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肝熟练度开始长生不死 第190节

  暮色中的玉京城灯火如昼,朱雀大街上人流如织,远处皇城的金顶在夕阳下泛着血色。

  徐云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后背赤火吞龙锏的龙吞口,锏身传来微微震颤,这座城池的灵气网络明显被人为撕裂过,如今虽表面恢复,暗处却仍涌动着混乱的灵机。

  用过晚饭,他整理了一下衣袍,对李浩渺和方慕山说道:“我打算出去走走,看看这玉京的风物,你们可要同行?”

  “我从小在这地方长大,再怎么看也看够了……你倒可算是衣锦还乡,故地重游,倒是可以去瞧瞧。”

  李浩渺微微摇头,指尖轻轻敲了敲腰间的潜龙佩,低声道:“我和方兄还有些事要办,得去联络几位旧日的老臣,看看能否探出些有用的消息。”

  方慕山抱臂而立,目光扫过窗外熙攘的街道,连忙叮嘱道:“玉京如今暗流涌动,各方势力盘踞,你初来乍到,最好别走太远。”

  徐云帆笑了笑,道:“放心,我只是随意逛逛。”

  正欲迈步出门,一旁值守的几名道宗弟子已快步上前,为首的青衫弟子恭敬抱拳道:“徐师兄初至玉京,不如让师弟们随行引路?”

  他身后一名圆脸弟子更是热切道:“弟子在玉京驻守三年,朱雀大街哪家茶楼的雪芽最香,西市哪处杂耍最有看头,就连皇城根下那些暗巷里的老匠人铺子都摸得门儿清!”

  说着从袖中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卷绢布,“昨夜特地绘了份详图,标着各派势力明暗据点,师兄带着也能便宜行事。“

  徐云帆目光扫过绢布上朱笔标注的“天工洞暗桩“、“九曜宗联络点“等字样,嘴角笑意深了几分。

  玛德道宗次席真传这身份真是不错,出门随游都能有跟班自发跟来。

  这些弟子如此殷勤,无非是因他如今贵为宗主次席真传,自三十六连环擂一战成名后,连道宗隐隐青年第一的楚沧溟都被击败,道宗上下谁不知毕渊师尊对其青眼有加?

  更遑论他身负葬剑渊所得神兵,俨然已是下一代宗主道子候选。

  若花几十年时间沉淀沉淀,将半路出家的身份融一融,兴许真能坐上宗主的位置,这些道宗弟子,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

  “有劳诸位师弟。”

第314章 总有贱货

  徐云帆也不拒绝,将绢布纳入怀中。

  众弟子见状更是大喜,那圆脸弟子更是激动得耳根发红,能随侍这位将来可能执掌道宗的大人物身侧,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机缘。

  众人簇拥着徐云帆走出院门,踏入玉京繁华的夜色之中。

  朱雀大街上灯火如昼,各色灯笼高悬,映得青石板路流光溢彩。

  两侧店铺鳞次栉比,绸缎庄的云锦在灯下泛着柔光,香料铺的异香混着酒肆飘来的醇厚酒气,勾得行人驻足。

  远处勾栏瓦舍传来丝竹声,间或夹杂着赌坊骰子摇动的脆响,整座城池仿佛浸泡在纸醉金迷的烟火气里。

  路上,徐云帆所过之处,无不引有心人侧目。

  他身披暗金龙鳞甲,虽有衣袍遮掩,但偶尔露出的甲片流转着冷冽寒芒,腰间斜插一对撼岳镇海锤,背后赤火吞龙锏通体赤红,更令人心惊的是那斜挎的裂空穿云弓,弓弦未动却自发铮鸣,隐隐有风雷之声。

  这般神兵异象,引得沿途武者纷纷驻足,连街边茶肆里闭目养神的老江湖都猛然睁眼。

  “好大的排场!”

  一名背负双刀的虬髯大汉忍不住咂舌,眼中满是贪欲。

  话音未落,旁边青衫文士突然折扇一合,死死盯着徐云帆腰间玉牌:“玄天令?莫非是道宗新晋的那位.“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却是认出这正是近日连破三十六峰擂台,硬撼练脏境高手的狠角色。

  顿时间,心中泛起的心思不由得暗自压下。

  游览到半途时,那圆脸弟子凑近徐云帆,指着前方一座飞檐翘角的三层楼阁,兴奋道:“徐师兄,前面长风酒家的夜宵堪称玉京一绝!他家的‘雪芽煨鹿筋’取青州雪芽茶汤慢煨三时辰,鹿筋入口即化;‘八宝葫芦鸭’更是秘传手艺,鸭腹中藏八珍,连皇城司的大人们都常来打牙祭。”

