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光字片开始的影视诸天 第382节

“晚辈王重,见过三位耆老!”

“重哥儿,你找我们来是?”三人之中的李老太爷率先发话。

按辈分算,李老太爷是王重嫂嫂李氏的太爷,虽然隔了房,但此时和后世不同,宗族观念深入人心,尊长敬贤更是古时便有的优良传统。

“今日冒昧想请,确有缘由,几位长辈且听晚辈慢慢道来!”王重冲着三人再度拱手行礼后,才慢慢说道:“早年间我兄长找来祸患,若非诸位耆老带着乡亲们护住晚辈一家,焉有晚辈的今日。”

“我王家虽是外来,可村中余、李二族,对我王家有收留之恩,援手之一,恩同再造,晚辈并非负恩忘义之徒,而今薄有家资,欲修缮村中学塾,宴请塾师,教村中孩童读书习字,一应花费,皆由我王家承担,不知三位耆老意下如何?”

“重哥儿此言当真?”三位耆老闻言尽皆颇为震惊。

“自然当真!”王重朗声道。

余老太爷感慨道:“自打吕先生故去,厚庭举家搬家之后,村中学塾,已闲置多年,学塾修缮容易,只是这塾师,怕是不太好找啊!”

王重道:“且先将学塾修缮妥当,塾师再慢慢寻找便是。”

“只是晚辈准备今科下场一事,还要备考,这学塾修缮之事,还得三位耆老多多费心才是。”

闻言三位耆老尽皆一凛,三双眼睛不约而同的定睛看着王重,目光中皆有几分震惊,李老太爷更是急忙问道:“今年便下场?”

“因着家中琐事,已经耽搁了将近四年,明年秋天便是乡试,今年先下场一试,便是不中,也全当积累经验了!”

“哎!”三位耆老闻言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王重家的事情他们都知道,当初赌坊的人来白水村追债,还是他们待人护住了王重和李氏母女。

“如此也好!”余老太爷道:“多考一次,便多一次机会。”

李二太爷道:“既如此,重哥儿便安心在家温书备考,修缮学塾之事,交给我们几个老家伙便是。”

王重再度拱手行礼道:“待晚辈回去便与嫂嫂交代清楚,一应花费,皆寻嫂嫂支取。”

“如此甚好!”三个老人捋着胡须,面带笑容道。

王重话音一转:“还有一事,还需三位耆老拿个主意。”

余老太爷问道:“还有何事?”

王重道:“晚辈委托漕帮采购的大豆数日前皆已送到,第一批豆油三位耆老可都尝过了?”

三位耆老纷纷点头。

王重再问:“滋味如何?”

李老太爷道:“虽滋味比之荤油略有不足,但也不差!”

余老太爷抚须道:“甚好!”

李二太爷:“”

“而今油坊库房之中,已有不少存油,晚辈欲将此油低价贩与百姓,奈何油坊名声不显,且手下可用之人不多,想请三位耆老相助!”

“贩油?”三个耆老闻言尽皆眼睛一亮。

当即三人便和王重商议起来,最后决定,油价由王家油坊统一指定,但每贩出一壶油,贩油者便有一文钱的利润,油壶、油桶还有油勺,皆由油坊提供。

三位耆老找来的人,只需要负责贩卖即可。

王重之所以来找三位耆老,也是因为手底下缺乏那些能说会道的销售型人才,余初二倒是勉强能够算一个,但光凭余初二一人肯定不够,那些庄户也大多都是老实木讷之人,少有能说会道的。

毕竟卖油也算是做生意,能说会道脸皮厚的人,确实比木讷之人更占优势。

没几日,三位耆老便带着人来找王重,除了几个村里的之外,还有几个皆是同村之人的姻亲,皆是能说会道之辈。

与众人签订契书,进行简单的培训过后,这十来个人便推着板车,拉着王氏油坊产出的豆油,十里八项的贩起油来。

随着油坊和养猪场逐渐步入正轨,王重也在慢慢的将这些事情都交给嫂嫂李氏打理。

扬州城里,已经卖了好几个月卤肉和各种下水的吴老汉父子二人,做出的菜终于得到了王重的认同,而早已筹备多日的食肆,也终于重新开了起来。

本就有卖了好几个月卤肉打下的基础,食肆一经开门,生意便火爆起来,吴老汉父子二人本身厨艺便不错,又有了王重几个月的点拨,再加上炒菜的新颖,还有王重舍得花钱,请托帮着四处宣传,不过短短几日功夫,食肆日日爆满,吴老汉父子二人日日忙的不可开交。

王二喜也在食肆设宴,请了原先在漕帮交好的兄弟们吃了好几回饭,有了漕帮众人帮着宣传,到扬州停留落脚的那些商人们,难免有那么几个想要尝一尝的。

这一尝,就把食肆的名号给打出去了。

嘉佑二年,一家叫做望江楼的食肆,便在这扬州码头,彻底立下了脚跟。

而此时的王重,也来到了扬州城内,住在原先租的那间院子里,准备参加数日后的考试,正式走上科举之路。

第352章 突如其来的客人

“公子,庄外有人求见!”老余头拿着一封拜帖,恭敬的道。

王重接过拜帖,打开一看,不禁瞳孔微缩,看向老余头问道:“人在何处?”

