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怀夕感觉自己脑袋晕晕的,瘫在牛顶天怀里有些喘不上气,红着脸磕磕绊绊辩解了半天,却没说出一句完整话来。
牛顶天见状,心头一动,轻轻挑起她的下巴,轻声道:
“天下礼法规矩,岂为吾辈而设?在我这没有妻妾之分,只有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
“我如今已是先天境界,武功想要再进一步少不得会炼精化气。所以,越是往后,越难诞出子嗣。”
“伯父今年已经六十有余,怀夕妹妹也不想他生前留有憾吧?”
说着,在严怀夕迷乱挣扎的目光中,牛顶天直接挑着下巴,朝那娇艳欲滴的唇,缓缓吻了上去。
“呜~呜呜~”
……
镜台前,云苓呆在原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帘外的刺激一幕。
当她家小娘子主动缠上双臂,嘴中发出一阵怪异声音时,她终于忍不住臊红了脸。
可两人死死堵在门口,她想逃离此地却又迈不开脚,只能满脸通红地杵在镜台旁。
时间悄悄流逝。
半刻钟后,牛顶天微微喘息着分开了唇。
他目光侵略如火,下一刻,直接将严怀夕拦腰抱起,朝着里间的榻上大步走去。
“云苓……云苓还在……”
严怀夕早就晕入轻潮,脸上自是春情无限,心知已经避无可避,她瘫软如泥无力地倒进怀里时,也终于想起了一旁的丫鬟云苓。
杵了半天的云苓一听这话,如蒙大赦,顿时有种想哭的感觉:小娘子你可终于想起奴婢了!
“又不是外人,”牛顶天脚步未停,不以为意道:“想看且让她看去,反正以后也要给咱俩暖床的……”
说罢,人已至榻旁。
在云苓呆愣的目光中,牛顶天恍若无人,罗衫轻解,不一会儿,梨花纠缠,娇吟不断,那床榻竟渐渐摇晃了起来。
“不是我想看的!不是我想看的!奴婢只是在发呆!”
感受到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不适,云苓臊得满脸通红,慌忙捂上眼睛,在心里为自己辩解。
并非是她不想离开这屋,只是职业操守告诉她,这种事情就该时刻候在一边。
但一想外面院门大敞,她又慌忙跑到屋外插上院门,最终,蹲守在了屋门口。
关键时刻,不是守门,就是替补,或是站在姑爷身后推上几手。
牛顶天自然明白这个时代贴身丫鬟的妙处,因此,他才会大方地留下云苓。
毕竟,看也不是白看的。
半个时辰后,
云苓忸忸怩怩地被严怀夕喊进了屋,当她再次出门时,却是满脸羞红,不停地抿动着嘴巴。
这该死的腐朽时代啊!
牛顶天一声感叹,留下云苓服侍着屋里娇弱无力的严怀夕,他神清气爽地跨出了门。
当然,走之前,也未忘记此趟前来的真正目的,一番郑重嘱咐后,他为严怀夕留下了五粒小药丸。
……
……
慕容妙真居住的院落离严怀夕处仅仅隔着一片竹林。
牛顶天冒着绵绵细雨,穿过竹林,刚至院门,便听院内枪声如龙,呼呼作响。
门未关,牛顶天微微运力,震散身上的女人香,抬脚跨过了门。
第188章 秋意已至桂花薄
院内,青砖地上,慕容妙真一身白色劲装,身若游龙,长枪飞舞。
枪尖过处,劲风骤起,带得周遭花树花枝摇曳,花瓣簌簌而落,在淡淡泥土味中,荡起了幽幽甜香。
牛顶天脚步刚刚落在院中,她双眸微微眯起,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光芒。
刹那间,招式猛的一转,长枪如龙,呼啸而出,枪尖划破雨幕,直奔牛顶天面门刺来。
然而这般凌厉的招式,落入牛顶天眼里,却如孩童戏耍一般虚软无力。
曲指微弹,一道气劲自指尖射出,直直击在了枪尖上。
“叮~”
金属交击声在院中响起,慕容妙真瞬被震得手腕发麻。
骤然之下,那长枪竟脱手而飞,在呼呼声响中,斜斜插入桂花丛里。
“妙真妹子这是打算谋杀亲夫不成?”牛顶天双臂环抱胸前,笑吟吟的走向慕容妙真。
慕容妙真愣愣的回过神,迎上那微微闪烁的眸光,顿时感到不自在。
“哼~”
反应过来,她轻轻一哼,迅速扯着紧粘肌肤的劲衫,转身走回了屋。
比起牛顶天雨不沾身,她身上劲服早已被这绵绵细雨浸透。
若像往常一样,院中无人,晨练日日不缀,哪怕此时雨势更大,亦毫不在乎。
不曾想,小半年都未入她院门的牛顶天,会在大清早的突然造访。
“真是便宜了他的狗眼!”慕容妙真恨恨想道。
随即也不管身后的牛顶天,“砰”的一声插好房门,解下劲装与亵衣,迈着修长美腿,便将傲挺的身子,没入早就准备好的浴桶里。
不多时,浴汤泼洒,发髻松散,已是慵懒惬意,脸上微微泛起红晕。
“难道走了?”慕容妙真纤细的手指拨动浴汤,划过锁骨,抚上胸脯,轻声自语道。
刚才刺出的那枪多少带着怨气,原以为牛顶天不管发火与否,都会后脚追来拍响屋门,可外面除了雨声淅淅沥沥,半天再无半点动静。
透着浴桶前的青鸾镜,她又将门窗位置尽收眼底,也没瞧见偷看的眼珠子。
“什么成亲下聘,自己在他眼里不过抢来的衣物,随时着身,随时丢弃,一个毫不在意的阶下囚罢了。”慕容妙真忍不住幽幽一叹,明媚的眼眸也渐渐晦暗。
这年月,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双亲不在,自然长兄如父。
虽是被人强掳于此,可到底还是被兄长当着众人面前许了出去。
如今人与名分俱是落在牛顶天手里,对方却把她冷在这儿,半年都未现身一见。如此,在其心间的地位也可想而知。
“看来还得想法子逃出去才行。”慕容妙真不由想道,抚着胸脯的柔夷也不觉顿了下来。
念及此处,她呢喃道:“哪怕杀鞑子死在战场上,也比困在这里当个金丝雀的强。他都有了一窝子女人,姑奶奶也不稀罕他。”
“只要逃回山东,躲在红袄军里,姓牛的还能闯进军营抢我不成?”
