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牛家村,我和嫂嫂相依为命 第189节

  陈瑾儿慌忙整了整仪容。

  来人却是妹妹傻姑,两人刚一转身,就见一袭白衣雀跃地掠入厢房。脚步轻盈无声,若非牛顶天感知异常敏锐,怕也难以发觉。

  “哥哥,哥哥。”

  那张白净无瑕、隐有一丝呆气的玉脸,在见到厢房之中的牛顶天后,顿时笑靥如花,来了个乳燕投怀。

  “乖宝怎么想起来这儿了?怀夕姐姐还未起吗?”牛顶天宠溺地揉了揉傻姑的脑袋。

  傻姑抬起头,眼神天真纯净,开心道:“雕儿,乖宝见到了雕儿,好大的雕儿。”

  牛顶天见状叹了口气。

  如果说服用灵泉水前,傻姑的眼中透着一层蒙昧,那服用过后,就好似突然洗去所有尘埃,透着一股莫名的空灵。

  牛顶天有种感觉,若是未曾服用灵泉水,或许傻姑还有恢复成人心智的可能。

  可如今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初生的仙葩,平日里除了练功,便是发呆,或是与老龟玩耍,连陈瑾儿与严怀夕也不像以前那般亲近了。

  念及武功,牛顶天心中突然一动,问道:“哥哥教你的武功练的怎样了?乖宝运功给我瞧瞧。”

  傻姑闻言,有些不舍的离开怀抱,抬起一只洁白如玉的纤纤素手,霎时间,那掌心便有一股寒气外涌而出,连厢房当中也陡然升起一阵凉意。

  牛顶天眸光微凝,扭头看向那张纯真无暇的脸蛋儿,沉吟道:“乖宝可还记得哥哥交待你的话?”

  傻姑开心的收回了手,使劲点点头,道:“哥哥教的武功谁也不能传,谁要骗乖宝武功,乖宝就挥掌打他!”

  牛顶天揉揉傻姑的脑袋,说道:“没错,以后哥哥不在,谁要乖宝武功,乖宝就打谁,打不过就跑,用哥哥教你的步法跑得远远的,知道了吗?”

  傻姑乖巧点了点头。

  陈瑾儿这会儿上前,拿开牛顶天作乱的手,理了理傻姑头上秀发,拉过柔荑宠溺道:“嫂嫂给乖宝做了新衣裳,等哥哥试完就带乖宝去试。”

  “谢谢嫂嫂。”

  傻姑乖巧地应了一声,便坐在一旁榻上,呆呆地看着这边。

  许是觉得两人来来回回换个不停,没完没了,没过一会儿,她就轻盈地跃出了厢房。

  陈瑾儿叹道:“小妹倒不像以前那般黏我了,都是你乱给她喝东西。”

  牛顶天狡辩:“嫂嫂不也喝的,你们现在都跟仙女似的,有什么不好?再说妹妹长大了,生分一些也正常嘛。”

  怎么不跟你生分?

  陈瑾儿那弯弯柳眉轻轻蹙起,越想越不开心,赌气道:“自己换吧,我去给小妹试试衣裳。”

  说罢,就闪身跃出厢房,朝傻姑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牛顶天:“……”

  这有什么可争的?

  不过,正当他自个儿对着镜台束着腰带时,一身劲装的牛倩儿行至厢房当中,抱拳道:“教主,夫人让婢子过来为您宽衣。”

  牛顶天剑眉挑了挑,有心想要拒绝,不过这种宽厚礼服当真有些不易料理,便道:“有劳倩儿了。”

  说着,在镜前展开双臂。

  倩儿见状,解下腰间绣春刀,放于桌上,近到身前动起了手。

  牛倩儿一身赤黑玄衣,肩部织有日月,背部织有山纹,袖部织有烈火,腰带织有华虫。

  如今这套玄衣卫制式劲服穿在身上,配上那张严肃玉容,显得英姿飒爽而不失威严。

  “倩儿今年多大了?”

