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阳的《九尾妖狐》出人意料的拿了威尼斯大奖后，华亿和哥伦比亚电影公司（亚洲）就开始慌了。
比他们更慌的，是他们投资的电影的导演，鲁川。
非常巧合的是，鲁川的新电影《可可西里》，也早就定档在十月一日上映。
当时，这个决定是华亿和哥伦比亚还有导演鲁川共同决定的。
现如今国内电影市场不行，好点的档期就那几个，最好的还是暑假档和贺岁档。
暑假档里有老谋子的《十面埋伏》，因为去年《英雄》大爆特爆，无论是鲁川还是华亿，都没胆量去碰老谋子。
可贺岁档呢？
华亿手里的王牌小钢炮，这几年基本上都是锁定贺岁档，今年的《天下无贼》，也早就决定定档贺岁档了。
何况，今年的贺岁档还有周星星的《功夫》，这部电影也是华亿、哥伦比亚电影公司（亚洲）还有中影投资的。
就算华亿和哥伦比亚让鲁川定档贺岁档，他自己敢去夹缝求存吗？
所以想来想去，大家当时一致决定，就去国庆吧。
虽然也有曹阳的《九尾妖狐》早早定档了，但这毕竟是曹阳的第一步商业片，谁知道他能拍成什么样。
何况，鲁川的电影《可可西里》是文艺片，看起来跟曹阳的商业片不冲突，万一曹阳失手了，说不准还能跟曹阳拼一拼票房掰一掰手腕呢。
让他们有如此信心的，当然是鲁川的上一部电影《寻枪》的票房。
在02年，鲁川的电影处女作《寻枪》，在国内一举拿下了900万的票房，并且还被哥伦比亚以150万美元的高价格，买走了海外版权。
这里面虽然有江文的原因，但当时大家都认为，鲁川肯定功不可没。
也有不少人认为，他是继曹阳之后，国内出现的又一个学院派潜力导演。
是非常有潜力成为大导演的那种。
这也是华亿和哥伦比亚重视鲁川的原因。
今年的国庆档不止有曹阳，还有王佳卫和他拍了四年多的《2046》，他们也早早宣布定档国庆，就在9月28日首映。
但是，信心满满的《2046》去了戛纳，然后就是一无所获。
既然《2046》没在戛纳拿奖，鲁川和华亿还真不怵王佳卫。
看看王佳卫近十年来的票房成绩，几乎每一部票房都扑了。
远一点的《重庆森林》和《东邪西毒》，近一点的《春光乍泄》和《花样年华》，这几部在国内就没有超过一千万票房的。
鲁川是谁？那是首部电影就能拿到900万票房的“天才”，肯定不会把王佳卫放在眼里。
其实，华亿和哥伦比亚能有如此信心的碰一碰曹阳，还是因为另一件事。
华亿和哥伦比亚看了鲁川的《可可西里》，觉得拍的不错，鲁川也很有信心的表示，今年国内的导演想在欧洲三大拿奖，还得看我鲁川。
威尼斯电影节，我来了！
威尼斯电影节说，你别来了……
鲁川信心满满的报名了主竞赛单元，等威尼斯电影节公布进入主竞赛单元的名单，大家一看，咦，鲁川呢？
当时他在媒体面前那是大张旗鼓，高调得很，可有信心了，他的情绪也感染了媒体，让媒体觉得，《可可西里》绝对有资格入围威尼斯的主竞赛单元。
眼看着国内说不定就有另一个文艺大导演崛起……
然后让华亿和哥伦比亚尴尬的事情来了。
被他们认为是很好的文艺片的《可可西里》，连威尼斯的主竞赛单元都没进去。
被他们认为是商业电影的《九尾妖狐》，居然他妈的拿了最佳导演和最佳技术贡献奖！
《九尾妖狐》摇身一变，成了带有文艺电影属性的实验电影！
这就跟《可可西里》成了直接的竞争对手，怎么办？
换档期？
临时撤档？
华亿和哥伦比亚宣发的钱都花了，还有十多天就要上映了，撤档的话，不仅宣发的钱白花了，还戏耍了观众，临时撤档有点不现实。
鲁川咬咬牙，上就上吧，不过要换一下策略。
不就是曹阳吗？
他又不是不可战胜的，再说了，一部实验性质的电影，哪能那么容易成功？
要是能在票房上把曹阳的《九尾妖狐》压下去，谁他妈敢说老子不是大导演？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赢了会所嫩模……
华亿的王总肯定会安排的妥妥的。
他在电影上映前，接受了一次采访。
“……其实不只媚俗的东西具有商业性，个性化也可以有商业化倾向的，而我们这个时代，那些商业化的东西往往都是个性的，只是高端和低端不同罢了。
《可可西里》不是艺术片，这部影片是关于生命、生存的，值得去看，它具有足够的商业性。
如何将商业性和艺术性结合起来？这是一个漫长的探索过程，就像梵高那样，用一生的时间几经苦痛和挣扎去寻找理想……”
