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极品祸妃 第23节

  “外面的人对长亭有诸多误会也就罢了,怎么一家人还都如此怀疑质问的,难道家人还不如外人亲?”姑奶奶这话明显是说给郦震西和钱碧瑶听的。

  郦震西坐回到太师椅上,不吭声的生着闷气。

  钱碧瑶则是示意郦梦珠看向门外,只见一身鹅黄色轻纱长裙的阳拂柳小心翼翼的朝里面张望,似是想进来,又害怕打扰了郦家人谈事,那般小心翼翼,我见犹怜。

  钱碧瑶朝郦宗南和郦震西说道,“公公,老爷,你们就别为了长亭而生气了,你们瞧,吓的拂柳这孩子来了那么久,却是都不敢进来呢。”

  钱碧瑶此话一出,自是给了阳拂柳台阶下,让她顺理成章的走了进来。

  原本这是郦家自家的家事,绝对轮不到阳拂柳搀和进来,可因为有钱碧瑶的话做了铺垫,阳拂柳就有了台阶进来搀和一脚了。

  长亭眼底,不动声色的闪过一丝寒冽。今儿她回郦府解释,阳拂柳那般算计到底的性子,如何能让她顺利过关?自是想办法的落井下石来了!也让郦家人时时刻刻都记得有她这么个世子妹妹的存在!虽说是质子,但身份照样不容小觑!而郦震西早就有意收阳拂柳为义女,若是如此,也算是攀上了皇亲国戚,只是姑奶奶一直不松口,郦震西也不好太违背姑奶奶的意思。而阳拂柳自是想牢牢靠住郦家这棵大树,未知的北辽和近在咫尺又可望不可即的皇宫,何时能回去,还是未知数。只有郦家才是她眼下最好的选择。

  趁着郦长亭闹出这样子的丑闻来,阳拂柳的好也就更入了郦震西的眼了。在郦震西眼中,即便当不成义女,当个儿媳妇,也是胜过只会给郦家丢人现眼的长亭数百倍。

  “祖父,老爷,姑奶奶……我……我只是亲自熬了燕窝粥,想要端来给大家尝尝,我真的不知道长亭妹妹今儿会回来,否则……我定是会回避的。”阳拂柳站定当中,弱柳扶风一般,犹如荷花带着露珠,那般的楚楚可怜,尤其是在看到长亭时,眼底蓄满的无辜和惊慌,更是一览无遗。

  钱碧瑶忙热络的招呼阳拂柳坐下,对着阳拂柳的亲热劲儿,就好像这是她的亲生女儿似的。

  “拂柳,你真是有心了。不过……唉,只怕现在也没人有心情喝你的燕窝了……”钱碧瑶眼色晦暗的看了长亭一眼。

  阳拂柳一脸善意无辜,避开阳夕山咄咄探寻的目光,满眼柔弱,“老爷,大夫人,其实……长亭妹妹的事情当慢慢解决,日积月累了这么多年的流言蜚语,岂能一下子了清了?若是为了这个茶不思饭不想的,拂柳会担心你们的。”

  阳拂柳如此会说,自是说在郦宗南和郦震西心坎上。还顺带提到长亭过去的留言蜚语有多么多,就是一下想清也情不了。就算十四年前是阳拂柳的母亲暗中掉包,但阳拂柳也亲自揭发母亲,还了郦长亭公道,反观那个逆子,仍是不依不饶的,对着拂柳不是抽鞭子就是又打又骂的!哪里有半分身为第一皇商嫡出长女的风度气魄?

  “我倒希望能跟这个逆子一下子了清了,省的继续丢人现眼!败坏我郦家第一皇商的名号!!”郦震西冷喝一声,因着阳拂柳的出现,而更加不待见长亭。

  阳拂柳面上无措,抬头冲长亭歉意的摇摇头。

  “既然祖父,老爷还有姑奶奶大夫人在商谈长亭妹妹的事情,我在这里实在不妥,我还是先走吧。”阳拂柳装的愈发无措。

  “你不用走!真正该走的偏不走!拂柳,你留下来一起!”郦震西向来偏袒阳拂柳,此刻更是不例外。

  阳拂柳面上看似为难,实则双脚已经朝着一旁空着的椅子走去了。

  一旁,姑奶奶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一拍贵妃椅扶手,不满逸出,“有夕山一个人留在这里当长亭的证人就够了!拂柳几个月前才被凌家书院退回郦府,自当花心思在琴棋书画礼乐骑射上,争取早日回到书院继续学习,而不是花心思在郦家的家务事上面!”

