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汉伏魔从倚天屠龙开始 第19节

  “提醒你一下。”长空不动声色,端起杯酒:“冤有头债有主,咱们言语冲突,无伤大雅,就当解闷,你若不知好歹,非要递爪子,那你得死在这!”

  封坛主盯着长空,脸色阵青阵白,突然就听彭莹玉喝道:“封坛主!”

  封坛主冷笑道:“彭大师有何指教?”

  彭莹玉笑道:“旗子就在那里,也不急在一时,和尚想请你吃杯茶,不知给不给面子?”

  封坛主几乎气炸了肺,但听彭莹玉这么说,强行忍住快冲出顶门的怒火,吐了一口气,说道:“彭大师这么说,在下却之不恭了。”说着走到彭莹玉桌前,坐了下来。

  长空眼神一亮,笑道:“你大可不必如此生气,想出手,你的机会马上就来了。”

  几人见他眼神扫向窗外,转眼一看,就见湖面上一叶飞舟如风而来。

第27章 见一个超度一个

  其时正值夕阳西下,湖面如碎金铺就,把酒赏景,再美不过,可人人都知道厮杀已在眼前。

  转眼间轻舟已到湖边,舟上两道人影不等小舟泊岸,尚有几丈远,便双双凌空飞起,轻飘飘飞落岸上,快步入楼。

  梯口青影闪动,出现了两个罗帽直身,佣仆打扮的老头,装束与昔日死在长空手上的殷无寿一样。

  两人刚一现身,封坛主立即站起来说道:“大哥,二哥,你们到了。”

  两人见他与彭莹玉坐在一起,知道不是敌人,抱了抱拳。

  再看向云长空与王啸天,缓缓向着他们座位走去,到了丈外停了下来,四道凌厉目光,投注到两人身上,其中一人道:“是谁找我兄弟?”

  长空神情悠闲从容,举起酒杯,斜眼一睨,见他脸上有一条极长的刀疤,自右边额角一直斜下,掠过鼻尖,直至左边嘴角方止,年纪在五十来岁,说道:“你就是殷无福?”

  “不错!”

  右边之人突然踏上一步,厉声道:“你姓什么?是谁的门下?”别看他是个奴仆,语气傲慢更甚封坛主。

  长空斜眼一望,见他一脸麻皮:“你是殷无禄?”

  殷无禄怪眼一翻道:“正是!我们兄弟欠了你爹什么?”

  长空脖子一仰,杯酒下肚,说道:“我姓云。”

  “云?”两人再一细看他的长相,面如刀削,俊眉星眸,年约十六七岁。

  殷无福兄弟对视一眼,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清癯的面容,

  殷无禄试探道:“你是昔日晋阳镖局总镖头云鹤的儿子云长空?”

  长空放下酒杯,说道:“知道就好!”

  殷无福点头道:“身为人子,为父报仇,理所应当。只不过,我兄弟无寿的死,又是另一回事了,你准备如何交待?”

  云长空不置可否。

  殷无禄高声叫道:“我三弟究竟是你杀的,还是你爹杀的?”

  长空随口道:“是我杀的!”又道:“我家是谁烧的?”

  殷无禄冷笑道:“是我与大哥烧的!谁让你跟你老子当了缩头乌龟,杀了人就跑!”

  “好,有道理!”长空含笑说道:“所以我来了,给你报仇机会!”

  殷无禄厉声道:“这就站出来领死吧!”

  长空目光一扫,淡然道:“咱们也不是地痞无赖,乱打一气。动手之前,话讲清,先明后不争,这也是几位当年所行吧!”

  殷无福点了点头,道:“不错,那就划道出来吧!”

  云长空道:“在下虽然不肖,家父令名却也不敢毁坏,你们怎么做的,我就怎么做,绝对不增不减。”

  殷无禄嘴角掠过一丝笑容,道:“怎么个不增不减?”

  云长空道:“我输了,想必活不过今天。”

  “那是自然!”殷无禄冷笑道:“我三弟的忌日就要到了,我正愁没有祭品呢,你的脑袋来的正好!”

  长空轻抚桌沿,目光由两人脸上掠过,闲闲道:“你们赢了,我这脑袋你们要做祭品也好,当球踢也罢,都随你们的便。

  但若你们输了,你们就得将我晋阳镖局的镖旗跪着给我交回来,然后自断左臂,发誓脱离天鹰教,嗯,你们不是以武当派亲家自居吗?

