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不会觉得有什么，但奈何刚刚心灵之猫全车范围全方位无死角的大声给他们两个洗脑了一波，也让夜蓝感觉她们的情况不太对头了。
林姣闻言勃然大怒，重重拍了拍桌子：
“你什么意思！我是那样的人吗？这腐烂神教上上下下，谁不知道我是最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人？”
夜蓝：……
‘平易近人’，‘和蔼可亲’。
你是指我不接你电话就要和永夜神教开战，还是一言不合就怒斩教皇？
翻了个白眼，夜蓝走向了静室。
你说是，那就是吧。
他还是比较了解林姣的。只要答应了就会做到，就像那时候答应了送夏轻羽去污水基地治疗一样。
即便夏轻羽并不强大，即便污水基地都被炸了，也一定是最后死的那个。
至于她会不会给白桃桃一个邪恶的林姣式调教套餐……
“桃桃妹妹呀，你跟我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啊……等等等，等等！这边是不是有点偏僻，我们要不……”
砰。
走进静室，夜蓝打开了信件。
很厚，很厚，厚的让夜蓝再挑剔都无法说一句他不用心。
前面的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资料和数据，夜蓝也看不懂，就直接翻看起了最后一页手书。
一开头，就是一阵盛赞。
‘鬼斧神工！鬼斧神工！真是太精妙！’
‘我追随缝合之神近六十年之久，经手无数缝合实验，还从未有过这样心神摇曳！’
第286章：成神之路
夜蓝眯了眯眼。
他实在很难说，光辉城的实验得到缝合玩偶的曾信徒如此称赞是好事还是坏事。
‘个人想法，基因强化的本质也是一种缝合，只不过和缝合之神一系的粗暴合成不同，它是给人类基因植入古神之触的力量，完成人体的质变。’
夜蓝不由得坐直了一些。
‘根据样本来看，基因强化在一次两次的，本身影响并不大，古神之触的力量太微薄，迟早会消散。但三次以后的基因强化者，改变是有遗传可能性的。’
‘我大概已经完全明白您对这件事为何感兴趣了。分析来看，这个所谓造成失控的试剂应该只是某个更高级试剂的低端复刻版，用以普及更多的人。’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光辉城实验室目前研究的极限应该已经能将将人类提升到异常的程度，因此开发了这个‘青春版’，尝试让普通人的基因强化更进一步。但很显然，有点操之过急了。如果这个新款试剂用在第四次基因强化上，应该不至于出现这样的事故。’
夜蓝深吸了口气。
厉害，这家伙真的厉害。自己调查出来的东西，他居然通过一款药剂的样本，就已经剖析到这里了，而且，还可能更多。
夜蓝忽然有点那些反派‘此子不为我所用，断不可留’的感觉了。
想着，夜蓝继续看了下去。
‘我尝试对这款药剂的研发路径进行模拟，发现强化成异常的地步，并不是它的极限！’
夜蓝的神色产生了巨大的变化。
异常不是极限？他在说什么？
‘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一点，我才明白了光辉城为什么会选择用古神之触的力量来基因强化，而不是我们常见的异常。基因强化的极限，在于用以强化的源头力量极限。’
‘光辉城的基因强化以古神之触的力量为基，因此极限可以达到古神之触的级别！’
夜蓝终于将脑中的线索全部融会贯通。
为什么光辉城一定要用古神之触来开发基因强化？
为什么他们敢于确定期限内能无惧两大神教？
他们的野心根本就不止于异常，不止于造神！
而是，要以人类之躯强化成002，003的级别，至高强神！
但，他们没有能力拿002，003的力量来开发……它们俩要是知道了不一巴掌给光辉城拍死都算好了。
而自己的存在在过去六十年他们可能连知道都不知道，所以就盯上了看起来状态不太对的古神之触。
“真是潘多拉魔盒啊……”夜蓝喃喃了一声。
真的能做到么？
‘我大概猜到了您需要我哪些协助，我很乐于分享我的看法。’
‘如果你的问题是能不能成功，我的答案是能。’
‘但至于最终什么样的结果，我持悲观态度。’
夜蓝真的爱才之心越来越起了，这家伙……不入永夜，断不可留啊！
‘第一点，光辉城之前的强化药剂我不好说，但仅从这款强化药剂来说，太过急功近利，我认为他们已经将‘量产’的优先级高于了质产，也就是说，他们很可能想要打造出多个纯净残阳，腐烂之树……哦，还有咱家永夜之神这样的极限之神，质量极度堪忧。’
