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王嗜妻如命 第201节

  骆沛松嘴角一抽,所以他刚才根本就是故意的?就因为自己对他有意见?如此的睚眦必报,还真不愧是活阎王作风。而且还该感谢他用的是如此温和的手段,而不是像在京城一样简单粗暴?

  “丫头啊,这男人长得太俊,怎么看都不靠谱啊,而且此子手黑心毒,又心思诡谲,做事不留余地,所以别傻傻的什么都相信他,不然只会被他耍的团团转而不自知。”骆沛松“语重心长”的对靖婉说道。

  李鸿渊瞬间黑了脸,看在婉婉的份上,她的娘家人,只要是真心为她好的,他都勉强能够容忍,但是挑唆他们之间关系的,绝对立马列为“情敌”一个等级,除之而后快,秒秒钟灭成渣。

  靖婉看他这样,就知道,他似乎又被踩了逆鳞,连忙拉住他,挡在他身前,叔祖说到底,也是老人家一枚,如何能承受得住活阎王的怒火。“叔祖,您这话可就不对了,阿渊对于其他人而言,靠谱不靠谱我不知道,对我而言,那是绝对靠谱的,顶天立地,男人大丈夫,他就算对我耍心思,那也不存在恶意,手黑心毒也绝不会针对我,这跟他长得俊不俊更没半点关系,而且长得再俊,那也是便宜我不是,所以,你说他什么都可以,却不能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骆沛松目光落到靖婉身上,转而又落到明显是冰雪消融一脸春意盎然的李鸿渊身上,反复了几次,好么,就算他是个没经历过情爱的人,也看出来了,这两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这个据说花心好美色的男人,根本就是将这丫头放在了心尖尖上,捧手里怕摔了,含嘴里怕化了,别的事情那都是随心随性,唯独对这丫头,一个字不对就绝对没好脸。

  看婉丫头这架势,他一个不好,那是会随时动手的角色?

  得,他是白操心了,那怪兄长的回信,别的都不详,唯独这一点让他放心。

  “行了行了,光天化日,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这是存心想刺激我这孤家寡人的老头子是吧?”

  靖婉干咳一声,这才注意到,与其说是自己挡着某人,不如说是某人趁机将她揽进了怀里。往前一步,脱离,“瞧叔祖说的,是你自己不愿意娶妻,要你愿意,便是现在,那十几岁的小姑娘也乐意投怀送抱。要我说,只要你点头,没准儿明天我就能有一个比我还小的叔祖母,您说是不是?”

  “你这丫头,嫁了人还真是越发不知道矜持二字怎么写了?连自己的叔祖都敢调侃,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当我老不休呢,祸害十几岁的姑娘?要娶妻,几十年前就娶了,想当年,你叔祖我那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心仪我的姑娘,能从城北门排到城南门,是我完全没那心思,曾经没有,现在更不会有。你这张嘴啊,在自家人面前就算了,在外面还是收敛着点。”

  “是是是,叔祖最俊了,年轻的时候俊,老了也一样的俊。”

  “你这丫头,重点是这个吗?”又看了眼脸黑的李鸿渊,心情突然颇好,这男人就跟小孩儿似的,容不得媳妇儿说除他之外任何男人一个“好”字,哪怕仅仅是玩笑恭维也不行,要在意到何种程度才会有如此的占有欲?这种男人,全天下都少见了。“且不说这些了,许久未见你祖父祖母,他们可好?”

  “叔祖无须担心,祖父跟祖母都挺好,不知道祖父可有告诉你,大哥大嫂有了长子,三哥三嫂有了长女,二哥的亲事也定了,嫁出去的姐姐们都喜事连连,除了少许的不如意,是再没有不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对了,我手里有一本工笔画的教习书册……”

  面对外人,靖婉其实还能理直气壮,可是面对值得信任的亲人,靖婉总还是有点心虚。

  “……你祖父都告诉我了,你倒是为你三哥‘出谋划策’了不少,骆家有你这样的女儿,是骆家之幸。”

  不知道的,只当靖婉为骆靖博似的书册费心良多,毕竟这主意对外并未隐瞒,而知道的,自然明白远不止如此。“我是骆家女儿,骆家待我不薄,不仅仅是兄长,为骆家做点什么都是应该的。”

  “你是个好孩子,你祖母一直都这么说,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当年,若是你祖母允许我带你游历天下的话,我身边哪还有其他人什么事儿。”骆沛松无不感慨的说道。

