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金刚神力开始纵横诸天 第41节

  定安无奈道:“你就宠她吧。”

  三人笑闹一阵,鸡也吃的干净,任韶扬突然问道:“他们,怎么样了。”

  红袖和定安沉默了一阵。

  定安道:“我早醒来一天,看到了穆人清。他给咱们留了伤药,就回华山了,说是要去复命。”

  任韶扬点点头,看向小叫花。

  红袖笑道:“金镶玉断了只手,却无大碍。”

  任韶扬没想到金镶玉活了下来,不由得感慨:“还真是蟑螂一样的求生欲啊。”

  红袖道:“你还真说对了,她走的时候连骂几句‘亏了,亏了。’我看啊,比起没了只手,钱财都没了才是她最难过的呢。”

  “她要钱不要命嘛。”任韶扬嘿然一笑,继续问道:“邱莫言呢?”

  红袖道:“邱姐姐受伤不轻,不过并无大碍。对了,那两个孩子被藏在了龙门客栈的地窖中,不但躲过了那轮箭雨,更躲过了黑风暴。邱姐姐醒来后,便将他们带出关了。”

  “对了,金镶玉厚着脸皮和她一起走,说是要在关外再开间客栈哩!”

  任韶扬三人对视一眼,终于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红袖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转着,突然道:“瘸子,我们真的安全了吗?”

  “安全?”任韶扬笑容一敛,“世间哪有绝对的事情啊?只是相对以前,咱们起码没那么容易死了。”

  “啊?”红袖失望道,“这样啊。”

  青年撑着桌子,费力地起身,看着窗外光秃秃的群山,高悬于天的太阳,头也不回地说道。

  “俗世洪流,想活着已是极难。想活的好,更难!比起苦境里翻滚的芸芸众生,咱们算是爬出洞口,看到了青天。”

  “等养好了伤,我传你们几手功夫防身。可不能让人小觑了咱‘漠北三凶’的名头!”

  “好!”

  小叫花拍案而起,蹦的老高。

  “瘸子是天下第一,本女侠就做天下第二。”说着,拍了拍定安,脸上浮起一阵贼忒兮兮的坏笑,“你就争夺老三啦!”

  定安看着信心满满的红袖,摇摇头,暗自叹了口气:“还是年轻啊”

  

  日升日落,冬去春来。

  三个月后。

  大山深处,漠北三凶中的“一刀仙”小叫花在哇哇大哭。

  “残刀”定安则是直嘬牙花子。

  他如今换了一身黑色的袍子,手里拿着一柄白亮亮的短刀,弧线优美,手臂上缠着银白铁链,看材质和短刀如出一辙。

  “屠夫”任韶扬同样穿着一身黑袍,扛着铁钎,一脸无奈:“你迟疑甚么?嗯,转身踏中宫,你就左脚踩右脚,平地摔?”

  小叫花用手捂着脑袋,哭的呼天抢地。

  方才她整个人栽倒时,额头重重撞在树上,鼓起一个大包,直痛得眼冒金星。

  任韶扬没好气道:“你就装吧,黑水城也没见你这么哭过!”

  不说这事还好,一说这个红袖哭的更大声了。

  “我为你们流过血,为你们受过伤!”

  “我真傻,真的,面对那么多.”她把手一张,极尽夸张,撕心裂肺,“那么多的宝藏,我是一眼都没看,一眼都没敢看啊!”

  “后面买了个驴车,钱袋子就空了一大半,你们每天吃吃吃,钱都吃没了。”

  “现在伤好了,还每天打我,哇!”

  任韶扬听着她还在那有一搭没一搭的哭着,老大不耐烦了,叫道:“好了!堂堂‘一刀仙’,塞北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么点痛鬼叫什么?”

  红袖哭道:“是很痛嘛,这么大个包,又.又不是装的.”

  定安上前道:“红袖是真疼了,就让她歇一下嘛,她不是偷奸耍滑的人。”如今的他语气柔和,声音不紧不慢,脸上神光熠熠,显然武功大有进境。

  任韶扬挠了挠头,叹气道:“是我太心急了,‘大梵幡’与你很合适。可‘雕龙爪’,‘一神拳’却和小叫花并不契合。”

  “是啊!”红袖趁机夹着刀绕到任韶扬身后,大声道,“这什么拳啊爪的,我耍起来别扭死了,还不如多练几回刀法呢!”

  “唔~”

  任韶扬眯着眼睛想了想,并没有反驳她。

  红袖虽然顽皮,但在练武一道上极其用功,大概心中也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替他分忧,让他不再将自己当作孩子看待。

  只是任韶扬所传的功夫与其相性不匹配,所以修炼起来事倍功半。

  “这倒是我的疏忽。”青年深思熟虑后,缓缓说道,“这样,我传你‘目明式’如何?你既然能一夜时间通悟‘舍心式’,这门功夫想必也不在话下。”

  “好好好!”红袖一听是和“舍心式”相同的功夫,当即高兴地跳了起来,拍手道,“这功夫好,适合我!”

