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在，这回在。”赵东赫笑眯眯的，满脸无害：
“但是孟经理，我们目前没有将AI能力进行包装售卖，也暂时没有相关的计划。您不会是打算跟纪总打感情牌吧？”
赵东赫那意思很明显了，换句不好听的话说，那就是：你不会以为我们有什么感情吧？不记恨你就不错了！
“纪总现在正在接待重要客人，”与摩尔科技的谈判并不是什么机密，相反纪弘还有造势的想法，赵东赫也是接着说道：“摩尔科技的创始人、CEO张建张总，今天估计不好抽出时间。”
孟茂昌嘴角抽了抽，现在这形势是完全逆转了，快到他的心态都还没有转换过来，刚刚听赵东赫说纪总他还反应了一下来着。
而且，这就跟显卡领域的独角兽，号称国产显卡未来希望的摩尔科技合作上了？看这样子还是对方上杆子的？
不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吗，这才几天啊，孟茂昌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从3月11号纪弘离职，到今天25号，满打满算，仅仅两周！
“赵经理，真的没有任何可能吗？”孟茂昌算是摆正了身份。
“我们没有相关的计划，你也看到了，公司初创，肯定以内部为主。”
赵东赫摇了摇头，还在这儿异想天开呢，也不知道缘来集团究竟涉及到了什么让孟茂昌这么上心，仅仅是通讯社下属企业，虽然重要，但不至于如此吧？
肯定有其他事儿，得跟纪弘打个招呼，回头留意一下。赵东赫如此思虑着。
……
纪弘这边，他正在会客室跟张建两个人讨价还价，由于只是确定意向底线，并不谈价码，所以没有其他人，就他俩。
“张总，这么跟你说吧，死了这条心。
“我们的核心技术涉及卷耳智能科技未来的发展战略，所以不可能以任何形式转移给第三方的，估价再高也不行，给股份也不行。”
纪弘说的话并非敷衍，而是事实，核心技术当然是【类思考模型】，别说技术转让了，短时间内纪弘都不会让人知道这个核心，能对外提供的只有成品服务。
“那这就麻烦了。”张建也是叹了一声，摇了摇头：“我跟摩尔科技的合伙人股东已经碰过面，也确立了原则。
“如果技术不能属于摩尔科技，那未来受限就太大了，就算是它再强，合伙人和股东也不会接受的。”
纪弘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在腹诽：什么股东合伙人不同意，谁不知道你在摩尔科技是一言九鼎。
而且摩尔科技的那些投资机构，建银国际、红杉资本、甚至腾讯、字节，有哪个会在意这个？对他们来说，这就是投资，投资能挣钱就行了！
唯一在意的只可能是你自己。
“那我们可以先不合作的那么深。”
纪弘笑道：“私人工作助理也好、Linux系统级智能插件也罢，我们需要的只是显卡而已，我们按价采购就是了，摩尔科技仅仅作为供货商没有什么问题吧？”
难就难在这，这就是没有技术的苦楚。
纪弘说这个，张建就完全没法接话，总不能说我不卖，那纪弘分分钟找到替代品，选择摩尔科技本身应该就有扶持国货的意思，否则用英伟达AMD不是更强？更何况国货也不止摩尔科技一家！
但仅仅作为供应商，那肯定不是张建、也不是摩尔科技想要的。
“这……”
“张总，别这这那那了，你们没有选择的。”
纪弘笑道：“而且过了这村就没这店，这是唯一的机会，换句话说，我们找谁合作都是合作，壁仞科技是另一个选项，实在不行，我们自己搞也不是不可以。”
张建怕的就是这个，以卷耳科技这AI水平，如果真要自己搞，AI推训这块儿市场那算是完蛋，别说摩尔科技没有信心，如果他还在英伟达大区经理的位置上，他考虑英伟达可能都不行，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跟纪弘谈，那是怎么谈怎么憋屈，技不如人那就完全没有底牌，别人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自己一点儿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
最后，看确实不可能得到相关技术，张建也是选择了妥协：“AI能力包装成服务摩尔科技可以接受，只使用能力，不接触核心技术我们也可以接受。
“但这肯定跟技术转让的价格不会一样，而且，摩尔科技肯定是要独家服务的。”