  姑奶奶一番话,掷地有声。阳拂柳屁股都快挨到椅子上了,这会只能僵着不动。

  郦震西不满的咳了一声,看向一旁的郦宗南。可因着姑奶奶说的话都在理,郦宗南一时也想不出其他话来反驳自己姐姐,只能是放缓了语气,替阳拂柳找台阶下,

  “拂柳也是自出生就住在郦府,这么多年来,郦府拿她和夕山都是自家人,从未当做外人看待,拂柳在这,也无可厚非。”

  郦震西这时也飞快的朝钱碧瑶使了个眼色。

  钱碧瑶拉着郦梦珠一同上前,一左一右的围着阳拂柳,亲切热略不言而喻。

  “姑奶奶,这拂柳丫头平时做了什么好吃的好喝的,第一个想到的永远都是姑奶奶您呢,这孩子对我们郦家可比对她哥哥都好,我们如何还能将拂柳当做是外人呢。”

  郦梦珠也挑衅的瞪了长亭一眼,继而摁着阳拂柳肩膀让她坐下来,“拂柳姐姐琴棋书画每一样都是我的榜样,自小就是拂柳姐姐教我刺绣练字,我早就将拂柳姐姐看做是我的亲姐姐!我真是做梦都想有这样一个好姐姐呢!”

  郦震西也在一旁帮腔,“若是能有机会认了拂柳为义女,又何尝不是我们郦家的荣幸?拂柳是中原大陆和北辽皇族的血脉,住在我们郦家,也是皇上对我们的信任,我们又如何能将拂柳拒之门外?”

  阳拂柳此刻缓缓起身,满眼感动的看向郦震西,像是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家的方向,那般激动又单纯善良。

  “老爷如此说,真是折煞拂柳。拂柳从出生就未体会过爹爹的亲情,是老爷了了拂柳的心愿!拂柳此生也别无所求了。”

  阳拂柳说到动情处,更是忍不住落下一滴泪来。

  一旁,阳夕山看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忽然觉得她从头到尾都在扮演着别人想看到的样子,明明是心高气傲的北辽公主,却要对郦家每个人都表现的如此感激不尽。反观另一边的郦长亭,自阳拂柳进来之后,眸光始终平和如初,她眼底明明有对亲情的渴望,却因着阳拂柳的出现而不得不将这感情深深埋葬!是因为拂柳的出现,才让郦长亭更加难堪痛苦。

  而他之前又何尝不是跟郦家其他人一样呢?以冷漠忽视来面对她对亲情的渴望。

  他以为自己做了十五年的质子,早就对亲情淡漠到可有可无的地步了,可因着她的影响,心下,也莫名失落酸涩。

  郦家对郦长亭的态度,何尝不是中原皇族对待他的态度?他好歹也是当今圣上的亲外甥!可事实上呢?

  二十年前,母妃身为中原皇朝长公主,远嫁北辽,是何等风光,何等高贵,引得多少朝臣经久颂扬,可也不过是短短五年光景,随着中原皇朝恢复元气,再也不会将偏僻贫瘠的北辽看在眼里,更是谈不上与北辽合作,继而便是趁着父王和母妃前来中原之际,设计抓住了母妃和他,从而逼迫父王投靠中原,这一晃,便是十四年过去了。那时阳拂柳的娘亲还身怀六甲,而今,阳拂柳都过了及笄的年龄,北辽却是人才凋零兵马老疲,即便是殷铖,也未必是北辽的希望!以殷铖那般随心所欲的性子,何时能收敛一些?

  阳夕山看着郦家众人对郦长亭的千般嫌恶百般算计,而他,除了能在关键时刻为她作证,单凭他这个质子世子的身份,如何能在短时间内帮她在郦家翻身?

