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顶天见好就收,温声道:“只是想给妙真妹子提个醒,我眼里是容不得沙子的,不过既是我的女人,我自会尽力宠着你。”
“你且好好练习武艺,专研兵法。待时机成熟,就在今明两年我让你独领一军,体验体验女将军的感觉。你要是有本事足够大,以后做一做我的女元帅也未尝不可。”
话音落下,牛顶天笔锋也已收住,朝慕容妙真瞥去一眼,见她红着眼眸看着自己诧异出神,牛顶天笑着吟道:
绣闺深处香盈室,
娇女轻拨浴汤池。
玉肌凝脂水潋滟,
斜钗未整体婀娜。
暖雾氤氲拂羞面,
心醉此景梦仙萝。
本为人间倾城色,
花颜洗后更倾国。
“你……”
慕容妙真回过神,听得最后两句,顿时又羞又臊,又气又急,指着牛顶天再次通红了脸。
“我怎么?我攒了十九年的墨水可全都洒在你这了,妙真妹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慕容妙真下意识的怔了怔,不知怎的,想要发火却发不出了火来。
她按下心中羞意,咬着唇,瞥了牛顶天一眼,犹豫了会后,有些忸怩地问道:“你……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做我的女将军?”
“嗯~”
“自然是真的。”
“那你先出去。”
“……”
牛顶天顿时感觉自己有些文思泉涌了。
目光落在墙上一幅画卷,他眼眸陡然一亮,旋即提笔蘸墨,凝神聚意,便往那大片的留白处书写了起来。
“住手!”
慕容妙真见此,一声惊呼,慌忙起身,差点从浴桶里冲了出来。
反应过来,她瞬间红着脸蹲了下去,娇声大骂道:“姓牛的!你敢糟蹋我的东西姑奶奶一枪捅死你!”
“那是我爹爹留给我的!大哥刚派人给我送过来!快些拿开你的臭牛蹄子!”
然而,任她怎么骂,牛顶天却像入定一般,充耳不闻。
若是仔细瞧,除了毛笔与腕臂还在缓缓恍动,他整个身体似也变得缥缈,仿佛就要融入这片虚空里。
半刻钟后,
腕收笔落,骂声戛然而止,慕容妙真抬起粉拳捶打着水面,悲愤地闭上了眼。
而牛顶天却是面色疲乏,重重舒了口气,连鼻尖额前也浸出了些许汗珠。
放下毛笔,他转身缓缓走向慕容妙真,轻轻笑道:“我这字成功写上去,伯父若是泉下有知,也该感谢慕容家的列祖列宗了。”
“不过你记住了,这幅画以后得姓牛,正好也给咱两以后的娃娃留个传家宝。”
“呸!”
慕容妙真睁开眼,美目含羞带愤,红着脸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啐骂道:“哪个要跟你生娃娃!你赔我的画!”
又见牛顶天脚步不停,竟向着浴桶逼来,她顿时有些怂了,慌忙喝道:“你给我站住!你你你,你先出去!我不要你赔了!”
但牛顶天恍若未觉,他眸光闪烁,依旧向前,轻声道:“妙真妹子方才说……你是哪个的姑奶奶?又是谁要一枪捅死我?”
慕容妙真慌忙把她修长的粉颈也缩进了浴汤里,好在水中加了香料与药材,色呈乳白,还有的藏身之处。
她仰着通红的俏脸,发丝散乱,松松垮垮的盘作一团,上面斜斜插着一只玉钗,眼看着快要掉落。
牛顶天走到浴桶前时,她眼神慌乱无措,完全慌了神,瞪大了眼睛和牛顶天对视着,不知不觉间,竟被挑起了粉腻的下巴。
“张嘴!”
慕容妙真只觉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张开了嘴。
待她反应过来,慌忙闭上嘴巴时,就觉两粒异物不知何时已被射进嘴里,惊慌之下,竟直接将其咽入腹中。
“咳咳~”
“混蛋!”
“你给我吃了什么!”
慕容妙真急忙浮出小半截雪腻的身子,张开嘴,不停地抠着嘴巴。
可还未等牛顶天瞧上两眼,她又红着脸慌忙蹲了下去,羞怒道:“你……混蛋!”