“剩下的都好谈，”纪弘摆了摆手：“价格什么的咱先不说，独不独家也可以再谈，我先送你们一份礼物，咱看过效果之后再定好不好？”
这是又要给自己放大招了，虽然知道这是好事儿，但张建心中却是一阵哀叹不转让技术，光提供服务都还想让自己大出血这是！
“嗯，效果好了，我也更有力度说服股东和其他投资人。”张建只能点了点头，如此说道。
“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就是摩尔科技MTT S80、S70、S4000的制造都是台积电的7nm工艺，目前停产风险是很大的，建议立即加单，先屯一批货。
“同时也要做两手准备，随时切换国产工艺。但是有一个问题，国产等效7nm、等效6nm的产能十分有限，而且目前是被华为完全包圆的状态。
“咱们是降到14nm重新设计，或者是还有其他考虑都必须要早做准备。”
国内光刻机的研发进度纪弘是不了解的，这不是他的专业和方向。具体什么时候能有所突破更是未知，这个时候多手准备是非常必要的。
哪怕纸面性能差一些都没关系，硬件级的AI调度能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一些，不会差到太远。
“嗯，摩尔科技会有相关的计划。”
张建也是郑重的点了点头，1017的影响也确实没有到生死存亡的程度，台积电7nm的工艺目前也在正常使用。
但他也不会天真的认为这事儿就不会发生，现在还没发生，只是因为摩尔科技对对方的威胁程度还不够。
如果真跟英伟达对上，而且不落下风的话，华为的昨天就是摩尔科技的今天，没有准备到时候只会死的很惨。
1017只会是开始，而不会是结束。
“那就尽快，留给我们的窗口期不会很长，看吧，英伟达很快就会跳脚。”纪弘如此提醒：“我的动作会很大。”
“纪总的风格我是了解的，既然你这么说了，我是不是该替老东家担心一下？”
张建苦笑一声，随即保证道：“摩尔科技会以最快的速度、目前能承受的最大限度，向台积电增加订单。”
……
第26章 团队需要迅速扩编
送走张建之后，纪弘终于得空，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开始盘点这一段时间所做的工作。
赛博女友爆火，赚了第一桶金之后，迅速在这里成立了卷耳智能科技。
目前公司主要的营收来源：一个是赵东赫团队的外包项目，目前确定的客户已经有十几家，虽然都不大，总金额加起来也不到千万。
但也足够赵东赫带着团队忙活大半年的了。除去人力、房租水电等成本，其实赚不太多单纯做开发是最不挣钱的。
另一个自然就是赛博女友了这部分收入，在拿到营业执照之后纪弘就将小程序的个人主体变更为公司了。
目前的营收曲线确实已经已经在下滑，这种类型的小东西本身也就是半个月的火爆期，上周还有大几百万的收入，这周估计也就勉强破百万，后续应该还有一些，但不会多了。
除非按照赵东赫先前所说，再改造改造，添加虚拟形象、剧情和故事，但这样的话，就属于游戏的范畴了，暂时没有相关的规划。
而目前公司的核心技术就是类思考模型。
有两大拳头产品：AI工作助理和Linux系统级智能插件（含Linux系统）。
……
“团队需要迅速扩编！”纪弘一边轻轻的敲着桌子，一边仔细盘算着。
很多项目的进程比他自己预估的要快，尤其是和摩尔科技的合作。
纪弘准备利用“类思考模型”封装一个硬件调度类型的智能服务作为“礼物”送给摩尔科技，可以用于增强摩尔线程显卡的游戏驱动性能。
这东西不复杂，甚至和Linux智慧插件的GPU智慧调度能力有所重合，纪弘自己顺手就可以搞定。
但确定合作之后，后续大量的工作肯定需要一个完整的、技术高超的大牛团队。
还有Linux系统级智能插件和AI工作助理这两个东西，除了程林峰那边，纪弘都没有安排更多的推广计划根本原因也是缺人，一旦推起来，后续的服务能不能跟上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老弟呀，你能不能上点儿心？”有些事儿就是不能念叨，纪弘这边正嘀咕呢，程林峰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高新区这边我已经谈妥了，这是我们打样板的一个机会，定价和政策要尽快确定啊，急得很我这边现在！”
“程总啊，再怎么急也得等我捋顺啊，满打满算我这公司拿到营业执照才十天，公户公章什么的都是上周才办下来的。”
