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既然白桃桃不提，夜蓝自然不提这件事。
“事到如今，我可以相信你，像乐章，轻羽，漫漫林姣他们那样了。”夜蓝像在说一个无比普通，平淡无奇的事情：
“我不只是永夜神使，也是所谓的永夜之神。”
白桃桃：？
她完全愣住了，以至于愣的都忘记了自己正在社死。
这是什么全新的废土历史独树一帜的拒绝语录么？
“哎呀我知道你的意思啦，但没必要这么说，你这样讲话你的神会不高兴的吧……”
然而夜蓝没有一点笑意。
白桃桃：……
卧嘈？
几次张嘴，她才好像终于明白了什么事实。
是啊……若非是神，什么人能在光辉巨炮的轰击下毫发无伤？
若非是神，什么人有资格被那么多异常簇拥左右，形影不离？
“我……知道了，谢谢你信任我，我死也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又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白桃桃是明白了什么，但暂时不聊这个话题，就是非常好的。
至于会不会出卖自己……夜蓝实在没办法去怀疑一个因为自己‘死了’而寻死觅活的女孩子。
后座上，白桃桃低着头，手指交错在一起，轻轻的捏动，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轻轻呢喃。
“是这样么……只有成神，才配得上你吧……”
“成神……人造之神……”
第285章：神性
“你在嘀咕什么喵～”
不知何时，心灵之猫跳在了白桃桃的肩膀上抖了抖毛，‘痛心疾首’：
“当时夜蓝昏迷，旁边只有你，多好的机会喵！我劝你抓紧时机，衍育人类幼崽，你没有把握，来不及了吧喵。”
白桃桃：？
这只猫……啊啊啊这只一直调戏自己的坏猫怎么又出现了啊！
“但是吧喵。”心灵之猫优雅的整理了一番自己的毛发：“有我在喵，为时未晚喵！”
白桃桃不禁被它吸引了目光。
“这枕边风，闺中语你懂吧喵？”它慵懒的抻了抻：“本喵不喜走动，我的按摩器又留守夜屋，睡觉都不舒服了喵！你要是心灵手巧的每天给我按摩三……不！六次喵，然后再定期供奉一些我喜欢的东西喵，我就可以小小的帮助一下你喵！”
按摩？那不就是撸猫吗？
白桃桃想了想，撸猫这种事谁亏谁赚还不好说哩。
至于你喜欢的东西……
白桃桃不禁试探道：
“鱼？”
她是有点忐忑的，毕竟这只猫好像是异常，也就是尊神哩！
心灵之猫的眼眸光芒大作，又淡定的收敛，伸舌头在嘴边舔了舔。
“嗯……这等薄礼收买本喵还是小了点……话说你准备每天供奉我多少条鱼喵？”
白桃桃想了想。
“我家院子里的人工湖是光辉城最大的渔场，但是不怎么盈利，所以给我偶尔管一管。”
心灵之猫眼眸精光大作。
“喵！”
“海水鱼的话也合并在我这里了，光辉城不临海，海水鱼都是商队运送，多少自己内部分配，多少销售都是我来拟定数量……”
“喵！喵！”
“不过毕竟末世了嘛，吃鱼需要更多的加工，不然容易携带污染。菜式也更多样了一点，那些比较有名的菜式我应该都会一点……”
“很好喵！非常好喵！诚心可嘉喵！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喵！你听我细细说来喵！”
“那个……”夜蓝嘴角抽搐，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扭过了头：“小猫，你现在实在有点像是皇宫里的大内总管在索要贿赂……”
心灵之猫：……
它跳回了夜蓝肩膀，委屈巴巴：
“但我想吃鱼嘛，你不买本喵总不能自己逛市场吧喵……”
夜蓝扶额。
“可你从没和我说过你想吃鱼……”
“这还用说嘛喵，喵就是喜欢吃鱼的啦！”
“但你不是觉得你以前是人的吗……”
“人……人也要吃鱼的呀喵！”
夜蓝投降。
