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主:开局一本水浒传 第268节

  阮小七见街面上人多,不是说话处,就请了刁家婆婆到家中新起的五进大宅子里说话。

  当初官差限逼的紧,刁家也算有些资财,兄弟二人见不是头,刁椿与老母、哥哥说,因常卖鱼,结识了邻近的巨野县里的鱼牙子毕涛。他家中只有一个女儿,唤做桃奴,毕涛见他勤勉,想招赘为婿。

  刁椿因哥哥不曾娶亲,以此还不曾拿定主意。如今石竭村有变故,母子三人商量一番,举家前往巨野去了。

  刁椿成亲后,住在城里,刁婆婆与刁桂不惯住在城中,以此在毕涛操持下,在城外八里湾村落户,仍旧以捕鱼为业。

  本来一切都好,去年毕涛重病不治,刁椿就接了毕涛鱼牙子一职,生计更胜从前。

  只可惜,这刁椿虽然言语伶俐,到底出身不高,见识不足。虽然年轻,却是个不解风情的,妇女身上情趣,他却不很理会,桃奴常有怨怼之言。毕涛在时,还不觉如何。

  如今没了父亲毕涛管束,暗地里竟与一个来做生意的客人勾搭上了。

  此人姓何,浑号【何二虎】,衣装华焕,年纪尚轻,举止异常风流。二人打得火一般热烈,蜜一样甜腻。

  这桃奴自跟了何二,早变了心,一心要与何二厮守。尤其是知晓何二的哥哥是定陶县县尉时,就撺掇刁椿与他同去广济军定陶县营生,暗中叫何二扮作表兄,为刁椿在城外安排了一个管理过往商船的营生。

  桃奴却和何二两个日日做一处,恩情似漆,心意如胶。不到半月之间,街坊邻舍,都晓得了,只瞒着刁春一个不知。

  自古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到底还是叫刁椿察觉。闹起来,惊动街坊,只是乡邻都惧怕何二,兼则刁椿也不过是个外来户,敢怒而不敢言。

  刁椿见没个帮衬,只要收拾行李返回巨野。

  桃奴二人见事情败露,狠下心来,把刁椿杀死在路上。因没苦主,何二又上下打点,以此草草火化了。

  一过三月,刁椿再没信来,刁婆婆思念孩儿,同刁桂一同来定陶寻刁椿。按着地址,敲门却不是刁椿、桃奴,打探一番,才知刁椿、桃奴夫妇早就不住在此处。

  期间有小儿不慎将刁椿被杀一事说了,刁桂不动声色,在近处酒馆打探一番,禀过母亲后,就去县衙敲了登闻鼓报案。

  这知军姓徐,却是个庸弱的官儿,被何勇一说,刁椿外出被杀,早就结案。刁桂报案,不过是要讹诈,以此,把刁桂打入大牢。

  只等事情平息,好结果刁桂,报个急症便了。

  不想那一日,刁婆婆因赶路劳累,又听刁椿遇害,病倒在客栈歇息。等了一日,不见刁桂报案回来,稍一打听,就听说刁桂被下了大狱,恐怕命不久矣。

  刁婆婆是个有主见的,当即雇了马车,赶回石碣村,来求助阮家兄弟搭救。

  赵祯听了阮小七说话,也是大怒:“又是个害民的官。这刁家终归是我治下之民,又与你等兄弟有过恩情,不可不救。我若去信索要刁桂,只怕何家兄弟为了脱罪,反而害了刁桂。”

  “如此,兄弟你带【虎营】沿五丈河溯河而上,我再令亲军骁骑营随后接应。趁其不备,打破定陶县,救出刁桂兄弟。”

  “县里一应官吏,都不要加害。连同这个何二、桃奴,都要交给朝廷,以免朝廷责难。”

  阮小七听了,连忙谢过赵祯。持赵祯军令,杀奔定陶。

  南大营亲军骁骑营接令,史文恭收拾兵马,从郓城借道濮州,直奔定陶。

  二将走后,刘慧娘道:“官人,两支军马,一支过濮州,一支过济州,两处知州那里,还是要知会一声,以免误会。”

  赵祯道:“娘子说的是。”当即写下公牒状子,使人快马加鞭送去两处州府。

  赵祯想起朝廷调兵遣将,安置梁山四周州府,对自己早有防备之心。如今虽有公牒知会,兵马过境,去时反应不及,回来时只怕有些碍难。

  以此,又调梁山府副统制【屠龙手】孙安,【豹子头】林冲二人,各率本部兵马,陈兵濮州、郓城交界处。

  步军武威营统领【花和尚】鲁智深、【伏虎太岁】武松,宣威营统领【血头陀】广惠、【宝光如来】邓元觉四人,并本部管军提辖,陈兵郓城、济州边境,以防不测。

第552章 推诿

  却说阮小七得了将令,当即返回石碣湖,催促军士,大小战船一齐杀奔广济军。

  济州城里,知州苗尚高见了把守合蔡镇的团练王维京使人送来的加急文书,信中言道,梁山水军沿五丈河溯流而上。惊的苗尚高手里茶杯都掉在地上。

  愕然半晌,在心腹都管提醒下:“相公,此乃兵事,当是张都监应对。”

