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生闻声若有所思。
紫铜爵,可助九品儒家武者更快积累五常之礼。
东西自然是好东西,但不知道会开出个什么价来?
今天购入金环后,徐永生刚刚因马扬、欧阳树而稍微滋润些的荷包又很快干涸了。
他微微摇头,无声离开,考虑明天看看情况再说。
子夜之前,徐永生返回自己在永宁坊的住处。
虽然种种迹象表明,只有他一人能看到那虚幻书册和谛听,但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徐永生还是习惯赶在子夜前到家。
虚幻谛听如往常一样,从图画上跳下去,穿墙而走消失不见。
这次它返回的时间稍晚,将近天明。
不过,这一次谛听带回来的消息,却让徐永生皱眉不已:
【金吾卫、镇魔卫制定计划,预计于盛景八年六月二十九日晚,突袭崇本坊香德寺。】
徐永生看见这个消息,顾不得庆幸自己早一天到夜市有所收获,也没有惋惜接下来这一晚夜市告吹,紫铜爵彻底没了指望。
他盯着谛听图上的消息看了片刻,脑海中浮现的念头反而是:
昨晚宣扬自己有紫铜爵的那厮,该不会是金吾卫或者镇魔卫里有人混进来放假消息钓鱼的吧?
崇本坊夜市,不止香德寺一家,为什么单单香德寺被盯上了?
不管怎么说,徐永生自是断了今晚再去一趟崇本坊的念头。
他更多观察自己已经买到手的金环,看其中是否另有机关。
六月二十九日当晚,徐永生安心在家。
到了六月三十日白天,崇本坊那边果然传来香德寺夜里被查抄的消息。
晚些时候从马扬、欧阳树口中,徐永生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还是当初杨府大案的余波。
谭健当初曾经多次去过崇本坊和香德寺,故而这次金吾卫、镇魔卫一起下狠手。
夜市暗中牵连甚广,为保密起见,参与者和知情人都控制了范围。
马扬、欧阳树近日另有差遣,镇魔卫动用另一队人,故而他们也是今天方才知情。
“早收到风的话,我说不得提醒你一下。”马扬感慨:“你以前也去过那边吧?反正错过昨天就好,否则就算没事也得被关些日子。”
徐永生:“我也庆幸。”
欧阳树言道:“该说不说,这趟捞起来的鱼,修为境界不很高,但身份上都有点分量,居然还有个韩氏子弟,正儿八经的东都学宫学生。”
徐永生:“韩氏么?”
韩氏乃整个大乾皇朝有数名门望族,但并非河洛东都起家,如今也更多在关中帝京那边发展。
韩氏子弟不在帝京西学宫就读,反而跑来东都学宫入学,已经算是一奇。
这趟再被金吾卫、镇魔卫捞鱼,更要成新闻了。
不过徐永生还是更关注自己的事。
那枚金环,没有任何异样,也没有给他带来不良影响。
就目前情况来看,谭健走火入魔,并非因金环而起,这件灵物就只单纯帮他遮蔽削弱外界的卜算推演之能。
观察一段时间后,徐永生带着金环,去往南市自家店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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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九品三才阁圆满
入品之后,铁匠铺这边,徐永生来的相对少了,但不会彻底放弃不过问。
正是考虑相关一些便利。
例如眼下,再次打发了铺里伙计们,内外左右无其他人,徐永生便亲自动手,尝试将那枚金环融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熟悉和了解,他基本已经肯定,这金环之所以能助人削弱隔绝外界卜算推演之能,在于其本身材质乃是一种特殊奇金,而非金环形状制式亦或者受过某些特殊力量礼仪加持。
因此,经过一番考虑后,徐永生尝试将之融化,改变造型。
他取出另一张面具,同当初参加夜市的面具迥然不同,乃是一张留有四目的纯黑面具,形象狂野狰狞。
狂夫方相之面。
此方世界大傩礼仪古已有之,到大乾皇朝时,每到除夕朝廷都有傩舞,当中勇力代表便是方相。
只不过一般而言方相都是戴黄金四目面具,着玄衣朱裳,蒙熊皮。
徐永生自制的方相面具则是黑色。
眼下,他将那金环烧融之后,同自己的方相面具融为一体。
经过冷却,面具仍为黑色,但表面有淡淡金纹隐约可见。
