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纳尔迪尼奥在中场得球后，面对格拉维森、斯塔布斯和李铁的围堵，突然加速启动。
只见他左脚轻巧一拨，灵巧地闪过格拉维森的铲抢，接着一个急停变向，让斯塔布斯扑了个空。
此时小罗抬头望向禁区，右臂高高举起作势要传给插上的C罗，引得李铁急忙封堵传球路线。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这位巴西魔术师却出人意料地用脚后跟轻轻一磕，将球回做给跟进的巴特。
曼联中场毫不犹豫，在禁区弧顶处拔脚怒射，皮球如出膛炮弹般直挂球门死角。
整个球场瞬间沸腾，看台上的红魔球迷纷纷起立，为这记精妙配合鼓掌喝彩。
场边的弗格森依旧嚼着口香糖，但在瓢泼大雨中，人们还是能清楚地看到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小罗则笑嘻嘻地跑向巴特庆祝，还不忘朝C罗眨了眨眼睛，仿佛在说：“看吧，这就是足球的魔力。”
而年轻的葡萄牙人站在雨中，眼神中满是钦佩，眼前这个巴西人不仅玩得比他更花哨，实力更是强得令人心服口服。
小罗每一个动作都像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在流淌，而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比赛第13分钟，曼联遭遇意外打击。
加里-内维尔在解围时不慎将球捅入自家大门，让埃弗顿意外扳平。
但这位红魔老将很快将功补过，半场结束前他精准传中找到克莱伯森，后者头槌破门帮助曼联再度领先。
雨势渐大的下半场成了葡萄牙语双星的表演时间。
第68分钟，小罗在右路轻巧分球，C罗接球后面对希伯特的防守，连续踩单车晃动后突然送出穿裆传球，贝里昂轻松推射得手。
仅仅7分钟后，这对搭档再显默契，C罗与小罗完成教科书般的二过一配合，葡萄牙小将突入禁区后冷静低射，皮球应声入网。
终场哨响时，浑身湿透的小罗和C罗相拥庆祝。
这场雨战中，这对分别来自巴西和葡萄牙的年轻人用他们心有灵犀的配合，为老特拉福德带来了别样的风情。
在老特拉福德经久不息的欢呼声中，“去决赛找皇马！”的呐喊响彻云霄。
把皇马叫过来！把皇马叫过来！
弗格森嚼着口香糖，目光深邃地望着庆祝的弟子们。
他脑海中闪过波尔图的资料，那个叫穆里尼奥的葡萄牙少帅确实有两把刷子，上赛季刚带队拿了联盟杯。
但看着眼前这支所向披靡的红魔，爵爷嘴角微微上扬。
“波尔图？”
他在心里轻蔑地哼了一声。
本赛季的曼联兵强马壮，锋线上有状态火热的范尼，中场斯科尔斯和基恩正值巅峰，后防线上费迪南德稳如磐石。
更别说现在又多了小罗和C罗这两个天才。
爵爷整了整被雨水打湿的西装，转身走向球员通道。
他知道，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但此刻，他允许自己和球迷们一起做一会儿美梦。
2003年12月27日清晨，罗伊踩着积雪走进位于荷兰希尔弗瑟姆的耐克欧洲总部的室内测试场。
他脱下圣诞假期穿的运动鞋，换上三双不同底纹的改进款球鞋。
“先试试急停转向。”
工程师汉斯递给他一个足球。
罗伊带球跑动时，脚下的传感器记录着每次变向的压力数据。
第二双鞋在第三次急停时让他脚底打滑，差点摔倒。
“就是这里！”
汉斯指着屏幕上突然飙升的压力曲线。
罗伊脱下鞋，摸了摸鞋底边缘：“后跟太硬了，转向时卡脚。”
汉斯：“是碳板我们加了碳板。”
下午测试湿滑场地表现。
洒水系统开启后，罗伊在变向时明显感觉新鞋的防滑性能不太好，几次差点失去平衡。
“这鞋底在湿草上根本抓不住地，”他皱着眉头说，“比我现在穿的差远了。”
离开时，罗伊在测试报告上签了名。
“罗纳尔迪尼奥也这么说.”
汉斯看着修改意见苦笑：“看来我们得重做模具。”
德尚坐在书桌前，盯着赛程表陷入沉思。
摩纳哥1月3日就要重启赛程，法国杯客战梅斯，六天后就要再次对上联赛直接争冠对手里昂。
这意味着球队必须在短短一个月内踢五六场比赛，而拜仁却能悠闲地等到月底才开始比赛。
球员们的体能储备肯定比不上德国人，尤其是罗伊、莫伦特斯和久利这些核心，连续作战后到欧冠时还能剩多少状态？
德尚看着更衣室名单，发现球队的问题不是缺人，而是人太多了。
去年夏天马克斯离队后，德尚从巴黎租来了年轻后腰西塞。
可随着佩德雷蒂的加盟，西塞这赛季基本坐穿板凳。
现在捷克中场普拉希尔也闹着要走，更衣室里人心浮动。
后防线更让人头疼。
自从把阿比达尔改造成左中卫后，这位年轻后卫越踢越好。
阿比达尔是个全能后卫，身高腿长但防守不靠蛮力，左路通吃还能精准传球，虽然很少前插进球但关键战能顶上，德尚把他改造成后场指挥官后，他既能像边卫一样推进，又能像中卫一样防守，还能像后腰一样出球，唯一的弱点是头球一般，但总能靠预判卡位弥补。
可这样一来，上赛季的主力中卫罗德里格斯没了位置，开始考虑转会。自家青训出身的吉维特更愿意踢中卫，而不是现在的客串右后卫，而阿根廷右边卫伊戈拉的防守又是问题.
