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王嗜妻如命 第202节

  最后,骆沛松表示,他会在开明府停留一段时间,一直到靖婉他们离开,他才会离开。至于下一个目的地,既然有回京的想法,而原本又没有其他的明确计划,就直接去京城好了。到时候他会留下自己的书信跟名帖。

  “如此就再好不过了,祖父祖母都会很高兴的,如果能就此住下的话,大概会更高兴的。”靖婉笑言。

  “这也没准了,毕竟现在年纪也不小了,让你祖父祖母担心很多年了,早些年父母尚在时,因为不愿意成婚,一直都是他们帮忙在父母面前周旋,才没有将关系弄得一团糟,一直以来,都是他们纵容我的任性,再继续这么让他们担心下去,确实是有些过了。在他们眼里,不管我多少岁,大概都是不定性,不靠谱,私以为早些年的确是这样,只是到后来,大概是习惯了,习惯了行走在外,漂泊不定。这印象,也许是时候让他们改变了。”骆沛松多少雨点怅然。

  “叔祖无需介怀,因为你与祖父是一母同胞,是他们的至亲,所以,这些小事,他们不会介意的。”

  “的确如此,不过,很多时候,真正放不开的是自己,而不是别人,因为觉得歉疚,自责,乃至怨恨之类的。”

  的确,靖婉完全能理解并体味这种心情,因为她自己也是一样,不过现在……靖婉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似乎越来越坦然的接受他的好,有时候甚至觉得理所当然,这也是他要的,要她毫不保留的相信他,依赖她,他致力于将她“养废”,让她学会奢侈,学会享受,试图用全天下最好的东西来“贿赂”她,让她离不开他。

  即便是没有说,但是靖婉从他的行为里能感受得到这一点,尽管他知道其实没有多大的意义,更多的,大概也只是单纯的想要给她最好的,如此而已。想要永远的“留住她”,多简单,只要他身心唯一,属于她的唯一。

  离开的时候,骆沛松不客气的将活堪舆图史大人给留了下来,毕竟,在骆沛松开口之后,也是绝对的叫人惊喜,史大人有许多欠缺的地方,以至于他知道很多东西,但是一般情况下根本就搭不上话,毕竟,普通人完全不认为他了解的东西有用,而了解的人总喜欢之乎者也,引经据典,一度就导致史大人听不懂,于是他也沦为了“废人”。

  然而,到了骆沛松这个程度,早就不需要“显摆”自己的才学,就仿若返璞归真,最直白的话语,不懂才奇怪了。

  对于留下史大人,李鸿渊也没意见,反正开明府以及周边的情况,都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在李鸿渊眼里沦为了“废物”,既如此,当真是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于是,就这么被无情的“抛弃”了。

  能跟在以为名家大儒身边“学习”一段时间,对于史大人来说,也是喜悦非常,是想都不敢的事情。

  出于某些考量,不管是李鸿渊还是靖婉,都不曾叫人到身边伺候,因此,在离开骆沛松的小院儿时,门口也仅有龚嬷嬷与沐安在等着,不过,大概是有不少人知道他们在这里,因此,似有意无意的在周围转悠的人不在少数。

  这些人,对靖婉他们却无甚影响,直接准备离开开明书院。

  李鸿渊很清楚他老子在想什么,虽然于仲擎不会告密,但是,李鸿渊着实没兴趣去理会这群明显稚嫩却心怀野心的学子。

  一路行走,倒是有人想要上前,然则,总有一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的“奇装异服”的男男女女,将他们隔绝开来,然后簇拥在以他二人为首的几人周围,这才知道是他们带出来的人。如此明显的拒绝姿态,自然不会有不识相的人继续凑上去。

  遇到骆沛松是在意料外的事情,因此这一耽误,时间也就不早了,可以直接回去了。

  之后几日,靖婉他们将城里能转悠的地方走完,就开始转战城外,由于李鸿渊的纵容,靖婉几乎是舍弃了马车,十有**是骑马而行,或是独乘,或是二人共乘,这马术倒是突飞猛涨。

  从这个山头,到那个山谷,从这座寺庙,到那座堤坝,正值百花齐,争奇斗艳的时候,不管是自然的绮丽,还是人工雕琢,都是那么的美不胜收,还要高山奇峰险峻,云海变化无常,日出瑰丽,日落壮阔。

