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帆眼中寒光一闪,他看出这些纹路与少年体内寄生的肉芽如出一辙,显然都是香火教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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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积雷山下
骑兵统领双拳对撞,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他纵身跃起,拳风撕裂空气,直取徐云帆面门,这一拳之威,足以开山裂石!
徐云帆却不闪不避,右手擂鼓瓮金锤轻轻一抬。
“铛!“
拳锤相撞,竟发出洪钟大吕般的巨响。
骑兵统领的拳头瞬间血肉模糊,指骨寸寸碎裂,他惨叫着后退,却见徐云帆纹丝不动,连衣角都未掀起半分。
徐云帆看得直摇头,虽然力气比先前大了不少,但脑子却迟钝了很多。
一鼓作气,擂鼓瓮金锤已化作赤色流光。
锤头未至,锤风已掀起漫天尘土,骑兵统领仓促举臂格挡,却听‘咔嚓’一声,双臂齐肘而断。
锤势不减,正中胸口。
玄铁重甲如纸糊般碎裂,骑兵统领胸膛塌陷,口中喷出夹杂内脏碎块的鲜血,重重摔在地上,眼中生机迅速流逝。
徐云帆冷冽的目光迅速放在周围冲杀过来的骑兵上,主将已死,这些人他自然不会放过。
半刻钟后,追杀散逃士兵的徐云帆,将深陷一名黑甲精锐身体的重锤拔出,甩了甩锤上的肉屑。
他侧头看去,这一队三十人的黑甲锐士,已经被他杀了个干干净净。
徐云帆不再犹豫,翻身上马,策马南奔而去。
暮色染血时,黑云般的铁骑碾过官道。
三百重甲战马踏碎满地残肢,镶着金丝绣边的香火教战旗在腥风中猎猎作响。
为首的黑色车架上,紫袍老者突然抬手,九匹拉车的鬼面马齐齐人立而起。
“徒儿!“
沙哑的嘶吼震落枝头寒鸦。
香火教坛主枯瘦的手掌按在骑兵统领凹陷的胸膛上,玄铁重甲残留的余温灼得他掌心发烫。
那贯穿胸口的锤痕边缘极为平滑,只有力道极其迅猛的重兵才能造成这般。
“到底是……“
紫袍老者猛地转身,死死盯着徐云帆离去的方向,那里正有一道极新的马蹄印子蜿蜒而远去。
徐云帆的枣红马踏过满地碎甲,马蹄铁与地上石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是离开定北城的第三天,沿途所见尽是断壁残垣。
官道两侧的槐树上挂满绳结,每个绳结下都悬着一具肿胀的尸体,在寒风中轻轻摇晃。
远处传来金铁交鸣之声,徐云帆勒马驻足。
只见前方土丘后转出二十余骑,黑色铁甲上沾着碎肉,马鞍旁挂着滴血的麻袋。
为首的旗手擎着赤底金纹的“荡魔天军“战旗,旗面用白漆画着个硕大的“”字符。
领队百夫长用枪尖挑起具女尸。
“这娘们刚还藏着半块麦饼。”
麻袋里传出幼童呜咽,七八条小腿在袋口踢蹬。
骑兵们哄笑起来。
徐云帆摸了摸马颈,枣红马马温热的肌肉正在颤抖。
他解下皮囊灌了口烈酒,瓮金锤在他手中晃动,搅动得空气发出嗡鸣声。
那百夫长见此,手中长枪一晃,大笑道:“兀那汉子,还不过来领死。”
笑声未落,徐云帆已策马冲锋。
他双腿夹紧马腹,大腿肌肉如弓弦般绷紧,胯下枣红马感受到主人发力,四蹄猛蹬地面,如离弦之箭般射出。
瓮金锤破空而至,领队百夫长仓促举枪格挡。
徐云帆右臂肌肉虬结,青筋暴起,锤头砸在枪杆上的瞬间,百夫长虎口崩裂,长枪脱手飞出。
徐云帆腰腹发力,借着马匹冲势,左锤横扫,三个骑兵像熟透的柿子般爆开,人马俱碎。
枣红马前蹄扬起,徐云帆借势翻身下马。
他双足踏地,小腿肌肉如弹簧般收缩,整个人如炮弹般弹射而出。
瓮金锤挥舞间,肩背肌肉如波浪般起伏,每一次挥击都带动全身力量。
当最后一个骑兵被锤头钉入土里时,绑住的麻袋口被挣脱开,爬出个满脸血污的男孩。
孩子呆望着徐云帆正在用随手捡起来的长剑拨弄尸体,突然扑上去撕咬同伴的尸体。
“积雷山还有多远?“
徐云帆用锤柄挑起孩子下巴。
男孩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沾满脑浆的手指向南边。
那里有柱狼烟笔直升起,烟柱下方隐约可见连绵的军营帐顶。
徐云帆微微颔首,旋即丢开不管,径直策马消失在男孩视线之中。
第七日正午,徐云帆望见了第一具梧州军的重甲尸。
这具无头尸体拄着陌刀跪在溪边,铁甲缝隙里塞着十七支断箭。
往前半里,溪水被染成了暗红色,上百具香火教轻骑的尸体堆成矮墙,显然有支梧州残军在此死守过。
徐云帆略微驻足了片刻,便马不停蹄,前往梧州南方。
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今日见有过之无不及,梧州已成炼狱。
一直到第十日,急行了千五百里,徐云帆终于看到了活着的人,虽然面带菜色,神色略有麻木和忧虑,但总归还在相对正常的生活着。
不时间还能看到身着轻甲的梧州军斥候来往,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骑着高头大马的徐云帆。
甚至还有领头上前盘问,徐云帆自然说明前往积雷山的来意,并拿出天蝉门的令牌来。
看着徐云帆手中的令牌,斥候队长脸上警惕之色消退不少,但依旧存疑,拱手客气道。
“原来是积雷山来人。”
道了一句后,便客气放行。
徐云帆也不惹是生非,颔首准备继续赶路时,知道徐云帆是从青州而来时,斥候队长忍不住询问。
“梧州北方,如何了?”
