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是他本性不定,所以原剧情中张无忌耀武扬威,赢的满堂彩,他仍旧要主动请缨,看似是因为对周芷若的情,要借机铲除情敌!
实则是气量不够,妒忌心重,容不下同龄之中有比自己强的人所致。
故而眼见张无忌威震空性、灭绝师太、昆仑华山诸大高手,明明不是对手,也急于证明自己,结果冲动之下露锋芒,反而脸上挨了嘴巴子,成了众人嬉笑的对像。
那场面,连他爹宋远桥都知道,直比杀了儿子,还要难受。
然而张无忌又获得了喝彩与向往,所以从那以后,哪怕宋青书明知这是自己五叔的儿子,仍旧视他如仇。
只因同样一件事,各人所获得的悲喜,却不尽不同。
云长空见宋青书神色古怪,心想:“这小子妒忌心太重,难怪守着天下第一的师公也成不了气候,看来与他说不清楚了,得想办法告知武当派!”
想着抬头远眺,只见右上侧立着一座极宏伟的道观,定是武当紫霄宫无疑,瞧这路程,不过七八里之遥,估计自己啸声,可以及到宫中。
但此刻得先将赵敏送走,当下一边暗暗运功,气聚丹田,一边看向昆仑弟子,说道:“诸位,昆仑剑法,我是久仰的了,今日上武当山上,我只是为了还情,若造次生事,大违我之初衷。”
昆仑弟子看了一眼西华子与卫四娘。
西华子要开口,不防卫四娘拉住他道:“我听明白了,相信大家也看明白了,云公子与这蒙古女子,并无私情。我们昆仑派自然也不敢得罪公子!只是女色祸人,自古皆然。这个女子既是汝阳王女儿,那就是我们汉人之敌!我们将她留下,也没什么不对!
你为了她,与我们伤了和气,岂不是损了阁下名头,也让这女子得偿所愿!”
赵敏哼道:“看不出来,你心思还真够恶毒的,云少侠今日若是看着我被你们留下,呵呵,你们昆仑派在武当山上逞足了威风不打紧,还要让他落一个忘恩负义之名!这可真够高的!”
云长空道:“诸位,我此番上武当为了还张四侠救我全家之恩,而她虽说居心不良,却救我一命,这是事实,所以这情也得还!
若是还一恩忘一恩,今日这武当山我也不会上来!
所以你们要拿她抓她,我看不见,自然管不着,但要当我的面拿她,我云长空这张脸又往哪搁?
这就跟当初张五侠,明知谢逊杀人无数,罪有应得,可他不能说出所在,都是一个道理。只因做人得讲究,咱们习武之人更不能忘恩负义!对吗?”
众人一听这话,均觉有道理,张翠山自尽,人人骂他被妖女美色蛊惑,却没人说他没有习武之人的英雄气概!
昆仑八剑看向卫四娘。
卫四娘微微颔首,八剑想要退开,西华子忽地喝道:“云长空,你如今流言缠身,此刻正是以明心迹的时候,我们留下这妖女,天下英雄也都知道你为了大节而忘小义,也不会有人说你重色轻义,恋奸情热了!”
听到“恋奸情热”,赵敏又羞又气,俏脸上染了一抹绯红,指着西华子,喝道:“牛鼻子,你再敢乱嚼舌头,我把你、我一定杀了你的!”
西华子冷笑道:“要我不说容易的很,杀了就是,可想要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却难,云少侠,你明白吗?”
他还摆出一副为了云长空好的姿态。
云长空岂能不知这是包藏祸心,自己怎么做,都会成为旁人攻讦自己的借口,胸中傲气升腾,冷笑道:“谁也不要想着用天下,用什么悠悠众口压我,我云长空是什么人,只需要自己心里明白,不劳天下人判定,这天下更没人管的了我。
我只问一句,你们昆仑派让不让路?”
西华子道:“既然你非要因为这蒙古妖女罔顾大义,我们昆仑派只好得罪了,你只要破了阵法,你爱带这妖女上哪,我们都是不管!拔剑吧!”
云长空将长剑连鞘解下,朗朗道:“我无意得罪昆仑派与武当派,是诸位苦苦相逼,在下不得不出手,准备好,我要夺你们手中剑!”
长剑连鞘斜伸出去,剑鞘之端点在地下。
一名昆仑弟子道:“阁下武功卓越,在下不才,愿在方家面前领教。请赐招!”
