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光字片开始的影视诸天 第383节

“倒是与我家长松年龄相仿,若是郎君不弃,你我以叔侄相称如何?”盛维见王重诚意满满,尤其是王重年龄与自家儿子相当,心中好感自然越增越多。

王重当即起身冲着盛维拱手见礼:“小侄见过叔父!”

“哈哈哈!贤侄免礼!”盛维笑着起身扶起王重,自腰间解下一枚玉佩,递给王重道:“我与贤侄甚是投缘,此物随我多年,今日便赠与贤侄,以慰我叔侄之情。”

“长者赐,不敢辞!既是叔父相赠,那小侄便厚着脸皮收下了!”

“正该如此!”

“小侄已命人备下薄酒,叔父且移步偏厅,边吃边聊如何?”

“甚好!”

“叔父!请!”

“贤侄先请!”

这峰回路转的让方才那个要替盛维品尝白糖的随从差点没看懂,幸好这随从跟在盛维身边多年,深知盛维性情,也颇为聪慧,倒是猜到了几分盛维的心思。

老余头的婆娘将菜肴端上餐桌,余初二的媳妇端来一壶十年的花雕酒。

王重拉着盛维推杯换盏,聊的也越来越多,从生意慢慢到了自家,不知不觉间,盛维已将盛家的情况,透露的差不多了。

待到结束之时,盛维的身子已有些摇晃,王重本还想邀请盛维在庄中小住,奈何盛维却说,来了扬州,哪有不去堂弟家住的道理,况且堂弟家中,还有位对他恩重如山的长辈需要拜见。

盛维话都说道这份上了,王重自然不好挽留,亲自将盛维送上马车,还专程叫王二喜陪同护送,特意叮嘱,要将盛维送到地方才能回来。

马车之上,盛维原本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正襟危坐,眼中哪儿还有半分醉意。

“此子不俗啊!”盛维小声感慨道,想起方才,不知不觉就被那小子把话都套了去,盛维不禁摇了摇头,有些感慨,失笑道:“终日打雁,不想今日却被大雁啄了眼睛。”

旁边的长随却笑着道:“王小郎君小小年纪,接人待物便如此老练,堪称俊彦。”

盛维眼睛却眯了起来,回想起今日种种,心中忽然下了个决定。

盛维难得来一回扬州,盛自然要亲自接待,兄弟二人幼年时曾在一块儿读书,盛维因在读书上没有天赋,难有所成,这才去经的商。

这些年来,盛在官场上顺风顺水,除了靠着老爹留下的人脉还有王家的关系之外,和盛维提供的银钱上下打点也离不开关系。

是夜,自寿安堂出来,盛便将盛维请到了前厅书房,喝着小酒,叙起了旧。

盛维常年在外奔波,家中又有老母妻儿,一大家子人,平日里来扬州的时间并不多,兄弟俩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回。

聊着聊着,盛维便和盛聊起了王重,说起了今日在小竹庄的遭遇。

盛听了,虽有些意外,但却表示理解:“此子能得大哥哥如此称赞,想来是有却有几分本事,大哥哥若是有暇,改日带他来府里,愚弟考校考校此子如何?”

盛家说是累世官宦之家,书香门第,其实不过是给自己长脸的说法而已,盛家最早是经商的,直到盛的老爹这一代,才出了盛老爹这么一个探花郎,传至盛,也不过两代罢了,盛家能有今日,盛在官场上能够如鱼得水,还跟盛老爹的发妻,盛的嫡母盛老太太离不开关系。

这位老太太可是勇毅侯府的嫡女,而今勇毅侯府虽然没落了,但昔日在一众勋贵之中,也是顶尖的,盛老太太昔年可是在宫中养过一段时日。

只是如今时过境迁,盛家想要立起来,底蕴确实不够,是以这些年来,盛和盛维两兄弟也没少提拔那些出身寒微,却颇具才学的士子。

翌日,盛维身边的那位长随来到小竹庄,请王重去盛家相见。

“我家老爷本是打算亲自来请郎君的,奈何老爷与老太太许久未见,而今正在老太太跟前侍奉,不好离去,这才吩咐小人,来请郎君。”

“无妨!”王重并不介意,也没带随从,从库房中挑了几样庄上的特产,便坐上了长随带来的马车。

车轮滚滚,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盛家。

长随领着王重自角门而入,径直来到前厅,不一会儿,盛维便过来了,领着王重进了外书房,一边吃茶,一边闲聊。

而今时兴的茶倒是和王重熟知的那个赵宋王朝颇为相似,讲究的也是调膏击拂,花样甚多,倒是和后世有些地方的擂茶有几分相似。

别有一番风味。

没多久,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王重耳聪目明,早早便听到了,片刻后,一个清隽俊朗的锦衣中年男子,领着个随从,大步迈入外书房中。

“晚辈王重,拜见通判!”王重起身躬身行礼问安。

“无须多礼,坐吧!”盛和盛维见礼过后,施然坐至上首。

“昨日大哥哥一回来便拉着我说,在小竹庄碰见一个青年才俊,起初我还有些不大相信,今日一见,方知大哥哥所言不虚啊!”

