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开局误认吕布为岳父 第169节

“哈哈哈,正所谓千军易得、良将难求啊,我得、进勇,大事可期,快快起来!”曹操笑的合不拢嘴,一手扶一个,握着两人的手,满面春风。

这真是天大的好事,这些日子以来,张高览的能耐他可是看在眼里,放在自己麾下,那也是可以当成头号大将来使用的。

尤其是痛失了乐进、于禁、李典这些猛将后,曹操实在太需要充实自己将军层面的人才了。

未能收获颜良固然是可惜,但能得到张、高览两人,不比一个颜良强多了?

而且,乌巢粮草被毁,又一口气折了河北四庭柱里剩下的两员,此时此刻的袁军,根本不可能还有任何的战意,纵使袁绍还有二三十万人,接下来也只能接受被追杀的命运。

好哇,好哇,允文这一个锦囊,真是堪比五十万大军,不仅助我扭转局面,还让我得了张、高览两员猛将,曹操觉得自己这次回去后要严刑拷打张汪庆祝一下才行。

“竟然未能攻破曹营?”袁绍最先收到的消息就是张他们没能得手,一时间心底冰凉。

如今粮草尽失,大营又未能攻破,军心动荡,可如何是好。

他慌了,从北国兴兵开始,颜良被擒、白马大败,他是生气,却并不慌张;到后来齐山兵败,又中连环计,折了文丑与十万大军,他依旧是没慌;甚至是乌巢被袭,他还能稳得住。

可这一刻,袁绍开始慌了,因为他终于意识到局面恶劣到了超乎自己想象的地步。

军营里这点粮草只够支应半个月的,大军撤退也需要至少半个月,可曹操他会放任自己离开吗?

若是全力以赴的追杀,最后会折多少人,可说不清楚啊。

“这张高览莫不是暗通了曹操,十五万大军连攻半月有余也攻不破几万人驻扎的曹营,这本就奇怪,昨夜曹操不在,精锐离营,他还攻不下来,这里头只怕大有文章!”

郭图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痛心疾首道:“主公,在下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曹操会知道我军粮草大营所在,为什么张高览率兵十五万却一直无法攻破他的营寨,现在明白了定是这两贼子投了曹啊!”

这强攻不成,则代表郭图的计策失败,到最后要是追责起来,郭图免不了要为此负责的。

怎么办呢?

当然是找替罪羊背锅了。

“郭图!你莫要血口喷人,说他们通曹,可有凭证?”

面对沮授的指责,郭图怡然不惧,冷哼道:“军中谁人不知张高览与小人田丰关系密切,他们不忿于主公降罪田丰,于是暗通曹操,毁主公基业!”

“胡说!”

二人的争吵愈演愈烈,然后,逄纪、审配、许攸等人也开始纷纷列队加入,都到这步田地了,北国的这脉风景依旧是没有变更。

袁绍已经无心倾听了,因为他也觉得奇怪,曹操到底如何得知他的粮草大营,而且明明曹操不在,怎么张就攻不下来呢。

随后,一名斥候跑了进来,“主公,张、高览带着四千多人投奔曹操去了,余部六万多众正往大营这边撤回。”

闻言,整个大帐内针落可闻,唯有郭图嘴角勾勒,好好好,投的好哇,你们要是不投,我就有麻烦了。

袁绍只觉得脑袋被炸开了,他们,真的投曹了!

这事要比乌巢粮草被毁还令人震惊,他们是谁,他们可是河北四庭柱啊,颜良文丑被折后,他们就是三军大纛了,连他们都投了曹操,这对于军心的打击是毁灭性的呀。

怎么办,怎么办.

我虽有数十万大军,可在不知不觉中,将才凋零,粮草被毁,大戟士没了,先登营没了,颜良文丑没了,四庭柱没了,我还能依仗什么.

袁绍只觉得胸口堵了一块巨石,令他呼吸困难。

雄踞北国四州的霸主,在这一刻竟然感受到了一种孤立无援的滋味。

这曹阿瞒,不过区区十万兵马,昔日洛阳城里跟在自己身边的宦官之后,摇尾乞怜之辈,如今竟然要将我逼入绝境了吗?

回想昨夜还雄心壮志要称帝,仅仅是一个晚上,自己竟然被逼入了无法逃离的绝境.