德尚揉了揉太阳穴。
现在不是买人的问题，是怎么处理这些冗余球员。
每个位置都有两三个人选，可真正能用的就那么几个。
更麻烦的是，这些轮换球员一旦闹情绪，更衣室气氛就会出问题。
马塞洛-加拉多最近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再粘球，传球越来越犀利。
这让德尚有了打完整版433的念头罗伊和久利两翼齐飞，莫伦特斯顶在最前面，马塞洛居中调度，配上佩德雷蒂和伯纳迪的双后腰。
可这个想法刚冒出来，问题就跟着来了。
要是真这么打，上赛季的绝对主力罗滕就得坐板凳。
罗伊几乎场场首发，左路连轮换的机会都没有。
442和433来回切换，意味着总有几个主力要沦为替补。
普尔索这赛季已经憋了一肚子火，要是再动罗滕的位置，更衣室怕是要炸锅。
年轻中锋阿德巴约需要上场时间证明自己，里贝里也在快速成长。
唯一没意见的大概就是卡尼吉亚了，这位老将踢完欧冠小组赛就已经心满意足，现在整天乐呵呵的，活像个来度假的游客。
德尚叹了口气。球员实力都不错，可怎么排兵布阵都有人要受委屈。
这就像手里攥着一把好牌，却不知道怎么出才能不浪费任何一张。
德尚揉了揉太阳穴拜仁肯定会在1月安排针对性训练，甚至可能专门研究摩纳哥的弱点。
但反过来想，拜仁太久没正式比赛，会不会反而状态生疏？
摩纳哥虽然赛程密集，但如果轮换得当，说不定能靠实战节奏占优。
德尚在纸上写写画画，计算着哪些联赛场次可以让主力轮休，哪些比赛必须全力争胜。
最后，他盯着拜仁的名字，心里盘算着：卡恩的左侧、巴拉克的跑动范围、萨尼奥尔的插上习惯
卡恩作为右脚门将，对球门左侧（进攻方右路）的低射和半高球扑救存在细微弱点，扑救更依赖手掌而非手指，遇到角度刁钻的射门时容易脱手。
2001年欧冠决赛对瓦伦西亚的丢球就是典型案例。
2002年世界杯决赛，罗纳尔多第二个进球也是抓住这一弱点。
德尚特意让摩纳哥球员加练右路内切打远角来针对这一点。
这就需要将久利解放出来。
这些细节，必须在备战计划里反复演练。
12月30日早晨，罗伊在摩纳哥公寓的餐桌前翻开了刚送到的《法国足球》。
杂志封面上亨利手捧奖杯的照片格外醒目，内页的小字显示自己排在齐达内之后位列第三。
《法国足球》2003年度法国足球先生专题报道
标题：亨利力压齐达内二度当选，枪王用进取心书写传奇
正文：在刚刚揭晓的《法国足球》年度评选中，阿森纳前锋蒂埃里-亨利以绝对优势当选2003年法国足球先生。这是继2000年后，这位海布里射手第二次获此殊荣。评委会主席克劳德表示：“亨利全年保持的恐怖进球效率（全年49球）和艺术般的突破，让他获得87%的第一选票。”
值得关注的是，摩纳哥新星罗伊凭借法甲的惊艳表现，力压马克莱莱等名将位列第三，仅次于亨利和齐达内。
不过由于摩纳哥上赛季未获欧战资格，这位新星的票数与前两名存在明显差距。
亨利获奖感言：“连续两次获得第二名是什么感受？说实话，第二名永远不会让人感到满足，我也不例外。但正是这份遗憾，将成为我重新出发的动力。奖项固然重要，但它不该是终点。无论外界如何评价，我都会用球场上的表现说话，即使别人不关注我的表现。”
“能够超越齐达内这样的传奇获得法国足球先生，确实令人欣慰。罗伊这样的年轻人也在快速成长，他的表现令人印象深刻。回看这一年，我感受到自己的蜕变，不仅是进球数字的增长，更是对比赛理解的深化。天赋？除非你是马拉多纳那样的天选之子，否则它永远敌不过日复一日的坚持。对我而言，永不停歇的进取心，才是推动我不断突破的真正源泉。”
他拿起手机，给亨利发了条简讯：“恭喜，这次你实至名归。”
发完把杂志合上，推到一旁。
杜晨端着咖啡走过来，瞥了眼杂志封面：“明年会更好的。”
罗伊点点头，抿了口咖啡。
手机很快震动，亨利的回复很简单：“谢了，但你知道我们都在追逐同一个目标。”
2003年12月31日。
夜风带着地中海特有的咸涩，拂过罗伊的脸庞。
他站在摩纳哥公寓的阳台上，身后传来母亲收拾餐具的轻响和弟妹的嬉闹声。远处港口的跨年烟花已经开始零星绽放，在夜空中炸开转瞬即逝的光亮。
他的目光越过闪烁的海面，恍惚间又回到了1月29日那个寒冷的夜晚马略卡岛的替补席上，他裹着厚外套，看着皇马球员在场上奔跑。
那件44号球衣静静挂在衣柜最深处，数字大得有些刺眼。
在西甲，超过30号的号码意味着你连替补席都难进。
这个不起眼的号码，却见证了他替补登场时的一记漂亮进球，也悄然揭开了一段崭新篇章。
新年的钟声从赌场那边传来，一下一下敲在罗伊心上。
他呼出的白气在冷夜里飘散，就像这年所有的记忆。
球场上的冲刺、替补席的等待、更衣室的笑声、终场哨响后的沉默。
都随着这口气，轻轻飘进了摩纳哥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