盛这人最是油滑,在官场上左右逢源惯了,和什么人都能说上几句,在外边如非必要,很少会端着架子。

“晚辈苦读十余载,至今不过是区区一秀才尔,如何当得起才俊之称,许是因着晚辈与叔父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叔父见猎心喜,故而提携晚辈!”

盛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王重,嘴角微扬,眼中带着几分审视:“谦逊有礼,确实不错!”

“就是不知学问如何?”

“请通判考校!”王重再度躬身拱手礼道。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何解?”盛问道。

王重答:“先修身、再齐家、及治国、乃平天下!”

盛眼睛一亮,倒不是说王重的回答有多惊艳,只是有些新颖,以大学解读大学,倒是少见。

先考大学,再是论语、中庸,然后是五经,盛似乎兴致颇高,而王重的回答,往往都是简洁干练,却又直入主题,倒是叫盛颇为意外。

随即便是指点,科举文章,自然不能似王重这般,虽不能一昧的追求辞藻华丽,文章优美,但往往出众者,皆是兼具优美和务实。

王重姿态摆的极低,对盛的指点听且思之,时不时还会提问,二人就这么一问一答,时间便在不知不觉间悄然过去。

王重的学识何其渊博,在副本世界几百年的时间,那些闲暇时光,多数都被王重花在了读书上,几百年的光阴,古今中外多少巨著,皆在王重脑中,而且不同于那些不求甚解,只匆匆一扫而过,王重读书,还会揣摩其意。

数百年的积累,何止是四书五经,天文地理,农桑算术,不管盛说什么,王重都能对答如流,如何不叫盛满意。

而二人的交谈,也慢慢从考校变成了探讨,尤其是王重的许多观点,盛听了都觉得耳目一新,细细思索,竟好似真的可行。

二人越聊越是兴起,不知不觉间,便到了晚饭的时间,若非盛维提醒,只怕二人都忘了时间。盛当即便命人将他的两个儿子也都交了出来,陪着盛维和王重一道用饭。

盛显然很是高兴,频频举杯,与王重和盛维推杯换盏,还让两个儿子,长柏和长枫,多向王重请教。

吃过晚饭,天色已黑,好在盛维早就差人去小竹庄报信,说今日王重留宿盛家,明日返回,盛维此举,正合盛之意,当即便拉着王重继续攀谈,只是月上柳梢,将至人定,这才意犹未尽的堪堪作罢。

而王重,在盛眼中,也从一个颇具才学的晚辈,成了一个学富五车,前途无量的才俊。

翌日一早,王重辞别盛和盛维,坐上了盛安排的马车,回了小竹庄。

盛和盛维二人更是亲自将王重送出家门,这便是才高之士的待遇。

王重正愁怎么和盛搭上关系呢,没成想盛维便送上门来,如此机会,王重怎能不抓住。

正是算定了盛的心思,王重那日才会和盛维那般推心置腹。

现在看来,结果不差。

“弟觉得,此子如何?”盛维看着盛,笑脸盈盈的问道。

“此子大才,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才学,真叫人不敢相信。”盛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颇为感慨。

“古有甘罗十二为相,冠军侯年方弱冠,便横扫漠北,封狼居胥,古往今来,似这般天资横溢之辈不胜枚举,只是”

可话音一转,盛却骤起眉头。

盛维也是读过书的,自然知道盛的意思,却还是道:“世事难料,未来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是啊!”盛也极为感慨的道:“未来之事,谁又说得准呢!”

“说来,还多亏了大哥哥,若非大哥哥慧眼,愚弟怕是就要与此等俊彦失之交臂了!”

盛在扬州已经呆了四年,只待过了明年,便是吏部三年一度考核的时间了。

盛维道:“我也不过是一时兴起,没成想竟然还真遇上了一块儿璞玉!”