  阳拂柳见自家哥哥竟是看着郦长亭出神,不觉立刻上前几步,挡在了阳夕山身前,“长亭,将军府的事情自是有皇上和太后那边定夺,太后那般宠爱尽余欢,相信这一次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到最后也是不了了之,你只要静观其变,沉得住气的话,到最后,自是不会找到你的头上来。”

  长亭微微昂起下巴,冷冷看向阳拂柳,“依姐姐的看法,是让我暂时默认了那些流言,是吗?”

  阳拂柳一怔,眼底还闪着晶莹的泪光,此刻因着被长亭冰冷声音反问的甚是不安,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

  “长亭妹妹莫要误会,我也只是就事论事!毕竟,这都过去半天了,羽林卫也没有新的动静,倘若我们现在再出点什么动静,岂不是让外人觉得是郦家自个儿心虚,不是吗?”

  阳拂柳就是有本事,时时刻刻都做出一副舍己为人善良正直的样子来,即便是熟悉她的人,也不会认为她是在演戏。

  阳拂柳完全是将自己过去十几年的人生,生生的活成了一出戏剧,她就是戏中善良温婉端庄大气的女主角,她永远都活在自己编制的这出戏里面,连她自己都认为,她就是这个样子的。别人又如何能轻易察觉什么?

  长亭垂下眸子,保持沉默。面上看来,是在思忖阳拂柳的话。

  姑奶奶忽然觉得这大厅的空气愈发浑浊,让她透不过气来。似是从阳拂柳进来之后,原本紧张的气氛就更加诡异压抑了。

  “今儿就到此为止吧。长亭,去我的院子,我有话问你。”姑奶奶看似是要单独询问长亭,却是将她与郦震西等人分隔开来,长亭自然明白姑奶奶用意,沉默的跟在姑奶奶身后,随着她一同回了院子。

  看着姑奶奶院子里,熟悉的一草一木,不知怎的,长亭眼圈蓦然一红。

  姑奶奶指着院中荷花池,轻声道,“这院子,曾是你母亲住着的,她不在了,原本钱碧瑶想住进来,却被我提早要了过来,这里都是原本你母亲在的时候的样子,我不曾动过分毫。你看那个荷花池……钱碧瑶是要改成湖心亭,却被我阻止了。有些景观,远远看着才是最适合的,何必要那么近距离的接触呢,只怕日日靠近,也就不觉得多么优美了,你母亲那般冰清玉洁的性情,自是懂得这般高深道理,所以住在这里多年,都是保留原本的样子,自然,却也真实。”

  姑奶奶似是话有所指,又似是在感慨过去与长亭母亲相处的点点滴滴。

  长亭轻声道,“多谢姑奶奶保留住娘亲喜欢的院子,让我还有机会看到这里的一草一木,怀念与娘亲相处的一年光景。”

  姑奶奶拉着她的手,缓缓坐下,“其实,你可能不知道,你才从宫里接回来的时候,那时候你娘亲的眼睛已经不太好了,但她还是坚持亲自教你写字画画,每晚你睡了,她还不肯离开,一定要守在你的床边,陪着你一起入睡,好像是生怕一觉醒来,你又被人带走了似的。人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母亲盼你回来却是足足两千多个日日夜夜,这是何等沉重如血的等待……”

  姑奶奶的话,仿佛瞬间打开了长亭关于七年前回忆的点点滴滴。她不会忘记,自己回来的一年时间,每天早上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必定是母亲的笑脸,有时候,她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却是哭着笑,哭着抱她亲她。

  请百度搜索全本书屋

  如果您中途有事离开,请按CTRL+D键保存当前页面至收藏夹,以便以后接着观看!

  

第八十三章 一定把他们上面的头下面的鸟全都拧下来

  

  (请百度搜索全本书屋)

  长亭如何能忘记,在母亲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当中,她那个所谓爹爹的人,却是带着钱碧瑶和郦梦珠四处游山玩水逍遥快活,更是因为责备母亲只顾照顾她而忽视了其他,一年的时间也不曾踏进过这个院子一步。哪怕后来娘亲的身体每况愈下,哪怕娘亲吐血吐的不能下床,郦震西也是不曾探望过一眼,只是象征性的让钱碧瑶送来所谓补品。那些参差不齐的补品,看在当时的母亲眼中,是何等讽刺、心酸。

