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婉虽然是以历史上刘娥为原型创造的人物，但刘婉与正史上的刘娥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正史上的刘娥并不是贱籍，但刘婉是。
还有，刘婉在遇见赵恒之前，并没有嫁过人，早年卖身为奴后，便被送入了刺史府成为了一名歌伎，后来遇到赵恒，两人碰撞出爱情的火花，赵恒便上演了一出金屋藏娇的戏码。
赵恒丝毫不在意刘婉的过去，不仅一步步将刘婉扶持为了皇后，还为了稳住刘婉在后宫的位置，将曾经的一切都抹除掉了，天下间知道此事的人，少之又少。
夜宴图，算是百密一疏。
总之，赵恒对刘婉是真的宠爱，毕竟一个皇帝能为一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除了用深情来形容之外，实在不可能有其他的原因。
赵恒本身就是一个情种，所以对赵娶赵盼儿，这种在旁人看来是不可理喻，无法理解的事情，他并不认为有问题，反而觉得赵是遗传了他的深情。
现在听到赵说，赵怀恩也要娶一个贱籍从良的女子，他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嘲讽或鄙夷，只是想到自己妻子和赵的王妃也是贱籍从良的女子，神情有几分怪异而已。
当然，也好奇让赵怀恩着迷的女子，到底长什么样子。
“到底是怎样的奇女子，竟然能让赵怀恩都为之痴迷，不惜让你来求朕赐婚？”
要知道，他当初为了将赵怀恩收为己用，也是使用过美人计的，可惜最终都失败了。
“说起来，父皇您可能也知道，教坊司的张好好。”
赵恒想了想，笑道：“原来是她，曲唱的不错，朕记得好像还赐过她彩衣、巡游御街，行吧，此事朕答应了。”
“多谢父皇。”
赵行了一礼，随即收敛起脸上的笑容，说道：“说起这帽妖一案，儿追查查人贩案时，也顺便调查一下，多少也有一点收获。”
赵恒闻言，顿时来了精神，催促道：“你已经有收获了？快说说，查到了什么？”
“儿臣查出帽妖一案的背后，是有人故意兴风作浪，目的是为了搅乱朝局，闹得天下人心惶惶，流言四起，好借机乘乱摸鱼。”
“说重点，你查到的幕后主使是谁？或者说，是什么势力？”赵恒没好气道。
赵说的这些简直就是废话，不用别人说，他能看出来好吧。
做了二十多年的皇帝，他若是连这点眼力都没有的话，他现在就不是坐在皇位听儿子说这些废话，而是躺在棺材里，坟头野草都不知多高了。
甚至他对于帽妖案背后的主使，都有一些猜测，只是没有证据，而且事关重大，所以才让皇城司和殿前司联合调查，并让赵暗中调查。
“具体是什么人，什么势力，儿臣暂时还不能确定，毕竟儿臣只是顺手调查了一下，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帽妖案的幕后黑手是朝中大员，地位非常高。”
“只是朝中大员吗？”
听到这话，赵不禁脸色一变，看来他爹似乎猜到了不少东西啊，要不要直接说出来呢？
赵恒并没有注意到赵一瞬间的变化，突然道：“皇儿，你可知刚刚离去的雷敬和万河他们是怎么说的？”
“怎么说？”
赵恒眼中闪过一抹怒意，说道：“万河告诉朕，说帽妖一案可能就是皇城司主使的，所以皇城司才会一直找不到凶手，而雷敬却说，帽妖一案跟殿前司有关，理由也差不多。
不过雷敬还说，皇城司抓到了其中一个凶犯，但是被殿前司提走了，最后还被拷打致死，说殿前司是故意为之，是为毁掉证据。
皇儿，你来告诉朕，雷敬和万河两人，谁的话更可信？”
好家伙，皇城司和殿前司这是真闹翻脸了？
但仔细想想，似乎也正常。
虽说殿前司的地位在皇城司之上，雷敬表面上也是个软骨头，但也不代表雷敬和皇城司就是好欺负的啊，殿前司把这么一口大黑锅扣雷敬头上，雷敬要是不翻脸才怪呢。
