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国养牲口 第57节

第九十六章 王允房塌

“王允家的房子又塌了?”

皇宫大内,刘宏再次扔掉一份无趣的奏章,表情有些怪异,对伺候一旁的张让、孙章问道。

“呵呵,陛下,最近倒是没听说刘沧拉车入洛阳呢。”撇了眼身旁张让,孙章轻笑。

严冬已过,184年,春,刘宏居与内宫,张让孙章陪同左右。

此刻正是上朝的时辰,而朝堂之上,恐怕应该是刘宏阿母,宦官赵忠立在皇座一旁,由赵忠代替刘宏住持朝会。

早年百官或有不适,但刘宏时不时贪恋后宫都会派赵忠主持朝会。多年下来,朝臣早已见怪不怪,朝议多以奏章递交,由三公催促刘宏审阅,近几年来,三公人选倒是换了一茬又一茬。

“陛下,实乃老臣之错,早时臣只当那刘沧有些异术,或可用其制衡那些世家子弟,谁知此子不思进取,这般胡闹,端是不可姑息,当予惩戒。”张让一旁垂首惶恐。

“呵呵,顽劣小子,与张常侍何干?都是些为老不尊之人欺压小辈,说起来,最近参那刘沧不法的奏章似已少见了呢。”张让请罪,孙章一旁细笑出言。

赵忠揽获大长秋,为皇后所属,后宫权势日重,加之刘宏对其信任,常命其代行朝堂,眼前这孙章却是张让拉扯到刘宏身边,为的便是制衡赵忠权势。

王允家房子又塌了,刘沧干的。

就算没有任何直接证据,但如今这洛阳上下,哪个不知道李沧能指使獾子挖人房屋?

刘沧来到洛阳已经三四个月了,最早跟随朱皓行黄河北岸赈灾,一趟收敛难民数千,至此以后,便麻烦不断,虽无官职,但朝中时有御史检举刘沧不法。

有人说刘沧挪用赈灾物资购买家奴,然后,王允家院墙塌了一段。

有人说刘沧私占营建,然后,王允家院墙全塌了。

有人说刘沧为非作歹,驱赶牧民村落,然后,王允家房塌了。

有人说刘沧囤积军备,似有不法,然后,王允家房子又塌了。

有人说。

反正从招收难民之后,刘沧就没安生过,刘沧到底还是低估了朝中官员对宦官的防范程度。

虽然不知道背后是否有外戚作祟,但不断有人举报刘沧种种,而‘比较巧合’的是,只要有人举报刘沧,王允家定然出现屋倒房塌的情况。

还别说,两三个月下来,王允原本的豪华府邸如今也算是洛阳一处景点。

院墙不再,满地兽夹,王允数次找蔡邕理论,蔡邕当众训斥刘沧数次,训斥一次,王允家又会塌上一座房屋亭楼。

结果看着王允那越发破落的大宅,刘沧、王允一时在洛阳声名大噪。

而眼看貌似王允家房子塌完刘沧可能也屁事没有,上奏检举刘沧的人却是逐渐销声匿迹。

“让父无需自责,如今看来那小子养獾之术倒也有趣,这次又是因为何事?”面对张让孙章的说辞,刘宏轻笑之中,带着些许期待问道。

“唉~回陛下,禁中兰台检举老臣拨调重甲百副,予刘沧组建私兵。”张让叹息。

“哼!到底没人检举訾税之事?”刘宏期待之色散去,冷哼不满。

刘宏不满,但似乎对于张让这种给刘沧调拨重甲,已经可以算是绝对不法的事情并不详问。却是这拨调重甲实乃刘宏早就知道的事情。

刘宏心向刘沧,甚至愿意给他组建重甲步兵?

显然,不太可能。而这一切的缘由,少不得张让在其中的长袖之舞。

刘沧准备搞养殖的事情刘宏知道,甚至准备跟何进叫板的事情刘宏也已经知道,这些都是张让告诉刘宏的。

对此,刘宏表示支持。因为,都是钱啊。

外戚可不是出个皇后生个娃就那么轻易掌获大权的,或者说不该生的娃你也就生不出来。

刘宏跟何进没仇,甚至宫中财资进项很大比例都是来自何进的贡献。

何进给皇室贡献了大量的钱财,但这些钱财都是交给后宫皇后,也就是何进的妹妹,何皇后。

对此,刘宏表示痛,并快乐着。

刘宏同样知道何进财富很大的一部分来源便是禽畜肉类的商道。

何进虽进献财富,但刘宏想要支取毕竟还要看皇后的脸色,人家的钱,哪有从自己兜里掏的舒服?