纪弘笑着解释：“所以，光急着推也没用啊，后续的服务也得跟上，系统和助手本身确实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售后团队总得有吧？”
程林峰能感觉得出来，纪弘在公司管理方面很业余，也就是有核心技术，要不然这公司迟早得倒闭。
但人家就是有技术啊，自己还得上杆子求着：“要不这样，售后团队我来组建，专门负责我这边业务的售后服务，卷耳科技只负责给我们的售后团队培训怎么样？”
纪弘当然不可能答应，因为他不可能一直用Linux来做这件事儿，Linux毕竟是几十年前的内核了，设计理念和风格都趋于传统。
即便经过了自己的一些改造，也肯定无法满足未来AI硬件智能调度的系统需求。
在这个智能插件成型的那一刻起他就想的很清楚了，这东西就是一个过渡。说白了就是当时给媳妇儿做的减轻工作压力用的一个临时产物。未来肯定是要借机推出自己的操作系统的。
组建售后团队的核心目的其实是进一步收集用户需求、了解一线使用场景，为后续开发自己的桌面操作系统做一个调研。
其实真正的售后都是次要的，毕竟这东西出问题的概率并不大，而且即便出了问题，它在一定程度上还会自动解决。
“我尽快解决，一周之内。”纪弘想了想，又接着说道：“你那边可以开始了，硬件的采购、招投标流程也得走不是吗？
“至于定价，我这边也考虑好了，不直接一次性售卖。插件和工具打包按年收费，两者相加168一年。”
纪弘也了解了一下国内一些操作系统的收费，统信和麒麟都在五六百左右，自己这个三年五百是绝对可以接受的，说完纪弘还又解释了一番：
“之所以采用包年收费的方式，是因为AI的更新与训练正处在高速发展期，更新迭代会非常频繁，这样能保证我们的客户一直都能用上最先进的产品。”
“嗯，可以。”程林峰也认可，几百块钱的系统成本，对于政采项目来说不高，甚至算是低的。
尤其重要的是，这个东西真的有技术含量，并不是糊弄的领导看了也喜欢。
纪弘说自己急，事实上不光是自己急，高新区的几个领导体验了之后，那才叫一个急呢。
尤其是知道并确认这东西是来自自己辖区注册的一家企业之后，更是变得无比的热切，甚至连更多的条件都没提就拍板了！
钱什么时候都能搞，这东西搞个试点，然后推上去，要成了那就是不菲的政绩。
这个时候谁又是傻子呢，轻重都拎得很清楚呢一个个的。
“软件著作权你这边注册了，不过还不够，一个简洁大方的Logo以及深入身心的Slogan也要尽快确定，视觉设计也要尽快跟上，现在还真有点儿丑。
“技术确实很重要，但有些时候这些东西也很关键。”
程林峰只觉得自己很心累，他觉得自己都快成纪弘的助理了，内心哀叹了一声，忍不住给纪弘提了一个建议：
“我建议你这边还是找个职业经理人或者专业的总裁助理来帮你，你也好专注技术。”
“哈哈哈！”两个人已经很熟了，纪弘也是玩笑道：“你觉得我不专业就直说，这么拐弯抹角的，不过你说的对，我确实不擅长企业管理。”
这两周，纪弘确实体会到了什么叫术业要有专攻，有些事情，不是说自己聪明、智商高、脑筋灵活就全都能自己搞的。
自己没经历过，没系统的学习过的东西，最起码经验就会有所欠缺。
真要去学可能也不难，他学什么东西都比较快，但毕竟不是生而知之，得有一个成长的过程。
纪弘当然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公司未来发展的核心要素一定是技术，而且是绝对领先的技术，这才是他的领域，他的重心也肯定是在这上边。
确实需要一个专业的商务人才来帮助纪弘，他才能更好的投入到技术的创新与推进中。
“程总有什么推荐的人选吗？”他也是随口问道。
“没有，自己找去！”程林峰并不是没有资源，只是这个时候他不想让纪弘多心，误会他想往卷耳智能科技安插眼线就不好了。
第27章 “世界模型”的忧虑
挂断电话，纪弘整理起马上要做的事儿。
一个是招聘，需要一个高级技术组，负责摩尔科技后续的GPU调度优化对接相关方面的工作。
还有一个高级UI设计开发组，负责对系统的UI进行设计。
纪弘承认，他当时搞得那个UI桌面功能确实很全，为了学习嘛，能搞的全都搞了，从大学一直搞到工作，断断续续弄了好几年，但确实不怎么好看。
未来如果要推广，甚至是直接进入正常的民用市场进行竞争，UI好看也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