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医妃之厂公真绝色 第446节

这也是张云蓉昨晚想到的退而求其次的第二套方案,若施兰如直接被她吓唬住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当然就最好;反之,她便只能实施第二套方案了。

施兰如见张云蓉说走就走,纵方才已再四权衡过了,依然止不住的慌乱。

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叫住她,好生求求她,毕竟她腹中还有可能是女孩儿,那于他们母子来说,便造不成威胁了……

就听得门外一阵喧哗,随即竟见不止宣武侯夫人,张云蓉的婆婆和大嫂,竟也都一道过来了。

当下不止施兰如越发慌乱,便是张云蓉,也有些慌了,不明白这是要唱哪一出,接下来又该怎么应对,——浑不知是她的贴身丫鬟早就安排好了人,到了时间,便将宣武侯夫人和她婆母大嫂都给请了过来。

宣武侯夫人妯娌娘们儿三人眨眼间已都进了屋,见施兰如与张云蓉的脸色都难看至极,施兰如更是摇摇欲坠,宣武侯夫人立时沉了脸,问张云蓉:“二奶奶平白无故来你大伯父姨娘的屋里做什么,有什么事不能直接回我么,二奶奶也是大家出身,难道连这样基本的礼体都不明白不成?也是,你们张家不顾礼体廉耻的事儿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件半件的了!”

又喝命左右,“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扶了兰姨娘坐下,她腹中怀的可是咱们宣武侯府未来的世子,要是有个什么闪失,你们有几条命够侯爷打杀的!”

张云蓉被宣武侯夫人骂得一张脸青白交错,指甲都嵌进了肉里,才强忍住了心里的怒火,沉声道:“回大伯母,因兰姨娘算来是我一个故人,所以今儿特地来瞧瞧她。”

张云蓉的婆婆在对上宣武侯夫人时,还是很内外分明的,笑道:“大嫂成日里那么忙,老二媳妇顾不上先回了您,便先来见兰姨娘,且兰姨娘又是她的故人,也算情有可原了,大嫂就别与她一个晚辈一般见识了吧。”

张云蓉的大嫂也笑道:“是啊大伯母,您自来最疼咱们这些小辈的,就别与二弟妹一般见识了吧。”

宣武侯夫人充耳不闻,只是看向施兰如又道:“现在觉着怎么样,我瞧你脸色很不好看,要不要请了太医来瞧瞧?算了,还是先进去躺着吧,你如今身子金贵,连侯爷都发了话,一应礼仪能免则免,谁敢跟你计较……”

话没说完,张云蓉的贴身丫鬟已忽然道:“回大夫人,我们奶奶今日来,除了与兰姨娘叙旧,还有一件要紧事,便是我们奶奶近来有所耳闻兰姨娘腹中的孩子竟不是侯爷的,惟恐混淆了侯府的血脉,这才会想着先来找兰姨娘问个清楚的。”

她这话一出,有如一石惊起千层浪,不但宣武侯夫人和张云蓉的婆婆大嫂,连同施兰如,甚至张云蓉自己,都差点儿惊得跳了起来。

张云蓉立时瞪向了她,她胡说八道什么,就不能等她见了侯爷后,再说吗?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宣武侯夫人已怒声道:“你这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张氏,你就是这么管教自己丫头的吗?你既不会管教,那少不得只能我来替你管教了,来人,把这丫头给我拖出去,掌嘴四十,再打四十大板!”

就有两个婆子应声上前,要拖张云蓉的贴身丫鬟出去。

“且慢!”却被张云蓉给叫住了,看向宣武侯夫人道:“大伯母,如此大事,我的丫头岂敢胡说?自然是有原因,也有证据的,大伯母何不听她说完了,再决定要不要打她也不迟。”

到了这个地步,她只能赌一把大伯父会为了男人的颜面与尊严,说什么也不愿将错就错了!

张云蓉的婆婆忙也声援她,“是啊大嫂,这丫头总不会无中生有,她既敢这么说,足见兰姨娘腹中的孩子真有可能不是大伯的,这可是大事,一定要弄清楚才是!”