  有时候听闻在某个偏远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很好吃,也会直奔而去,就算最后的结果不尽人意,靖婉还是笑得很开心,李鸿渊原本只是陪玩,看到靖婉的笑颜,就足够他心情愉悦,内心深处平静,不过,靖婉可不会放过他,别说活阎王会玩儿,其实也玩得很文雅,最疯最狂的大概就是御马狂奔,最后照样能衣服不散,发丝不乱,第一次形象全无的时候,大概就是当初在皇庄上,被靖婉拉着疯跑,又那一次的经验,李鸿渊倒也没什么排斥感,而真正的体味了那种无拘无束的肆意之后,最严苛的教条下养出来的人也会为之沉迷。

  靖婉某次心血来潮,本来是准备回城的,她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肯回,势要来一次“野营”,须知,现在都是以她的意志为先,谁都不会说什么,东西没准备齐全,照龚嬷嬷的意思是让人回城去取,靖婉是坚决不允,她会如此做,不是没有出门一步,身边的人都要准备一堆东西的因素在里面,没有一点惊喜跟意外在里面。

  倒不是靖婉的骨子里有多少寻求刺激爱冒险的因子,纯粹是身边的人太“刻板”?!

  不过这么一次之后,靖婉也不想再玩这种“意外”了,因为这么一次之后,但凡是出城,身边的人准备的东西更多更全,任何一次都以将“野营”过成星级待的高级住宿,想想那些东西,靖婉可就止不住扶额叹息,向某人求助,某人却只是看好戏,并对伺候她的人表示做得不错,当场赏赐,回头再加薪。

  就没一个人听取她的意见的,最后靖婉只能无奈的表示,以后不会再任性,而龚嬷嬷则表示,以前是她考虑不周全,日后再不会犯相同的错误。如果这是龚嬷嬷在向她表示不满也还还说,偏偏靖婉知道她真是这么想的。

  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也不外如此。

  除了这些小小的“不如意”,其他的都让人很尽兴,真的是尽兴。

  因为在有意无意间,李鸿渊解锁了不少新姿势,山涧的清泉,原野的丛木,行走的骏马,太多的地方留下了他们的气息,活阎王抹抹嘴,简直不要太餍足。要知道,他们这些人,除了特殊癖好的人,床笫间也多是克制守礼。前世,在变故之前,他除了比大多数人聪慧些,也是个合格的贵公子,后来性情大变,加上身体本来就不好,心里住着人,这方面的心思就淡,今生就更不用说了,为他心尖尖上的人一直守身如玉,倒是没想过还能这么玩儿。

  别看活阎王疯归疯,狂归狂,鱼水之欢的技能也是满点,但是在某些方面依旧称得上“保守”“纯情”,不过经此一番,靖婉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一排蜡。

  随着李鸿渊他们在开明府停留的时间增加,眼见着端午又将至,开明府的一众官员可是越发的焦躁。虽然看着晋亲王什么都没做,然而,却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急迫感,江南四郡二十八府,带着诡异的风平浪静,与预想中的动荡完全不一样,而且,无形中,竟然将矛头指向开明府,这不做亏心事,自然是不怕鬼敲门,可事实上,开明府的官员,不心虚的真没几个。

  玩得差不多的靖婉,又回归了“宅”,而那些夫人们终于找到了上门的机会与借口,邀请晋亲王夫妻二人参加端午宴。

  靖婉接了帖子,表示到时候一定会到场。

  随后,这些夫人们才支支吾吾的提到了自家孽障,倒是没想要将人给领回去,只说能不能让见见人。

  虽然尽可能的表现出不在意与矜持,靖婉还是从他们眼中看到了焦急与担忧,还带着点祈求。

  靖婉这才想到,这别院中,还关着一群纨绔公子活霸王,自个儿玩得太尽兴,一不小心给忘海里去了。那什么,她派人对他们进行再教育,该不会一直都在持续着?面不改色,心里却有点虚。回头,“嬷嬷,诸位公子如何?”

  “回王妃,诸位公子吃得好睡得好,一切都很好。”

  靖婉点点头,“我与王爷说,放诸位公子回去,你觉得如何?”

