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李靖余光瞥了博尔氏和赤勒氏两个蛮女,才继续道。
“臣是怕……要是两位夫人派人寻,君上不好交代”
君上,你也不想……被夫人知道吧?
听懂了李靖话里意思的韩绍,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好家伙,你还威胁上了是吧?
‘好吧,孤承认孤被你威胁到了……’
要是让公孙辛夷和姜婉知道,自己这些日子跑到草原正事不做,只顾跟两个蛮女胡天胡地……
想到可怕处,韩绍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算了,还是自己识趣一点,省得回家不好收场。’
家有一双虎狼悍妻,十分从心的韩绍,正准备收收心。
可一抬眼便见到已经策马在兀术部广袤草场上跑了一圈的赤勒乌娜冲自己欢快招手。
“阿绍!来啊!我跟你比一比,如何?”
唔
青春的味道!
瞬间将一切抛到脑后的韩绍咧嘴一笑。
“比赢了,可有彩头?”
草原广袤,天地广阔。
幕天席地。
人骑马,哪有人骑人有意思?
只是脑回路相对简单的赤勒乌娜,并未觉察到某人的险恶心思,想也没想便答应下来。
“彩头便彩头!只要你赢了,我随你处置!”
韩绍当即眸光一亮。
“果真?”
这时,与赤勒乌娜同行的博尔布泰敏锐觉察到了不对劲,可还没等她开口阻止,赤勒乌娜已经不知死活地面露不满道。
“我草原女儿说一不二!岂会说话不算数!”
说着,甚至拉着博尔布泰道。
“布泰,你说是吧?”
被无辜拖下水的博尔布泰本想断然拒绝,可撞上韩绍那促狭的眼神,竟脑袋一热鬼使神差地附和点了点头。
等反应过来后,才涨红了脸色后悔不已。
‘应该是我想多了,郎……郎君何等人物,岂会……岂会那般荒唐?’
这般安慰了自己着,博尔布泰随后却是忽然意识到。
自己唤某人‘郎君’,不知何时竟变得这般的顺畅了。
心中原本盘踞的那道身影也渐渐被某个后来者强势取代、占据。
一时间,她心中生出了几分怅然与唏嘘的同时,又不禁有些古怪。
因为这些日子以来,每次想到某人低眉顺目地唤自己主母,自己与郎君做那事时,竟会格外的兴奋。
‘啊,我一定是坏掉了……’
……
单纯的赤勒乌娜,自然不知道某人在跟自己比试时,一直抱着‘你追我,如果你追到我,我就让你嘿嘿嘿’的鬼畜念头。
所以当被某人策马追上一把擒获,并且开始索要彩头的时候,她彻底傻眼。
“不可以的!怎么能这样……”
韩绍咧嘴一笑。
“怎么?乌娜想说话不算数?”
长生天在上!
怎么能在长生天之下,做那种事情!
赤勒乌娜脸色涨红,挣扎不已。
可在某人面前,她的这点挣扎,就如那虎狼爪牙下的羔羊,徒劳且可笑。
转眼便被当场镇压。
而一旁的博尔布泰见势不妙,扭头就要逃。
只可惜纵然草原广阔,座下战马也是难得的良种,也终究也不过是五指山里蹦罢了。
“现在你们都是孤的俘虏了,识趣一点,免得受皮肉之苦,可明白?”
博尔布泰神色怯懦,又故作愤怒道。
“放肆!快放开我!我的男人乃是整个草原最尊贵的存在,你若碰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这一声‘放肆’,倒是给韩绍干懵了。
可他很快便反应过来,这博尔氏似乎在跟自己玩一种很新很潮的东西。
眸光瞬间大亮的他,哈哈一笑。
“他再尊贵又如何?你现在是老子的了,若是不从,老子便杀了你!”
面对这样的恐吓,博尔氏神色害怕且怯懦,甚至带着几分哭腔。
“不……不要杀我,我从……从了你便是”
夏日未过,草长莺飞。
同样被丢下马,落在厚实的草地上的赤勒博日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眼神中先是疑惑,而后满是震撼。
还……还能这么玩?
这种事情不应该是衣服一剥,自己躺着哼唧哼唧就完事吗?
脑子一片混乱之际,见某人突然将某人将魔爪伸向自己,她忽然福至心灵,眨巴了下眼睛道。
“要……要杀便杀,断不要污了我的身子,我要为阿绍守贞的!”
可在某人狞笑声中,她终究是流下了‘屈辱’的眼泪。
……
不是安乐公,哪懂安乐公那句‘此间乐,不思归’的含金量?
跟李靖许诺的两日时间,几乎转瞬即过。
忽感时间匆匆的韩绍,是真的不想这么快就回去。
只可惜真的不能再拖了。
就算没有李靖的催促,九境太乙的强大灵觉也在告诉他,若是再恋栈不去,怕是要糟。
所以在宴请了兀术部一众人后,他便准备抽身折返了。
不过在临行前,他又召见了赤勒博日,给他灌了一些鸡汤后,又给他们父女一点告别的时间。
人,他是要带走的。
睡过了还在其次,主要是有赤勒乌娜在,双方就有一条沟通的引线。
别说联姻没什么作用,真要是没用,又怎么可能贯穿古今中外,甚至就连隔壁那号称高度文明的现代依旧在用?
博尔布泰也是如此。
“你要不要跟你兄长道个别?”
听到韩绍这话,博尔布泰眼眸低垂,等抬眼时已经灿然一笑。
“好啊。”
……
第587章 最是薄情女儿家
对于博尔布泰的主动做邀,与自己道别。
台吉本是恼怒中夹杂着几分惶恐。
生怕这疯女人又要作什么妖,将自己和她一同毁掉、陪葬。
可当他看到那张草原少有白净如玉的面容,眼中还是忍不住生出几分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有几日不见,曾经的少女多几分妇人的妩媚与风情。
台吉心中莫名生出几分从未感受过的酸涩与刺痛。
“你这又是何苦?”
听到台吉这声叹息,博尔布泰手中点茶的动作微微一顿,而后继续行云流水起来。
“真搞不懂雍人喝个茶,怎么还这么讲究。”
说着,将新添的那茶盏轻轻推到台吉面前。
“说起来,妾这点茶的功夫,还是你教的呢,来,尝尝。”
台吉盯着茶盏一阵,最终揽着衣袖,将之拈起。
一应举止神态,与雍人贵胄几乎毫无区别。
“已得茶中真味,你学得很好。”
听得台吉这声赞许,博尔布泰露出一抹也不知是嘲讽讥诮,还是感慨的笑。
“是么?可你主人喝茶都是牛饮,从来没有你这么讲究。”
台吉神色一僵,继而讪笑道。
“所以主人是主人,我只是主人的奴仆、忠犬。”
这话说着,却见博尔布泰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而后在他的坐立不安中,忽然问道。
“你有没有那么一瞬后悔过?”
如此直白的问话,让台吉额间渗出丝丝冷汗。
可在一阵犹豫挣扎后,他还是点头道。
“有过,不止一瞬。”
台吉点头承认之前,在脑海中推衍过博尔布泰的诸多反应,却没想到她在听到这话,竟是在沉默一阵后,忽然释然一笑。
“有勇气承认就好,否则我真要怀疑自己的眼光,也要怀疑自己的魅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