  见房中有些沉闷,牛顶天目光落在那白腻无暇的玉容之上,找起了话题。

  至今他还记得当年这位姑娘在台下一脸认真聆听自己讲话的场面,三年时间没有怎么见面,明显比之当初成熟丰盈了许多。

  倩儿清冷莹莹的目光闪烁了下,低声道:“婢子与教主同岁,今年十九。”

  牛顶天闻言微微一怔,那张沉静的面容现出一抹思量之色,低声说道:“如今女眷倒也不需你们保护了,这样,回头你与夫人说上一声,以后就留在我身边跑腿吧。”

  说完之间,身上衣裳已经整理完毕,牛顶天朝有些愣神的倩儿摆摆手,道:“就这么定了,我还有些事,你去寻夫人说一声即可。”

  说完,便抬脚出了厢房。

  其实,牛顶天突然如此决定倒非是有其它想法。

  往后时间,他大多留在九宫山上,事宜传达之事毕竟不能亲事亲为,身边确实缺少一个细心干练的跑腿之人。

  却说牛顶天身着赤黑冕服,出了厢房,穿过小道,刚刚迈出内院拱门,就见迎面两人一边争吵,一边朝这儿行来。

  正是郭靖与杨康。

  两家伙陡然瞧见这边的牛顶天,慌忙闭上了嘴巴,跑上前来行礼:

  “牛师叔!”

  “牛师叔!”

  “从哪里开始吵吵的?”牛顶天目光扫过二人,沉着脸问道。

  杨康缩了缩脑袋,没敢说话。郭靖不会撒谎,也不敢撒谎,他只觉他家牛师叔比往日威严了好多,便讷讷道:

  “禀告牛师叔,从拖雷安答院子里出来就开始吵了。”

  牛顶天那晶然熠熠的眸光微微闪烁了下,瞥了两人一眼,道:“随我来。”

  郭靖、杨康闻言愣了愣,反应过来,连忙追上牛顶天脚步。

  三人行至一间厅堂之中,除了院里两名侍卫,四下再无旁人。

  牛顶天落座中堂,侍卫奉上茶水后退去,他端起茶盅抿了两口,淡淡道:“说罢,仔细说说去拖雷那里干什么了,为什么吵?”

  郭靖微微抬起头,那黝黑厚实的脸庞露出一抹憨色,瓮声瓮气道:“拖雷安答和华筝妹子请我过去说话,知道康弟之后把康弟也请了过去。”

  “临别的时候拖雷安答送我和康弟每人好多黄金,我不要,也不让康弟要。可康弟说我脸皮薄,不好意思收,就把我的那份也给收了。”

  “咳咳咳~”

  许是气管不顺,郭靖话声刚落,牛顶天一没忍住就急促咳了起来,强忍之下,脸都憋得微红。

  “尼玛,先天高手差点让你小子给搞岔气了。”牛顶天喝口茶,顺了口气,瞪了杨康一眼。

  杨康缩了缩脑袋,朝郭靖撇撇嘴,嘟囔道:“蒙古人的金子不收白不收,平白无故的送咱们这么多,能有什么好心思。”

  牛顶天放茶盅的动作微微一顿,诧异看去一眼,问道:“送了多少?”

  杨康嘿嘿一笑,从臌胀的怀里掏出两个锦缎包裹,送到桌上,笑嘻嘻道:“全都在这了,一共四十个金锭。”

  “那蒙古鞑子说一人二百两,郭靖不要就算了,师叔若是要,康儿分您一半。”

  牛顶天淡淡道:“你很喜欢金子?还是缺钱花?库房可曾阻你支取银钱?”