心里简直快要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大嫂还一口一个‘世子’的,这下打脸了吧,也不想想,大伯年轻力壮时尚且颗粒无收了,如今老了,反倒有所收获了,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爵位依旧是他们二房的,也只能是她儿孙的!

宣武侯夫人这才意识到问题大条了,忙示意自己的贴身嬷嬷将屋里服侍的人都带了出去,同时封好口。

随即方看向张云蓉,沉声道:“张氏,东西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说,我知道你早已将某些东西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了,所以卧榻之侧容不得他人鼾睡。可你要想清楚了,这世上多的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先例,若稍后事实证明,你是在为了一己之私胡言乱语,那宣武侯府不但再容不下你,只能给你一纸休书,连你两个儿子都将为你所累,本来有看得见的大好前程的,也将一无所有,你自己看着办吧!”

第二百六四章 大被一遮

傍晚,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来,扑面而来的风也因此有了几分前阵子所没有的凉意。

施清如站在廊下看着雨滴发怔,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人在给自己披披风,心里一动,忙回头一看,就见身后的人不是别个,却是采桑。

她不由无声苦笑了一下.

她真是想督主想魔怔了,方才怎么会觉着是他回来了,在给自己披披风呢?

采桑已轻声道:“夫人,风有些凉,您系个披风再看雨吧,仔细着凉了,要不要我再给您端个椅子去?”

施清如摇摇头,“不了,我马上就进屋了,不过这风的确有些凉了,怪道老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寒’呢,也不知督主在宫里知不知道加衣裳的?就怕他一忙起来,什么都忘了。还有师父他老人家,这些日子真是太委屈了,吃不好睡不好的,还不得自由,等他回来后,我可一定要好生给他补补才是。”

采桑忙笑道:“纵督主忙起来废寝忘食,还有小杜子在呢,他一定会将督主服侍得妥妥帖帖的。太医他老人家也是,有督主亲自照管着,势必也不敢有任何人怠慢的,夫人且只管安心吧。倒是您自己,吃的少睡的也睡,这几日可又瘦了,再这般下去,等督主回府时,怕是头一件事便是生吞奴婢和桃子了。”

施清如勉强笑了笑,“哪有你说得那般严重,督主可没那么凶,我也并没瘦,就是如今成日里都闲着,有些无聊懒散罢了。不过你既说我瘦了,那我晚膳就好生补补,让厨房做个锅子来吧,这雨瞧着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热腾腾的吃了好睡觉。”

采桑答应着,自去传话儿去了,稍后却不只她一个人回来,还带回了小晏子。

施清如一下子来了精神,待小晏子跟着她进了屋里,又让采桑给了他一张大巾帕擦净头上身上的雨水,还递了他一杯热茶吃毕后,方问道:“可是又有什么进展了?”

小晏子忙笑道:“夫人当真是未卜先知,的确有进展了。”

说得施清如也笑起来,“我这算哪门子的未卜先知,我既吩咐了你办事,事情若没进展,你肯定不会来复命啊,你这马屁可算是拍到马腿儿上了。好了,说正事儿吧,有什么进展了?”

小晏子便把张云蓉是如何被贴身丫鬟撺掇着,先去找了施兰如摊牌,施兰如又如何从慌乱心虚到倒打一耙的过程大略说了一遍,“……宣武侯夫人警告过张氏后,张氏眼见自己已没有退路,便把自己私下调查的过程和人证等都告知了众人。只没说那姬妾腹中的孩子是自己大伯子的,然后请宣武侯夫人让那姬妾‘暴毙’,以免传扬开来,整个宣武侯府的脸面都要丢尽,乃至成为整个京城未来几十年的笑柄了。”

“张氏的婆婆和大嫂也帮腔,说侯府不止是嫡枝的宗房,更是整个家族的宗房,血脉岂容混淆?一定要快刀斩乱麻,尽快让那姬妾暴毙,也封好阖府下人的口,以免传扬开来,自家所有人都不必出门见人了不说,只怕还会影响到宣武侯的大好前程。”

宣武侯夫人让张云蓉婆媳三人说得心里越发的恼怒。

既是恼怒他们的咄咄逼人,以多欺少,更是恼怒施兰如竟敢欺骗他们老两口儿,他们待她还要如何,只差把她捧在手心里了,一应吃穿用度也比自己老两口儿的份例不差什么了,她却如此回报他们!