往前进了半步,长剑嗖的一声,直冲云长空小腹,其他七人长身抖腕,剑光电闪,暴出满天剑花,直向云长空刺去。
云长空微微一笑道:“好!”带鞘长剑随手挑向刺向自己小腹剑身。
铛……
那人虎口一热,一股大力带着身子不由自主,转着圈撞向身边一人,他下盘功夫练得甚稳,却也收足不住。
砰的一声,撞到一人身上。那人又转着圈,冲到旁人身上。
云长空剑鞘围着身子一晃,已经将他们八柄剑全都粘在一处。
只听“啊哟”,“咦”,“噢”,呼声不绝,八名道人长剑脱手,仍旧向东西左右连转圈子,
云长空手臂一震,八把长剑化为八道闪电,夺夺夺,一齐插在了道旁一株大树树干之上。
霎时间,只剩下西华子与卫四娘和云长空面对面的站着,两人都不知道上不上了。
众人大惊:“还以为传言多有些虚假,不料云长空当真如此厉害?”
宋青书眉头紧锁,心道:“此人究竟是如何练成这般武功的?”
赵敏痴痴看向云长空,心想:“我要是能有他一半能耐也就够了。”
西华子忍不住嘎声叫道:“大家比武,你用什么妖术啊!”
云长空听得微微冷笑,心想:“妖术?哼,草包一个!”
“妖术不见得!”赵敏笑道:“依我看,这是你们昆仑派‘陀螺剑法”’才对。”
这时昆仑派八名弟子转了七八个圈子,方才停了下来,只觉头晕目眩、胸闷欲呕。
西华子恼羞成怒,指着赵敏道:“你敢侮辱我昆仑派!”
云长空说道:“人是活的,武功却是死的,天下武学都是因人而异,个人胜败不足论门派武功之高低!”
这言下之意是说我胜了你们,是你们人不行,而不是昆仑剑法不行。
昆仑弟子听他这样一说,受挫失威的沮丧也少了几分。以后就能说了,我们没比过云长空,不是昆仑武功不行。
唐文亮叫道:“这话有见地!”
云长空微微一笑。
赵敏看向云长空,问道:“那么精妙剑招能补功力之不足吗?”
云长空道:“不错!”
赵敏又道:“那么剑法招式,自有捷径可循,内力深厚,却无取巧之道,是么?”
“不是!”云长空摇头道:“内力深厚才有巧取之道,但武功却不行!
因为功力再深,不加修习,也无法助武功之灵巧!
但有的人从来不练内功,或许几天,几个月就能拥有好多武林顶尖人物的毕生内力,只因为武功太差,或者不会武功,致使实战不行!”
众人听的似懂非懂,不会武功怎么来的内力?
只听宋青书冷然道:“姑娘,你要请教武功,换个地方吧!
赵敏却连眼角也不望他一眼,直似未曾将他的话听入耳中,只是看着长空。因为她在想,要是云长空能够教自己练武那该多好!
宋青书不觉有些尴尬,说道:“云兄这路太极劲出神入化,与我们武当派武功颇有相似,不知从何处学来?”
云长空剑眉一轩,刹那间两眸中精光暴射。宋青书心中一凛,后退了一步,但旋即恢复宁定。
云长空点头道:“武当高徒,果然不凡,这的确是太极劲,出自全真教!”
原来云长空从八人刚才飞身而出的架势,就知道这是以八卦为阵,剑招相辅相成,联成一气,剑法之中竟是不现分毫空隙。
他要是对攻而破剑招,绝非一招可行,只是八人剑招可以互相卫护破绽,但步法不行。
以他深通“天罡北斗阵”的见识,自然知道只消打乱步伐,应手而破。故而挥剑用了一股“太极劲”。
就好似一个圆形的太极图一般周而复始,连绵不断,致使昆仑一弟子绕着自己兜绕圆圈,正好一撞别人,旁人再撞旁人,也就将八人撞成了陀螺。
武当派武学与全真教武功同处一路,都是以柔克刚,宋青书也就看出了底细。这种劲力使发并不甚难,所难者是劲力捏挥恰到好处,宋青书虽懂,却做不到而已。
云长空看向赵敏:“好了,目的你也达到了,下山去吧!”
赵敏白了他一眼道:“我什么目的?”