说着,她忍不住轻轻一哼,眼眸里的晦暗似也开始散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幽幽的声音却忽自身后传来:
“妙真妹子想去哪?”
“谁!”慕容妙真俏脸一变,扭头娇喝的同时,只听“哗”的一声,已在浴桶里豁然站起了身。
但反应过来,瞬间花容失色,又慌忙捂着傲人胸脯蹲入水中。
随后,她羞怒交加,满脸通红,朝着外间娇喝道:“你是何时进来的!不准看!快些出去!”
“自然是跟妙真妹子一块进来的。”牛顶天俯首立于案前,执笔挥毫,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待笔锋收住,他往纸上扫去一眼,眼中甚是满意,随即执着毛笔,悠悠吟诵:
“绣闺香绕,娇娃汤池闹。玉肌凝脂珠光耀,斜钗未整姿妙。”
“暖烟轻抚羞颜,秋波怒嗔娇怜。惹得水纹心乱,浴后花更倾妍。”
吟罢,牛顶天扭头,看向浴桶里只露出半个脑袋的慕容妙真,笑吟吟问道:“妙真妹子,我这首词作得如何?”
闻言,慕容妙真羞愤欲绝,美目直欲喷火,紧紧贴着桶沿,她忍不住伸出一只雪白藕臂,指着牛顶天怒斥道:
“你!你无耻!”
“姓牛的!”
“你快给我出去!”
怒斥时,真恨不得冲出浴桶生吞了这厮。
慕容妙真虽好提枪跨马,驰骋疆场,但多少也算家世渊源,是读过诗书的。
又如何听不出这字里行间香艳露骨,是方才玉体出水时的真实写照。
牛顶天摇了摇头,看着案上的词作,幽幽叹道:“十几年未曾读过春秋,如今只能写出这些粉香脂腻的东西。”
“不过能让堂堂先天高手执笔作词的女人,妙真妹子当真独此一份呢。”
“我连聘礼彩礼都给了你哥哥,你偏还想着偷偷逃跑,难不成是想骗婚?按照大宋律,你可是要收监挨板子的。”
说完,牛顶天斜眸瞥去,目光落在娇艳欲滴的脸上,又有些揶揄。
慕容妙真见此,羞愤的俏脸陡然一滞,不觉间,气势也弱了几分。
不对!
姑奶奶凭什么理亏?
反应过来,她怒道:“胡说八道!一派胡言!我何时说过要逃!”
“是你擅闯女儿家闺房,偷看人洗澡!你无耻!你下流!你枉为一代高手!”
我又何时偷看了?
牛顶天也不辩解,仔细看着她的眼睛:“我好心过来看你,你直接捅我一枪,怎么还?”
慕容妙真抬眼与他对视,目光却忍不住躲闪,咬了咬唇,她玉颊通红,蛮不讲理道:
“又没捅着你,大不了让你捅一下,你也不许捅着!”
牛顶天哼哼道:“又没偷看你,大不了让你看一下,你也不许偷看。”
“你!”慕容妙真气急,指着牛顶天怒目而视,她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但最终,只能憋着火气化作一声娇喝:“出去!”
牛顶天也不理她,抽出一张纸笺铺在案上,一边提笔书写,一边轻声说道:
“你是我的女人,看你几眼又如何?前几个月要事缠身,连山上也没功夫回,哪有时间过来看你?”
“既然咱们有了名分,就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哪也不许去。你要是敢跑出去偷汉子,我就杀了你哥,再去灭了红袄军。”
“你才要偷汉子!”慕容妙真又羞又怒,气得直接泼出一道水花,满脸通红的怒斥。
她从小也是饱受父兄宠爱,下面更是尊着敬着,何时受过这等欺辱污蔑?
想到委屈之处,她忍不住红了眼眸,哽声道:“姓牛的你……你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