徐永生微微颔首,收好面具,将一切处置妥当,然后离开。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如从前一样,静心专注于自身修行,积累腰椎处地阁内的儒家之仁。
过了十来天,至七月中旬,一天晚上谛听如往常离开后归来,带回一条让徐永生眼前一亮的消息:
【城北邙山云遮峰北麓苏岩之上,蕴生草青玉十枚。】
五种帮助儒家九品武者修行的宝物中,银红血对应“义”,金月筹对应“智”,玄黄石对应“信”,紫铜爵对应“礼”。
而草青玉,对应“仁”。
得到相关消息,徐永生准备了一下野外活动所需物品,然后就着天光从城北安喜门出城。
东都向北,正是邙山。
徐永生戴上自己那张玄黑方相面具,低调入山,登上云遮峰。
转头望去,山势巍峨,山中隐约有奇妙气息道道冲天而起,同云霄相接。
河洛东都天下名城,多朝古都,传闻中有不止一朝的前代皇亲国戚乃至帝皇葬于城外北邙山。
目睹那些玄妙离奇的灵气冲霄,便知传言不虚。
相应的,这里也少不得有盗墓者及巡山之人。
徐永生谨慎收敛自身行踪,寻到云遮峰北麓苏岩之下。
他仰头望去,就见苏岩上有不止一道细密青烟冉冉升起,仿佛霞岚。
徐永生双目再现鹰眼模样,瞳孔中火苗跃动,鹰眸和观火瞳奥妙一同施展,仔细检查周围。
查过一周,不见异常,徐永生登上苏岩。
循着那细密青烟,他很快找到自己的目标。
既像是果实又像是露水的数枚青玉,静静着落在草叶上,看上去沉甸甸。
徐永生上前,大致检查一二后,心中有数:
诚如谛听图消息所言,和之前金月筹为人收藏又被人劫夺然后遗落井中不同,这里的草青玉,乃是天地自然蕴生而成,刚诞生不久。
此地灵力基本都聚集在此,短时间内难以再重现了。
徐永生神情郑重,将这些草青玉妥善收好,然后四方团团一揖,得宝礼敬天地造化,然后方才下岩离去。
他始终不曾停下留心观察四周围。
从苏岩上下来时,居高临下远远望见云遮峰北麓山林间,似有其他人出没。
徐永生无心节外生枝,于是从另一侧山间离开。
………………………………
河洛东都名门子弟郑锦源,带着几个家仆,爬上苏岩,左右望望,眉头忽然微微蹙起:
“先前远处望着这边岩上青烟如岚,想必是有灵宝在此,怎么现在连烟都不见了?”
他兀自不死心,挥挥手:“散开找。”
身后郑家仆从分散寻找,但一无所获。
郑锦源眉头越蹙越紧:“不可能是我看错了,这是有人捷足先登……”
他带人下了山岩:“四下里再找找看,人说不定没走远,至少查明是谁……”
话音未落,他耳边忽然响起琴声。
琴声一起,郑锦源与身边众人,霎时间全身动弹不得。
家学渊源的郑锦源先是一愣,继而大惊失色。
但不等他开口,已经被人捆绑起来,装入袋中。
………………………………
“我的错觉么,远方似乎有什么声音?”徐永生虽然疑惑,但脚步不停,也没有返回查看的打算,径自离开邙山,重进东都城内。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每日诵《诗》,借草青玉养自己腰椎处地阁中的虚幻之玉,得《诗》之温厚仁德,以待玉成。
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马扬、欧阳树很快便上门:“二郎,除了在学宫,你这几日在别处见过郑家十四郎郑锦源么?”
“郑锦源?不曾见过。”徐永生闻言,脑海中浮现一个少年男子的身形。
当初春社日参加“提前批”入品典仪时,那个感慨草鸡窝里飞出锦山雉的人。
郑、许、曹,正是河洛诸名门中最上层的望族。
郑锦源虽不是郑氏最核心子弟,但亦是年轻一辈嫡出的代表人物之一。
而现在,这位郑十四郎……被绑票了。
“东都居然这么危险了么?”徐永生感慨:“先是昔日御前画师灭门,现在东都望族嫡系子弟被绑架?”
马扬、欧阳树都是焦头烂额,同时叹息:“天下承平太久,陛下也有多年不曾巡幸东都,如今看来,反而……”
徐永生:“我这段日子会帮忙留意,有消息就通知你们。”
“那真是再好不过。”马扬、欧阳树谢过一声,便匆匆告辞赶往他处。
可惜,随着时间推移,始终没有郑锦源得到解救的消息。
徐永生一如往常,帮助马扬他们收风,但谈不上特别上心,更多专注于自身修行。
至八月下旬,天已入秋。
某一日。
徐永生腰椎处地阁内,一枚虚幻的圆形玉璧,渐渐凝实。
地阁儒家之仁充盈圆满,成就“仁”之玉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