长空看向众人说道:“在场都是名门正派的高手,自然不会如江湖妄人一样,胡说八道。
你我关系他们看的一清二楚,下山之后自会有人替你宣扬!你也就清清白白了!”
赵敏哼了一声,道:“你那天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
长空道:“什么话?你好歹给个提示吧!”
赵敏目光一阵黯然,沉声道:“你说过的话自己忘了,还要我提醒,世间哪有这等便宜之事!”
云长空愕了一愕,道:“那你随便吧!”
长剑一提,看向宋青书:“宋公子,我一切都讲明了,你还不为我通传吗?”
“怎么?”宋青书道:“不为你通传,你就要硬闯吗?”
云长空丹田中早就精凝气集,突然抬头发声,叫道:“在下云长空求见武当张四侠!”
他这一抬头好似强龙抬头,声音洪亮绝伦,真如虎啸龙吟,响遏行云,料想紫霄宫中人,自能知闻。
众人耳中嗡嗡作响,头晕目眩。
满山飞鸟也受了惊扰,呼啦啦冲天而起,仿佛乍起一片黑云,盘旋武当山上。
赵敏与他尽在咫尺,直接一个趔趄,就要栽倒。
云长空将她一把拉住,低声说道:“你见好就收,若再不走,武当派知道你家做的事,我就不管了!”
赵敏冒大风险,的确有为借助武当、昆仑、崆峒三派的嘴,为自己洗清流言之心,但听云长空这么一说,心中却甚是委屈,挣脱掌握,娇叱道:“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当你你什么都明白,可你在我眼里,就是一个是非不明的混蛋!”
“是非不明?”云长空神色疑惑,这是她第二次这样说了:“我怎么是非不明了?”
西华子笑道:“你顾小义而忘大节,不就是是非不分吗?”
赵敏指着西华子道:“矮胖子,你这么多嘴,你下武当山之时,就是你毙命之时!”一跺脚,转身就走。
西华子怒不可遏:“小贼种,要杀我,何必要下武当山!”一声呼叱,掠过长空向赵敏剌将过去,
他身法极快,昆仑剑法以迅疾见长,这一剑虽似事先已有警告,实则猝然而发,剑刃劈风之声甚响,招数迅捷,比之适才八道是厉害得多了。
云长空眉头一蹙,长剑伸出,已经压在西华子剑上。
只听身后一个清朗的声音遥遥传来道:“手下留情!”语声并不高,但一个字一个字,入耳却清晰已极。
西华子感觉云长空剑粘住了自己,面皮涨紫,后退两步,大喝一声,运剑上挑。
不料长空忽地收剑,西华子剑上一轻,劲力落空,长剑蓦地脱手而出,画了一个弧线,向后飞出了十余丈。
他失去兵刃,兀自停身不住,向后一个屁股蹲,谁知赵敏手中一扬,嗖嗖,一把金针飞了出去。
西华子心中“咯噔”一下,但他顾此失彼,此刻哪里能够躲开。
云长空拂袖一挥,一股强猛绝伦劲力随手而出,一把金针立时震得向一侧偏石飞去。
叮叮叮,火花四溅。
众人有的愤怒,有的大感羞惭,有的也是佩服。
西华子死里逃生,大怒欲狂,正要破口大骂,却被卫四娘拉住:“还嫌不够丢人吗?”手一挥,与一众昆仑弟子飘然下山去了。
西华子心想对方武功和自己相去太远,只不过仗着武当派对云家一门有救命之恩,这里乃是武当山,可谓天时地利人合,才想落对方威风,给门派长脸。
若再骂人,说不定对方不再容情,一怒之下,便即取了自己的性命,再加上身后说话之人的身份,他知道是俞莲舟来了,也不好意思,便跟着卫四娘去了。
赵敏咬着嘴唇就那么看着云长空,俏脸发白,颤声道:“他那样侮辱我们,你干嘛救他?
云长空道:“难道让他死?”
他说的话与赵敏大有针锋相对之势。
在云长空心里,西华子死不死不重要,但怎么死却重要。
他在武当山时,就放下了自身好恶,只求圆满了断与武当派的恩情,若在武当山杀了人家客人,还是与蒙古郡主联手,这摆明就是打武当派的脸了。
此刻恩情未还,那是明摆罔顾父亲与奶奶教诲,不能完成父亲云鹤多年心愿,他那条手臂,他永远不上武当山的誓言,又算什么?自己跑到这武当山,忍受宋青书,又所为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