  杨康耷拉下头没再说话。

  缺钱倒是从未却过,以前在王府之时未曾缺过,现今跟了他牛师叔也未缺过。

  只是在山里当了三年土匪,习惯了从外人手中搞些金灿灿的东西。

  牛顶天未再看那桌上黄金,沉吟了一会儿,凝眸看向郭靖,说道:“师叔知道你从小是在蒙古生活,和拖雷兄妹、哲别师傅有感情。”

  “可康儿有句话说的没错,无缘无故的凭什么送予你们黄金?你们今日交谈,师叔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处处提到我,向你们打听我的喜好。”

  听了这番话,郭靖愣愣的抬起头,他哪怕再愚钝,也听出了话间意思。

  细细一想先前几人的交谈,自己似乎真被好安答给套路了。

  郭靖脸色一白,慌忙解释道:“牛师叔,靖儿没告诉他们你……”

  牛顶天摆了摆手,轻声说道:“说与不说都不重要,你得时刻牢记自己的汉人身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如今铁木真四处征伐,你得想想万一哪天他们灭了金国,再南下侵略汉人土地你该怎么办。”

  “师叔并未怪你,只是给你提个醒。今天这话出得我口,入得你们二人之耳,不许再让第四人知晓。金子我收了,你往后只需正常与那拖雷兄妹相处即可。”

  “可明白?”

  郭靖咬了咬嘴唇,眉眼之间难掩愧疚,低声道:“靖儿明白。”

  牛顶天笑道:“好了,你先回去吧。大会之后记得过来寻我,师叔还有武功上的事情需要交待你。”

  “靖儿告退。”郭靖行了个抱拳之礼,转身垂头丧气出了厅堂。

  “是不是很得意?”牛顶天目送郭靖离开厅堂,转而凝眸看向杨康。

  杨康面色一滞,刚挺起的脑袋再次耷拉下去,瓮声道:“康儿不敢。”

  “坐吧。”牛顶天淡淡道。

  “啊?”杨康一脸懵圈的抬起头,难道我听错了?

  “坐!”牛顶天脸色微沉。

  “哦,”杨康连忙应了一声,跑到侧位笔直的坐了下来。

  牛顶天暗暗点了点头,这小子几年土匪果然没白当,虽然心思活络,却没有了原世中的虚乖伪善。

  沉吟片刻后,牛顶天眸光微微闪烁,低声道:“康儿,师叔交给你一个任务。”

  “任务?”

  杨康满脸的诧异。

  “没错。”牛顶天端起茶盅,润润喉咙,凝眸而望,说道:

  “你也知道那几个蒙古鞑子的心思。从明天开始,你可与他们接触,不管是套你信息,还是拉拢于你,或是让你干些细作的活儿,节奏你自个儿把握。”

  “当然,要是能够接上铁木真的头就更好了,需要什么,师叔全力配合你。往后能够拿到多少好处,你我对半分。但要记住钱财尚是其次,你得取得他们信任。”

  说完,牛顶天放下手中茶盅,斜过身子近到面前,低声耳语了几句。

  杨康听得眼眸熠熠而闪。

  “师叔!”

  他突然拍案而起,兴奋道:“这活儿非我杨康莫属!我接了!”

  牛顶天嘴角抽了下,交待道:“这事出得我口,入得你耳,不能旁人知晓,记住了。”

  “师叔放心,”杨康拍了拍胸脯,保证道:“我连我娘都不告诉她!”

  牛顶天轻轻颔首。

  缓缓起身,正要准备离去,他突然顿住脚步,转身问道:“可去看过你爹?”

  杨康愣了愣,脸上笑容渐渐收起,突然变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瓮声道:“早晨看过一次。”

  牛顶天眉头挑了挑,目光凝露而闪地看向杨康,讶异道:“你愿意认他了?”

  杨康闻言,那两道黛青浓眉之下,俊秀的面容上露出少有的郑重之色,说道:“我只愿给他养老送终,永远不会认他。”

  顿了一顿,又低声道:“我问我娘当年发生了什么,娘亲跟我说了牛家村的经过。我一问她为何会和那人分开,娘亲总是闷闷的不说话。”

  “我仔细想想,差不多也能明白了。还有,他这么多年都未想过去找我那牛鼻子师傅,在他心里,有些东西肯定是比我们娘俩重要的。”

  “既然如此,他又未养过我,我最多给他养老送终,让我喊他一句爹都休想。”

  牛顶天从未想到会从十三岁的小孩口中听到这番话。

  一时间,也不知说些什么,轻轻一叹,轻声道:“既然心里明白,这些事以后别再问了,回去吧。”

  说罢,率先走出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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