  “正好今儿早上王爷提过,诸位公子的事情,王妃可以看着做主。”龚嬷嬷应道。

  “这样?那行,去请诸位公子出来,与诸位夫人回去吧。”

  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的,在没有提前通气的情况下,就默契的将这事儿给简简单单的处理了。

  事情如此的顺遂,自然叫诸位夫人欣喜,不过,心中的担忧却没消减多少,别的不说,自家孩子一向娇生惯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谁知道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这会儿会不会已经瘦得脱了形?一想到那模样,就止不住的揪心的疼,但是,脸上还不能表现出来半点,同时还得感谢晋亲王与晋亲王妃这些日子对自家孩子的“照顾”。

  靖婉听着她们言不由衷的话,面上有些克制不住的僵硬,靖婉低头喝茶,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原本以为要等一些时间,怎么着也得给自家孩子收拾收拾,却不想很快,然后,看到这群熟悉又陌生的“孩子”时,夫人们都愣了神,要说这人,只要超过数天没见到子孙后辈,都会习惯性的说“我的儿,廋了廋了”,此时此刻,却没人能违心的说出这句话,预想中又瘦又憔悴没有出现,事实上与此相反,面色红润,几乎每个人都胖了一圈,精气神也不错,而且,行之有度,远不像在家时,一副酒色过度,言行没规没矩,吊儿郎当,每每见到都让人万分的头疼。

  在心里禁不住怀疑,这真的是自家孩子?

  直到他们对诸位夫人见了礼,然后各找各娘,非亲生的之间倒是神色淡淡,但那亲生的,眼中某些情绪已经藏不住,是那再熟悉不过的人,怎么可能不是自家孩子?只是场合不对,有些话不好说,强忍住跟靖婉告了别。

  倒是总督夫人留到了最后,因为唯独她没见到儿子。“王妃娘娘,这,这……”

  靖婉也疑惑,“嬷嬷,怎么回事?”

  “回王妃,关于总督公子,情况稍微有些特殊,恐怕要请总督夫人先回去,晚些时候我们再将人送去总督府。”

  这还得了,下意识的就将情况往最坏里想,说起来,就算自己儿子再不好,那也是子个人身上掉下来的肉,对一个外人,再有好感,这好感还能超过自己儿子?总督夫人压制着怒火,“那孽障能得了王爷王妃的照顾,那是他的福气,怎么好再继续麻烦王爷王妃?情况特殊点也无碍,臣妇可以等一等。”

  “既如此,嬷嬷,直接将人请过来吧,都是一起进来的,倒也不好区别对待,一起送出去才是。”

  龚嬷嬷略犹豫,“是,王妃。”

  人很快被抬了过来,而且,是四个人抬的,总督夫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真的是她儿子,而不是一头肥猪?直到对方那熟悉的声音传来,总督夫人脚下一软,险些晕厥了过去。

  在靖婉第一眼看到的时候,直接呛咳了一声,那什么,这手段是不是太狠了一点?不过,在这么短的时间来里,将人给喂成这样,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不是增肥,直接是催肥了吧?靖婉都不好意思跟总督夫人说话了。

  总督夫人看着靖婉,简直咬牙切齿,如果儿子跟其他人一样,她说不定还真会感谢靖婉,但是胖成这个样子,要说其中没有猫腻,打死她都不信。眼中的怒火几欲化为实质,“这孽障当真承蒙王爷王妃照顾了。”

  靖婉没说话,龚嬷嬷却没难么客气,“夫人说的是,毕竟,令公子是王爷亲自关照的,自然与旁人不同。说起来,令公子的胃口当真不错,总督府不说有无数家财,养个儿子应该还是没问题的,日后还是莫苛刻了才是。”

  总督夫人气得胸膛快速的起伏,“臣妇先告辞了。”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留下的丫鬟却搬不动那头猪。

  最后还侍卫帮忙送上马车。

  送走了人,靖婉才问了这总督公子的事情,结果是,活阎王让人给他下了药,随时随地的吃,都还会饿饿饿!

  靖婉选择性的将这事抛到一边,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佳节将至,她竟然完全给忘了,自然也就没准备往京城送节礼,这才火急火燎的找龚嬷嬷的她们,正所谓晚到不能不到,现在心里狠狠的忏悔一把。

  “王妃放心,京城的节礼都已经送回去了,该有的,都有份,不曾落下谁。”

  靖婉呼出一口气,有如此体贴周到的人,那是由衷的感激,“谢谢嬷嬷。”

  “王妃客气了,没有告知王妃,就擅作主张,原该向王妃请罪的,如何还当得王妃一个谢字。”龚嬷嬷依旧严谨端方。

  “嬷嬷也忒无趣了些,你我主仆三四年,你助我良多,教我良多,名义上是主仆,这心里,可是将嬷嬷当成长辈一般,而嬷嬷一向严于律己,不僭越半分,这心里,难不成当真是纯粹的当我是主子?”

  龚嬷嬷沉默了片刻,少见的笑了笑,“王妃既如此说,又何须与奴婢言谢。”

  “说得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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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巧合?