所以当张让寻到机会,直接向刘宏建议,或许可以让刘沧尝试一下跟何进抢占商路时,刘宏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就认同了下来。

反正又不要他出钱出面,输赢好坏对他又没任何损失,刘宏深通‘经商之道’,感觉这笔买卖,划算。

刘沧要招难民,那就让他招,钱粮你们自己想办法。张让表示,臣,尽力而为。

刘沧家仆家奴的人头税,唉,虽然有点可惜,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先免了吧,以后赚钱了,记的补上。

而张让所说,正好若是有人举报刘沧隐瞒偷漏口税,还能借此对那些世家发难,惩罚刘沧,也要让各地世家实查地方人口。

刘宏深以为然,可惜,这方面始终没人提起。

而当刘沧破罐子破摔,直接通过张让弄了些钱财购买大批猪仔羊羔后,刘宏对于刘沧弄出的几千头猪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什么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养猪交税,杀猪交税,卖猪交税,养着不卖,同样要交税。

就像刘宏陛下此时所问,受口税启发,刘宏非常希望有人举报刘沧未交畜税、訾税(财产税)的问题。

因为若是这样,对刘沧的惩罚刘宏早就准备好了,但惩罚刘沧之后,他同样也能借此让何进对地方畜牧饲畜方面的税收再行查实,以作征缴。

可惜,那些朝臣举报的依旧是些不痛不痒的事情。

百副甲胃?他同意的,毕竟刘沧明显想要做那屠户的营生,那么些牲口养着,有些权贵会用非常手段对付他也不稀奇,搞些重卒看护牲口也是理所应当。

不言骑兵步军,卒分重轻,轻卒缺铁甲,重卒武装森严,可以一当十,战而胜之。

不得不说,刘沧曾经期望得到的便利张让都给他办到了,甚至还超标完成。

而这其中完全没有那种偷偷摸摸的阴暗成份,端是走的堂堂正正,敞亮的让人不知是该悲哀还是该喜庆。

这收敛中原之财,励志光复光武盛世的刘宏陛下,端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

如今在刘宏心中,刘沧大概属于给他办事的小厮,刘沧拥有的一切本质都是他的。

毕竟刘沧的一切都是他跟张让安排的,刘沧的东西,理所当然都是他的。

“唉,前日何进又往后宫送了两千万钱,太后甚是喜悦,又邀何氏共餐游园。”

“那刘沧也端是无能,徒劳下力,养的牲口恐怕连卖都卖不出去,花钱只出不进,实在有负朕望。”气恼无人提及訾税核查事宜,刘宏叹气不喜。

张让沉默,一旁孙章轻声:“陛下,时日尚短,这还不足半年呢。”

“唉~”刘宏抬眼看了孙章一眼,再度叹气。

外界有传刘沧便是养成牲畜也无处贩卖的说法,刘宏早时对刘沧饲畜方面的些许期待早已澹去。

无趣翻看身前奏章,随着一卷奏章的摊开,片刻扫视,刘宏脸色忽的惊变。

太平道欲行叛逆谋乱之事?!

第九十七章 黄巾事露

公元184年,初春,太平道张角门徒唐周告密张角欲行叛乱之事,太平道神上使马元义被捕,其所聚教众数千悉数落网。

然,太平道反贼呼声已出,洛阳周边至荆扬之地多有传扬。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当看完这诗不诗,词不词的口号,刘宏狠狠的将奏章摔在张让面前。

“该死!看看吧,看看你们干的好事。”刘宏对张让喝道。

不明所以,张让小心的捡起奏章,前面太平道叛乱之事只是让他眉头微挑,再往后看,却使张让眼皮一阵乱跳。

只见奏章前半部详说唐周告密前后种种,强调事情严重,需要刘宏尽速定夺。

奏章所用素娟,品质十分一般,恐怕是因为见不到刘宏当面,又担心宦官偷看中途下压奏章。

而后半部则详举张让等人罪责,表述太平道叛乱都因宦官作恶导致。

什么调派亲属占据地方要职,独占财利,侵夺百姓种种,要求刘宏砍了宫中十数常侍的脑袋,悬首以告天下,如此灾祸自退等等。

一番细看,看的张让怒火中烧,张钧!好,好一个郎中!