宣武侯夫人都不必张云蓉真把人证带上来,也不必问施兰如,只看她满眼掩不住的慌乱与心虚,已基本能确定张云蓉说的是事实了,她毕竟吃过的盐比施兰如吃过的米还多,施兰如自以为的镇定,在她眼里,压根儿不堪一击。

“之后呢?”采桑听到这里,急于知道后续,倒比施清如还着忙些,立时追问起来。

小晏子忙笑道:“之后那姬妾便喊起冤来,说张氏都是为了自己母子,在含血喷人污蔑她,请宣武侯夫人为她做主,千万不要中了张氏的计之类。张氏自然不肯任她倒打一耙,连她是几时偷会的情郎,偷会的地方在哪里,一共有几次,都说了出来,只仍没说胎儿的父亲是自己的大伯子。弄得那姬妾越发喊起冤来,正自乱着,宣武侯老兄弟两个和张氏的夫君兄弟两个也都赶到了……”

那便不是张云蓉的贴身丫鬟事先安排的,而是小晏子的人着意安排的了。

宣武侯听得施兰如腹中的孩子竟不是自己的,自己早就戴了绿帽子,饶以他的年纪、阅历和城府,早就能自如的喜怒不形于色,甚至唾面自干了,依然气得立时铁青了脸,上前便给了施兰如一脚,嘴里大骂她“贱人”,“本侯要你的命!”

毕竟在绝望了几十年后,忽然有了希望,却又很快发现,那希望竟是假的、甚至根本就是奇耻大辱的感受,比一开始便没有希望,一直都是绝望的感受,更要痛苦绝望一百倍。

而宣武侯夫人见丈夫气成那样儿,十分能理解他的感受,也没有劝他,只是冷眼看着施兰如抱着肚子,在地上痛苦的蜷缩成一团,嘴里还虚弱的喊着冤,“侯爷、夫人,我没有,都是二奶奶冤枉我的,求你们千万别中了她的计……”

与他们的愤怒绝望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二房众人满眼掩饰不住的称愿与痛快,尤其张云蓉,贱人腹中的孩子还不足三个月,方才大伯父那一脚又那般的大力,指不定她腹中的孩子连今日都活不过去了,——可真是天助她也!

小晏子继续说着,“之后那姬妾便开始腹痛起来,又慌又怕之下,再也忍不住喊了宣武侯府的大爷,让他救她、救他们的孩子,宣武侯府的大爷无奈,只得站了出来,跪下向宣武侯夫妇承认那孩子是他的,求宣武侯要打杀就打杀自己,好歹饶那姬妾母子一命……”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住了,还是张云蓉的大嫂先哭着说自己‘不活了’,一头往墙上撞去,才让众人相继回过了神来。

宣武侯就要拔剑杀了侄儿去,心里既恨侄儿无情无耻,用心歹毒,又恨自己明明年富力强,为什么却连一个病秧子都比不过。

张云蓉的公婆心情在短时间内便经历了大起大落,复杂得简直无以言表之余,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被杀死在面前,忙上前要劝阻宣武侯,场面一时乱作一团。

关键时刻,还是宣武侯夫人把桌上的茶壶往青砖石的地面上狠狠一砸,才让众人都稍稍冷静了下来。

“宣武侯夫人随即让人将那姬妾扶到了卧室里去躺着,又着人立时请大夫去。因她几十年如一日的贤惠能干,此番宣武侯能擢升,算来也是因的她,宣武侯对她很是敬重,便没有阻止她,待那姬妾被人扶走后,方问她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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