  “原本,你母亲也只是眼睛不好,可你回来之前,她就开始吐血,大夫更说……她因伤心过度,以后也不可能再有孩子了,当你回来之后,她虽是高兴,但我能看出来,她的身体的确是支撑不了太久了。说实话,她能陪在你身边一年,也是奇迹了。长亭,我如此说,你不要介意。”

  姑奶奶的声音愈发低沉,暗哑。

  长亭摇摇头,她不介意姑奶奶提到过去的事情,但过去种种,她都牢牢记在心里。欠了她的,她迟早要一点一点的拿回来!一层又一层的剥下那些人伪装的一切,将她们血淋淋的暴晒在光天化日之下。

  仇恨时刻提醒着她,上一世,这一世,郦震西都对娘亲和自己做过什么?!身为丈夫,爹爹,只管自己的面子地位,不曾对她有过丝毫关心呵护,这样的人,不配做她郦长亭的父亲!她迟早要郦震西亲口承认对娘亲的错误,即便如此,也无法弥补他欠下的一切。

  “长亭,我从不曾与你提起过你娘亲,是因为那样一位绝代佳人,心性纯真善良,本该享受的是万千宠爱呵护,却在人间经历了七年痛苦折磨,没有人可以替她说出你在宫里那七年,她究竟是如何度过的?我还记得,每年,你过生日的那天,她都会提着很多吃的喝的,跑去你被带进宫的神武门门口,痴痴的坐着,一坐,就是一天一夜。

  她不知道你究竟喜欢吃什么喝什么,甚至都不知道你是否还活在世上,却是风雨无阻从不间断,她每样吃的喝的都会带一些给你,即便她知道,不可能看到你,可她还是傻傻的等在那里,守着,望着,盼着,念着。每次都是我带人将已经冻僵的她抬上马车接回了郦府,那天之后,她必定是大病一场,少则也是月余不能下床。她的身子,就是这么一年又一年的熬坏了……”

  长亭此刻强迫自己心下不能有任何激动的表情表现出来。她一定要忍着,不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她正是需要借着姑奶奶对她的愧疚和对娘亲的怀念获得支持和信任的时候,决不能在此刻爆发,这一切才将开始……

  “姑奶奶,在郦家,若是没有你,或许我不会有任何动力继续坚持下去。”长亭哑声开口。

  “你放心,这次的事情姑奶奶一定帮你到底。”

  “不,姑奶奶,这次的事情是因着我的疏忽才被有心人抓住了纰漏继而大肆宣扬开来,为了我的将来,我也要一力承担,坚持到底。”

  长亭眼底的坚决和自信,让姑奶奶不由得想起了她与凌籽冉的区别。她的娘亲个性温婉善良,却也因此,从不懂得防备别人。而长亭却比他娘亲更具胆色和智慧,相信假以时日,必定是郦家最闪耀夺目的一颗星辰。

  “我能感觉到,你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既是如此,当万分小心,且不可掉以轻心。”

  长亭无声点点头。

  只要姑奶奶能抗住郦震西和郦宗南的压力,她就可以专心规划接下来的一切!至于郦震西是否要收阳拂柳做义女,她根本一点都不在意!属于她的一切,她迟早会悉数拿回,阳拂柳永远只是寄住在郦家而已,且让阳拂柳现在真的将她自己看做是郦家不可分割的一份子吧!她对郦家依靠越重,终有一天,她失去的也就越多。

  甚至,全部。

  ……

  皇宫,延禧宫

  被关在这里一白天的尽余欢气恼的踹碎了偏殿唯一一张完好的椅子,转过身想找个地方坐下都没有,最终恼怒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冲着一直保持沉默的尽龙城愤怒的吼着,

  “既然太后也相信我是被人陷害的,为何还要关着我?!你们不是不知道,现在外面都怎么说郦长亭!!说她见了每个男人都主动献身拉拉扯扯暧昧不清,还说她什么八岁骑马调戏青楼小官,十三四岁就在琼玉楼包了十个小官饮酒作乐!我呸!小爷我一会出去了,找到这些散播谣言的龟孙子,一定把他们上面的头下面的鸟全都拧下来!头当凳子坐,鸟就喂狗!md!”

