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权力:仕途成长记 第354节

彭长宜说:“今天是我组织学习,如果我回来的晚,你就帮我调个班,我估计差不多能赶回来。”

任小亮说:“好吧,如果赶不回咱俩调换一下,你去吧,他们就是来给咱们总结学习经验来的,本来还想让你介绍一下情况呢。”

彭长宜说:“任书记都代表了吧,不凑巧,我的确遇到点急事。”

任小亮说:“你去吧,我们接着座谈。”

彭长宜又跟那两个人打了一下招呼就出来了。他走出单位,没在大门口等江帆,而是往前迎了一截,就见江帆的车过来了,小许降下车窗,冲他笑笑。

彭长宜上车后,见江帆一人坐在后面,他回头看了一眼江帆,说道:“林秘书没来?”

“哦,我让他替我去开了会。”江帆答道。

“呵呵,我还担心出不来了呢,市委办来人,总结我们学习经验来了。”

“哦,你们要成为典型了。”江帆笑着说道。

“估计是我们选择的教材好。”彭长宜的嘴角弯起一丝笑。

江帆没有继续和他讨论“教材”的事,说道:“长宜,咱们今天去见经贸大学的一个金融教授,是去咨询有关基金会的事。为什么叫上你哪?就是让你了解一下这里面有可能出现的问题,我最担心这个了,因为其他地方已经出现问题了,所以想让你了解的多些。”

“呵呵,我了解管用吗?”彭长宜说道。

“当然管用,基金会是政府的事,北城是试点,你提前了解一下有可能出现的风险,到时在管理上好引以为戒。”

“估计不管用,市、区两级书记对基金会都很上心,这么一块大蛋糕,肯定是书记做主。”

“你态度不端正,我们只做我们该做的,至于结果不去管他。”江帆淡定的说道。

彭长宜感觉江帆很有理想主义色彩,放着市里的会议不开,去北京见什么专家?如果以彭长宜的性格,这个基金会早就该成立了,甚至从上级有精神有文件那天起就该成立。他已经听到不止一家企业跟他抱怨,说市里为什么迟迟不见动静,北城运输公司的经理甚至直接跟彭长宜说:文官就不能抓经济,因为懂的多,顾虑就多,一有顾虑,机会就错过了。甚至彭长宜也认为江帆有些过于谨慎。前几天,他就听说亢州有些有钱人,就到外县去入股基金会了,如果再拖下去,恐怕亢州的资金就都外流了,想到这里他说:

“您过于谨慎了。”

江帆一愣,他一直以来,都认为彭长宜最理解他,没想到在这件事上,彭长宜却不温不火的说了这么一句。要知道,北城,将作为第一个农村基金会的试点单位,如果北城政府一把手不能和他达到共识,那他所有的努力也就白费。

想到这里,江帆说道:“长宜,你在温和的批评我动作慢?”

彭长宜笑了,说道:“哪敢呀?”

江帆说道:“我最近也听到了不少要求成立基金会的呼声,你不知道啊,上周开通了市长热线,就接到了好几个询问什么时候成立基金会的电话。你是不是也认为我思想保守?”

彭长宜嘿嘿笑了,算作回答。

“你看看这个?”

彭长宜回头,接过来江帆递过来的一张报纸,他说:“这是什么?”

“这是我让小林搜集的一个学者的文章,咱们今天就去见这个人。”

这是一张金融时报,在二版头条位置上,刊登着一篇署名文章:农村基金会发展初探。

彭长宜有个毛病,那就是坐车的时候不能看东西,晕车,他就说道:“我看不了,晕车,您给我简单说一下吧。”

江帆说道:“这个人叫毕格金,是经贸大学金融系博导,是很有名的经济学家,与其他三位新近鹊起的年轻经济学专家并列为京城四少,曾经参与许多经济金融领域里的政策制定工作,从一开始,他就跟踪研究农村基金会这一金融组织形式,可以说目前是我们国家对农村基金会最门清的学者了。我们去听听他的意见,没有坏处。”

彭长宜笑了,说道:“您太注重政策层面上的东西了,在基层,都是先做了再说。”

江帆笑了,说道:“是啊,我理解你的意思,但是明明看到了风险,在那么做的话就有些揣着明白使糊涂了。”

“明白不明白也要做,这是上面要求的。”彭长宜很少有反驳江帆的时候。

“上面是这样要求的,我们也必须做,但是咱们可以做的更加科学一些不更好吗?省得到时留下许多后遗症。”江帆说道。

彭长宜想了想说:“这项工作是基层的事,市政府只是起到一个审批作用,即便真有了问题,与市政府也没多大关系。”

江帆说:“长宜,考虑问题不能那么狭隘,真是出了问题,凡是涉及到钱的都是大事,将来都是政府的事。我们提前了解一下,对这项工作做到心中有数,不是更好吗?”

彭长宜显然没太懂,他嘿嘿的笑着说:“我搞不懂了。”

“有什么不懂的呢?将来做具体工作的是北城区政府,政府一把手是你,还不明白吗?”

“明白了,您这是从娃娃抓起呀?”

江帆也笑了,他说道:“也可能我做的是无用功,但总是小心没过,长宜,你知道那天说起基金会的事,钟书记说我什么吗?”

“他说您什么?”

“嘿嘿,说我怎么跟小脚女人一样,还说南岭县你们穷,都成立了三家基金会了,亢州这么富裕,居然这项工作落后了。”

“呵呵,也是,难怪他会这么说您了。”

“如果不是广场项目,我还不会着急呢,我想等到明年。看来,这项工作在不做的话,不但上级不满意,同僚不满意,兴许啊,下边人也不满意呀。”江帆偷偷看了一眼彭长宜。

彭长宜笑了,说道:“到没什么不满意的,这毕竟是好事,有利于乡镇企业发展。”

“嗯,所以我也想明白了,不能因为别处出了问题,我们就因噎废食,有些风险是可以规避的,这也是我为什么执意要见毕格金的缘故。”

“您怎么认识的他?”

“我不认识,是我同学介绍的。我们今天中午跟他吃饭,边吃边聊,听听学者怎么说,我昨天和人行的梁行长呆了一会,他把农村基金会抨击的体无完肤,说是地方政府滋生政绩的怪胎,是扰乱金融市场的杀手,简直就是十恶不赦。”

彭长宜笑了,说道:“他们当然要抨击基金会了,因为抢了银行的市场份额,谁让他们门坎那么高,企业想贷款,四处求爷爷告奶奶不说,还要请客送礼,如果按照他们的规定贷款,许多企业都达不到他们的标准,所以,这里就有了潜规则。我突然想起阿q正传里,阿q说的话,他说:不是我不想姓赵,是赵老太爷不让我姓赵。现在银行体制,远远不能适应改革开放形势的需要,所以才会有农村基金会这样一种民间融资载体的出现,其实,在南方,民间融资早在十年前就出现了。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银行服务意识的缺失和服务意识的淡漠!”

“你这身歪理邪说,银行有银行的操作流程,有银行的管理体系,哪能谁想用谁就用?对了,你这样说是不是将来有了基金会就可以随便贷款了?”江帆说道。

“呵呵,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有了基金会,肯定会有一些违规行为了,不瞒您说,我对基金会也关注很长时间了。”

江帆高兴的说:“哦,看来你也上心了。”

彭长宜也笑着说道:“是啊,您几次在我面前流露出对基金会的担忧,我再不上心就属于冥顽不化了。”

江帆笑了,说:“好啊,好,上心就说明用心了,用心做的事和不用心做的事结果就不能一样。这件事上,你用心,我就会省心。”

“但愿我将来能有让您省心的资格。”

“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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