徐云帆沉默了许久,才说道:“香火教凡破城定杀虐屠城,掠不可胜计,丁壮者即加斩截,婴儿贯于槊上,盘舞以为戏。所过郡县,赤地无余,春燕归,巢于林木。”
一众斥候气得浑身发抖,斥候队长双目通红,咬牙切齿。
“这香火教,我定要喝其血,啖其肉!”
离开后,到最近的一座大邑城补充完干粮后,又前行了三百里,徐云帆终于到了积雷山下。
环视一圈,徐云帆神色有些发怔,这些日子见多了焦土血迹,倒是很少见到眼前这般平和的景象了。
积雷山脚下,田陌纵横。
绿油油的稻田如翠毯绵延,微风吹拂稻浪翻涌。
第82章 天蝉门
田边沟渠水流潺潺,倒映天光云影,田埂野花绽放,白鹭翩飞,农夫劳作其间,不时间有鸟鸣伴随,一片祥和。
这里和梧州北方简直天壤之别。
积雷山终日云雾缭绕,仿俯瞰着苍茫大地。山势险峻,峰峦叠嶂,峭壁如刀削斧凿,直插云霄。
山间常年雷鸣电闪,积雷山之名,正是源于这天地之威。
而山腰以上,则是怪石嶙峋,云雾弥漫,寒气逼人,仿佛隔绝了尘世的喧嚣,成为一处与世隔绝的秘境。
将枣红马寄存在山脚下一户农户家中后,徐云帆随着上山的石阶,拾步而上,穿过连绵而上的丛林,来到积雷山腰时,眼前视线豁然开朗。
半山腰上的暗红色山岩如同被巨斧劈开,千仞绝壁间凿出七百三十级石阶,每级台阶都浸着经年的黑褐色,不时间能看到石阶旁,青苔爬满残破的青铜蝉雕。
徐云帆踩碎最后一阶青石时,赫然见到一鸟居型的山门,上方书写着‘天蝉门’三字,字体的鎏金色泽早已经随着岁月流逝而褪色。
就连这山门,徐云帆看得分明,也是新旧不一,明显是在原来断裂的基础上重建的。
“止步。“
一把铁蒺藜突然从石缝弹出,徐云帆侧身闪避时,后颈汗毛被冰凉的剑尖激起。
使着一柄薄如蝉翼的长剑女子,正穿着蝉纹劲装,左眼蒙着黑绸,右脸颊的烫伤疤痕蔓延到锁骨。
徐云帆并没有动作,任由这柄长剑指着后颈。
这柄剑柔软有余,坚韧不足,破不了他的横练。
徐云帆道:“我是来拜师的。”
“拜师?”
女子有些意外,并没有挪开长剑,打量着徐云帆。
“你既已身怀武力,至少是一练武师的境界,会跑来天蝉门拜师?”
“我这里有天蝉门令牌,是刘天云推我过来的。”
徐云帆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往身后递去。
“血蝉令?”
她剑尖挑走令牌时的力道精准无比,没有发出丝毫动静,但残缺的拇指关节却暴露了旧伤。
在确认无误后,终于将长剑挪开,面带复杂之色摆弄着手中令牌。
徐云帆转身看去,见到这名神情复杂的女子表情迅速平复。
“我是林寒衣,你随我去见师父再做定夺。“
迈过山门,穿过演武场时,徐云帆看见三个少年正在互搏。他们脚踝拴着磨损的青铜锁链,出拳时锁链绷直如弓弦。
最瘦弱的那个突然被甩向石柱,却在撞击瞬间团身翻滚,布满淤青的后背肌肉虬结如老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