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金盆洗手,我又不是龙头大佬 第303节

  四眼龙紧着眉头,面带不解:“还在睡?”

  主编似乎看出他的来意,出言解释:“昨晚梁社长工作到深夜,天亮才走,估计要休假一天。”

  四眼龙有些不可思议:“这种时候休假.挑那星,昨天神仙棠来过?”

  虽说高层会面是机密,但时效性已过,主编干脆卖一个面子,模棱两可的道:“是有人来过,但具体是边位,我不知呀。”

  四眼龙眼中喷出怒火,竟一掌拍在桌面,振得茶具摇晃。看到大社主编蹙起眉头,才收起脾气,起身道:“同梁社长说声,我明天再来。”

  “向生慢走。”

  主编把人送上车,才回到办公室,面色不爽:“不醒目的衰仔,做事拖拖拉拉,食屎都扒不到热的。”

  濠江,葡京酒店。

  王志军在大堂再一次见到何鸿君,心中有数,开口道:“何sir,港岛的事办完了?”

  何鸿军穿着白色运动服,戴着鸭舌帽,低调从简,精神却好,笑着应道:“都办妥了,现在警队余sir话事。”

  王志军点头:“我看到报纸了。”

  这次警队被革职调查的人数,远比预计更多,可见清洗来的更猛,事后还有许多人会落马。

  当中可不止是雪茄会,还有不同意辞去皇家警队头衔的异见人士。空出来的位置,肯定要有新人接替。

  何sir背靠大老板,前途一片光明,但跟叙旧相比,还是正事要紧。王志军带着何sir来到酒店房间,推开门,一团浓厚的屎尿骚腥味,扑面而来,明明是气味,却犹如实质,有粉末感。

  此时,卓有全躺在床上,虚弱无力,被麻绳困住全身,瞪眼看着何鸿君,浑身战栗。

  只见王志军默不作声,只取下把手枪交给何鸿君。何鸿君拿起一个枕头,捂住卓有全的头,卓有全立刻发出恐惧的呜咽声。

  何君鸿举枪对准枕头,扣下扳机:“砰砰!”

  两声枪响回荡在室,枕芯棉花飞溅,床单泛起血色。

  有余少泽在警队内工作,老忠已不需要卓有全当筹码。交给何sir处理,只是做个顺水人情。

  王志军接过枪,拿起酒店电话,接到安保部:“来几个人,收尸。”

第467章 狱中龙

  上午,九点。

  九龙区,长沙湾,荔枝角收押所。

  男仓。

  六百余名身穿土黄色短袖囚服的服刑犯人,在食堂里吃完早餐,正排队前往操练场。

  几名手持警棍,穿着军装的惩戒署警员,紧盯囚犯,不时吹响哨声,厉声发出警告:“快点!”

  “安分些。”

  “叼你老母,今天有VIP巡视,不要搞事,丢我的脸,叫你死呀!”

  只见,众犯人双手抱头,排成队伍,慢慢踱步前往操场。

  有些犯人沉着脸,面无表情,有些囚犯则挤眉弄眼,低声开着玩笑。。

  八十年代,警队囚犯有劳教条款,每天至少工作八小时。

  主要是在监区的工业楼里,干些橡胶生产,制衣等脏活累活。

  仲有微薄薪水,可到士多店购物,改善伙食。每年惩戒署光是靠囚犯人工,都能收获千万利润。

  但囚犯其实不太想干,总是偷奸耍滑,消极怠工。引发过不少恶性事件,和监区动乱,后来慢慢取消,提升保障。

  有政府高层到监狱巡逻的日子,则是囚犯们最钟意的“节日”,不仅用不着工作,还有专门加餐。

  类似的情况,多发生在女皇诞辰,圣诞,新年。现在乜节日都,还吃了顿有鸡蛋的早餐。

  囚犯们自是开开心心,喜气洋洋的进入操场,并在大批警员的监督下,进行表演性质的活动。

  明明操练场里,十步一岗,五步一哨,有上百军装。犯人们还得假装轻松,打篮球,踢踢波,连平时被没收的台球杆,都下发到囚犯手里。

  虽然,时刻有警员吹哨,示意犯人分开活动。但是,犯人们还是按照习惯,隐隐分成大大小小,七八伙人。

  有操着国语,气质凶悍的大圈帮。有描龙画凤,满身刺激的新记。有和字头,号码帮,仲有风头正劲,目中无人的老忠!

  本来老忠是夕阳社团,很少打架,在监区里存在感。可几年下来,数次血斗,既使有很多兄弟们被保释,但是有不少人失去自由,被捕入狱。

  一年又一年,人数十分可观。

  还有一些小字头,冲着老忠的金字招牌,主动靠拢。使老忠在监区里,人手已不弱四大字头。

  大圈帮还跟老忠关系紧密。

  此时,潇洒哥便在几名马仔簇拥下,走到大圈帮话事人陈勇身边,张口打着招呼:“勇哥。”

  陈勇耳朵上挤满烟仔,鼻孔里还插着几根,正跟几名兄弟打桥牌。

  这些桥牌都是把卫生纸撕成小条,用米粒黏合成板,再写上中文,简易制作而成。一位大圈帮马仔,见潇洒哥到场,连忙起身,用袖子扫干净台阶,大声喊:“潇洒哥。”

  “潇洒哥。”

  在场大圈仔齐齐喊人。

  陈勇笑容开朗,招呼道:“潇洒,来打牌呀。”

  潇洒搓搓手掌,面露兴奋,出声道:“玩两把!”