“人在前厅!”老余头道。

王重径直走向前厅。

“贵客临门,王某有失远迎,还望勿怪!”看着坐在客座上的锦衣中年男人,王重一边拱手见礼,一边朗声道。

“宥阳盛维,见过王公子!”

“是盛某冒昧登门,与公子有何干系!”盛维是个卖相颇好的中年男人,下颌留着胡须,面容透着几分富态。

“听闻扬州通判盛大人,祖籍便是宥阳,先生和盛通判莫不是”

盛维微微一笑,没有遮掩的意思,谦虚的道:“在下不才,得盛通判唤一声堂兄!”

“原来如此!”王重微微颔首,拱手问道:“不知先生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盛维谦虚的道:“盛某只是区区一商贾,如何当得起公子先生之称。”

王重却很直接!“先生何必拘泥于这些小节,直说来意便是!”

盛维颇为意外,只觉得王重和自己认识的那些读书人,包括堂弟盛,似乎都有些不同,但此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盛维便也开门见山的道:“盛某在金陵、扬州皆有些产业,也做些丝绸、药材的生意,此番行船北上,见同行压船的漕帮帮众,所食之猪肉滋味省美,便忍不住上前攀谈,得知是扬州小竹庄所产,顾冒昧前来,还望公子勿怪!”

“先生是想做生猪的生意?”王重坦然问道。

盛维也不藏着掖着:“挣钱的买卖谁不乐意做!”

“先生坦诚!”王重拱手礼道:“王某也不瞒先生,而今庄中生猪养殖规模尚小,如今栏中只余生猪千余,便是最早的两百只,距离出栏尚有数月之期,先生怕是来早了!”

“千余只生猪?”盛维眼睛一亮,当即问道:“听闻望江楼亦是王家产业?”

王重笑着道:“望江楼虽是家嫂经营,然屋宅却是通判府上的!”

“哦?”这倒是有些出乎盛维的预料。

王重却解释道:“望江楼每月三成的利润,皆送至通判府上,不然的话,就凭我王家,只怕还守不住望江楼!”

望江楼开张至今已有半年,俨然成了扬州乃至周边州县之中,名声最盛的酒楼,不仅仅因为菜肴做的美味,更因为望江楼竟然将铁锅炒菜之法毫无保留,但凡有询问的食客,望江楼的侍者便将菜肴的做法和材料与食客一一道明,毫不藏私。

如此举动,惹得周边的食肆酒楼纷纷效仿,钻研起炒菜之法,可望江楼的这般举动,反倒是将望江楼的名声传遍了大半个江南,吸引来了更多的食客,那些个南来北往的文人骚客,商贾游侠们,但凡路过扬州的,都会到望江楼小坐,或是点上一桌子佳肴,或是买上些卤制好的熟肉、下水,等到路上再吃。

周遭那些争相效仿的食肆,虽不至于是东施效颦,但生意较之望江楼比起来,却差之甚远。

也正因为望江楼的火爆,王重才让嫂嫂李氏出面,主动和那位贪财的林小娘攀上关系,将每月纯利的三成,送到盛家。

看着不过十六七岁、黄毛未褪的王重,盛维心中更是意外,脸上却不动声色,反而露出笑容,道:“想不到你我两家,竟还有这般渊源!”

“既如此,那场面话也就不必说了,公子庄上的生猪,肉质绝佳,不知可愿与盛某合作、待生猪长成出栏之后,贩至金陵?”

王重脸上亦露出笑容:“自无不可,只是我这庄子上,可不止生猪这一样!”

“哦?”盛维有些意外:“公子说的莫不是贵庄的油坊?”