我是袁绍,四世三公的袁绍,雄踞北国四州的袁绍,是败韩馥、灭公孙瓒,威震华夏的袁绍啊,他他曹阿瞒安敢如此

袁绍觉得一口气堵在了喉咙,上不来,下不去,把他整张脸都憋红了。

最后,只觉得喉咙处一股温热,血腥味直冲脑门。

噗~

袁绍被气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整个人无力的趴在了台案上,昏厥了过去。

“父亲!”

“主公!”

最后,在袁尚的怀里,袁绍艰难的撑开了双眼,无助的望着周遭。

见得袁绍无碍,众人方才放下心来。

“公与.”

袁绍吃力握着沮授的手,“悔不听先生所言”

庸主,这叫什么话,我的方略也没错啊,是张高览反叛,与我何干!郭图下意识就想反驳,又觉得不太合适。

“主公保重身体,莫要悲伤。”除了安慰的话,沮授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点什么。

“如今,该如何自救,请先生教我。”到了真正的绝境之下,袁绍似乎才想起,军中唯一能仰仗的,只有他沮公与啊。

明明只是昏厥了半刻钟而已,袁绍就好像苍老了十几岁,整个人不复先前的意气风发,沮丧的像个无助的老人。

“主公放心,在下有计,定会让大军渡河北归,平安回家!”沮授噙着泪水,同样握着袁绍的手哽咽道。

袁绍浑浊的眸子里终于闪过一抹希冀,“先生用兵吧,我无不照准”

183.第183章 第一百八十二 谁言北国无英雄

袁绍气急攻心从而呕血,已经无法再指挥大军,北国柱石沮公与有了临危受命的责任感。

值此危难关头,袁尚不敢再有立功抢夺世子大位的念头,郭图也乖乖的闭上了嘴,一切看上去似乎都给足了沮授力挽狂澜的机会。

事实上,他也明白,遭了乌巢之祸,但只要大军能平安退回北国,假以时日休整,厉兵秣马一番,再起风云绝非难事。

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如何尽可能减少伤亡的情况下北归。

沮授的构思是从军中挑选出死士负责断后,让袁绍率领大军撤退,若遇曹军追杀,这批死士便要给于迎头痛击。

这招说不得是什么高明的手段,甚至很常见,可真正管用的手段,从来就很少弄险出奇,多是中正路数。

可即便是如此简单的想法,实施起来的难度也超乎了他的想象。

即便是在重金诱惑下,近三十万的大军里,竟然只凑了个六千断后死士,距离沮授希望的三万人差距也太远了一些。

但细想,这一切又合乎情理,行军打仗无外乎两样东西,第一是军心士气;第二是粮草补给。

乌巢被毁,粮草一断,直接堵死了第二条路,同时还让军心摇曳。

而经历了颜良被擒、文丑失踪后,又遇了张高览投敌,河北四庭柱四不存一,北国军的军心一瞬间就跌落了谷底。

更何况这跟攻城先登死士不同,这种情况留下来断后的人,根本不太可能有机会活着回去了,摆明了是以命换命,常人哪能接受的了。

糟心的事情却没有停下来,一名军士跑进中军帐后仓惶道:“监军,不好了,方才曹军骑兵偷袭了我军渡口,我军战船皆被焚毁!”

这条军报可谓是让北国军雪上加霜,遑论营中军士了,就连帐内的一干谋士都显得极为不安,曹操这是要断他们的后路啊。

“无妨,这一带林木茂盛,打造渡河船伐不会太难!”沮授尽量保持镇定。

他当然清楚现场打造的船伐都是只能搭载十几人的小艇,相比于渡河而来时候的几百人甚至上千人同乘的大船是没法比的,但这不正是曹操想要的结果吗?

真以为人家会逼着你破釜沉舟吗,不过是一点一点的增加你逃生的难度罢了。

“监军,若是曹军一路追杀,如何应对?”袁尚已经被吓的脸色苍白,瑟瑟发抖。

“公子无忧,我已令快马传信邺城尹楷赶赴黎阳前线救援接应,眼下最危险的地方,当是在黄河渡口。”

袁尚咽了咽口水神情惊慌,不安道:“三十万大军渡河搭乘小船非一日不可渡,这六千死士如何挡得住曹操数万大军啊”

“要护佑大军渡河,绝少不过两万人。”

沮授叹了口气,眯着眼沉声道:“公子放心,在下自有办法,请公子速速让各部整装,准备今日入夜后,北上渡河。”

“好好好。”袁尚连连点头,赶忙跑了出去。

“等等!”