  

  靖婉回头与李鸿渊说起总督公子的事情,李鸿渊只是看了她一眼,“将他儿子养胖了,而不是瘦骨如柴,他该对本王感恩戴德才是,他儿子吃了本王那么多,本王都还没找他要银子呢,他敢有意见?沐安……”

  守在外面的沐公公立马在门口应声,“主子,有何吩咐?”

  “去总督府,告诉总督大人,他儿子太能吃,一个人顶一群人,本王当日只说养一个人,没说养一头猪,让他迅速将多余的部分核算成银子,送过来,做人就该自觉点,每次都要本王亲自告诉他怎么做,他这个总督的政务也是靠别人告诉他?”

  李鸿渊这话可就又毒又诛心了,这承受能力稍微差点的,十有**得被他气得吐血吧。

  “是。”沐公公应道,主子的话,他一定会一字不差的全部传达。

  靖婉看着李鸿渊似想要说什么,李鸿渊似笑非笑回望她,“婉婉这是又想要求情?”

  “阿渊想多了,我给一个不相干的人求什么情。”嗯,没错就是这样,那些都是外人,她应该“夫唱妇随”才是。

  李鸿渊把玩着靖婉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像是在研究最完美的艺术品,又放在唇边亲了亲。

  有点微麻,又似有小电流从指尖传遍全身,靖婉止不住的缩了缩,自然是没能成功,再对上李鸿渊略带谴责的目光,仿若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错事,第一时间当真是有点罪恶感,靖婉想要爆粗口。颜高了不起啊,颜高就能随便使用美男计?她才不吃这一套呢。“关于这次的端午宴,阿渊不想说点什么吗?”

  “有什么好说的,最坏的也不过是宴无好宴,就算是动用开明府军,本王也能脱身而退,而且,你认为,他们有胆子动用府军?同州郡总共十二万军队,开明府因为同是郡城,才比别处多两万人,加起来也就三万。一郡总督,总掌一郡军队,但,各府的人又岂是吃素的,要知道,原本为了分权,下面的人,在原本的安排上,就不是一条心,这同州郡,能有五万人完全听他调动就不错了,这五万人里面,开明府顶天一万,而且一动,必然会遭到其他人的阻拦,动用府军对付一位亲王,已经明晃晃的造反了,毫无理由的,查抄满门,有几个人有这胆子?就算是秘密行事,少了一千人就别想本王一根头发,超出了这个数,还能算是秘密行事?”李鸿渊抬手,指背划过靖婉的脸颊,“但凡我有一口气在,就比必然不会叫你有丝毫损伤,当真倒霉透顶,有那万一,我会送你先走一步,放心,不会很痛,我下手一向干脆利落。”

  李鸿渊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温柔的笑,但是这话不是玩笑,他说得出,绝对做得到,带着丝丝血腥狠辣。

  “上碧落,下黄泉,君不负,吾不弃。”靖婉笑意盈盈的靠近他怀里。

  “婉婉还真是不肯吃亏呢,不离不弃也要有前提呢。”李鸿渊轻抚她后背。

  “那当然。不可以吗?”

  “可以,没什么不可以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靖婉自然就不再继续追问,而且,动用府军这种事,在靖婉看来,可能性都无限趋近于零。

  端午当日,李鸿渊身上不是亲王冕服,靖婉身上也不是亲王妃大装,然而,却都是盛装出行,不是低调的奢华,而是高调的绚烂,相隔老远,就能感觉到那非同一般的贵气,更关键的是,她们都能将身上的华服稳稳当当的压住,服饰于他们而言,只是为他们添色,绝对不会有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的尴尬,首先注意到的,永远都是这个人,而后才是他们身上的东西。

  而且,靖婉今日还上了妆,凸显了本身的优势,削弱了一些看上去不够完美的地方,人,还是那个人,但是却异常的叫人惊艳,大有艳压群芳之势。

  事实上,这人确实有美丑之分,但是,在靖婉看来,这美人,想要选出第一,实在很有难度,毕竟,每个人的审美都不太一样,李鸿渊的“美色”能成为京城公认的第一,没见到本人,都很难想象,可以想见,他的颜高到什么程度,而他亲娘,据说是江南第一美人,得美到什么程度?还是素颜的那种。,能生出李鸿渊这样的儿子,在颜值上完全的压过了乐成帝,可见其基因之强大,不过,乐成帝也是一脸俊朗,仪表堂堂就是了,如果太丑,有李鸿渊这样的儿子,谁都得认为他头上绿了。

