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贯加两尾四须鲤换了这只黑雉,昨夜刚成交。”
“你那处幻世界不是产蜂蜜吗?怎么还要买蜜?”
赵祯将自己看到蜂巢偶有蜜蜂钻出,品种与自家的蜜蜂不同,想着丰富品种,这才将蜂巢连同蜂蜜买了下来。
郜鹄道:“嘿,你这运气”
赵祯笑道:“都是萱娘子拉我去的东市,要说还是萱娘子的功劳。”
姬萱听了,“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口中说道:“哪里是我的功劳,不是夫君要买蜂巢,哪里能引出这只【黑雉】。”
赵祯问道:“兄长,可知旁的祥瑞都有哪些功效?”
郜鹄听了,正色道:“《新唐书百官志》载:大瑞六十四,上瑞二十八,中瑞三十二,下瑞十二。各大辞书也有记载,又增许多名物,如:玳瑁、珊瑚、比目鱼、赤鱼、白毛龟、白鱼等;器物类也有祭祀礼器,如:神鼎、丹甑、玉瓮、瓶瓮、玉英、玉琮、碗圭、珍圭、玄圭、玉玺、玉印、传国玺及各种玉璧等,不胜枚举。”
“祥瑞众多,只记祥瑞之名,功效却不书半字,各家敝帚自珍,口口相传。我也只知道几种。”
说着,郜鹄将自己知道的祥瑞功效说了,赵祯都用心记在心里。郜鹄一连说了十几种祥瑞,可惜没有赵祯想知道的白狐。
午时,赵祯在家中设宴款待郜鹄,除了各种鱼料理,也有慢火煨了两个时辰的肥鸡枸杞汤。
第400章 阳谷
自郜鹄做客之后又过了三日,赵祯带着黑雉蜂巢,并一众军士回了幻世界。
黑雉交给赵十七郎调教,赵十七郎见了黑雉果然宝贝的不得了。赵祯将黑雉的特性说了一遍,就让赵十七郎带走。
蜂巢、金环虎头蜂都送去唐丁处,蜜蜂仍旧培育产蜜,金环虎头蜂却是赵祯想要唐丁等人拿来做尝试的。
毕竟凭借《小畜集蜂记篇》就职养蜂人的四人,连同原有的三人,加上学徒,县里从事采蜜的庄户也有三十余人。
这些人三四个一伙,各处放蜂。有时还要去山中,若是能驯养金环虎头蜂,不仅能防身,今后说不定别的地方也能用到。
如蛇酒铃医,就被赵祯当作探子,不仅梁山统治的各处村坊,就是临近的州府也有这些人活动的身影。
刚处理完黑雉、蜂巢,吴用就找上门来。
见礼后,吴用把赵祯走后,时迁前去阳谷县的事说了。赵祯听后笑道:“怎么,时迁兄弟也动了成家的心思。”
吴用点了点头,担忧的说道:“大官人,时迁兄弟与大官人同日出发,他只是去偷看一眼,说起来也该回来了。是否找个兄弟走一趟,探听一二。”
赵祯问道:“只他一个?”
“【过街老鼠】张三、【青草蛇】李四二人陪同。”
“这两个最是机灵,想来没什么大事。学究既然不放心,发鸽信,请乐和兄弟打探一番。”赵祯道。
说完,赵祯写了鸽信,正要让赵元礼使人送去丁安那里。就见丁安走了过来,赵祯接过丁安手里的鸽信,看过之后,急忙递给吴用。
赵祯大怒,叫道:“学究,时迁和张三兄弟如今被下在牢里,贪官污吏安敢如此。待我点起兵马,这就走一趟阳谷县。”
吴用连忙道:“大官人,事不宜迟,请花荣兄弟走一趟阳谷县,先救出时迁兄弟。大官人带上马军,随后驰援。”
赵祯闻言,连忙写了鸽信,递给唐丁。口中道:“连发三封,发去景阳镇。”
“学究,你去南大营招集马军,村前取齐。”说着,赵祯起身,急匆匆往山上走去。
赵祯全身披挂,提上芦叶枪,骑上踢雪乌骓马。叫上吕方、郭盛、火万城、王良的马军卫队,直奔西溪村村口。
赵祯到时,林冲、王天霸、秦明三营已等候在此,除了南大营三营马军,正在南大营操练的扈三娘也带上女骑跟了来。
合计1000骑,一人双骑,都穿戎服,甲胄都缚在马背上。赵祯沉着脸,把枪一招,以秦明为先锋,骑上马直奔阳谷县。
众人一路疾驰,夜里亥时赶到阳谷县城外。
抵近城门二里外,就见阳谷县城头灯火通明。赵祯派出游骑前往侦察,军士都下马用些干粮,喂些草豆。
赵祯等一众人也默默的嚼着路过景阳镇带上的干粮。不一时,两骑马军跑过来说道:“大官人,城头巡逻的军士,似是县里的兵甲。”
吴用听了道:“难道是花荣兄弟?”
