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醒转过来,神色兴奋,心中暗道:“好家伙,好家伙!没想到竟然开出隐藏宝箱了!”
原著中,性觉等人对敌只用一神拳,雕龙爪,大梵幡这三板斧。
任韶扬对此还颇为不解:“剩下三绝呢?他们为什么不用?”
如今获得完整的镇魔六绝后,他才知道了原委。
原来前三绝乃是花生大士,大苦尊者,鱼和尚三人所创,旨在以这三种功法,甄选种子,寻得大金刚神力的传人,故而简单直接,人人皆可修行。
是为普渡之法。
至于后三绝,则大为不同。
“须弥狂禅”乃是冲大师据东岛释印神的“大象无形拳”所创,号称“三分拳意,七分禅法”,恣意纵横,胜如须弥。
“千钧一发禅”则是冲大师之师渊头陀所创。他另辟蹊径,以一丝白发吊起全身,旨在尽向小处着眼,练到小无可小方见工夫。
而“棒打十方世界”,却是祖师九如所创,讲究不拘成法,力求青出于蓝,自创新境。一棒打出,便如天河堕地,威不可当。
可以说,这后三绝,练到极致,无不是“万流景仰”级的盖世神通。
只可惜,若想用之,必先与之。
如果想要施展,非得大金刚神力修炼到三十二相尽数化去,仅存神意的“一神合相”境界不可。
所以,三祖寺众僧就算日夜苦修,也只能用前三绝,无论如何也施展不得后三绝。
故此,他们对于大金刚神力的渴望,便在日积月累下,愈发狂热。
终至成了业障。
任韶扬心中惊喜,无意间舒活四肢,挥拳踢腿,更觉力气顺畅,快美无比。
“果然是配套的武学,我不过按照前三绝的招式小试牛刀,全身筋骨就欲松则松,欲紧则紧,竟能如此随人心意!”
心中开心之余,又依法而行,身子扭曲,右足反踢后脑,右手抓拿左脚足躁。
“人相”!
慢慢站起,两臂交叉,左手反按右腋,右手握住右膝。
“我相”!
不一时,三十二相依次变完,任韶扬喜不自胜,只因每变出一相,心中一觉不常,身体便自觉纠正。
似乎心湖就是丈夫,身子便是妻子。
彼此默契,只需要拍拍屁股,便自觉地撅起
配合无间,无有眼高手低之窘境。
练到后面,任韶扬变相之余,将一神拳,雕龙爪,大梵幡加入其中。
顿时招法一变,原本招式力不能及之处,这时只要心向往之,手足四肢便能陡然伸长数寸,各种从前想也不敢想的奇妙姿势,也能轻易做出。
如此打了几遍,周身筋骨舒畅,血脉通泰,拳脚挥处,空空作响,俨然远超以往威能。
怎能不教他惊喜若狂?
“不错不错!”
任韶扬忽地跳将起来,仰天大笑。
这次副本可谓是刀尖起舞,看似大获全胜,实则过程险之又险。
如果他没有先得“舍心式”,极大地控制自身,如果他没有当机立断以伤换伤,如果他没有选择放弃铁钎。
所有的如果,但凡有一个“没如果”。
恐怕他都会身死道消,失去一次宝贵的副本机会!
任韶扬蓦然仰天长笑,大声唱道:“天地茫茫似所有,回头一看有还无。穷到尽处归混沌,悬崖撒手真性如!”
这声吟唱冲天而上,不啻惊雷,扫荡山谷,惊得山中百兽一同向天长嗥,以领神威。
三祖寺内猛地一静,顿时喧哗,一大群和尚蜂拥来到藏经阁内,却只见方丈性觉仰头倒地,胸骨尽碎而死。
余下里空无一人,只有窗外繁星点点,皓月当空。
众僧齐声痛哭,戒律院首座性明摸了摸方丈的尸身,一脸严肃道:“大金刚神力!”
“啊?”
“难道是陆渐他来报复了?”
众僧大惊失色,性明脾性暴烈,见状喝道:“走,找到那孽障,为主持报仇!”
众人轰然应允,随着大和尚转出藏经阁。
与此同时,天生塔内。
正和浑和尚写写画画,观想历代祖师本相的陆渐,猛然听到任韶扬的长啸。
只觉洞内好似打了个霹雳,四面八方响个不断,如千军万马一般,将他们围在当中。
待到啸声停歇。
二人面面相觑,彼此呆住了。
第18章 刀条脸破棉袄
“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伸手摸姐脑前边,天庭饱满兮瘾人”
深秋的夕阳铺陈如金,照耀在大漠上。
西北大漠不毛之地,气候寒热两极,瀚海千里,渺无人烟。
神奇的是,在这大漠之中,边塞之内,伫立着一座黄土构筑的小楼,分做两层,四四方方。
小楼前有马厩,磨盘,只不过大风吹得粗粝不堪。
正前竖起一面酒旗,猎猎作响,上书四个大字。
“龙门客栈”!