  尽余欢一边骂着,一边不解恨的又抓起一个早就被他踹碎的太师椅扶手,又是狠狠一脚踢去,踹了个稀碎。

  尽龙城是太后安排来看着尽余欢的,这会自然是想法子稳住他,“余欢,此事牵扯重大,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你是知道的。”

  “小爷知道个鸟!!小爷现在就知道,小爷继续待在这里面,那些龟孙子还不知道会说郦长亭什么!!小爷如何能让他们得逞?”尽余欢说着,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不顾尽龙城还在身前,撞开他就要硬闯出去。

  尽龙城被他撞的一个趔趄,却是及时回神拉住了他。

  “余欢,你现在出去也见不到郦长亭!她已经被阳夕山接回郦家了。”

  尽余欢身子一滞,因着听到阳夕山的名字没来由的更加烦躁,连踢带踹的挣脱了尽龙城,抬脚就往外冲。

  “余欢,太后的话你当耳旁风是不是?”就在这时,门口出现的一道身影拦住了尽余欢。

  尽余欢和尽龙城定睛一看,同时开口,

  “娘亲。”

  “娘亲。”

  “我就知道你这脾气横起来,根本不将你大哥放在眼里。所以过来看看你们。”尽余欢和尽龙城二人的娘亲临安公主看向尽余欢的眼神无奈和复杂并存。

  对于这个不省心的儿子,三天两头的给她惹是生非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反正连太后都拿他没辙,临安公主除了宠着护着,也一时拿不出别的法子。不过这次却多少有些例外,明明一开始所有不利的证据都是冲着将军府来的,可到了这会,却是关于郦长亭的各种不堪的传言愈演愈烈,反倒是没有将军府什么事了。

  临安公主浸淫宫闱这么多年,如何看不出这一次的事情透出的诡异蹊跷来。

  尽龙城一边揉着自己被踹疼的肩膀,一边好奇的问着尽余欢,“怎么从没听你提过郦长亭,你就跟她认识了呢?那天在射箭场看到她来找你,之后你就颠颠的跟人家走了,招呼都不打一声。这去高山仰止也是你带她去的吧?你可是从来没带过任何女子去过高山仰止呢?”

  尽龙城的话让临安公主也甚感意外。

  尽余欢则始终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既然娘亲守在门口,他就不能硬闯出去了,只能是在大殿内来来回回的走着,一直到蓝锦城出现在大殿外面,尽余欢才仿佛看到了新的曙光,着急的一把将蓝锦城揪到自己跟前,

  “长亭捎回什么口信没有?!”尽余欢急急发问。

  将军府被包围之后,尽余欢就派了蓝锦城前往书院暗中保护郦长亭,若郦长亭有什么书信给他,蓝锦城也好第一时辰送来,如此,尽余欢也能知道郦长亭心中如何打算的。

  蓝锦城才将手上薄薄的一页书信举起来,尽余欢已经迫不及待的一把抓了过去。宣纸摊开,隽秀字迹映入眼帘,却不是他想象中洋洋洒洒满满一页纸的委屈或是解释,竟只是:我很好,你珍重。

  只有短短六个字。

  前一刻还跳脚发怒的尽余欢,在长亭写给他的六个字面前,突然偃旗息鼓了,半晌没有动静。

  他忽然觉得,这世上最难回答的就是这六个字。

  我很好,虽然外面有那么多对我不利的传言,虽然有那么多人恨不得我身败名裂,但我依旧活得好好地,无论如何,我都会坚持到底。

  你珍重,切不可为了我而擅自行动,轻举妄动的后果便是连累了整个将军府,使得将军府上上下下遭受无妄之灾。

  她所有想说的话都包含在这六个字当中。

  在郦长亭六个字的化解下,他之前却是表现的那般急躁无知,甚至是蠢钝无脑!她一个才将及笄的少女,在这般难堪之下,竟是如此坚忍冷静,反观他却是……

  莫名的挫败感袭上心头,尽余欢将书信揣入怀中,转过身背对着尽龙城和娘亲,久久,一言不发。

  尽龙城见尽余欢突然转了性,不觉诧异,“余欢,郦长亭不是写了她很好吗?你这又是怎么了?”

  尽余欢颓然的坐在地上,闷声道,“她怎么可能好?那些龟孙子恨不得她死,她怎么能好?她越是如此,我越是不知……”

  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

  究竟是该护着?宠着?顺着?还是……

首节上一节23/569下一节尾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