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师父说的很有道理啊！”
甘雨连忙点头道：“练武这么辛苦，要不是为了貌美如花，哪个女孩子肯练啊？”
“……那老道似乎愣了半天，最后摇头说：有趣有趣！”
“然后他说，这想法虽然有趣，但逍遥派的武功，可不是为了给女孩子臭美的。”
“我当时也微微有气，便问他，那这些武功是用来干嘛的？”
“结果，他又发了半天呆，最后说：他也不知道武功能干嘛。但反正，练武的人，武功越高越好。要是有人可以打死他，就再好不过了！”
“我当时认定了他是个脑子有问题的奇人异士，便出言哀求，让他放我离去。”
“谁知他说：走是可以的，但入了逍遥派，便要自承因果，不能说走就走。”
“然后，他想了想，又说给我十八年的时间，如果可以成就天人，或许有一线生机。”
“如果成就不了天人，就只能至死不老了。”
“我当时还没听明白，就看到他从酒壶里，倒出一滴酒，屈指一弹。”
“酒水在半空，就凝成冰片，射向我的手臂。”
“那冰片飞的极慢，但我用任何办法，甚至施展了凌波微步也无法避开。”
“给我的感觉，简直如同我自己撞上去一样。”
“然后，那道人哈哈大笑，又胡言乱语了几句，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当时虽然惶恐，但也没想到这冰片，居然如此可怕。”
“这十五年来，宛如附骨之疽一般，让我生不如死。”
王语嫣一口气说完，脸色变得煞白，仿佛极为恐惧。
“岂有此理！那老道也太过分了，我们祖师爷岂会如此对待后人？”
段誉愤然道：“肯定就是个武功高强的疯子。”
“我这些年想了想，逍遥祖师若是在世，怕是未必会在乎传人的死活的。”
“当初，他将截然不同的武功传给三位前辈，又毫不在意他们之间的恩怨，甚至对逍遥派的存亡也不放在心上。”
王语嫣幽幽道：“或许，在逍遥祖师心中，三位前辈也是他的某个实验品而已。”
“这么说起来，童姥师伯当时神功未复，我为其……护法三个月，她也曾将各种往事都说与我听。”
“但，我从没听她说过逍遥祖师的事情，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一样。”
“有一次，我问师伯，祖师是什么样的人？”
虚竹皱了皱眉头：“谁知，师伯面色大变，冥思苦想了一夜，也一无所获。”
“你们逍遥祖师学究天人，功参造化，说不定，想法也与众不同一些。”
“嗯，道家讲究：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莫非，他也自比天地，视众生为刍狗？不管你死活，逼你走出一条路？”
中年宦官吐出一口长气。
神色间，似乎还有些向往。
不管逍遥子手段如何，这个不择手段的成道之心……
到让他这个天人武者有些感触和共鸣。
“王庄主，你后面情况如何？”
苏墨想了想，问道。
逍遥子不在乎徒弟死活，应该是公认的。
但，对徒孙下手也这么狠，还是稍稍出乎他的意料。
“一开始其实还好，我用内力强行压制，可以将其化解。”
“但，一两年之后，那寒毒的威力便大增，我的修为便无法压制。”
“发作时的时候，诸般滋味，生不如死，也不用多说。”
“也在那时候，我发现不老长春功主攻手少阳三焦经，乃至阳功法，对抵御寒毒效果极好。”
“于是，我为了活下去，多次传人小无相功，待其小成，便用北冥神功将其功力吸夺，再转为不老长春内息。”
“其中，有的人是事先给了钱物的，有的是承诺助其完成心愿。”
“当然，也有人出尔反尔，学成小无相功，便打算逃之夭夭，被我硬生生吸夺功力的。”
“至于小无相功偶有外泄者，我也一一出手处置。毕竟，书上也写了，承此功法，便为逍遥门下，自承因果。”