沮授叫住了袁尚,迈着步伐艰难走向了他,皱着眉头沉声道:“公子切记,死士断后我自有安排,另有一点,渡河之后曹军必还有埋伏,只有冲破了那里的伏击,主公才能安全返回邺城。”

“还有埋伏?”袁尚心头一惊,吓的倒退了两步,就眼下这支军队,可如何突破的了曹军的伏击啊。

沮授叹了口气,这三公子身上完全没有主公的霸气和锐气,无奈摇头道:“我若是曹操,必会派一支部队先从延津渡口过河,守在沿岸,所以除了断后,公子还要想办法突破伏击。”

“想想什么办法啊?”往日里袁绍也经常考验袁尚的,可那是考验而已,如今真实面对决定生死的选择,袁尚有几分道心崩塌的味道。

看着这个受尽袁绍万千宠爱的公子,实在无法想象他为何这般孱弱。

他当然不知道,如果历史不发生改变,这位袁家三公子逃往辽东避难,被公孙康绑了准备献给曹操的时候,还在嫌弃地板太冷,央求对方给张凉席,属实把袁家人的脸丢了个干净啊。

沮授无奈的叹了口气“抽出死士后,我军已无力再战,只能弃子求生,能回去多少人,但看主公福分了。”

随后附耳将计划说出,袁尚讷讷点头,连声附和,再无昔日夺嫡的雄姿。

一切都安排妥当,沮授才吐出一口浊气,朝着营盘而去,他要去召集死士,做最好的拼杀。

倘若河北四庭柱尚存一人,倘若麴义不死,从这几十万人里挑选两三万的死士简直不要太轻松。

可是啊,三军大纛尽覆,如今要想从这支惶恐不安的大军里选出两万死士也难如登天。

不得已,沮授只能以身犯险,他决定自己亲自留下稳定军心。

所幸的是,沮授做了几年监军,是掌控兵权的人物掌权期间对军士也算是厚待,在营里还算有一些威望,便是比不得四庭柱,但他决定留下断后的消息传开后,还是有不少人愿意跟随的。

在各部召集了大半天,好不容易算是凑够了两万之数,同时把越骑校尉王摩、射声校尉吕旷和破军校尉吕翔等人也点了出来统兵。

入夜后,大军开始缓缓撤向黄河渡口,沮授带着两万大军亲自把守在曹军追击的必经之路上,唯独可惜的是,周遭地形开阔,没法形成伏击。

但,只要能护住大军逃离,便足够了。

沮授亲自留下来了,这件事袁绍是知情的,可他没法阻拦,因为整个军营里,除了他沮授只有自己能够稳定住军心,哪怕是袁尚都没这个能耐。

所以,他只能噙着泪水告诉沮授,自己会在邺城等他。

可是啊,谁都知道,这次的断后,根本不可能再回去了,曹操是绝对不可能放任北国军这么离开的。

沮授骑着马,握着剑,闭目不言。

身后,两万军摆开架势,做好了厮杀的准备。

“报,监军,曹军快到了!”斥候快马回报。

沮授微微颔首后,缓缓睁开了双眼,他夹了夹马肚,缓缓上前,然后调转马头,直面两万死士。

“弟兄们,你们怕吗?”

死士,不见得都是悍不畏死,其实有很多的人只是抱着侥幸心理,若是能活下来这辈子打断腿都不愁吃喝了,便是不走运死了,抚恤金也够家里老小吃喝用度了。

“愿随监军死战!”沉默过后,吕旷带头喊了一声。

然后,是稀稀拉拉的一阵动静,最后这阵呐喊声终于连成了片。

不够。

这种气势还远远不够。

沮授希望他们能拿出有敌无我的气势,才能真正的挡住曹军的追击,甚至有活下去的机会。

但,这本身有点强人所难,就连张都能带着大戟士去投敌,还能要求他们怎么样呢。

他抬头望天,回想起了半年前大军南下时候的雄壮,绵延百里,旌旗遮天,那是何等雄壮,只半年光景,却落了这般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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