  “对,对…”

  苗尚高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召兵马都监张勇前来商量对策。

  不一时,张勇匆匆赶了过来。

  看过公文后,张勇急忙道:“相公,梁山兵强马壮,当初仅一县之地时,我等就不是对手。如今赵相公掌管八州之地,战将上百,精兵十余万,我等万万不可做对。水军过境,我等只装作不知便是。”

  原来,张勇自从上回征梁山大败而回,早就没了雄心壮志,连济州兵马操练都慢了。

  前些时日,朝廷下令,叫济州招募军士,守备治下。张勇也只从厢军中挑出一营士卒,交给团练使王维京前去济州、郓城相接的合蔡镇驻扎。并且一再交代,只可守御,决不能与梁山交恶。

  “张都监,这个朝廷可是下令我等,要戒备梁山,这…”

  张勇道:“相公,天高皇帝远,你我不说,谁知道梁山兵马过境?”

  见苗尚高意动,张勇接着道:“相公,朝廷尚且要安抚他,我等不过一州之地,如何敢与他作对。若是恼了这个大虫,你我身死,只怕也无人记挂。何况,相公不正在谋划调任吗,何必要再生事端。”

  “我使人去汴京打探,朝廷心思如今都在河北田虎、江南方腊、淮西王庆身上。这三人先后僭号改元,只要梁山不反,朝廷断无可能再启战端。”

  苗尚高听了,连道:“张都监说的是,如今正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等只假装不知便是。”

  计议已定,二人相视一笑。

  吃了一通茶,苗尚高问道:“都监,这合蔡镇那里,还要你多多在意,可不能出了差错。”

  “相公放心,合蔡镇在五丈河以北,那里军士也去了许久,也该轮换到南岸了。我这就下令,调这营军士到县城轮换。”

  正说着,又是一骑快马送来公文,却是水军过后半日,梁山【武威营】、【宣威营】两军,陈兵边境,合蔡镇上团练王维京胆寒,一面关闭寨门,紧守城池,催众百姓上城守护,一面使人催促州府,加派兵马。

  苗尚高见了信使,对张勇道:“看来,梁山要打过来了,如何是好?”

  张勇到底是武将,略喘息片刻,叫过使者问道:“你来时,梁山军可是已经攻打合蔡镇了吗?”

  “回禀都监,我来时,梁山大军正在安营扎寨。团练使大人怕梁山军攻打,使我前来报信。”

  张勇听了,舒了口气,对苗尚高道:“相公,这梁山军要用五丈河,不如舍了合蔡镇,谨守巨野县城便了。”

  苗尚高早没了主意,听了张勇的主意,立马召王维京回府,合蔡镇直接舍给梁山。

  夜里,镇上的乡长,三老见济州兵马真个舍弃了这里,赶着二十口猪,去广惠、鲁智深下寨处,请众人守护本处地界。

  广惠、鲁智深等人听了,起初还不信。还是【石将军】石勇,带人进入镇子看了一遭。果然如乡长所言,几人商量一番,派出一千军士,由武松统领,进驻合蔡镇。

  濮州城里,也是这般推诿。水陆两队军士都是顺利抵达广济军。

  以至于赵祯便是想找个由头,攻打两处,也不可得。

  再说阮小七这里,【虎营】军士铆足气力,一路上轮换着踏动水车,百十里水路,一夜就赶到定陶县下,乘势夺了水门。等城中兵马集结杀奔过来,弩箭四射,只一轮冲击,就都溃败下去。

  知军徐温、县尉何勇并其兄弟何二等一众官吏,尽皆捕获。

  大牢中,被打的刁桂也被救得出来,见其两腿皮肉打烂,气息奄奄的模样,阮小七使人,把何二也尽力炮制了一番。至于桃奴,依着阮小七脾气,非砍杀了不可,只是要给朝廷交代,这才留下一命。

  按照刘慧娘吩咐,阮小七一面出榜安民,秋毫不许有犯。一面使人当众数落其勾结奸夫,杀死亲夫。知军徐温、县尉何勇勾结,诬陷良善,草菅人命的罪名。

  又使军士四处宣扬,晓谕百姓:打破城池,只为救出治下之民。犯官并奸夫淫妇,已自监在牢里,即日送去汴京治罪。广济军暂由梁山兼管,汝等良民,各安生理。

  晓示四方,弹压地面,等史文恭赶到时,阮小七所部已平息了城中乱象。

  百姓见梁山军士果然不扰百姓,慢慢的又出来营生。

  阮小七一面放飞信鸽,一面派出五艘走舸快船,回梁山报信。【虎营】守护河道,史文恭【亲军骁骑营】把守城池。只等赵祯派人来接手。

  再说吴用一行人,吴用与樊瑞扮作道人,章持、巴增、计广、陆多四人扮作道童,一行六人出了梁山,从郓城地界进入濮州。六人先去雷泽,绕路临濮,最后去濮州治所鄄城,沿途一直不曾寻到可用之机。

  这日,六人分作两起,仍旧扮作道人,走街串巷,以算卦批命四处去看。一连三日,都不曾打探到什么消息。

  眼见得没有收获,吴用与樊瑞商量,再去济州走一遭。正要成行,恰巧见了七八骑快马冲入城池,沿途大喊,梁山陈兵边境。

  樊瑞听了,低声道:“难道相公要不顾大义?”