  武当派望重武林,你们就在武当山下当个奴仆厮养之辈,有人拜见,指指山门,遇上残疾之人,你们给抬个轿子,侍候侍候,如此,也能以显武当派仁厚之名,嗯,就这样吧!”

  “你放屁!”殷无禄叫道:“我兄弟若是技不如人,有死而已,想让我们发誓脱教,做梦!”

  殷无福冷笑道:“当年我们与你爹,祁天彪,宫九佳他们动手之前,断臂,发誓的确是有言在先,可他们同意了,但我们兄弟不愿意!况且你与武当派有何关系,替他们收奴仆不嫌越俎代庖了吗?”

  要知道武林中人不论武功高下,于“名”之一字,都是看得极重,宁受千刀之苦,也不肯低头。

  尤其成名高手,轻生死而重声名,素来如此。

  更何况是在大厅广众之下,楼下不知围了多少人了。

  这要是应承了,若真的败了,照做,自己与天鹰教固然名声扫地。

  若是答应于前,而又不去做,食言自肥,更为人所不耻,哪里还有脸做人?所以殷无福两人绝口不应。

  “是吗?”长空淡然一笑,站起身来,走向场中:“你们以为我这样说,是给你们充英雄好汉的机会?我是要让尔等体会一下,被人以强力逼着做一件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最终会是怎样的感受罢了!

  至于说什么越俎代庖,你们都知道,我云家的命都是武当张四侠救的,在下与家父常思报答,只是武当派武功盖世,也没机会。

  你们两个武功了得,去武当山当个仆人,也算我聊表寸心吗!”

  长空这话一出,几人都沉默了。

  他们何尝不懂,云鹤等人难道就愿意被人夺了镖旗,还砍下左臂,发下毒誓,那是万不得已,不得不为。

  因为云鹤他们若是不从,天鹰教就要让几家镖局如龙门镖局一样,全家老少一起尽灭!

  至于张松溪救了云鹤一家性命之事,他们更加知道始末,云鹤联络晋陕豪杰造反,结果被叛徒告密,是张松溪杀了蒙古官员与叛徒,这才让这件事没让朝廷知晓,所以云长空说要报恩,这也没毛病。

  就像当初云鹤等人因龙门镖局血案,找的是武当派张翠山,讨要公道。

  他们既没有承认“龙门镖局”血案是殷素素所为,却硬是以天鹰教名义替自家姑爷张翠山出头,而这也是不得对方许可的。

  那么云长空今天摆明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殷无福沉默一下,说道:“好,多说无益,一切就在手上功夫见吧!”

  云长空淡然一笑道:“是啊,打过才有是非对错!”说着将衣角塞在腰间:“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

  殷家两兄弟还没答话,封坛主抢着说:“两人同来,自然两人同上。”

  他为人阴狠,眼见长空绝对非同小可,生怕殷家兄弟小看于他,反而败在黄口小儿之手,毁了一世名声。

  殷无福皱眉道:“封坛主,我等当年对他父亲都是一对一,如今一个小辈,我们还一起上,岂不是让彭大师看了笑话?”

  长空眉头一蹙道:“废什么话,故意拖延时间吗?”

  殷无禄大喝一声:“凭你也配!”

  身子向前一跃,纵身掠出,五指如钩,向云长空肩头唰地抓下。

  云长空一个顺手开,举手一格,殷无寿被一股反震之力,震的一个趔趄,退出三步。

  众人无不大惊。

  殷无寿等人都是武林成名高手,武林中许多大名鼎鼎的人物也未必及得上,哪知此时此刻竟挡不住云长空随手一架,惊骇之情那是可想而知的。

  云长空心中暗惊:“糟糕,这货不大经打,直接给秒杀了,便宜老子败在这样的人手中,岂不是显得他太废物,这脸上挂不住不说,殷野王,殷天正要是吓得一怂,不敢出手,调集教众,直接围攻我,那还玩个蛋!”

  想着甩了甩了胳膊,傲然说道:“好硬的爪子,你们直接拿兵器出来,一起来,咱们输赢也落个光明正大,免得谁输了说嘴!”

  殷无禄身刚立定,气虽已馁,但仍不肯就此收手,正准备再往前冲,突地又回念一想:“此人年纪虽轻,内功却是不可小觑!”

