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光字片开始的影视诸天 第402节

王重年纪虽然和庄学究差了一大把,但才学性情却是得了庄学究认可的,尤其是对美食的爱好,王重不仅好吃,且还好动手做,亲自烹饪,不拘泥于所谓的圣人之言,这一点才是庄学究最喜欢王重的地方。

王重笑着道:“昨日得了几壶嘉兴送来的陈年花雕,甚是香醇,特来与学究共饮!”

“陈年花雕?”庄学究的眼睛更亮了,当即迫不及待的把王重拉进屋里,女使们将菜肴摆好,将王重带来的两坛子陈年花雕置于旁边案上,先沽了两壶出来。

庄学究刚夹起一块儿肥瘦相间的红烧肉送进嘴里,正闭着眼睛慢慢咀嚼,享受着红烧肉的美味,王重已经提着酒壶,将庄学究身前的酒杯给斟满了。

看着庄学究睁开眼睛,王重立时举起酒杯,笑着说道:“美食若是少了美酒相佐,那便如同宝马少了马鞍,书家少了笔墨纸砚,岂非可惜!”

“此言有理!”庄学究道。

王重紧接着道:“学究,来,晚辈先敬你一杯!”

庄学究却没第一时间举杯,而是看着王重:“你小子这肚子里又憋着什么花花肠子呢?”

王重立马紧皱着眉头,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庄学究:“我以丹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在学究眼中,我竟是这般人?”

庄学究举起酒杯,和王重虚碰一杯,说道:“上回邀我喝酒,是看上了我那副诚悬先生的字帖,这回又是瞧上我什么了?”

话虽这么说,但庄学究还是把酒给喝了!毕竟是十年的陈酿,虽不说有多罕见,但也颇为珍贵。

“瞧你说的!”王重笑着给庄学究将酒添满:“这不是明日好不容易休沐,想着如今正好是北雁南归的时节,正好邀则诚去城郊猎雁,想让你饶他一日假期。”

“一日?”庄学究定睛看着王重问道。

“就一日!”王重点头道。

庄学究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豪气万丈的道:“倒酒!今日不醉不归!”

王重脸上笑容愈盛,手上倒酒的动作也不慢:“今日晚辈就舍命陪君子了!”

“干!”

当天晚上,庄学究醉倒之前,便吩咐书童去通知盛和其余弟子,明日暂歇一日。

至于庄学究,已然晕晕乎乎的被书童扶着回房歇息去了,少说也得睡到日上三竿才能起。

于是乎,翌日清晨,出城猎雁的人,就又多出一个长枫。

长枫虽会骑马,但那是为了打马球才学的,哪里懂什么骑射,跟着去不过是凑热闹的罢了。

让王重颇为意外的是,齐衡这个齐国公府的小公爷,箭术竟然比长柏还要好上不少,四人之中,他是除了王重之外唯一有收获的。

眼瞅着齐衡一箭将大雁穿胸而过,长枫的心里满是羡慕!

齐衡的书童不为提着齐衡射中的大雁,笑脸盈盈的跑回来向齐衡报喜,齐衡看了看余初二手中提着的那三只均是翅膀中箭的大雁,眸光闪烁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元若好箭术!”王重称赞道。

“还是不如子厚!”齐衡拱手道。

“小公爷不必沮丧!”旁边的长枫劝慰道:“子厚自小习武,弓马娴熟,连顾二哥哥都不是他对手,更何况咱们!”

齐衡笑了笑,没说什么!

王重朗声道:“雁群难遇,咱们再去打几只野鸡野兔,打打牙祭如何!”

长柏微微颔首:“甚好!”

长枫也笑呵呵的道:“好啊!正好可以尝尝子厚哥哥的手艺!”

齐衡自然也没有意见。

射兔子虽然也不容易,但可比大雁简单多了,无他,箭矢升空之后,受到的空气阻力、自身重力以及风力等多方面因素影响,变化太大,打地面上的兔子就简单多了。

王重目力过人,箭术高超,不一会儿,一只肥硕的灰兔就被一箭钉在地上。

齐衡也不甘示弱,认真的四处搜寻着,运气也很不错,没多久他也打了一只兔子,脸色这才稍稍好看了些。

四人聚在树林子边上,汗牛和长枫的小厮,早已在余初二的指挥下,挖了个小窑洞。

河边,齐衡看着王重抽出短刀,动作娴熟,片刻间就将两只兔子剥了皮,开膛破肚,随即一番腌制,挂在刚挖好的土窑里烤制起来。

待香喷喷的烤兔肉被余初二自窑中起出,须臾之间,就被王重快刀分割完成,均分给众人,就这带来的酒水果子,就当是午饭了。

不过一次狩猎,彻底刷新了齐衡对王重的认知。

以前在齐衡眼中,王重这个十八岁的新科状元,赫赫有名的大才子,定是位不食人间烟火,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读书人。