不过，老爹为什么突然问上我了，难道是知道我跟皇城司和殿前司暗中都有联系，借此机会试探我？
还是说，就只是单纯的问一问我的意思？
赵脑海中如此想着，嘴上却道：“父皇，皇城司和殿前司……”
赵恒打断道：“皇儿，比起他们两个，为父更信任你，你要知道，朕这皇位迟早是你的，你得有自己的判断，现在你就说你的判断。”
通常来说，皇帝说信任你，那就得小心了，哪怕是父子也一样，更别说，连皇位这种敏感的话题都直言不讳。
当然，洪武大帝朱元璋和史上最最稳的太子朱标是例外。
可他不是朱标，赵恒更不是朱元璋，所以赵恒的话，赵一个字都没信。
他故作思考的沉默了一会，回道：“父皇，儿臣对雷敬和万副都指挥使都不熟悉，但儿臣觉得，帽妖一案兹事体大，若是没有实质的证据，光凭嘴说，都不可信。”
殿前司和皇城司都是重要机构，直属于皇帝，若是连这两大机构都被儿子插足，那赵恒可能就要睡不着了。
不过从目前来看，皇城司和殿前司相互攀咬，推诿责任，而他家这个崽子却没有任何偏帮的意思，所以他觉得自家崽子还没有把手伸进他的地盘，还是挺满意的。
所以赵恒尽管没有得到答案，却也没有任何恼怒，眼神中反而闪过一抹笑意。
然后，他大手一挥，吩咐道：“你们都下去。”
崔公公带走了所有的宫女和内侍，整个垂拱殿中只剩下父子二人后，赵才再次开口。
“说说吧，你查到的到底是谁？”
“儿臣不是说了嘛，暂时只能确定是朝中大员。”
“那就说说你怀疑的对象，别给朕打马虎眼，朕对帽妖案背后的主谋，心中有数。”
赵打量了一下老爹，沉默了一下，才回道：“父皇，儿臣怀疑帽妖一案可能跟安国公有关，朝中可能有他的内应，但具体是谁，儿臣就不知道了。”
“嗯，跟朕所想差不多，太祖一脉又开始不安分了啊，一旦追查下去，只怕又是一个打麻烦，罢了罢了，安国公那边不要去查了，给他一个警告就行。”赵恒叹了一口气：“说说吧，他在朝中的内应，你怀疑是谁？”
看赵恒的样子，似乎是不准备对太祖一脉动手，但赵却注意到了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意。
“父皇，这……儿臣还真不知道。”
“不知道？”
赵恒轻呵一声：“你骗鬼呢，朕就不信，你看不出来这帽妖一案也针对萧钦言。怎么？因为你老师是柯政，他是清流的代表，你不好说？”
“父皇明鉴，老师绝不会用这等阴谋诡计。”
“朕知道，柯相素来刚直，还不屑做这种事。”赵恒虽然不喜欢柯政，但也了解柯政的为人，就是看赵急于为柯政说话的样子，他很不高兴：“他不就是你老师吗，朕还是你爹呢，也没见你对朕这么上心过。”
“父皇，您这话就让人伤心，您之前突然昏迷，儿臣天天忙前忙后，还有……”
“打住！”
眼见赵就要絮叨起来，赵恒赶忙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最后摆了摆手：“查你的案子去，清流那边你放心大胆的查，朕跟你保证，绝不会因此迁怒柯相。”
“是，儿臣遵旨。”
第399章 以身为饵
殿前司和皇城司在赵恒面前相互攀咬，这件事是赵所料未及的。
能把雷敬都逼急了，看来殿前司是真的做事不留余地，打算要把雷敬和顾千帆坑死啊。
只不过他们双方都没有证据，自然不可能真伤到对方，但今天过后，皇城司和殿前司肯定会争锋相对起来。
刚刚看赵恒颇为愤怒，但心中却未必像他表现出来的一般，毕竟殿前司和皇城司不和，才方便他制衡。
当然，殿前司主动开团皇城司，也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太祖一脉和清流中的某些人快要坐不住了。
对于赵来说，这也是一件好事。
从皇宫出来，赵没有去安业坊，也没有回王府，而是直接去了萧府。
“殿下不请自来，看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跟老臣商议？”