“陛下~!”痛呼失声,张让俯身跪地,拜倒刘宏面前。

“陛下,我等日日夜夜侍奉陛下身前,老臣家卷详细陛下又岂会不知,这张钧虽颠倒黑白,然祸乱既出,张让愿散尽家财,以助军资。”

“如今陛下当以雷霆之势讨贼为先,那所谓灾祸自退之言万不可听,张让愿自入牢狱,待到灭贼之日,但凭陛下处置。”痛呼过后,张让言辞坚定,铿锵出声。

“臣亦伏请~!”随着张让话落,孙章紧跟跪拜。

看着跪在下首的张让、孙章两人,刘宏眼中怒气难消,抬手挥扫,桌面奏章杂物扫落一地。

任人唯亲,独占财力,侵掠百姓?这说的张让他们么?这明明就是指桑骂槐,明明是在说朕。

这大汉官职你们世家子弟当得,却只为自家牟利,拦国之财,赚尔等世家的名望。为何朕不能选些举财为国之人?

独占财力?汇天下之财,朕自会合理分配。

税收落实便是侵掠百姓?朕让尔等奉公守法,便成了尔等口中侵掠百姓?且问这百姓是朕的百姓否?该守我大汉律法否?

太平道居心不良,谁人不知,一群借题发挥的东西,可恶,端是可恶!刘宏心中怒意不下张让。

“哼,起来吧,往日你们皆与朕言灾情无碍,皆言这张角难有作为,如今反贼已出,据那唐周所言,将会波及数州,尔等是否有事瞒朕。”

平息心中怒气,刘宏却没慌张,眼中带着猜忌,对张让问道。

刘宏贪财好色,但做了这么多年皇帝,党锢都敢搞,一个能将赚钱融入生活方方面面的存在,自然也不会是单纯的傻白甜。

这家伙只是脑回路比较倾奇,说是对事物的理解方式与众不同也行。

但本就出自民间,皇子刘辩更是放在民间交给道士抚养,他自然也不可能不知道全天下闹的沸沸扬扬的太平道。

“陛下,封、徐奉之事您早有交代,臣等又岂敢妄为。”刘宏问起,张让上前一步压低声音。

“各地虽有难民,但也就是那些世家有意为之,那些乡民被其视作立家根本,他们又岂会自绝根基?”

“各地郡县均有粮草调度,虽有顾及不周者,但数量却也有限,当不得大事。”张让轻声,尤其是提起封、徐奉,眼中闪过诡异光彩。

封、徐奉皆为刘宏常侍,两人收受太平道贿赂,这种事情又岂能瞒的住张让这些人。

刘宏常侍十二人,名义上虽以张让为首,但彼此各有职权侧重,又可收缴他人之权,竞争猜忌颇重,这种事情也就更瞒不住刘宏。

之所以两人至今无事,却是他们所收贿赂大多又孝敬了刘宏,见其收取财富颇丰,刘宏甚至一度将张角的太平道当作一条特殊的财路,当真脑回路有些特殊。

“当不得大事?那这些反贼从何而来?世家常言教化,这便是他们为朕教化出的百姓?”刘宏皱眉。

“陛下心怀天下,百姓又岂会不知,短短灾年,忍忍也就过了。”张让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崇拜,也让刘宏眉头稍显舒展。

“就臣来看,这些反贼怕是多为蛮夷后裔,那些蛮夷虽在汉地繁衍数代,但我朝对其宽厚,允其保留族制,却是酿出今日事端。”张让思索分析。

“嗯?那些外族降俘?多年共处,他们大多已经适应农耕汉规,又与他们何干?”刘宏疑问。

“我的陛下啊,您是心善为民,却是看谁都是善人。”张让苦恼一笑,反驳夸赞难分具体,却让刘宏表情再度舒展不少。

“陛下,那些蛮夷散居各地,大多族群早已化作咱们这边的家族氏族。”张让继续说着,刘宏点头认同。

“咱们中原内迁遗族以匈奴居多,那些匈奴哪怕换了姓氏,也不比咱们汉人,其虽好言族群,可族内不论礼教,多有喜掠之人。”

“陛下可还记得光武之事?虽然他们大多适应了定居农耕,但本性难移啊陛下,他们多有霸占土地,且圈地奴民的行径更是寻常。”随着张让的解释,刘宏脸上闪现不悦。

“陛下,这跟陛下无关,咱们祖制对他们便有善待,而且他们压榨的又多是族内之人,因此地方郡县通常也对他们置之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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