“好好，我给你买。”
“不要喵！我已经有御用采购商了喵！”
夜蓝：……
你这明显是找个借口和桃桃对我图谋不轨啊喂！
……
一路驶入腐烂神教的停车场，夜蓝并未在任何路段隐藏踪迹。
出发前夜蓝已经和林姣讨论过了这件事，如果闹出了大动静也不用藏了，这光辉城遍地监控。趁着光辉城不敢对两大神教起干戈的间隙，就让他们以为是腐烂神教干的即可。
而我的身份？我不是腐烂神教在上城区的精锐么？
一进车库，林姣已经提前等在了那里。
“怎么样呀？我收到情报，白府全面戒严了，你不会是给人家实验室端了吧？”
推门下车，身后还响起白桃桃肩膀上，心灵之猫的惊叫。
“就是她喵！我已经跟你分析过了喵，这个女人很危险喵，是你最大的对手喵！你千万要小心喵！”
夜蓝：……
你到底是怎么分析能把她给分析成最大劲敌的？不是为什么我会认真考虑这件事？小猫你带偏话题真是有一手的喵。
“看在鱼的份上，我给你逐个剖析喵！那个叫夏轻羽的事业心太重了喵，常驻余晖神教，而且非常严肃喵，机会并不多喵！那个夏漫漫直来直去而且天天怼夜蓝喵，不可能不可能喵！唯独这个林姣总是阴阳怪气的暗中表白，还千里迢迢追到光辉城了喵！只要击败她，你未来就一片光明喵！”
夜蓝：……
“小猫……你可以稍微小点声密谋吗。”夜蓝忍无可忍，只觉得一股尴尬的气息正在空气中蔓延，不禁无奈的从白桃桃肩膀上捉回了心灵之猫，揉了揉它的脑袋：
“你啥情况？”
心灵之猫委屈巴巴。
“没咋呀喵……”它顿了顿，欲言又止：“只是有一点小怕。”
夜蓝愣了愣。
“怕啥？”
“怕你不拿死亡当回事喵。”心灵之猫犹犹豫豫的说道：“虽然你光辉之路上的决策在战术上是正确的喵，但太令人担心了喵。”
“我看过很多小说喵，人类成神后神性会越来越强，逐渐大过人性喵！你必须在人间留下一些锚点喵，比如亲情喵。可亲情又不能无缘无故诞生喵，爱情就是很完美的平替喵，而且……”
夜蓝：……
接连半天没酝酿出话，夜蓝才无奈的揉了揉猫头。
“没事少看点小说。”
“……”心灵之猫。
嘴上安抚着心灵之猫，夜蓝其实自己心中则是微微一沉。
他在审视着自己思想的变化！
刚出收容塔，刚进污水镇，甚至污水镇的一步步，自己都步步为营，很把安危放在心上。哪怕那个时候，他看过自己疑似不死的标签。
可到了光辉城，自己似乎顾忌越来越少，以至于光辉之路上，那样平淡的决定‘诈死’一下。
为什么呢……我越来越将自己当做001，而不是人了么？
神性，人性……真的会存在这种东西么？
心思百转中，夜蓝已经和林姣汇合。
“刚刚有件奇怪的事。”林姣还没有注意到白桃桃：“刚刚收到了一封匿名的信，指名是寄给你的。”
“给我的？”夜蓝愣了一下，极度警觉，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烟消云散。
给我的？怎么可能是给我的？
怎么可能还有人知道自己在这里？
接过信封，看了眼标语，夜蓝松了口气，明白了情况。
是污水镇那个老医生。
上一次见面还是龙蛇广场，自己还给了他一个分析药剂的任务。
自己给了他三天时间，但现在还不到三天，何尝就不是一个对自己的表态。
“给我准备一间静室，我要仔细看一下。”
这一趟去白府，白家的秘密夜蓝自觉已经窥得七八，可就是觉得还差点什么，还差点什么至关重要的细节线索。
而老医生的研究，便很可能补全这最后一环！
就在这时，林姣终于注意到了白桃桃。双眼微眯了一下，笑盈盈的走了过去。
“呀，好可爱的小妹妹。”她笑眯眯的：“你就是白桃桃呀。”
心灵之猫已经跑回了夜蓝体内，但先前的喵语还言犹在耳，令白桃桃不安无比。
“……姐姐好，我们……认识吗？”
林姣一愣，一声姐姐喊的她眉间略有松弛，又很快恢复如初。
“啧，姐姐，叫的还挺甜，那我就轻点折……”
“林姣……”夜蓝无奈了：“你别折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