  靖婉惊讶,“还有这事儿?”完全没听祖母提过啊。

  “怎么没有,你祖母可是直接动手狠抽了我一顿,下手之狠,简直能与当年将我强行掰正了相媲美。你祖母说我没个正形几算了,带坏了她的心肝宝贝,她非得打折了我双腿,将我扔出骆家,再不准踏进门半步。”

  或许是想到你欲仙欲死的滋味,骆沛松的身体还止不住哆嗦了一下。

  靖婉乐不可支,笑得险些呛着了,李鸿渊莫可奈何的给她拍背。

  “叔祖,你带我走,肯定是不行的,如果你从几个兄长中挑一个,祖父祖母肯定一百个乐意。”

  “我要他们作甚?一个个都榆木脑袋,没半点灵气,这样的人带出去,简直丢人现眼,再说,臭小子哪有小闺女贴心。”然后骆沛松就对他带过的弟子各种数落,总之,在他眼里,就没半点好的。

  而一直恭敬的守在一边的江万里,靖婉总觉得他脸上从之前开始,就带着一种叫做“懵逼”的表情,大概是没想到,自己的老师竟是这样老师,有些幻灭,还有些崩溃,而说到他各种不如意,不称心,愧疚又油然而生,都是自己没做好,才委屈了老师。

  而在靖婉看来,这纯粹是叔祖在显摆,几位兄长都能被他说成是榆木,而他的弟子可不在少数,不是显摆是什么?

  说完这些,又说到了李鸿渊这次江南的差事,骆沛松也跟大岁数人一样,暂时只知道院试的事情,这事儿却像是踩了他的逆鳞一样,尤其的痛恨,满脸的铁青,“……你要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管说,在士林中,我还是有点人脉的。”

  “本王先谢过老先生了,不过此番,不相干的还是人不插手比较好,明面上是院试舞弊,暗地里却还牵扯着盐政,数额太大,水太深,存在着诸多危险,所以,老先生不参与微妙,而且,此事本王足有主张。”

  骆沛松吃惊不已,看向李鸿渊,眼神越发的微妙,“王爷对草民倒是信任。”

  “你是本王王妃的叔祖,她亲近的人,本王便能给出足够的信任。”

  “王爷自信到自负。”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子,当然,不是他不相信自己的弟子,而是觉得李鸿渊不该轻易相信人,“既然知道有危险,还带着这丫头?”

  “婉婉最安全的地方永远是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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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天宝宝实在缠人,白天去了公园,晚上还抱着不肯撒手,确实没多少时间码字,亲们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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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震撼一把

  

  “婉婉最安全的地方永远是我身边。”几乎是想都没想,李鸿渊如此理所当然的说道。

  骆沛松对他如此自负的话无言以对。

  这不是自负,而同样是太在意,在意到不放在眼皮子低下就不放心,在意到不想将她交给任何人照顾,只能说,还是前世放任靖婉离开就再回不来,带给他的心里阴影太大,他绝对不允许类似的事情再度发生,而且,没得到的时候勉强还能克制,得到了,就难以容忍她太长时间离开自己的视线,这个时间虽然没有具体的界定,但多不过是几个时辰,超过了,他心情就会变差,暴躁,或许还有焦虑不安,简直是曾经的那份执念魔障升级,他知道自己这应该有些不对劲,却没想克制,更没想改变。

  站在任何一个启元王朝女子的角度上,大概都不会觉得自家夫君太在意自己,走哪儿带哪儿,会觉得被束缚,不会觉得自己关注了一下其他男子或与其说了两句话,丈夫生气有什么不对。只会觉得格外的欢喜与满足。

  站在靖婉的角度上,李鸿渊过度的占有欲也没让她不自在,认为失去了自我,有当下的背景因素,也要她自身的因素,毕竟,内心再怎么疯狂向往自由,也不能做出离经叛道不为人所容的事情,靖婉本质上也到不了这一步,再有,李鸿渊的占有虽强,却没干出求禁之类的让人觉得恐怖的事情。

  靖婉笑容浅浅,“叔祖,王爷不带着我,我估计永远都不会有出来畅游的机会。按照我本意,肯定是愿意跟你一起出来,但是,你看,不说祖母,祖父知道的都不会允许,但是王爷不一样,其他人任何人想带我出门游山玩水,包括我自己,肯定都会被阻挠,独独他不会,而且既然已经料到了可能有危险,王爷自然会将一切都安排周全,即便是遇到最坏的事情,至少不用在那一刻心中还有牵挂,我觉得挺好。”