可今日这一行,却彻底颠覆了齐衡对王重的认知。

可正因为如此,反倒是激起了齐衡对王重的兴趣。

齐衡这人从小到大,不管做什么,都得力求做到最好,他学书法,初见成效之后,又去学画、学琴、学下棋,但凡是他感兴趣,都舍得下功夫去学,而且还都学出了名堂,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骑马射箭亦十分利落。

东京城里那些个和齐衡同样出身的勋贵子弟们,不是通过恩荫、就是捐官入的仕途,可偏偏齐衡坐拥齐国公府这般顶尖的家世,其父是朝中三品大员,管着盐务,官阶虽然不算最高,但手中却握有实权,其母平宁郡主,那更是被当今官家和皇后视为亲女,疼爱有加,时常召进宫中说话。

便是如此顶尖的家世,齐衡若想入仕,甚至都不用其母和嘉佑帝开口,其父只要一道折子递上去,自有大半的职位等着齐衡挑选。

可偏偏这位齐小公爷放着大好的捷径不走,非要走科举之路,小小年纪,便已经中了秀才,文采十分出众,这次秋闱便要下场。

也许正是因为出身太高,才养成了齐衡如此要强的性子。

知道王重和长柏交好,齐衡每每下课,便都会跟着长柏去书房里讨论半天白日里庄学究教的东西,可惜王重还要顾着庄上的那些学生们,只是偶尔去找长柏。

纵使如此,但随着时间推移,见的次数就多了,王重和齐衡也慢慢熟悉起来。

王重在官场上虽然谨言慎行,但平日里和自己朋友在一块的时候,还是颇为随性的,有几分洒脱不羁的意思,正是这种性格,让人与之相处之时,直觉的轻松自在,感受不到半点压力。

而且王重学识渊博,见解独到,很多时候,一些困扰齐衡和长柏的问题,到了王重这里,却能迎刃而解。

年少才高,文武双全,名传天下,性子却又洒脱随和,便是齐衡,也忍不住叹服,自然也就愈发的殷勤起来。

年关将至,这日,王重提前备足了年礼,到盛家拜年。

既去了盛家,自然免不了拜见盛老太太。

没成想到了寿安堂,竟然没见着明兰,一问之下这才知道,原来是前日夜里一场大雪过后,小长栋忽然就病了,明兰担心弟弟的身体,守在床边日夜照料,然后自己也病倒了。

“已经请太医来家里瞧过了,用过药,已经好了许多,六姑娘和七哥儿眼下正在里屋睡着呢!”盛老太太身边的房嬷嬷给王重解释道。

“我去瞧瞧吧!”王重有些担心的道。

盛老太太知道王重医术精湛,对着房嬷嬷吩咐道:“去把张太医开的药方拿给子厚瞧瞧!”

房嬷嬷当即领命,吩咐人去拿药方,自己则扶着盛老太太,跟着王重进了里屋。

明兰和长栋原本并不睡在一块儿,可长栋病了之后,明兰非要坚持陪在长栋身边照顾,盛老太太这才命人在屋里添了一张床,安置明兰。

王重先看的是年纪更小的长栋,小家伙小脸比往日少了几分红润,嘴唇隐约有些发白,想来是昏睡已久,没有主动进食。

长栋身边的一等女使翠柳得了盛老太太的吩咐,轻轻的将长栋的小手从掖好的被子里取出来,放在脉枕上。

王重号过脉后,又检查了一下小长栋的口舌上颚,摸了摸额头等地,又看过张太医给开的药方之后,点了点头。

确认不是流感过后,王重松了口气,要是流感的话,寿安堂里最先中招的,估计就是盛老太太,毕竟老人家常年养尊处优,身体哪比得上那些常年做活的女使婆子们。

“栋哥儿的情况并不严重,这位张太医医术很高,用药很是小心,照方抓药即可!”

王重看过药方也不禁感慨,古代的这些太医们还是很有水平的,用起药来十分谨慎,考虑的十分周全,长栋年纪太小,用药更得小心谨慎。

又看了明兰,确实没什么大问题。

回到正堂,王重对着盛老太太拱手道:“老太太,要不改日等六妹妹身子好了,让她随我学些强身健体的功夫吧!也不求她与人放对厮杀,只求能够强身健体,少些病灾!”

“这”盛老太太犹豫了片刻,虽有些顾忌男女之别,但想起明兰和长栋生病的样子,却忍不住心疼:“如此也好,左右你们也定了亲,不过该注意的地方还得注意!”