  徐云帆抬眼望去,微微点头。

  “那便去尝尝。”

  前身在玉京城长大,可大多数时间都在蒋府内打转,出来的时间少之又少,又哪里会去过这些地方。

  如今总算有些空闲,喜好吃食的徐云帆自然打算去看看开在玉京城的长风酒家这连锁店味道如何。

  长风酒家灯火通明,飞檐下悬挂的琉璃灯在夜风中轻晃,映得楼阁金碧辉煌。

  一进门,一楼大堂人声鼎沸,跑堂伙计端着鎏金托盘穿梭其间,盘中珍馐香气四溢。

  几桌江湖豪客正推杯换盏,刀剑横放桌边,谈笑间偶尔迸出几句各派切口,角落一桌锦衣商贾低声密议,袖中隐约露出算盘珠子的碰撞声。

  在道宗弟子引领下,徐云帆踏上通往二楼的檀木阶梯。

  甫一登楼,便觉周身气机一,这阶梯竟暗合《天工开物》中记载的九转清音,每级台阶都嵌着天工洞特制的吸音装置,将楼下喧嚣尽数化解于无形。

  得益于建筑的构造巧妙,一楼的喧嚣竟然瞬间小得几不可闻,徐云帆能看出这些建构痕迹,明显是天工洞天工部的手笔。

  想不到天工洞的生意都做到玉京来了。

  徐云帆忍不住感慨,等明日抽时间,自然要去天工洞驻地走一遭看看。

  二楼雅间以百年雷击檀木屏风相隔,每扇屏风上浮雕的云纹都暗藏阵法,既能隔音又可防人窥探。

  东侧厢房飘出的丝竹声中,隐约能辨出《霓裳羽衣曲》的调子。

  几人并未立即在二楼停留,而是在道宗弟子引路下踏上第三楼。

  众人未作停留,径直登上三楼。

  三楼仅设四间包厢,门帘以鲛绡织就,水火不侵,着实耗费了不少心思。

  圆脸弟子撩开“天字丙号“包厢的珠帘,待到徐云帆落座后,方才略显自豪道:“徐师兄放心,这醉仙楼三楼素来只接待各派高层。上月玄霄峰首座在此宴客时,连跑堂的都是练骨境好手。”

  说着指了指帘角悬挂的玄铁令牌,“咱们道宗弟子凭这个,玉京城内除了皇城司把守的几处禁地,当真没有去不得的所在。”

  圆脸弟子话音未落,隔壁“天字乙号”厢房突然传来一声阴恻恻的讥讽:“哟,道宗哪里都能去得?不知道旱厕里扑腾得开不?”

  话音未落,便响起一阵莺莺燕燕的娇笑声。

  徐云帆挑眉,指尖轻叩案几,静默地感受了下隔壁厢房内的气机。

  不弱,但也强得有限,能说出这番话的,应该是位列六大宗门的门派弟子,能说如此话,极大可能是与道宗极为不对付的剑阁。

  江南道剑阁弟子……

  那圆脸弟子脸色涨红,正要反唇相讥,徐云帆却抬手按住他肩膀。

  “先点菜。”

  这三个字暗含《纯阳一气功》的震荡劲力,声波穿透鲛绡帘幕,震得隔壁茶盏叮当作响。

  隔壁厢房顿时一静,显然听出道宗这边有高手坐镇。

  片刻后传来一声冷哼,接着便是刻意压低的交谈声,对方认出了徐云帆洗髓境大成的浑厚气机。

  青玉盏盛的雪芽鹿筋,茶汤澄澈见底,鹿筋晶莹如琥珀,紫砂瓮装的八宝鸭,揭开荷叶瞬间,腹中藏着的瑶柱、松茸等八珍异香扑鼻,寒潭香酒液呈淡青色,杯中游动着细小的冰晶。

  “都说玉京城汇聚天下八方奇珍,今日一看确实名不虚传。”

  吃到一半时,隔壁再次传来嗤笑声。

  “哟,旱厕送来的东西都吃得这么尽心?”

  徐云帆手中的青玉筷微微一顿。

  他轻叹一声放下筷子,声音不轻不重恰好能让隔壁听清:“这长风酒家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龙蛇混杂,总是会混进些贱货进来。“

  隔壁猛地一拍桌子,怒气冲冲的声音骤然传出来。

  “你说什么?”