  他们的气势,还不仅仅体现在自身,还要一溜穿着统一服饰,佩带腰刀的侍卫,而靖婉的六个丫鬟,也统一装扮,漂亮,却又精明干练,两个嬷嬷也是端方正派,双目有神,只是,隔得近了,发现,侍卫里面竟然还有女侍卫。

  靖婉已经嫁为人妇,还是亲王妃,自然不会有男人肖想,李鸿渊却不一样,有妻子也照样可以肖想,力压了所有男人的他,当真是很难不让那些闺阁女子怀春,哪怕是一再的被家里人告诫。

  别的不说,单看晋亲王妃那身行头,衣服料子是她们绝大多数人见都没见过的,极致的华丽漂亮,而那一整套极品红宝石的头面,哪怕一件,都超过她们身上加起来的全部价值,而且还精致得叫人移不开眼,显然是顶级师傅的手艺。

  没见那些丫鬟的穿戴,都胜过她们这些管家姑娘吗?

  这些东西,天底下有几个女子不爱?或许一辈子都遥不可及的东西,只要“嫁了”晋亲王,一切将唾手可得。

  真的会是这样吗?呵呵,真是太天真,李鸿渊只会往靖婉身上堆,多到没处放,多到发霉,也绝对吝啬给其他人。

  而这些官员们,就没想过将女儿嫁给晋亲王吗?想过,而且不止一个两个,尽管他们基本都知道李鸿渊没什么权势,但是,深受帝宠,富贵滔天,仅凭这两点就足够了,而且,依照他不能惹的霸道,作为他的“岳家”,又有什么人敢动?

  但是,苏巡抚家的庶女,据闻差点被晋亲王妃从望仙台上丢下来,有这么个狠辣又善妒,偏生晋亲王目前都还偏帮着,自家的女儿能进门吗?就算是进了门,又能活几时?联姻,死人的作用远及不上活人,尤其还不是正妻。

  所以,有的事情还需再作考量,而且现在还是头悬利刃的时候,任何一个人先动,都意味着“投诚”,意味着或许会为了保全自己出卖其他人,这些人又怎么会允许,说不得稍有异动就会被其他人给联手灭了。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苏巡抚,毕竟,作为同州郡政务上的老大,谁摘干净了他都摘不干净。

  而除此之外,最引人注目大,大概就是御林军大统领于仲擎了,正三品,御前红人,最关键的是无妻无子,简直就是一只大大的金龟婿,在这段时间,有不少人都想要攀攀交情,只是,于仲擎忠于职守,作为领了皇明的“贴身保镖”,从来没见他单独离开过别院,离开别院之后,那都是与晋亲王“形影不离”,愣事没找到也与他攀交的机会,这会儿身穿官服,配着腰刀,端是威风凛凛,奈何板着一张脸,目光冷然,似乎比晋亲王还高不可攀。

  这端午习俗,开明府与京城相差无几,只是隔了运河来进行龙舟比赛,相较而言,这一场盛世倒是远超京城。

  虽然年年都有,但是,依旧让人很兴奋。

  今年在坐席上也稍有不同,虽然也分了男女席,但,是以晋亲王与晋亲王妃居中,双人席位,其后是他们的人,靖婉居左,再左侧是其他的女眷,李鸿渊居右,右侧是开明府的众多官员。

  李鸿渊没心情跟官员们闲扯,因此,场面话都没有,龙舟赛可以开始了。

  彩头什么的,李鸿渊就不要想了,靖婉倒是不吝啬,或许是早有准备,一套南珠头面,一柄削铁如泥的匕首,一封以她的名义给吏部尚书大人的推荐信,还有更大手笔,五十万两的银票。这么些东西,拿出来之后,其他人都忍不住窒息,如果她压输了还好,若是赢了,谁赔得起?就算不知道“仇富”这个词儿,这时候也有很多人有了这样的心态。

  只是,在靖婉表示,这些不是用来下注的,是给最后赢家的赏赐。

  很好,这个可以有。

  不过,晋亲王妃,你这么败家,晋亲王真的没意见吗?

  然后,作为各条龙舟上擂鼓的儿郎们,接到了来自自家以及出嫁的姐妹的死命令,必须赢。

  各家公子亲身参与,这算是开明府的传统了,只是往些年虽然有好胜心,不过,总要给某几家面子,因此,最后的赢家总是这几家之一,“陪太子读书”成了习惯,也就没啥好胜心了,今年突然接到这样的命令,巨大压力的同时,一个个也跟着兴奋起来了。还没开始,这战火就已经燃起来了。

  “这才有点该有的氛围嘛。”靖婉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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