金镶玉此时,正坐在屋顶唱着十八摸,声音泼辣响亮,尾音却又带着一丝媚意。
就好像有个钩子,能把男人的魂儿给勾下来。
广袤无垠的大沙漠上,响起了悠扬的驼铃,叮叮当当,似乎配合着老板娘的歌声,让这片大地荒凉和热闹并存。
却显得更孤寂了。
“他妈的,这骚娘们儿!”
龙门客栈内,人声鼎沸,汗臭、脚臭,以及莫名的骚臭味儿混合,好似蒸笼般熏着往来的江湖客。
这帮糙汉子听着老板娘的歌声,本来就躁动的心,更是火热了起来。
有大汉骂了句:“唱的这么骚,大抵是思春了,早晚她得赤着身在屋顶拔蜡烛!”
屋内顿时哄笑一片。
就在这时,只听一道泼辣的骂声传来:“我呸,去你姥姥的,老娘就算被人轮了,也轮不到你!”
屋内笑声更盛,众人纷纷叫好,恨不得把屋顶掀翻了。
“臭娘们!”大汉被骂的脸色青红交加,恼羞成怒就要发飙。
却听“咚咚咚”几声,一只穿着粗布襦裙的女子,摇柳扶风般走下楼梯。
人未到,声音先到了
“呦~!李老蒯,怎么这么容易生气呀?”
金镶玉走到大汉近前,轻巧一跃,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上,一只脚就这么翘啊翘地,在李老蒯面前晃悠。
“您可是咱龙门有名的‘拳推风雨’,奴家呀,跟你开玩笑呢。”
李老蒯看着眼前的女人,面如花娇,肤色呈小麦色,却意外的增添了豹子般的野性,额头泌着汗,沿着细腻的脖颈渗了下去。
衣襟开的很大,汗珠似乎要坠入那雪白滑腻深不可测的一线.
金镶玉看李老蒯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莞尔一笑,勾了勾手指:“来嘛,奴家给你道个歉~”说罢,不再看他,扭身朝着楼上走去。
众人看着她扭来扭去的腰身,满如圆月的丰臀,都不禁连连吞起口水。
李老蒯更是志得意满,怪声笑道:“老板娘,久闻艳名,老蒯来啦!”说着,搓手弓腰,怪笑跟上。
旁边几人看着干着急,却无从泻火,只得狂灌茶水,叫伙计上来几盘羊肉,听着一些行商老者们说着最近发生的事儿。
“哎,听说了么?”有老者低声说道,虽说低声,可满屋子的人都能听到。
“京城据说出了大事,兵部尚书杨宇轩大人被杀了!”
“啊?一品大员啊,说杀就杀?”
一人不屑道:“这算啥?东厂势大,曹少钦跋扈,有谁”
他话没说完,就被一旁同伴捂了嘴:“你妈的,你想死别连累老子!朝廷的事,该你议论吗?”
那人气急:“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大堂内安静了会儿,便听一个湘赣口音的江湖客说道:“据说前两天‘五云手’万震山过了五十大寿。”
“哦?”这一句话又把众人吸引了过去,“铁骨墨萼的徒弟?”
“对,就是他!”湘赣口音说道,“可大喜事变成丧事,他师弟戚长发被人害死,其徒弟欲要强奸万震山的小妾,事发被抓,真是惊变丛生,让人目不暇接!”
“嘶~!”
众人闻言,俱都倒吸一口凉气,纷纷追问细节。
待那人将具体情节说完,有人摇头晃脑说道:“可惜啊,咱们远在大漠,据说南方有劳什子连城宝藏,咱没法去啊。”
这么说完,众人又是一顿叹息。
就在这时,有粗犷的声音笑道:“连城宝藏远在天边,可咱大漠也有小宝藏,却是并不遥远!”
此言一出,众人又被吸引过来,只见那人面貌黝黑,胡须茂密,一笑起来狰狞极了。
“兀那汉子,你说的什么小宝藏?”
只听大胡子道:“那‘屠夫’任韶扬的人头,据说已到了千金之赏。”他看着众人,笑道,“这算不算宝藏?”
大胡子一开腔,所有人的脸色立马是说不出的精彩。
“汉子,你不知道那凶徒的厉害?”
“一周前,他一人一把弓,射杀了四十五名好手,让朔风寨就此除了名!”
“五天前,他依旧单枪匹马,连烧火棍都没用,三拳两脚,就把‘盘山刀’刘贵打成了饼饼!”
“还有还有!”
“三天前,这小子碰到东厂黑骑,他边打边跑,一人在大漠应对几十骑不落下风,最后生生把东厂番子给拖垮,他反而凶性大发,追上去!”
“他妈的,一人追着几十个骑兵砍,所过村镇无不噤声,谁看了不迷糊?”
“一天前,漠北大豪铁万朝大言不惭,说要一拳打死任韶扬,正巧被他碰上,也不多废话,连碰三拳,废其双臂,铁万朝纵横大漠几十年,威名一朝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