  徐云帆沉默如铁,并未再说话,倏然抄起撼岳镇海锤,在道宗众人震骇的目光中轰然撞碎墙壁。

  砖石飞溅间,但见一名青衫书生按剑而立,指节在剑鞘上叩出清越声响,漫天尘雾里两人目光如电光相击,竟震得檐角铜铃铮铮作响。

  徐云帆没有丝毫犹豫,右臂筋肉如虬龙盘结,体内雄浑劲气随气血沸腾轰然运转,玉髓金骨迸发灿金微光,三重劲道自足底涌泉穴炸起,经腰胯拧转汇入锤柄。

  (今天容我休息下,捋捋,感谢大家的月票和推荐票,谢谢大家!)

第315章 有些意思

  撼岳镇海锤锤头暗纹骤亮,与劲气交织成赤黑罡风,沿途空气被挤压出肉眼可见的环状波纹。

  “轰!”

  锤落刹那,整座酒楼梁木震颤,檐角铜铃骤响如惊鸦四散。

  三楼包厢的雕花屏风被气浪掀翻,碗碟酒壶叮当坠地,隔壁“天字丙号”厢房传来女子尖叫声:“梁要塌了!”

  廊下小二手中托盘脱手,一盅滚烫的雪蛤羹泼在青砖上,腾起白雾。

  锤锋未至,狂暴风压已将那书生案几撕成齑粉,木屑混着几本诗书残页漫天纷飞。

  书生身侧同伴猛地后仰,发冠被劲风扫落,飞至二楼天井,引得正举筷的江湖客怒然起身:“上面何人动手?!”

  更惊得邻桌富商抱头钻入桌底,带翻一桌鲈鱼脍。

  书生仓皇横剑格挡时,锤面自发嗡鸣,地脉之力流转下,再次迸发出肉眼清晰可见的空气涟漪。

  窟窿外传来圆脸弟子的嘶喊:“徐师兄脏了您手哇,何不让师弟效劳!”

  这些道宗弟子自然看得明白,眼下谁最拼命,那谁定然能入徐云帆法眼。

  锤剑相触瞬间,剑身如遭雷殛般寸寸龟裂,碎片激射嵌入梁柱,吓得蹲在栏杆上的猫儿炸毛跃入后院。

  书生双臂衣袖炸成蝶舞,露出的皮下密布血痕的剑阁护身气劲,引得窗外窥探的江湖客倒吸凉气。

  “剑阁的‘金玉剑体’竟挡不住一锤?!”

  余波横扫,隔壁雅间四壁青砖尽数浮现蛛网裂痕,檐角铜铃“叮当”乱响中崩碎成粉。

  锤势未尽,锤风卷着木屑在书生头顶凝成三丈旋涡,整座长风酒肆的三楼轰然塌陷大半。

  梁柱断裂的闷响声中,瓦砾如雨砸落,惊得楼下食客抱头鼠窜。

  二楼雅间的屏风被气浪掀飞,露出内里一桌珍馐,鲈鱼脍尚在盘中颤动,酒壶却已滚落在地,琥珀色的酒液渗进裂缝里,混着木屑泛起浑浊的泡沫。

  徐云帆单手持锤而立,锤面嗡鸣未止,地脉余波震得他脚下木板寸炸裂龟裂。

  他垂眸扫过手中双锤,锤面暗纹如潮汐涌动,隐隐传来地脉嗡鸣。

  方才那一式“五岳倾”虽未尽全力,却因撼岳镇海锤自带的山魄之力,将三楼雅间震得梁柱倾斜、青砖迸裂。

  木屑混着瓷片簌簌坠落,下面还隐隐传来掌柜撕心裂肺的哀嚎:“我的百年紫檀屏风啊……”

  “……”

  他指尖轻抚锤柄上未散的涟漪,暗忖道:“起势该如鸿羽掠水,落锤方显霹雳天威…如今这动静,倒像莽夫抡柴斧。”

  楼下突然传来圆脸弟子结结巴巴的惊呼:“徐、徐师兄!剑阁的剑鞘还插在地砖里…”

  话音未落,那截剑鞘“咔”地碎成齑粉。

  徐云帆不由摇头,这对神兵终究还未彻底认主,方才交锋时自发引动地脉,倒让三分力使出了十二分威势。

  苍天可鉴,来玉京城第一天,他并不想生事,所以力道下得很轻。

  烟尘中,那书生跌坐在废墟里,束发玉冠早已粉碎,散乱的长发沾满木屑,佩剑残片深深扎进身旁的榆木柱中,剑穗上挂的护身玉坠早已炸成齑粉。

  窗外窥探的江湖客们鸦雀无声,很多有心人目光扫过来,看到徐云帆一行人腰悬的道宗腰牌,坐地上的。

  徐云帆未趁势追击。

  徐云帆轻叹一声,五指松开锤柄的瞬间,那对撼岳镇海锤便顺着腰间的玄钢机括“咔嗒“滑入卡槽。

首节上一节190/305下一节尾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