赵祯闻言道:“城外不见花荣兄弟所部,似是有可能。”
吴用道:“大官人,不如请两个大嗓门去城门外喊话,就说是梁山县去汴京公干的公人,错过了宿头,请城上监门官开门,进城歇息。看城上什么反应。”
一旁的黄信听了,道:“大官人,我去一趟。”
说罢,骑上马,略绕了绕路,奔向城门,骑马冲了过去。
约莫小半个时辰,赵祯正等的心焦,就见城头上升起一堆火,城门打开,一队马军打着火把冲了出来,正往赵祯这里过来。
赵祯等人连忙上马,马军列好阵势,远远的就听见黄信大吼:“大官人,花荣、孙安兄弟已救出时迁兄弟。”
见来的正是黄信、孙安,赵祯大笑着对吴用道:“看来军师猜测不错。”
不及行礼,赵祯问道:“孙安兄弟,城里如何?”
孙安道:“大官人放心,时迁兄弟无恙。如今我等守着南城门,只等天明,就要回景阳镇。我等不敢肆意杀人,如今正与阳谷县官兵、捕盗公人对峙。”
赵祯等人闻言,随着孙安赶去城里。
正如孙安所说,南门是花荣带人把守,周边许多阳谷县兵马围拢着却不敢上前。
见了赵祯大队人马进来,阳谷县官军一阵骚动。团练使张闯见了,连忙使两个心腹去县衙报信。
赵祯指了指百十步外的捕盗官兵问道:“花荣兄弟,这些人可是要强留你等?”
花荣道:“不是看他们都是公人,早就一箭射死了。今日接到大官人鸽信,我就带兵冲入县城,在李四兄弟带领下,闯入牢房,将时迁、张三兄弟带了出来。本想着立刻出城,不想县里典史夏恭基带人来追,被我一箭射落幞头。让他这一耽误,却让官兵围了上来,我等只好占据了南城门,这些人畏惧我的箭法,不敢上前,却也不敢退去,僵持了两个多时辰。”
一旁的时迁这时开口道:“大官人,都是我惹出的祸事,劳大官人来救。”
赵祯笑道:“兄弟,你各处打探消息,从未失手,怎么在阳谷县马失前蹄?可是这几个女娘有兄弟中意的?”
时迁闻言,连连摇头,尴尬的道:“不曾、不曾。我来阳谷县偷偷来相看,正遇到李衙内调戏孟玉楼。一时没忍住,上前呵斥。这李衙内指使手下七八个帮闲的上来厮打。被我与张三、李四两个都打跑了,孟玉楼也趁乱走了。”
“小弟一开始也不知这人是县令李达天的衙内李拱璧,也没个人告知我三个,只以为是那个纨绔子弟,以此也不放在心上。我三人正在酒楼吃酒,打算返回梁山县,县丞钱成带弓手将我三人围了起来。”
吴用道:“大官人,李县令教子不严,扣留梁山县都头,不将此人拿下惩治一番,如何不让人看扁?”
说罢,吴用又悄声对赵祯道:“大官人,不必顾虑,朝廷对羁縻县向来优容。如今朝廷关注点都在青州宋江处,只管闹起来,先占住阳谷县看朝廷反应再说。”
赵祯听了,大喝一声:“时迁兄弟是我梁山县都头,无故在阳谷县被辱,我等岂肯甘休。众位兄弟,只管上前。捉拿李达天、李拱璧父子,不赔礼道歉,绝不罢休。”
众人听了,一齐上马。秦明霹雳也似一声大喝:“杀入县衙,捉拿李达天。”一马当先的向对面冲去。
马军上前,对面团练使张闯大骇,发声喊,带人就往后四散而走。
赵祯趁势控制了四门,县衙内,李达天、李拱璧父子,连同逃跑的团练使张闯,县丞钱成,主薄任廷贵,司吏钱劳都搜了出来。
第401章 狗咬狗
林冲、秦明等人分头带人巡视街面,并高喊:“县令李达天纵容李拱璧调戏妇女,殴打、辱骂梁山县都头。不干你等百姓事,都安心在家,休得出来闲管事!冤有头,债有主,梁山县只找李家父子理论。”
王天霸领人将府库仓廪都占了下来,派兵驻守。
第二日,县衙里,赵祯在吕方等人护卫下,见了被俘的李达天父子,并县丞钱成,主薄任廷贵,司吏钱劳。
时迁见了躲在李达天身后,瑟瑟发抖的李拱璧,冷笑一声:“衙内,这是怎么了,可是天冷?”
本就担惊受怕的李衙内听了,一下跌倒在地。
“饶命,饶命……”
引的县衙里一众好汉哈哈大笑。
李达天斥道:“赵知县,你我同为朝廷命官,为了这点小事,攻打县城,这可是造反,我要告你。”
赵祯闻言冷笑道:“李知县,你无故扣留县里都头,这可是往来青州打探贼势的有功之臣,我看是你要造反吧。”
李达天连忙道:“赵知县,程知府是童枢密面上的人,某是蔡太师的人。些许误会,何必如此。我愿赔礼道歉,也请赵知县退兵,今日之事全当不曾发生如何?”