王重拱手笑道:“这是自然,等六妹妹好了之后,我隔几日过来几次,就在院中教她些拳脚剑舞,您若是感兴趣,晚辈也能指点指点您太极拳和八段锦。”

“明兰和长栋年纪尚小,日后还得仰仗着您庇佑呢,您可得把身体养好了!”没等老太太说什么,王重就紧接着说出理由。

盛老太太并非不通情理之人,只是让一个晚辈指点自己,多少有些放不下脸面,王重老早便让长柏教老太太太极拳和八段锦,奈何祖孙俩一个拉不下脸请教自己孙儿,一个在自己祖母,多少有些拘谨,这便耽搁了下来。

可盛老太太心里也明白王重说的,自己就是明兰和长栋在这家里的靠山,要是自己倒了,明兰和长栋的好日子怕是也就过到头了。

“也好!”

第368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寿安堂,院中。

明兰穿着严严实实,身上还裹着一件雪白的貂皮马甲,脖子上裹着红色狐狸皮做成的围巾。

明兰身侧,王重一身玄衣,玉冠束发,左手提着一柄剑柄上缠着黑色麻布的带鞘长剑。

王重扭头看着明兰,柔声道:“劳烦六妹妹先帮我拿一拿剑鞘!”

话音刚落,王重抽剑出鞘,三尺二寸长的剑身,宽仅二指,双刃并未开锋,就连剑尖也是钝的,但剑身却是一片银白,其上隐约间还有纹路显现。

王重将剑鞘放到明兰掌心之上,几步走到院中,扭头冲着明兰微微一笑,朗声道:“六妹妹,且瞧好了!”

话音刚落,王重便动了,初时并无什么奇异之处,可随着剑势展开,瞬间就让捧着剑鞘的小明兰看得目瞪口呆,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明兰身边已经长得和明兰差不多高大的小小桃也张大了嘴巴,震惊的看着院中灵活似猿猴,长剑如游龙般的王重,随着身法转换,腾挪跳跃,随身而走的长剑挥洒出犹如泼墨般的剑光

半盏茶后,王重收剑而立,右手倒持长剑,走至明兰身前。

问道:“六妹妹觉得如何?”

“真好看!好厉害的剑法!”明兰震惊的道。

“前朝杜工部在诗中赞公孙大娘的剑舞: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没想到竟然真有似公孙剑舞这般精妙的剑术!”

明兰虽只有九岁多,但跟着庄学究读书已有大半年了,似诗仙李太白,诗圣杜工部的诗,早已读过许多,这首《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便读过好几回。

王重道:“六妹妹可愿随我学着这门剑术?”

“愿意!”明兰立时点头如捣蒜:“请子厚哥哥教我!”

“诸般兵器,虽殊途同归,但也有不同之处,侧重也各不相同,咱们就说这剑术之道,就是以轻灵翔动为妙,我所习诸般剑法,虽各有千秋,但都是以‘击、刺、格、洗’为四母剑,继而演化出剑法十三势。”

“昔日我与恩师学剑时,恩师曾言:《剑谱》有云,欲习剑者,先练内勇、次练外功,最后教以手法、步法,三年之后,追逐于断崖绝壁之上,能以竹枝刺猿柔而中者,方授以箭术之真谛。”

“啊?”明兰听了有些不知所措,还要追逐于断崖绝壁之上,以竹枝刺猿猴?

王重笑着道:“六妹妹习剑只为强身健体之用,自然不用照本宣科,六妹妹年纪尚小,外功暂时就算了,但内勇最好还是练一练,待有了基础之后,我再教六妹妹手法、步法,待六妹妹熟练掌握之后,再授以基础剑法,而后再进阶这套剑舞,如何?”

“听凭子厚哥哥安排!”明兰道。

“既如此,那咱们这就开始吧!”

那些抻筋拔骨的功夫明兰自然练不了,但强身健体、通经活络的拳脚套路还是能练习的。

“子厚哥哥,小桃能不能也跟着一起学?”明兰看着王重,俏生生的问道。

王重揉了揉明兰的脑袋,说道:“自然可以!”

明兰赶紧给小桃使了个眼色,拉了拉小桃的衣摆,傻傻的小桃这才反应过来,福身行礼,给王重道谢。

小桃虽然看着愚笨,但却未必不是个似郭靖那样的内秀之人。

反正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赶,再带上个小桃也没什么。

王重当即就开始教主仆二人基础的拳脚。

正房廊下,捧着暖炉的盛老太太眼中的震惊之色将将散去,旁边的房嬷嬷眼中也满是惊讶,房嬷嬷是跟着盛老太太从勇毅侯府出来的,是徐家的家生子,打小就跟在盛老太太身边,盛老太太年轻时,老侯爷还正值春秋鼎盛,房嬷嬷以前可没少跟着盛老太太看老侯爷练武。

二人虽不通武艺,但眼力还是有一些的,可方才王重的那一套剑舞,却着着实实的让二人都感到震惊。

盛老太太看着院中正耐心教授明兰和小桃基本功的王重,不由自主的微微颔首,可随即不知想起了什么,眉头微锁,看向王重的目光之中,竟带上了几分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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