赵也懒得跟萧钦言打官腔，直接开口道：“父皇今日召见本王，命本王暗中调查帽妖一案。”
“帽妖一案不是由皇城司和殿前司负责吗？官家怎会让殿下暗中调查？”
萧钦言面露惊疑，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看来官家也想要尽快消除帽妖一案的影响，殿下就是为了此事来找老臣？”
赵点点头，淡淡道：“帽妖一案，针对的是谁，你我都心知肚明。”
萧钦言沉默不语，过了一小会儿，才开口道：“殿下想怎么做？”
“不管帽妖案背后的主谋是谁，他就是齐！。”
从电视剧里的剧情来看，帽妖一案是由殿前司的那位崔指挥和柯政的弟子筹划的，只不过剧情里并没有说明，到底是柯政的哪个弟子，只能确定是清流一脉。
不过，对这件事情，齐牧是清楚的，并且还加以利用，可见齐牧与此事脱不了干系，哪怕他不是主谋之一，却也不妨碍赵准备一棍子将他打死。
更重要的是，从赵恒让他查清流的事情来看，赵恒恐怕知道清流和殿前司之间有勾连，否则以赵恒的性子，不会让他借题发挥，深究下去。
萧钦言眉头一蹙：“殿下是想把所有事情推到齐牧身上？”
“有问题吗？”
还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
萧钦言心中无语，回道：“殿下，柯公离京之后，齐牧就是清流一脉的主脑，若是这么快就除掉他，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再者，官家会相信吗？”
他是想要权倾朝野不假，但毕竟刚刚回到京城不久，还没有完全掌控局势，齐牧他不放在眼里，可他怕除掉齐牧后，会引起赵恒的怀疑。
作为皇帝，管家不可能看着他一人权倾朝野。
“萧相，你不同意本王的计划？”
“那倒不是，齐牧此獠确实可恶，但想要以帽妖一案扳倒他，只怕没有那么容易，除非利用安国公……”
话没说完，赵便打断道：“太祖一脉的人不能动，这是父皇的意思。”
萧钦言点了点头，沉吟道：“那此事可不就不好办了，殿下您可有万全之策？”
“没有。”
“没有？”
萧钦言惊愕的看着赵，原本见赵说的信誓旦旦，还以为他已经有了办法，没想到赵居然是这么个答案。
赵表情不变，他当然有对付齐牧的办法，不过他却没准备告诉萧钦言，他来找萧钦言，只是来展现一下合作的诚意，顺便给萧钦言设个套，给赵恒提个醒而已。
不过想到电视剧中的剧情，赵突然笑道：“其实想要扳倒齐牧，也很简单，只要顾千帆愿意帮忙，此事很容易就能办成，我相信你应该很清楚，顾千帆和齐牧之间的联系。”
萧钦言确实知道，但他直接忽视了赵的提议。
开玩笑，顾千帆是他儿子，他可还想着让顾千帆归心自己，全力支持自己，怎么可能为了一个齐牧，就把“大儿子”给卖了。
在萧钦言心里，顾千帆可比齐牧重要多了。
哪怕顾千帆现在并不亲近他，但毕竟是他的亲儿子，而且还是最有能力，最有前途的儿子，用顾千帆跟齐牧兑子，实在不值得。
“萧相，你最好快一点，否则本王就按自己的办法来办了，还有，你若连这点事都解决不了，本王觉得咱们之间也没必要合作了。”
直到赵离开，萧钦言还处于沉思之中。
他感觉有些怪异，赵特意来找他一趟，但实际上却又没做什么，那赵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等一下！
“韩王是怎么来的？”
还能怎么来，就坐马车来的呗。
一旁的忠叔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小心翼翼的回道：“应该从宫里出来，就直奔相府来了。”
萧钦言闻言，不由得哼了一声：“他倒是好算计。”
别看现在朝堂上，韩王党和后党闹得厉害，好似水火不相容，但赵毕竟是刘婉的亲儿子，没有谁会怀疑后党支持赵上位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