鲁川的说辞就很有意思。
这里面有两个意思。
一是说《可可西里》不是文艺片，是一部足够商业化的电影（这真的是他现实中自己说的）。
真是太搞笑了，曹阳的《九尾妖狐》宣传自己是实验性质的文艺片！
鲁川为了票房，说自己的《可可西里》是一部商业化的电影！
现实就是这么魔幻。
鲁川的第二个意思，是在暗讽曹阳，说梵高都要用一生去寻求商业性和艺术性结合，你曹阳算老几，也敢搞什么商业化和艺术化的平衡？
然后，鲁川这边才刚接受完采访被报道出来，小钢炮不乐意了。
老子的《天下无贼》也一直宣称，这部电影做了商业化和艺术化的平衡，并且还他妈被媒体扣了帽子，说是受曹阳的影响才这样搞得。
想到这个小钢炮就来气。
狗日的鲁川，拿了威尼斯最佳导演的曹阳你都看不上，那老子算什么？现在连个他妈小破导演都欺负头上来了！
喷他！
“有些人做不到商业化和艺术化平衡，非要说自己的电影是商业片，我就搞不明白了，你一个学院派的导演，怎么有脸说这个的。
你做不到平衡，是因为你的能力问题，不代表别人就不能做。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做不到又怎么啦？曹阳那孙……咳，曹阳导演和我至少敢于尝试，总得有人做个先行者。
故步自封，不敢勇于尝试的人，还真是让人瞧不起！”
第203章 首映
9月30日，《九尾妖狐》举行了盛大的首映式。
去年，曹阳带着高媛媛去参加《无间道3》的首映式时，高媛媛还羡慕《英雄》和《无间道3》能在人民大会堂举办首映。
曹阳曾给高媛媛开玩笑说，要去政协礼堂办个首映式。
他做到了。
这次首映式就选在了政协礼堂。
只是不知道大诗人凯哥兄明年会怎么选择。
原本他明年上映的《无极》，是第一个启用了政协礼堂的电影，估计以凯哥兄的高傲性格，大概率不会选用政协礼堂了吧？
韩总曾开玩笑提议，“咱电影没有回本压力，干脆多花点钱，请一些国内外的大牌歌手，搞个比《十面埋伏》还热闹的歌舞晚会怎么样？”
曹阳没同意，这么做太容易让人诟病了，没那个必要。
《九尾妖狐》又不缺少热度，何必搞那些博人眼球的东西。
还是按照传统来吧。
韩总心想，既然不想搞博人眼球的事，那你还选在政协礼堂干嘛？既然遵循传统，为什么不选在如京城剧院这样的地方举行首映？
“师弟说得对，咱们出身北电，就应该尊重传统，不搞乱七八糟的噱头，在这一点上，我还是很佩服你的。”
韩总还是很从心的，他现在跟曹阳关系极好，曹阳不管是拍合拍片还是国内的大制作，都能想着他，这让他非常坚决的维持与曹阳的关系。
甚至，韩总现在颇有一种“曹阳在手，天下我有”的气势。
在首映式还没正式开始时，田庄庄就来了。
他拉着曹阳不住的感慨，“政协礼堂多么神圣的地方，现在也能举办电影的首映了，真是……唉。”
“是不是感觉这里被世俗的电影人玷污了？”
曹阳表面笑呵呵，话里却给老田挖了个坑。
“去去，只是有些感慨罢了，好像我不是电影人似的。”
老田笑着作势要踢曹阳，现在敢这样跟曹阳打闹开玩笑的人，很少了。
“师兄，你不厚道呀，前阵子我还看到你在媒体前，疯狂夸赞鲁川的《可可西里》拍的好呢，唉，外了，我都没见你在媒体前夸过我的电影。”
曹阳笑着打趣，他其实还有一个意思。
老田想拍一部关于围棋的传记电影，这是他年轻时就有的打算。
禁导解禁后，最近一年，他又有了拍摄传记电影的念头。
曹阳曾劝过他，甚至说，你想拍电影，我可以专门给你写个剧本。
无奈老田太倔强，一心就想着完成这个心愿。
无奈现实真的很现实。
老田一直为资金发愁，很少有人愿意投资这种传记电影。
当然，如果曹阳说想拍传记电影，哪怕是关于围棋的，估计想投资的人排队都能排很长。
这就是现实。
曹阳后来看老田坚持想拍，就说你也别发愁了，我给你投资吧。
哪知道老田死活不愿意。
用他的话说，就是，“这部传记电影拍出来什么样，我心里清楚，你不用管，该干嘛干嘛去。”
得，还知道不坑自己人。
这样的传记电影不获奖的话，是很难回本的。
所以，曹阳才用话点一下老田，说他太外了。
老田装作没听懂曹阳的话，哈哈一笑。
“你的电影还用我夸呀？你小子现在名气比我大多了，我夸你有个屁用，你早就不需要被别人肯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