  “出门一趟,就能遇到最坏的情况,那本王也就不用混了。”李鸿渊对靖婉的话有点不满。

  靖婉轻轻的白他一眼,“我说的是‘万一,万一’。”

  “不会有万一。”

  “喂,你够了。”靖婉无奈的说道。有时候真觉得这男人相当的幼稚。

  骆沛松才真觉得这两人够了,老是刺激他这个孤家寡人,让他一把年纪到有点想找个娇妻,打住,果断摆手,“你们高兴怎么着就怎么着吧。王爷也不必顾及那么多,当真有需要,只要说一声就好。”

  “如此,本王便不与老先生客气了。”口头上应不应是一回事,到时候用不用是另外一回事,当然,事无绝对。

  江万里没被骆沛松叫离,也就安安静静的在一边伺候茶水,斯文俊秀,还当真是当得起这四个字。跟李鸿渊印象中的人很吻合,只是这个人一旦做起事来,也是雷厉风行,干脆果决利索。

  “熟人”倒是越来越多了,从最初你知道别人的底细,别人却对你一无所知,李鸿渊心里带着点微妙的优越感,但是渐渐的也就那样了,知道再多,你也未必有能力去做点什么。最初的艰辛,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在他眼里,其实那些都不算什么事儿,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今日,为了将来,目前来看,他都很满意。

  这边和乐融融的闲话家常的时候,那边苏婷好不容易回到巡抚府,却被挡在门外,被各种刁难,即便是表明了身份,也进不了家门,守门婆子,那是理直气壮的说,他们家姑娘好好的在家待着呢,他们家姑娘如何如何的尊贵体面,哪里会穿成这样,而且,家里家外,哪里不是呼奴唤婢,被人前呼后拥,别以为长了一张像他们家姑娘的脸,就想上门来讹诈。

  苏婷只觉得脚踝痛得不行,不用看,仅仅是通过感觉就知道,肯定是又红又肿,她一向娇生惯养,偶尔会被嫡姐教训,但是,他们之间的年龄毕竟相差大,嫡姐没嫁人的时候她年纪小,嫡姐很多时候也只是嘴巴上刻薄她,后来她嫁了人,见的时候少了,次数就更少了,因此,身体上的点点疼痛,都能让她万分的难受,这时候被拦着,当真是委屈得不行,最后放了狠话,除非她立刻就死了,否则,只要她进了这个门,就一定不会放过她这个贱婢。

  那守门的婆子这才害怕了,一时间犹豫不决。

  “苏——婷,你还真是好威风啊,你不放过谁?这是我安排的,怎么着,连我一起不放过?”

  会特意的强调她被人改了名字的,也就一个人而已。苏婷沉默不言,实在不想用现在的样子去面对这嫡姐,然,人不遂人愿。

  苏婷的嫡姐不紧不慢的上前,一把扯了她,迫使她转过来,看到她的狼狈样,勾唇一笑,“哟,咱开明府的第一美人,不是去找晋亲王爷了吗?瞧着这样,是没成功?不过想想也对,晋亲王爷除非眼睛坏了,才会看上现在这模样的你吧?”

  苏婷似乎在这一刻反映了过来,“是你,是你逼我穿成这样的?”

  “还不算蠢啊,没错,都是我安排的,明知道你成功了会对我不利,当然得做点什么,坐以待毙可不是我的作风。不过,我觉得,就算我不做什么,你大概也不会成功吧?差一点从望仙台上被丢下来,是什么滋味?”

  所以,不仅设计了她,还派人跟着她?苏婷一直对这个嫡姐很痛恨,现在更是深恶痛绝,这是她最后的机会,就这样被破坏了,她好恨好恨好恨……

  苏婷嫡姐从来没见过她这样恨不得吃人血,啖人肉的眼神,以前虽然有类似的眼神,但是何曾如此的强烈,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脸色铁青,“恨吧恨吧,我倒要瞧瞧,你还能弄出什么幺蛾子。”拂袖,先一步进了门。

  这一下倒是不会再有人拦着她,苏婷一瘸一拐的进去,伺候她的丫鬟在暗处焦急的瞧着,见到人,急忙上前,“姑娘……”