王语嫣淡淡道：“这点而言，说我是女魔头，倒也没什么问题。”
“原来如此，王庄主原本是打算吸干在下的功力么？”
苏墨微微笑道。
“原本是有过这个打算。”
“但其实，也没意义了。”
“那道人说给我十八年时间，如今只剩下三年了。”
“两个月前，生死符的发作又强了三分，甚至开始蚕食我自身的内力。”
“我想了想，以我的资质，多半天人无望。”
“即便成就天人，也未必可以将这生死符彻底化解。”
王语嫣轻哼了一声：“所以，我打算最后几年时间，认真教教这徒弟，也算是留下一丝报仇的机会。”
“啊？师父，祖师爷这么可怕，我多半打不过他的。”
甘雨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
“不需要胜过他，他年纪那么大了，未必活的过你。他死了你活着，我们就赢了。”
王语嫣淡淡一笑：“就算你不行，死前再收个弟子，慢慢熬死他，也就是了。”
“这样就行么？”
“难道，你真打算去给我报仇不成？”
“啊这……”
“王庄主，那道人可曾说过，若是你解除了生死符的阴毒，又当如何？”
苏墨摇了摇头，打断了这对师徒的拌嘴。
“这……他最后确实说了，不管外人还是我自己，只要能祛除这道阴毒，他纵在千山万水之外，也可以感应到。”
王语嫣叹了口气：“我当时以为是疯话，但现在想想，这等修为通天者，或许并非虚言。”
“千山万水之外，也可以感应么？”
“既然这样的话，虚竹先生可否传我生死符和天山六阳掌？”
苏墨笑了笑：“或许，我可以一试。”
“当然可以！”
虚竹犹豫了下：“不过，状元郎，话说在前面。若你出手的话，便也牵扯其中。以那个道人的行事来看，多半会对你不利。”
“试试而已，在下自有分寸。”
苏墨摇了摇头：“况且，天人之下，根本无法化解这道阴毒劲气。”
“那你打算……”
“如今不是天人，未必以后不是。”
“好，那我教你！”.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与逍遥子的隔空交手
“要学破解生死符的法门，须得学会如何发射，而要学发射，自然先须学制炼。”
虚竹提起一边的茶杯，在手掌中倒了一些茶水。
然后，逆运北冥真气，将阳刚之气转为阴柔。
须臾间，他掌中的清水便凝结成冰片。
“然后呢？”
苏墨点了点，手中依样画葫芦，用小无相功模拟阴寒之气，同样凝出冰晶。
这个过程，讲道理，是有点不符合热力学第二定律的。
不过，这特么都有罡气、有仙术了……
跟科学常识冲突一下也没辙。
反正，科技侧到了中后期，也以破坏物理规则为乐。
来一发二向箔，一般的修真高手也要变成纸片人。
“别瞧这小小的一片薄冰，要制得其薄如纸，不穿不破，却也大非容易。”
“嗯，是有些不易。”
“我看看你的……呃，很好，我们接着说。”
“发射生死符更有学问，在这片薄冰之上，阴阳二气调配之道才是关键。”
“虽只阴阳二气，但先后之序既异，多寡之数又复不同，随心所欲，变化万千。”
虚竹简单说了下，如何在冰片中附着阴阳内力。
“确实千变万化，诡异无比。”
苏墨按照虚竹说的法门，将内力徐徐注入冰片之中。
生死符的原理倒也简单：发这道符的人，调节阴阳之气，按不同比例打出每一道冰片。
要化解生死符，只能根据冰片里头的阴阳二气的比例来化解。
等于是一个半解谜游戏。
当然，如果功力境界强到了碾压的程度。
可能，也可以无视生死符的密码，强行将其破开。
不过，碾压一下童姥虚竹这种大宗师放也罢了……
以逍遥子的修为境界，普天之下，怕也没人敢说可以全方位碾压。
“虚竹先生，再说说天山六阳掌吧。”
苏墨凝出几粒冰片，屈指轻弹，冰片远远飞出，嵌入不远处的假山中。
手感还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