这一刻,她突然有种冲出去与这狗贼拼命的冲动,不知不觉被这家伙瞧上几眼,和迎面坦诚相对终究有些不同。
牛顶天笑道:“我自进来可只看过这一眼,是你自己露出来给我看的,你是我小娘子,早晚事。”
说着,牛顶天转身向外走去,头也不回的说道:“回头记得找你瑾儿姐,让她教你一套像样点的内功心法,尽快把体内的能量炼化了。”
话音落下,人也在慕容妙真愣愣了目光中,消失在了门口。
显然,慕容妙真此刻也已感觉到体内的异常。
待她反应过来,慌忙起身,跨出浴桶,穿上衣衫,这一套动作不知比往日快了多少倍。
急匆匆地跑到外间,往那墙上画卷抬眸望去,下一刻,她瞬间呆住。
那幅爹爹亲手为她描绘的肖像图上,留白处,短短的几行字,如铁钩银画,宛若一柄柄出鞘宝剑,锋锐慑人,隐隐散发出的气息,竟让人难以久视。
当她忍着眼睛不适,堪堪读完后,一张如花俏脸顿时变得红扑扑的。
吃吃一笑,又往屋门处瞄了一眼,慕容妙真眉眼弯弯,忍不住抚着胸前一缕纷乱秀发吟诵了起来:
“虞美人,诉情”
“秋意已至桂花薄,片片催零落。斜风细雨蚀清晨,不道人间犹有未归人。”
“银笺满载当时语,密绾同心苣。为伊愿作梦中人,只向画图清夜唤真真。”
……
……
PS:再次声明不会切书,这个月内前面内容基本修改完,完善一下伏笔和人物性格。都是逐字逐句逐章改,有些章节甚至会真章替换。
第189章 细思极恐
“小姑娘这会也该掩嘴偷乐了吧?”踏出院门,牛顶天驻足回望,暗自思忖道。
如今身边几位红颜,唯有这位的心思或许全未放在自己身上,毕竟是当初强留下的。
对她这般骄横的胭脂马儿,却不兴软磨硬泡。还得比她更强更硬,必要时,再辅上几道诗情软语才行。
感情亦需讲究套路,从牛顶天发现案上的一些诗词小抄时,他心里便有了计较。
想起诗词,牛顶天立身绵绵细雨中,忍不住轻轻蹙起了眉头。
将剑意感悟凝于笔锋,写在字里行间,也是效仿独孤求败石壁留字之举。
说白了,刚才那副画卷于剑法天赋卓绝之人而言,不亚于高深的武功秘籍。
可书写完毕,他才发现此举着实艰难,自己的字,相较独孤求败差了太多,两人境界自然也就相去悬殊。
“难道他不止先天之境?”牛顶天眸光一滞,不由想到某种可能。
沉默许久后,牛顶天轻轻一叹,喃喃自语道:“说起来,似乎很久没见那只大老黑了。”
想到剑冢石刻,他不觉间又想起与神雕拼酒的日子,半年多的时间未见,还怪想它嘞。
“襄阳大战将近,能有一只神雕翱翔九天,随时起飞轰炸,想想都挺美。”
“雕兄啊雕兄,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怎么也得把你请来喝几坛。”
打定主意,牛顶天会心一笑,便往黄老邪与一灯住处走去。
教中事务不必他去操心,他早间计划就是要把小药丸分发出去。
眼下时不待我,强敌蛰伏,提升己方实力最为要紧。
……
小院,凉亭
红泥小火炉里炭火正旺,顶得茶壶呼噜噜的响,桌上的两只青花茶碗中,可见丝丝缕缕的香气氤氲浮起。
刚刚经历一场逃亡,大清早的就在此处品茗闲聊,坐观亭前雨打花落,大概只有黄老邪与一灯才能有此心境了。
只是二人眉宇之间愁云久锁,似都有着一抹淡淡忧虑,挥之不去。
牛顶天缓步踏进凉亭,选个空位落座后,从怀里拿出两只玉瓶放在了桌上,笑道:
“大师和伯父去了城里瞧过,有何感觉?”
黄老邪轻抿一口茶,冷峻的脸庞看向亭外,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沉默不语。
桃花落影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在那等威力之下,这些绝技又算什么?
一灯轻轻一叹,捻着佛珠苦笑道:“见过之后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相比之下,天下五绝不过徒惹人笑。”
牛顶天那斜飞入鬓的剑眉挑了挑,轻笑道:“一灯大师何必妄自菲薄。”
“说起来,那人算是前朝老妖怪,谁也不知活了多少岁月。摩尼教自方腊以后,历代明尊大多命丧他手。”
说着,牛顶天拿过茶壶,自斟了一碗,轻轻抿上一口香茗,只觉茶香在齿颊流转。
放下茶碗后,他那清冷莹莹的目光闪烁了下,又说道:“这里没有外人,我也不瞒二位。”
“若非我还有些机缘,那种高手哪是我这年纪能够对付的,可不像在密道中所说那般容易。”
“不过好在已经断他一臂,下次再要遇见,我倒也轻松一些。”
黄老邪闻言转过头,目光瞥了过来,轻哼道:“你又是怎样招惹上的?”
“先有林太监,后有少林寺,现在又来一个老怪物,你让老夫如何放心把蓉儿留在你身边?”
闻言,牛顶天脸上淡淡的笑容微微一滞,老泰山这话没法反驳,他只能抿口香茗掩饰尴尬。
可若说起来,他又哪知少林寺为何找上他?
当初洗劫藏经阁,可以说做得天衣无缝,连韩小莹都不知道。少林寺又凭什么把罪名强行按在他头上?
除非……
回想起在藏经阁三楼时的情况,牛顶天瞬间一个激灵。
难道真有佛祖显灵?
此刻想想护经人,想想罗汉伏魔功,确实透着一股子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