赵祯道:“李知县,我听时迁都头说,当日他也是表明过身份的。你家衙内当时可不是像李知县这般顾念情谊。”
李达天俯身给了李拱璧一巴掌,骂道:“畜生,老夫疏于管教,这才养成你飞扬跋扈的性子,还不给时都头道歉。”
李拱璧一下懵了,没想到父亲当着如此多人面打自己。
见李拱璧如此蠢笨,李达天对着李拱璧的屁股上就踢了一脚。
李拱璧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开口道歉。
吴用突然道:“李知县,何必演这苦肉计。花总管前来,你不是也派人拦截了吗?”
李达天见赵祯不肯善了,当即变了脸色对赵祯道:“哼,你不就是仗着是程知府的乘龙快婿吗。我也是朝廷命官,你还敢杀我不成。最多这个知县我不做了,换个地方便是。”
吴用道:“嘿,怎么,李知县你勾结青州盗,残害朝廷官将,还想去别处任职?昨夜,赵知县听了线报,已派人去往东平府,将你勾结青州盗的消息送了上去。想来程知府已五百里加急送去朝廷。”
“蔡太师深恨青州盗,想来不仅不会保你。恐怕还有性命之忧。”
李达天脸色剧变,强撑着道:“太师睿智,岂能听信一面之词。都是污蔑之言,你等可没证据,老夫自会上表辩解。”
吴用冷冷一笑,从时迁手里接过一个锦盒,打开盒子,取出两枚玉佩展示一番道:“李知县,这两枚玉佩可是你的心爱之物?”
“不错,这是我儿送与我的寿诞之礼。”
“你看,这不就是证据了。昨日在你书坊里搜出这一对玉佩,想必是你心爱之物,仔细一看,这两枚玉佩可不得了。这一对玉佩怕是青州盗为了拉拢你送来的吧?”
“胡说,一个郓城小吏,如今啸聚山林,我如何会结交这些人?”
“你不曾结交,贵公子呢?”吴用迫道。
原来,自从占下寿张县之后,吴用就有吞并周边诸县之心,与赵祯商量之后,暗中取来六块玉佩,让探子四处刺探,寻找机会。
这两块玉佩就是两个探子故意在李拱璧面前显露出来的,这李拱璧见后,果然仗势强夺了。
这些玉佩,玉材好不说,雕刻也是出自高手匠人。不仅寓意好,更暗刻元长二字。
这字还是刘慧娘发现的,程婉儿让几个姐妹挑选首饰,刘慧年凭借自己的慧眼,发现了其中暗藏的玄机。跟赵祯说了,这才有吴用设计的事。
李拱璧听了,慌忙道:“父亲,我不知这是贼赃。只是见了双鹤衔绶带纹玉佩、五伦图玉佩精美绝伦,想着父亲寿诞之日献礼,这才买了来。”
看着瘫软在地的李拱璧,李达天突然道:“这是栽赃陷害。”
吴用道:“李知县,你也须知,这担生辰纲内里物件早就传遍了,有这两枚上好玉佩,你也不瞧仔细了?”
“必是通贼无疑。”
说着,对立在一旁的县丞钱成,主薄任廷贵,司吏钱劳喝道:“只怕你等也是从犯。”
三人听了,都扑倒在地,钱成叫苦不迭:“大人,我等虽然见知县相公带过,并不知晓这两枚玉佩来历。这是杀头的罪过,如何敢胁从。”
吴用摇着手里的羽扇道:“既不是从犯,却如何协助李衙内搜捕时都头,后头又带人堵截花总管?”
“大人,自古以来,都是‘不怕官,只怕管。’我等在知县相公手下做事,平日里自然对李衙内多有关照。可要说勾连青州盗,绝不敢的。”钱成连忙回道。
任廷贵、钱劳也连忙附和,生怕受到牵连。
李达天指着三人,大骂三人蠢物。
任廷贵道:“相公,你勾连青州盗,何必牵连我等。衙内平日专在街上撒泼、行凶、撞闹。欺男霸女我等还能遮掩一二,这勾结青州盗,这等罪过却是万万不敢的。若不是赵知县撞破,我等都要受到牵连。今日我等就要上书检举。”
“对对,是要检举。”司吏钱劳附和道。
李达天见三人如此说,不禁气急。喝骂道:“你等也不是什么好鸟,搜刮钱财,残害良民的事也没少做。逼迫许多庄户从贼,岂不是也是暗中助贼?”
钱成讥讽道:“要说害民,我等加起来也比不过你父子二人。”
钱劳道:“就是,凡是有状告衙内的,哪个不是你指使我去威胁受害人闭嘴。有那倔强的,就罗织罪名,搞得良善人家家破人亡。”
“更有甚者,欺罔僚友。就说这孟玉楼的夫家西门庆,当初奸娶潘氏,并毒杀了武都头的哥哥,相公不也收了西门庆的贿赂,不肯捉拿西门庆。逼的如武都头这般英雄好汉,无奈杀死二人,刺配两千里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