧?”
韩胤将与祖郎见面后的事情悉数告知袁术,袁术听后也是大骇:“江东竟然还有这样穷凶极恶的歹徒吗?”
“何止是穷凶极恶?这分明是连蛮夷都不如啊!”
韩胤掩面痛哭:“若非遇到刘使君搭救,恐怕臣这一条性命也便交代在江东了!”
“你竟然遇到了仲山?”
袁术脸上难得有几分局促:“他可问你去祖郎那里所谓何事?”
“仲山自然是问了,臣只说是代后将军抚慰江东,并没有说印绶之事。”
袁术这才满意点头,却对祖郎愈发不满。
韩胤此时也朝着袁术谏言
“刘仲山虽然瞒着后将军私自将百姓府库运往江东,但想必不过是贪财了些,并不能算什么大事,后将军为何要听信那纪灵的谗言去收买匪盗进攻他呢?若是让他知道了,他能不感到心寒吗?若是让世人知道了,世人能不感到害怕吗?”
袁术微微咳嗽两声,显然是不愿意正面回答。
韩胤继续道:“若后将军不相信刘仲山对您的忠心,那我愿意以我的项上人头担保!”
袁术惊异:“韩卿如此相信仲山吗?”
“吾信仲山,非仲山对我有救命之恩,而是仲山与我说的一句话!”
“什么话?”
韩胤环顾四周,见还有乐师侍女,却是闭口不言。
袁术会意,立即驱散了他们,只留下自己与韩胤两人。
韩胤这才上前,俯下身来用只有袁术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仲山与我说……代汉者,当涂高也!”
袁术心神巨震!
“仲山认真与我说过,就比如他曾经是在一条黄鲤腹中发现玉玺,黄乃土德。而后将军出身的汝南袁氏出自于陈国,陈国是舜之后,以土承火,得应运之次!”
“之后又有善于风角的周昕眺望北方,以为有应龙之象!应龙曾为轩辕大将,黄帝铸鼎后骑应龙升天,从来都象征天子圣君之象!而这一切,都是从后将军您来到淮南之后才发生的,这怎么不能让刘仲山感到心惊呢?”
“只是仲山毕竟是汉室宗亲,虽相信后将军能够顺应天命,却又怕遭到后将军猜忌,这才主动退守江东,想要守土一方,待后将军功成之后再来效命啊!”
袁术喉结上下抖动,额头上不知何时也已经蒙上一层汗珠!
虽是寒冬腊月,可袁术却是觉得这般炙热,让他欲罢不能!
“他,他,仲山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仲,仲山真的是这样说的吗?”
“这种话除了刘仲山,又有谁能说出来呢?”
韩胤感慨道:“想必也正因如此,刘仲山才会愿意为后将军献上玉玺吧?”
“在他的眼中,后将军您就是天命所在,所以他又怎么会背叛你呢?”
“放着眼前美丽的璞玉而不理睬,偏偏要去外面找丑陋的顽石,后将军您何苦如此啊!”
袁术已经听不清韩胤在说什么话。
那句“代汉者,当涂高也”,已经让袁术浑身颤抖,不能自已!
袁术从没想过,第一个将此事说出来的,竟然会是之前他怀疑有不臣之心的刘邈!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这八个字,离他真的远吗?
不……
袁术看向桌前。
这传国玉玺,就放在那里!自己稍微伸手便能够将其揽入怀中!
“刘邈啊!仲山啊!”
袁术忽然仰天长叹,居然难得承认自己的错误。
“吾不该听信纪灵之言,以祖郎制仲山啊!”
“韩卿,你去府库中挑选些礼物去给仲山送去,仲山应该就会明白我的心意了!”
“不过你也需告诉仲山,那些百姓财货我不与他计较,可祖郎这样辱我,我亦不能忍他!仲山既然去了江东,就要他尽快将祖郎的项上人头给我送来!”
“喏!”
韩胤顿感自豪!
既纠正了主公的错误,又报答了恩人的恩情,还将仇人的名字提前写上生死簿,这世间难道还有这样美妙的事情吗?
韩胤欣喜的来到府库,同时也在思索
“仲山虽然爱财风流,可毕竟搬走了整个庐江的府库,想必并不缺钱财……至于美妇,暂时也寻觅不到。”
韩胤苦思冥想,终于想到刘邈缺少的东西
“仲山接了那么多百姓渡江,必然是要开荒耕种的!既然如此,何不送他些农具耕牛呢?”
韩胤越想越是这个道理,当即去划走了些镢、、臼、耧车、犁铧,以及一千头耕牛。
主簿阎象听说韩胤要划走这么多农具耕牛,立即急匆匆的跑来寻到韩胤,怒斥韩胤:“这些都是富国的利器!你怎么可以随便予人呢?”
韩胤不想有人阻挠自己报答刘邈,当即怼了回去:“我是奉后将军之命办事!有意见还请您去向后将军禀报!”
阎象愤怒的拉着韩胤去见袁术,而袁术听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夸赞韩胤:“送些不值钱的农具就能满足仲山,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只是耕牛有些太多了,便减半吧。”
于是,在阎象惋惜不舍的眼神中,韩胤终究还是将几十艘船的农具与五百头耕牛运往江东。
韩胤先到牛渚,听闻刘邈不在,于是又往东前往秣陵。
到了秣陵,韩胤顿时被此处风景震撼。
“秣陵地形,钟山龙蟠,石头虎踞,实乃壮秀!”
只见秣陵四周山水环绕,风景独好,韩胤也是感慨:“仲山倒当真是会给自己挑地方!平日在这里游山玩水,吟诗作赋,岂不优哉游哉?”
除了山水外,韩胤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人。
密密麻麻的人!
河畔边、山坳里、原野上皆有百姓!
这些百姓明显是从北方来的流民,一路上光口音韩胤就听到了河北话、青州话、豫州话、淮南话,甚至其中还偶尔夹杂着一些关中话!
当这些百姓看到韩胤时,也不似江北百姓那样盯着不放,而是迅速扫了一眼后就立即俯下身来,用手中或是自制,或是官府分发的农具匍匐于田中,用其艰难的翻动着或松软或坚硬的土地!
大开荒!
韩胤虽然早料到刘邈会组织百姓开垦土地,却没有想到刘邈竟然这般迅速,一时也是啧啧称奇。
“看样子,我此次前来,倒真是雪中送炭了!”
刘邈这些日子,其实也确实称得上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