‘第二点，我曾听闻缝合之神说起古神之触，其力量与废土任何异常都不同，且有自己的唯一性……你听说过集合意识体么？像纯净残阳，腐烂之树这些神明，每一个都是独立的个体。但古神之触，所有的古神之触，似乎都属于一个意识。’
‘也就是说，当人类通过这个方式直接强化到古神之触的级别，很难说他的意识属于自己，还是古神之触。’
夜蓝顿了顿，这第二点，真的是说到了他心坎里了。
古神之触，连他都会心有怯怯，又岂是人能触及的力量？
“你应该已经意识到，不，比我更早的意识到事情严重性了。只不过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和实力衡量。若是要掺和这里的事，你得做好和多个永夜主神同级强神战斗的准备。”
我何止意识到了啊……
夜蓝喃喃了一声。
老医生还不明白一点，基因强化只是白家的研究，并不是光辉城的全部。四家每一家，都有一个这样强度的研究。
通过这件事夜蓝也确定了，每一家最后的计划，都是成神之路！
就按一家五个来算，自己最后很可能面对20个古神之触级别的敌人？
他再一次确认了自己没有平推的正确性。若没有万全准备，这么碾过去不是直接被反碾了？
定了定神，夜蓝继续向下看去。
‘我有一点小小的想法，嘿嘿。’
看到嘿嘿两个字夜蓝就眉头挑了挑，这家伙是有事求自己？
也罢，就凭这份情报价值，认真考虑一下好了。
‘介于之前污水镇之内，缝合之神缝合古神之触的力量，我有一些想法。如果有更高级的样本用来研究，我也许可以优化几个有把握的漏洞，更除隐患，甚至尝试剔除掉古神之触的影响，确保基因强化到古神之触级别的人类，脑中的是属于自己的意识！’
‘同样，我也已经想到了几个可能的地方。若是能够抽丝剥茧的剖析出来，有很大的可能研制出针对古神之触弱点的试剂。但是吧，我缺乏一定的样本，唉，这个嘛……’
这封信就到此戛然而止了。
夜蓝眯了眯眼，冷笑了一声。
“绕了一圈，原来这家伙是想要研究古神之触啊……”
而夜屋之中，恰好就有一个刚刚爆发过，失去力量的‘优质样本’。
第287章：行动计划
当，当，当。
夜蓝的手指在桌面轻轻的敲打，认真思考着这件事。
说实话，什么强敌，在夜蓝脑中现在竟只能排在第二位。
一个最开始的问题，他的初心，重新回到了脑中。
异常从何而来？
光辉城的研究成果堪称恐怖，居然能让人类得到神明之力。
虽然这是人类得到的力量是建立在异常本身的基础上，但如果这个研究深入下去，是否能从另一个角度，找到答案？
古神之触曾对自己说过的几句话言犹在耳。
‘你为本源，我为最初。’
古神之触的力量与自己同级。
如果人类能通过基因强化的力量得到古神之触的力量，是否也能通过自己的本源，强化到自己的程度。
但这又涉及到了一个问题。就算夜蓝无所谓自己的力量，愿意雨露均沾，一旦人类全面进化，成了所有人都是异常的世界……这颗星球是绝对承受不住的。
想办法给现有异常提供新的居所才是上上之策，让人类世界回归人类才是正确的应对。
一时间，夜蓝都有点想发展星空殖民了。
但想想，宇宙是不是还是熟知的宇宙都不一样了，毕竟003在天上挂着当太阳呢，他至今都没弄明白是什么原理。
而且小猫刚刚才跟自己提过‘人性’的问题。
老二，老三，绝大部分异常都在庇护着脆弱的人类，是不是因为人性还在呢？
若所有异常去了其他的地方，与人隔绝，也就早晚渐渐失去了人性。
失去了人性，便只剩下对力量的渴求，不老不死的异常们也许几百年后就决定重临废土，神霸人类世界了。
“真是不知道未来会走向何方啊……”
思维发散中，夜蓝喃喃一声，在信件上写下了回执：
“加入永夜神教，在永夜全程监管下进行研究，限你36小时内抵达永夜大教堂，永夜大教堂此时位于光辉之路起点。”
“批准进行有限研究，除我首肯，任何情况下不得应用。”
＂禁止人体实验。＂
在这一条下，夜蓝犹豫了很久很久。
他自己都觉得开玩笑了，禁止人体试验，生物科技怎么研究。涉及神明之力，小白鼠身上的实验能有把握？
“最大的底线，用自愿死后捐献实验的尸体进行临床实验，这是红线，敢耍任何手段，你必死无疑。”
将回信封好，夜蓝起身，回到了大厅。
看着这里空空荡荡，夜蓝揉了揉脑袋。
“桃桃！林姣！”
嘎吱！
＂来了来了！＂
一个偏僻的小房间里，白桃桃听到声音如获大赦，仓皇逃出，随后几秒，林姣邪笑着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