  【足太阳贯睛明火,少阳胆照瞳子灵。玉衡星落洗尘翳,镜花百裂辨虚真。破妄堪透三秋末,朔望鸩酒锁天。】

  任韶扬说了一段文字,然后继续说道:“这是‘目明式’的开篇行气功诀,后面还有观想,药洗,练眼法,等会儿到家我就传你。”

  “嗯嗯!”红袖大力点头。

  

  到了家,任韶扬将剩余功法传授给她,一路念将下去,足足念了上千字。

  红袖全神灌注,努力记忆,等任韶扬念完,便依言背诵。

  小叫花聪慧至极,竟然一字不错。

  任韶扬又择句提问,小叫花对答如流,显然已经全都记住了。

  等传授完,红袖只觉脑力消耗过大,馋虫开始作祟。

  于是和定安一拍即合,要驾着驴车,去三十里外的丰阳川买面和酱菜,说是等回来擀面条吃。

  任韶扬也馋这口汤,要她买点鸡蛋,弄碗煎蛋面。

  “哦哦。”

  红袖和定安点点头,转身推门走了。

  任韶扬看着他们驾着驴车漂移消失在拐角,轻轻叹了口气。

  小叫花聪慧至极,可身体亏空,每次出刀,必须吃东西补充体力,否则根本撑不住。

  定安根骨优秀,刀法天赋惊人,可脑袋不灵光,至今没有悟出“舍心式”。

  自己呢,若是没有金手指,就是常人之姿,除了小帅一无是处!

  “辣块妈妈的,我算看出来了,我们个个都身怀绝技!

  任韶扬摇摇头,随后进屋坐回自己的床,也就是原来的稻草堆。

  如今用木板搭了个新床,擦干净铺着新被,整个已是焕然一新。

  任韶扬盘腿坐在床上,一只手拈着铁钎,死死地盯着它。

  突然,掌心吐劲,就听“嗡”的一声,铁钎绽放澄蓝微光,然后微微一动,尖头竟伸长了一截儿!

  任韶扬见状惊道:“卧槽,这玩意儿真变长了!”

  他好奇心大起,大金刚神力持续输入,可铁钎好似已经到了极限般,不见半分延伸,反而慢慢缩回成了原来的模样。

  “嘿!”任韶扬看着眼气,骂道,“完蛋玩意儿!”摇了摇头,便不再强求,而是顺势演练起棒法来。

  先是从最基础的刺、搅、撩、戳开始,到后面施展“棒打十方世界”。

  再后面又将这门棒法拆解成最基础的动作,又使了一遍。

  就见任韶扬面色一肃,手腕一抖,一缕缕黑光闪烁,空气中立刻发出“呜呜”的怪啸,雄浑重拙之气在屋里纵横激荡。

  却见他变招抖腕之时,棍法又从拙重变成迅疾,大有骤密如雨,风云变幻之势。

  这种感觉很奇妙,是他往日所体会不到的。

  任韶扬目光一凝:“这是什么感觉,模模糊糊的!”

  作为一个以战养战,从生死间跟随本能出手的高手。

  任韶扬头次有种“不确定”的感觉,让他分外的不安。

  于是赶紧又使了遍“棒打十方世界”。

  “不对,这感觉不对。”

  任韶扬皱了皱眉毛,心中有些抓狂。

  “既然如此,曹少钦,我要你助我修行!”

  

  等到定安和红袖兴高采烈地采购回来,时间已是大中午了。

  他们抱着米面鸡蛋油走进屋里时,却发现任韶扬一脸呆滞地坐在床上,头发已经被揉成了鸡窝状,铁钎扔在地上,看都不看。

  “瘸子,你咋啦?”红袖问道。

  “不过几个时辰,你咋就跟斗败的大公鸡似的?”定安接口道。

  任韶扬悲愤地斜了他们一眼,却没说话。

  方才回溯的期间,自己用那半生不熟的招式与曹督公放对。

  连着十三次被那“震剑起苍黄”挑穿喉头,十三次!

  任谁连死在一招之下十三次,都会心情崩溃。

  红袖道:“安心啦,瘸子就是自己过不去自己的坎,先放下,先放下,我下面给你吃啊。”

  说着,哼着歌去煮面了。

  等她捧着三大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出来的时候,任韶扬已经收拾好心情,乖乖地等着了。

  “吃吧,面好啦!”

  三人各捧着一碗面,齐刷刷的蹲在门口,一口面一口蒜地嗦着。

  可能是太久没吃这一口,三人胃口极好,哪怕没啥油星,也是吃的眉飞色舞,呲溜作响。

  “慢点,别烫着!”

  任韶扬看着红袖,提醒一句。

  “嗯嗯!”

  红袖头都不抬,闷头猛嗦,更是以脑袋起包为名,不由分说抢了二人的荷包蛋,美滋滋的嚼起来。见他们不服,就叫他们一边自己嚼指头去。

  任韶扬和定安也不敢惹她,只能闷头受气。

  小叫花眼珠子转了转,嘿嘿笑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两块,递给他俩。

  这是种用玉米、大麦等粮食发酵糖化做成的饴糖,几文钱一块,可以嗦半天,是这个时代难得的甜味来源。

  “哎呦,这回掏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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