  苏婷什么都没说,只是让丫鬟扶她回去。

  她不是没想过逃离这个家,但是,她知道,她绝对不会成功,只要有这样的一星半点举动,她就会被抓回来,后果……

  苏婷发现她姨娘在等着她,原本就是一等一的美人,即便是快四十的人了,依旧美艳,脸上没有多少岁月留下的痕迹。

  看到苏婷,眉头都没动一下,只是在发现她伤了脚之后,让人给取来药。

  在丫鬟给苏婷上药的时候,她就站在一边,“告诉你的本意,是想让你做好心理准备,却不想你起了别的念头,不过,不让你去做,大概不会死心,你若成功了,你爹也不会说什么,但是,他更中意的依旧是他原本看中的人,你自己也该感觉得到。其中缘由不清楚,唯有一点,你不能期待你爹会有什么父女情,不要指望他有什么有同情心,他会仁慈怜悯,事已至此,你只要两个选择,要么死,要么按照你爹的安排去做。

  死,需要胆量与勇气,你有,就干脆果决些,不要做些寻死腻活的事情,不会有任何的结果,吃苦头的还是你自己。

  如果不想死,就好好想想,到了那人那里,你也未必就是跟其他人一样的下场,凡事总要去做了才知道结果,一味地以消极态度对待,什么都不做,自然不会有任何结果,毕竟,那种男人,你不能指望他会看上你一张脸,你给他甩脸子,他都百依百顺的伺候你。你该拿出对待晋亲王的态度才是,男人那一身皮囊,才更加不值得追逐,只要不是不堪入目,勉强过得去就行了。言尽于此,你且好自为之。”轻拂衣袖而去。

  苏婷啪嗒啪嗒的掉眼泪,越哭越凶,以致嚎啕大哭。哭完了,该面对的还得去面对。

  哭完了,苏婷让人给她备水,沐浴更衣上妆,她是开明府的第一美人,就该有第一美人的仪容姿态。

  一番仔仔细细的收拾,又成了名副其实的美人,只是,比起往昔,身上似乎多了一些“沉静”与“内敛”,在有些人眼中,大概会更加的吸引人,在另外一些人眼里,大概会觉得她变得呆板木讷,不再那么风情无限。

  而苏婷的嫡姐,去见了她的亲娘巡抚夫人,说些母女间的体己话,不知怎的,又说到苏婷身上。

  与往常不同,巡抚夫人不再是冷淡以对,而是开口让女儿不要再为难她,“……她也不过是个可怜人。”

  “娘,你怎么突然这么说?”她可是记得,那个女人的出现,她娘是何等的伤心,她娘那时候有多恨,就算后来看开了,对那对母女也没什么好脸色。虽然意外,但还是察觉到了她娘的异样情绪,“娘,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没什么。”有些事情不能说,也不想磨灭了女儿对她亲爹最后一点孺慕之情。如果知道自己的父亲,狠绝无情到那种程度,不知道该有多伤心难过。

  本来还想再说什么,不过看他娘不欲再多言,也就没再问,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苏巡抚不知何时回了府,让人叫来苏婷,看她的仪态表情,似乎就已经知道了所有人的事情,便没有多言,倒是又做了一回慈父,让她好生养着,却没问过她是怎么伤的,他关心的,只是苏婷在此行过程中,李鸿渊与靖婉的所有言行。

  苏婷也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他,虽然不算是一字不差,但大致上没什么误差,也没有带入个人的强烈情绪。

  苏巡抚听完,面上看不出任何的异样,将苏婷给打发了,然后坐在远处,一边喝茶,一边静静的思考。最后的重点竟是:晋亲王妃!

  骆沛松留了饭,不管李鸿渊愿不愿意,只要靖婉点头就可以了,反正骆沛松算是看出来了,在这种小事情上,完全不用询问某人的意见,靖婉说“是”,他就不会出言反对,简直就是“妇唱夫随”。

  身为女方的长辈,再没有比这更值得高兴的事情了,毕竟,骆沛松对活阎王的“忌惮”可没自家兄长那么深,有话说话,训了就训了,最多不过过两天就拍拍屁股走人,完全不用担心他会被穿小鞋什么的。不过,骆沛松发现,自己还是小瞧了活阎王的度量,在婉丫头的事情上,那心眼或许是比针尖还小,但其他的,完全不像是他打听到的那般睚眦必报,当真是指着他的鼻子骂一顿,他也能面不改色,他知道,这其中不是没有婉丫头的因素在里面,但是,也更加可以看出,这个人,越发的深不可测,无权无势?一无是处?说不得这夺嫡之争,这才是最大的变数。

  骆沛松游离在京城之外,但不代表他对骆家之事就全然漠不关心,相反,骆家有他最在意的人,是他的根,他很清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在外逍遥,不是没有他兄长的关系,他相信,如果骆家出了什么事,就算他没有被牵连,他日后行走在外,也必然会遭到排挤,说不得为了斩草除根,他死在哪个犄角旮旯都可能。