  吴用道:“只怕有些变故。事不宜迟,我等这就返回梁山。”

  众人算还了房钱,出门就走。

  不想迎面撞上一伙猎户,这些猎户各个魁梧,为首的一人披一件秋罗小衫,着一条水绸短裤,踏一双多耳麻鞋,袒着胸脯,钢叉上面叉着一只青草狼,后面十数个猎户,也拿着些猎具,挑着些獐子、兔之类,一齐走近前来。

  樊瑞拉着吴用连忙避开,不想章持长相怪异,这伙人不免多看了一眼,惹得章持破口大骂。

第553章 仇怨

  这一骂不打紧,正是:病从口入,祸从口出。眼见无事,偏生事端。

  这伙人听了章持大骂,纷纷骂道:“哪里来的野道士,活得不耐烦了,也敢在大官人面前放肆。”

  吴用连忙作揖,口中道:“见谅,见谅,我这个道童不谙世事,贫道在这里赔礼了。”

  说着,上前拉着章持,往城门处就走。

  一众人也不在意,看着匆匆而去的吴用等人,哈哈大笑。

  内里有几个纷纷道:“果然是野道士,王大官人也不识得。”

  为首的王世昌听了,哈哈笑道:“不是我舅舅嘱咐我,这些时日不要惹是生非,非要拿下这伙道士,炮制一番不可。”

  众人嬉笑着道:“大官人说的是。这鄄城内外,谁不识得大官人。这厮不来拜见大官人,就敢上街营生,搁到以往,哪有这等便宜。”

  一个手执弹弓的瘦小汉子突然上前,走到王世昌身前道:“大官人,刚才走的人里,另一个道人却是面善得很。”

  “奥?难不成还是左近的道士?”王世昌问道。

  这人皱着眉头道:“着啊,这人不是樊瑞吗?”

  “王小二不说,还不曾想到,这人虽做了道士打扮,蓄了胡须,细看,可不就是樊瑞。”内中一人附和道。

  王世昌听了,撇了手中猎物,大喝一声道:“快,王小二你去寻我舅舅报信,其余人随我追上去,拿下这厮。”

  众人听了,纷纷把猎物撂下,各执刀叉,随王世昌追出城门。

  再说吴用等一众出了城门,取了暗藏的兵器,六人沿着官道大跨步往北走去。路上,吴用问道:“樊瑞兄弟,这伙人你可认识?”

  樊瑞道:“为头的一个,叫做王世昌,却是鄄城城里有名的二世祖,仗着他母舅是本州通判,在鄄城县里横冲直撞,无所不为。便是拆坏了天,翻转了地,谁敢道个不字。当初小弟学艺归来,本就见不惯他家行事。仗着一身武艺,他手下的庄客着实叫我打了几个。”

  “这厮一向不来寻我晦气,不想却憋着坏。打听的我有个表弟,引诱他赌博,借了高利贷,抵押了房屋田宅,逼死我母舅一家。后来闹将起来,叫我一锤打杀了三四人,不想其中一人,正是黄通判独子,顾不得旁的,只得上了芒砀山落草。”

  “今日撞见这厮,却不好相见,只得把脸转过一边,以防他认出我来。”

  吴用道:“原来如此。”

  正说着,听得的后头大叫:“樊瑞,是好汉的,留下来。”

  众人听了,不禁加快了脚步。

  又奔出两里地,后头依旧不舍,吴用道:“既是仇人,今日不若一发解决了如何?”

  樊瑞道:“正有此意。”

  说着,转过一片山林,樊瑞叫众人都藏在林中,口中念念有词道:“疾!”

  只见山林中一阵山雾,弥漫开来。众人遮蔽了身形,只等王世昌进来。

  王世昌等人见了这座林子,惊异一声,却不迟疑,一下涌了进来。

  只听一声:“疾!”

  就听王世昌一众“哎呦,哎呦”的叫了起来。却是樊瑞放出了背上葫芦里的熊蜂、赤蝎,对着众人就蜇。

  樊瑞一马当先,拎着流星锤,对着前头一人就是一锤,只打的这人脑浆迸流,眼珠突出,眼见得不活了。

  后头章持、巴增、计广、陆多四人发声喊,举起手中浑铁棍、九齿钉钯、五股钢叉、牛头镗,随后杀来。

  五人砍瓜切菜般杀入人群中,不一时,追来的二十余个汉子,无一个站着的。

  樊瑞施法,驱散了迷雾,五人把未死透的都打杀了,内中唯独不见了王世昌。

首节上一节268/305下一节尾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