王重道:“油坊也只是其中之一,我家油坊与别家油坊所产之油虽略有差异,但区别并不算太大,我想与先生做的,可不仅仅只是贩油这等小生意。”

若是其他人说这话,盛维或许还有些不信,可来之前,盛维已经着人将王重祖宗三代查了个底朝天,更加知道数年前,王家遭逢巨变,王重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只凭一己之力,花了区区数年时间,便挣下了这么一份家业,或许并不算大,可相较于之前的一穷二白,如此速度,便是盛维也忍不住钦佩。

盛维在外打拼多年,将宥阳盛家经营成如今这般规模,深知立业之艰难,关键王重立业的同时,也未曾放下读书,而今更是连过数场,成了秀才,有了功名,真正跻身于读书人的行列。

盛维也没想到,不过是临时起意叫人打听点东西,竟然打听出这么一个少年天才来。

正是因为经过先前细致的调查,盛维才会对王重高看一眼,才会亲自前来。

“不知公子说的是什么生意?”盛维听王重这么说,顿时也来了兴致。

王重笑着拱拱手道:“先生稍候片刻!”随即交了老余头,在老余头耳畔低语几声,老余头立即小跑着出了前厅,不一会儿,便抱着个陶罐进来了,放到盛维身侧的高几上。

“这是?”盛维指着陶罐,不解的问。

“先生不妨尝一尝!”王重笑着道。

“老爷,不如先让小的尝一尝?”盛维身后的一个中年随从忽然站了出来,冲盛维拱手行礼请求道。

这种时候,确实是表忠心的时候。

可盛维却抬手拦住了他,看了王重一眼,扭头呵斥那随从道:“王公子乃是磊落君子,我等也不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不下去!”

“是小人不是!”那随从说着还向王重行礼致歉:“王公子谦谦君子,是小人失言了!”

王重看了那随从一眼,目光挪到盛维身上,笑着摆手道:“无妨!先生有此等忠仆,倒是叫人羡慕。”

盛哈哈一笑,揭开陶罐的盖子,凑过去一看,只见罐中躺着洁白如霜,状若雪花,不知是何物的东西。

拿起罐中的调羹,舀起小半勺,倒入掌心之中,盛维也是果决,看了王重一眼,抬手便送入口中。

王重知道,盛维这是在向自己表示对自己的信任。

只是白色的粉末刚一入口,那种纯粹的甘甜,瞬间便在口腔之中炸裂。

盛维的表情瞬间发生变化,目瞪口呆,瞳孔皱缩,眼中满是震惊。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一把抱起陶罐,再度舀出半勺白糖,至于眼前仔细观看,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先生觉得此物如何?”

“好!”盛维想都没想,直接答道:“此物极好,洁白如雪,甘逾蜜饯,甜入心扉,如此神物,千金难求。”

王重笑着道:“此物名唤糖霜,又名白糖,乃是用糖浆提炼而成,不遇高温不会轻易融化,但可溶于水,是以储存之时多有讲究,不可受潮。”

“不瞒先生,重虽有秀才功名,然家底单薄,无权无势,偶然间制成此糖霜,却不敢宣之于人,只能自家使用!”

“那为何今日将此物拿了出来?”盛维看着王重问道,似乎想从王重的眼睛里看出答案。

王重道:“通判盛公,爱民如子,素有贤德之名,重虽未亲见,却仰慕已久,先生乃是通判之兄,足可推出品性,为了区区几头生猪,却愿屈尊寒舍,足见诚意,先生待重以桃,重自然当报先生以李。”

盛维此时已然换成一脸正色,震撼过后,对王重愈发重视,作为商人,盛维深知白糖的价值,现如今市面上流通的,多为糖浆,虽也有糖霜,价格昂贵不说,卖相也大大不如王重拿出的这些。

似糖霜这等金贵之物,能享用的也只有那些世家大族,勋贵豪门了,越是这种人,便越是讲究,除了口感之外,卖相也是极为重要的一项。

“不知此糖霜庄上还有多少?”盛维问道。

王重道:“仅有十余罐,望江楼诸多菜肴烹饪之时,都需用上此物,以提升鲜味!”

说着便向旁边的老余头吩咐道:“老余头,你去寻嫂嫂,让嫂嫂开库房,搬两罐白糖出来,赠予先生!”

“诺!”老余头躬身领命,忙又退了出去。

“不可不可,此物如此贵重,怎能”

“哎!”盛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重给打断了:“先生愿屈尊降贵来寒舍,重又岂能视之不见,这两罐糖霜,一罐赠与先生,另一罐,烦请先生代为赠予通判,若无通判拂照,我嫂嫂也没法将望江楼经营的如此红火。”

盛维见王重态度坚决,便也不再推辞,“如此,盛某便候着脸皮收下了!”

“这才对嘛!”王重哈哈笑道:“日后这糖霜的生意,还需先生多多照顾。”

盛维也笑着道:“听闻郎君正值舞象之年?”

王重道:“周岁十七,年初二月刚过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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