  “是嘛,打台球有乜意思,打得过球王呀?”陈勇心知潇洒是在台球桌上吃瘪了,有心哄他两声。

  潇洒立刻赞同:“是啊,乡下烂仔爱打台球,我们做大佬的,早玩腻啦。”

  陈勇忍俊不禁:“呵呵。”

  潇洒招招手,叫马仔给在场所有兄弟,先散一圈烟,再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烟,洒向赌台,真是豪爽至极。

  边个不知潇洒哥插旗总署,为忠义堂立下大功。

  每天晚上,当班巡逻的阿sir,会带上一整条万宝路,塞进他监室,说一声:“尹生给你的,省着点抽。”

  连带整个男仓的兄弟都享福。

  一名高级监督,见到两位话事人凑在一起,当即吹响警笛:“嘀嘀滴,嘀嘀滴。”

  “散开。”

  “叫他们散开!”

  五名阿sir应声而动,腋下狭着警棍,踏着整齐步伐,来到众人前。带头一名监督面色严肃,语气温和,劝导道:“散一散,有VIP视察,不要凑在一起。”

  “想打牌抽烟,撑过上午,下午带你们去图书馆啦。”

  在监狱里混,要给阿sir面子嘛。

  潇洒放下桥牌,站起身道:“好咯,林sir,给你一个面子。”

  陈勇哼了一声,把鼻孔里的烟,吹到地上:“下次再玩,意思。”

  这时,一辆宾利轿车径直驶入监区,在铁网外停好。收押所典狱长,带各仓区总监督,及几名文职主任,排队停在泊位前,列队欢迎。

  今天来视察监狱的VIP,可不是市政议员,而是太平绅士。虽然,市政议员实权更大,但无法管理到监区经费。

  只进行礼仪性巡视。

  但是,太平绅士有保障人权之责,可直接弹劾监狱,向来是监狱最怕碰见的VIP。

  典狱长蔡永斌带集体管理层,拿出欢迎惩戒署总长的排场,率队欢迎。只见新界太平绅士廖闰琛先生,身穿中山装,撑着胡桃木手杖,缓缓在侍从搀扶下迈向豪车。

  在场官员们都面色严肃,立正敬礼,出声喊道:“Welcome,Sir!”

  铁丝网内,上百名军装岗哨,稍息立正,跺脚敬礼。

  囚犯们探头探脑,把目光投向网外,但没来得及看清落车的人影,便被军装警察们下令集合,抱头蹲下,以备巡视。

  无人察觉,在廖闰琛下车后,还有一位西装革履,戴着名表,精神抖擞,长相英俊的后生仔。

  蔡永斌看见来人,目露惊愕,连忙伸手道:“尹生!”

  廖闰琛抓着手掌,笑容和蔼,出声介绍:“尹照棠先生是社会知名人士,慈善家,心系监狱人权问题。”

  “受我邀约,特来参观。”

  蔡永斌收回手,再敬礼,出声道:“当然问题,但系尹生身份特殊,是不是考虑安排个小会议室?”

  他身后的惩戒署官员们,暗赞长官英明。廖生的巡视明显是专为尹照棠安排。那么要见谁,安排个房间,单独见好了。

  一点点面子,不给尹生,都要给廖生。

  但尹照棠却没接受,笑着道:“多谢蔡sir好意,不用搞得太复杂。”

  “那好,走吧。”蔡永斌心头觉得棘手,但转念想想,有廖生在旁,也不至于生出祸端。

  只是悄悄给下属使了个眼神,提高警戒等级。

  一行人便进入通道,穿过几道铁门,率先来到操练场。

  厉害心狠手辣,有“食人鱼”之称的高级监督王仁勋,踱步在巡视组前,大声喊道:“今天,太平绅士和爱心人士,前来探监,有什么要求,什么问题,都可以同他们提出来。”

  “能做到的,都会给你们做,听唔听的明呀!”

  六百余名犯人,蹲在地上,两手抱头,大声喊道:“知道了!”

  实际上,众人都听得出王仁勋口中的暗示,最好是一个都别提,提出来,岂不代表惩戒署无能?

  做完劝告后,蔡永斌说了两句勉励罪犯改造,争取早日出狱的官话,便把舞台让给廖闰琛。

  廖生则一句话都懒得讲,示意尹照棠开腔。尹生肯定是当仁不让,往前走一步,出声道:“各位朋友,我今天来,便是想要解决问题。有什么要求,有什么想法,尽管提。”

  “只要合情合理,合法合规,我都会满足各位。”

  这句话讲得很满,叫在场犯人都有些懵圈。抱头蹲地的众人中,大多数人,都没见过尹照棠。

  老忠的兄弟,想凭一两句话,便听人识也是做梦。唯有刚入狱的潇洒,耳聪目明,心生熟悉,豁然抬头大喊:“棠哥!”

  在场囚犯心头震惊,却都忍不住抬头,看向那位站在前方,装扮得体,一身精英气质的年轻人。

  身上无半点江湖气质,更像是个斯文有礼,出身豪门的阔少爷。

  “尹先生!”

  “顶爷!”

  “龙头.”六百余名囚犯尽皆哗然,群情激动,张口喊人。各种称呼混杂在一起,监狱变闹市。

  狱警们纷纷大喝:“收声呀,王八蛋。”

  “衰仔,闭嘴。”

  要不是太平绅士还在看着,狱警们都已要挥棍镇压。有少数几个监督觉得麻烦,看向那位年轻人的目光也带着不满。

  尹照棠语气轻柔,淡定的压压双手,出声道:“小声点,一个个来,有要求提,要求过。”

  “讲点规矩!”

  龙头把规矩二字挂在嘴上,在场老忠兄弟们,便立刻重新蹲下,其余的江湖兄弟,亦顺从地蹲回。

  效果远超警棍,狱警们更觉丢面,暗暗记住几个烂仔。

  接着,囚犯竟真的排队起身,出声答话:“尹生,我们想要内裤穿,内裤,整天干活,大腿都被磨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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