所谓璞玉,只要经过稍加雕琢,便可大放异彩。

当天,盛维便向盛提出去意,盛挽留不住,也便罢了,盛维拜别盛老太太,辞别盛,便出了盛家,自码头乘船,一路南下奔着金陵而去。

第353章 表字

“叔叔!”

王重刚一进门,就看到一脸焦急的李氏迎了上来,美眸之中满是担忧。

“嫂嫂放心,昨日在盛家耽搁了时间,这才没有回来。”知道李氏是担心自己,王重笑着解释道。

可李氏还是将王重上下左右前前后后打量了一圈,确认没有任何问题,这才放心。

“无事便好,无事便好!”李氏松了口气,悬着的心也落了地。

“通判府又不是虎穴,况且盛通判素有贤名,嫂嫂不必如此。”

“叔叔见谅!”李氏急忙解释道,昨夜王重不在家,而且还只差了个陌生人上门报信,若非老余头见过那人,记得正是那将王重请去城中的盛大老爷的随从,李氏只怕一整夜都得睡不着了。

便是头几年王重外出做生意,随着王二喜东奔西走,南上北下的跑,李氏也虽然担忧,但也从未有过这般失态。

“嫂嫂这是关心我,我心里欢喜还来不及呢!”王重那双璀璨若大星一般的眼睛,盯着李氏的美目,英武刚毅的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

看着如今已然长的魁梧高大,英武不凡,堪称伟岸的小叔子,迎着那灼灼的目光,李氏只觉得心里如同小鹿乱撞一般,纵使早已不是那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可仍旧忍不住有些脸颊微烫。

对于心中升起的那丝丝缕缕的念头,李氏更觉得羞愧,忙低下头,不敢和王重对视。

“既然叔叔无事,妾身也放心了!”

晚上,吃过晚饭,王重在院中练了一个多时辰的刀枪,才沐浴更衣,钻进书房。

李氏刚将女儿哄睡下,心血来潮,问了旁边伺候的老余头婆姨道:“叔叔睡了吗?”

老余头的媳妇答道:“老奴刚才路过时,见书房那边还亮着灯!”

李氏点了点头,吩咐老余头媳妇进地窖取几块冰出来,将家中日日常备的绿豆汤放入装冰的食盒中,再亲手刮下冰沙,混入绿豆汤中,这才提着食盒,来到偏院,敲响书房的门。

“进!”

王重的声音自书房内传出,李氏推门而入,提着食盒径直走到圆桌旁,见王重正坐在书桌前,就着油灯,拿着本书正看着,便一边舀着冰镇了一会儿的绿豆冰沙,一边说道:“烛光昏暗,叔叔小心伤了眼睛。”

王重见是李氏,便将手中的书放了下来,展颜笑道:“原来是嫂嫂,不妨事的,我心中有数!”

“天气炎热,妾身做了些绿豆冰沙,叔叔尝尝?”

“劳烦嫂嫂了!”王重接过李氏端来的绿豆冰沙,笑着柔声说道。

这绿豆冰沙,还是王重教李氏做的,盛夏酷暑之时吃上一碗,褪乏解暑,效果不要太好。

看着王重秉烛夜读,手不释卷的样子,不由得便想起自家那个沉迷赌博,将自己和女儿都输了,还丢了命的丈夫,李氏的心里忽然涌出几分酸楚,还有几分别样的心绪。

不知将来哪家姑娘,能得自家叔叔的亲眼。

秋老虎尚未散去,天气确实有些炎热,不过夜里倒是还好,秋风徐徐,倒也凉爽,但吃上一碗绿豆冰沙,降温祛火,沁入心脾,也是极佳。

“茜姐儿睡下了?”王重的话,将李氏从出神中唤醒。

“刚刚睡下!”

李氏看着王重,瞥见桌面上的书,不免有些心疼:“妾身知道,叔叔想要考取功名,可自身的身体也要注意。”

“多谢嫂嫂关心!”王重仰头几口将一碗绿豆冰沙倒入口中,一股子冰凉舒爽之感由内而外,甚是通透,将碗递给李氏道:“再来一碗可好?”

李氏接过碗,走回桌边,又舀了一碗。

这回王重不再大口大口的吃了,而是一勺一勺慢慢的品着,见李氏只看着自己,便问道:“嫂嫂不吃吗?”

李氏便也给自己舀了一碗,端着陪着王重一块儿吃。

“近年来叔叔东奔西走,又是走商置业,又是读书备考,如今已取得秀才功名,家业也颇为兴旺,叔叔也该歇息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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