  殷无福也意识倒了,手按刀柄,厉声叫道:“好小子,那就拔剑吧!”

  云长空道:“我不怎么会用剑,身上背了一把,就是装个样子,拳脚这是我的最强手段。”

  他这样一说,旁人也不怀疑。

  毕竟他才十六岁,从娘胎里开始练武,又能有多大功力,岂能拳脚兵刃样样精通?

  就连王啸天也觉得差不多。

  毕竟他没见云长空摆弄过兵器,在船上一直研究拳脚。

  殷无禄冷冷道:“那你云家今天绝后,也怪不得我们!”

  长空微笑道:“你人还怪好的呢。”

  “铛铛!”

  殷无福、殷无禄各自抽刀出鞘,分从左右攻上。一个攻上盘,一个攻下盘,两人同时出手配合默契,动作甚是神速。

  眨眼间,长空已全身被刀影所笼罩。

  长空白衣飘动,已闪开两人这狠毒一招,说道:“好厉害的刀法,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彭莹玉却是吃了一惊,他眼见两人出刀辛辣异常,刚才这一刀之中含着六般变化,然而长空轻轻一闪,就让对方诸般后招落空,这一手,完全出乎自己意料之外。

  他隐约觉得云长空仿佛是个大高手,而非一般的年轻高手。

  王啸天笑嘻嘻道:“我早就听说,三十年前殷无福殷无禄就已经是响当当的人物,还真有脸一齐对付一个年轻后生啊?”

  他说话功夫,殷无福,无禄钢刀盘旋,已经攻出十八刀,刀刀致命。

  可云长空也不还手,只是左躲右闪,刀风所过,震的酒楼里的碗碟哗啦作响,竟连他衣服也未曾碰到。

  殷无福两人都曾是大寇出身,暴虐异常,此刻遇上强手,越发激起了凶性,两柄刀砍、劈、卷,青光如练,招招式式,不离长空要害。

  云长空也很是严肃道:“好家伙,难怪能够击败家父!”

  就见他身在刀网,双拳或击或格,用的虽然只是一路“罗汉拳”,可都从意想不到的部位,将对方刀式给化解了。

  彭莹玉、殷无福、无禄、封坛主都是暗自吃惊,因为“罗汉拳”太常见了,习武之人不会使,对其招式也了如指掌,谁知道长空能够用来应付两人如此狠辣的刀法。

  彭莹玉见多识广,眼见殷无福,无禄出手之狠辣不在一流好手之下,长空能如此轻松应对,那是武功远在他们之上。

  不过彭莹玉人聪明,暗想长空如此作为,应该全是为了顾念云鹤得名声。

  当年云鹤为殷家兄弟所败,若这两兄弟被长空速败,云鹤这一世豪杰,那也太过浪得虚名了。

  要说云鹤能教出云长空这样的武功,谁都不信,云鹤这辈子什么都没拉下,也就剩下一个名头,一口气了。

  思虑间,三人翻翻滚滚便拆了两百多招。

  彭莹玉只是猜中了一部分,长空今日为了云鹤而来,自然不能将殷家兄弟败的干脆利落。

  他们身为逼迫云鹤断臂发誓的当事人,若是被长空速败,未必显出云长空武功有多高,但一定能显出云鹤有多废。

  哪怕云鹤本身武功的确不怎么样,但云长空身为人子,今日为老子报仇血耻而来,总不能再落云鹤的面子。

  要知道长空举手投足给两人打成死狗,旁人定然会说,云鹤昔日败在他们这种人手里,还什么山西,陕西两省有名豪杰,简直浪得虚名!

  云长空身怀不世神功,想一战惊天下,世上多的是高手给他当陪衬,可云鹤只栽到了殷无福等人手里。

  长空将殷无福等人捧得越高,云鹤也就能更高一点,他身为残疾之身,也就名头与一口气活着了。

  况且云长空还有一个用意,他要以殷无福、殷无禄为饵,将天鹰教真正的头脑钓出来,一举收拾了。

  殷天正且先不说,武林中这么多风雨,殷野王一定要搞掉,如此也能报答了张松溪对云家的恩情。

  没人知道,张三丰以及武当诸侠对于殷野王之恨,他们只是因为张翠山、张无忌的关系,强行按下了向天鹰教寻仇之心,可自己方便。

  既能报仇,也能报恩,这是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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