  思及此,骆沛松觉得,自己或许该回京,有必要找兄长好好的聊聊。

  骆沛松的膳食,跟其他博士一样,都是开明书院的人统一配送,而得知有王爷王妃在,自然得加菜,不过,就算是加,也不像开明府的官员那样,用尽了百般的心思,这菜品的数量上也是远远不相及的。

  对于开明府的官员们那样的贬损,在这时,他的胃口倒显得不错。

  因为靖婉在,又没让江万里避开,再次采用一案一席,再加了于仲擎跟史大人。

  在对李鸿渊的感官改变之后,骆沛松也不再刻意的横挑鼻子竖挑眼,心平气和的与李鸿渊说话。

  李鸿渊的话依旧不算多,但是,不管说什么,他都能接得上话,而且,每每却能说道点子上,甚至一针见血。便是谈书论学,也绝对不在话下,除了靖婉,大概就没有不吃惊的。江万里虽然为人内敛不张扬,但是,他自持,年轻一辈中,在才学上,能与他相提并论的人应该不多,遇到了倒也不奇怪,只是当这个人是一位皇子,一位年轻的亲王,那可就实在太意外了。

  皇子要学的东西很多,但是,从来不会有人将他们往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方面培养。

  如果在才学上勉强齐平的话,晋亲王对凡事的理解,就是他远远不及的,他似乎站在众人难以企及的高度,带着“指点江山”似的气度,别说是他受益,包括骆沛松竟然都从中得到了感悟。

  想想也是,李鸿渊经历了前世今生,就算他经历的全部岁月还是比骆沛松差一大截,他阅历过人生的悲苦,尝尽了心酸,经历了国家的动弹,看尽了战场的悲壮,也使得一个国家从风雨飘摇到繁荣昌盛,最后更是体味了死亡,这些方方面面,有几人能与他相提并论,自然是看的宽,见得广,理解得深刻。

  而骆沛松,就算是大儒,但对人生的体悟,到底还是狭窄了许多,更别说他基本没沾染过的主宰江山沉浮的大事。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江万里实实在在的对李鸿渊行了大礼,因为李鸿渊的话,甚至填补了他的不足。

  说起来,这里面未尝没有李鸿渊故意的成分在里面,毕竟,他也清楚在最初时,江万里的欠缺之处,现在就给他填补填补,缩短他仕途上的弯路,以便日后更好更快的为他卖命才是。下面的人办事得力,他这个老大才会更轻松不是,当甩手掌柜才能当得潇洒,没有后顾之忧。

  而骆沛松对李鸿渊负一百的好感,嗖嗖嗖的直接快要飙升到正一百,各种不顺眼,变成了各种顺眼。

  靖婉眼珠转了转,心里轻叹一声,该说果然还是那个活阎王吗?一旦想要讨好一个人,就没有不被他轻易拿下的,虽然,现在的情况,远远没到讨好的程度,顶多算是顺手的刷了一下好感度,只是这效果杠杠的,实在是太好。

  而整个过程中,唯一保持沉默的就只有于仲擎一个人,他毕竟是武将出生,虽然照样读书,比起这些人还是差了太多太多,当然,他不懂的,也仅仅是一些书本上的东西,时事正事,他懂的,大概仅次于李鸿渊,毕竟,日日守在乐成帝身边,什么事儿都听了一耳朵,只要不是太蠢,时间长了,不懂的,都该懂了。

  可是,他对李鸿渊依旧是实打实的震惊,见识了他的狠辣与手腕,再见识了他的睿智与远见,对于乐成帝放弃了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实在觉得他是暴殄天物,同时也更加的好奇,圣上这么做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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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差别待遇

  

  将这些人被李鸿渊实打实的折服了,便是靖婉,早就见识过他部分才学能力,这时候也由衷的崇敬,只是,这种崇敬维持不到“三秒”,李鸿渊回头,借着酒杯的掩饰,对靖婉笑得有点“小得意”,似乎在说,看,这么容易就被搞定了。

  靖婉忍不住想要扶额,话说,这种“求表扬”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一定一定是错觉。

  以至于,靖婉心里升起的那么点疑惑——有些东西可以学,学得快,可是有些东西,是没办法学的,他从出生之后,据说就没离开过京城,何以有那些远超心智“体验”与“阅历”——被他这么一打岔全给抛到九霄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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