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金盆洗手,我又不是龙头大佬 第318节

  三十六个堂口,十几万兄弟,被四海帮,天道盟和各地角头打压。每天都有人被捕,每天都有场子被占。

  代行龙头职务的吴敦,不得不抽调精锐人手,来港岛帮陈友庆做事。

  萧正明撒了把辣椒粉,将烤熟的肉串拿起,分给吴敦和董桂森道:“少抱怨啦,吃烤串,比吃牢房好。”

  吴敦道:“给陈老板做完事,陈家会帮忙找政府斡旋。陈家的势力很大,台府一定会给面子。至少我们几个可以免灾,帮霸子继续打理帮派。”

  “等霸子出狱,再找四海帮,天道盟算账。”

  另外,几人都有借机开辟港省市场的心思。要是白粉能多找一条销路,公司账目也能宽裕些。

  董桂森吃着烤串,出声道:“忠义堂真是有本事,竟然想选商会会长。”

  “要是我们竹联帮在保密局有职位,都不用担心被人宰啦。”

  吴敦面露思索,联想到几则政治传闻,不禁感慨:“如果台岛解除戒严,开放党禁报禁,我们靠帮众支持,自己选议员,选市长!”

  “不靠那些王八蛋关照,学老忠,上台掌权,就不用怕再二清,三清。”

  董桂森,萧正明齐齐点头,咒骂道:“姓蒋的早一天倒台,早一天有好日子过。跟美国佬,日岛佬混,都比跟姓蒋的混好。”

  吴敦暗想:“这段时间在港岛,该多跟忠义堂学一学。”

  萧正明拿起一把烤串,起身走向佛堂门口,打算分给守门的兄弟。十二名穿着西装,腰间挂枪的竹联帮精锐,正在莲花峰的山道间吹风。

  佛堂距离昂坪的主寺有段距离,毗邻天坛,是专供大香客参拜的私人佛堂。三千多的面积,有茶室,厅堂,抄经房。

  墙面描画着莫高窟佛国图画,窗画雕琢宝莲,一柱柱香主前,供奉着许多社会名流的长生牌。

  青龙堂堂主符俊接过副总护法递萧正明的烤串,正要开口道谢,忽然间,见到老大警惕地转过头,便把目光朝山林间瞥去。

  “嘭!”

  一声爆裂的枪声,回荡山峰。

  张莞生戴着贝雷帽,手持一支北方雄鹰,冲出灌木丛,面色惊喜道:“猴赛雷,真巴闭!”

  北方雄鹰是“北方集团”出品的雄鹰系列,仿制雷明顿霰弹枪,以泵动方式,发射12毫米口径的铅径霰弹。

  在八十年代开始,出口欧美地区,后续跟着市场,不断迭代改良。

  头顶贝雷帽,身上的作战服,作战靴,则是国内通过老忠转口给伊朗军官的新货。做外贸公司,难免会掐点尾单自用。

  只见十五名着装相同,手持北方雄鹰的省港旗兵,杀进佛堂前,不断开火:“砰,砰,砰!”

  铅弹射中人的胸膛,炸出一团血雾。

  符俊用手把糊住眼睛的血迹擦干后,眼前的萧副总护法已消失不见,再扭头查看,才发现萧正明已被霰弹的冲击力,打入佛堂。

  正在吃烧烤的吴敦,董桂林俩人震惊起身,还未来得及拔出武器,手雷便如雨点般,纷纷落地。

  轰!

  轰!

  破片刮起狂风骤雨,席卷佛堂。鲜血泼洒在《五百强盗成佛图》上,人物变得更加鲜活。图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八字经文,字字泣血,照见梵心。

  王志军戴着口罩,手持黑星,步入佛堂,朝着地上的尸体,扣下扳机,不断补枪。行至正堂的释迦摩尼金身前,不屑地抬手一枪。

  “叮。”

  已在手雷冲击中,摇摇欲坠的佛像,倒头栽下,覆进尘埃。

  长生牌保不了长生,福禄位换不来福禄,金身也不过是一枪的事。

  旗兵们有备而来,迅速控制场面。大弟步入佛堂,怀里抱着五六冲,出声道:“大佬,寺庙里的台匪都搞定了。”

  王志军在上衣口袋里,掏出盒红双喜,甩开打火机,低头点烟,潇洒应道:“证人留好了,就去找证据。”

  “站着等开饭啊!”

第493章 血债,前夜

  陈爱国举枪驱赶着慧命和尚进入佛堂,朝大佬叫道:“大军哥,人带来了。”

  王志军跌坐在一张蒲团上,把烟头碾灭,身披军装,起身道:“大师,用寺庙运白粉,真有创意。”

  “佛祖同意啊?”

  慧命和尚面无血色,满脸仓惶,跪伏在地,发抖着颤道:“大佬,我是被竹联帮逼的,被逼的呀”

  张莞生在旁抄起一包白粉,砸到慧命脸上,大声咒骂:“扑你阿母,三百多公斤的货,进给佛祖食啊!”

  慧命和尚伏首跪地,绝望地抽泣着,胆丧到不敢起身。

  在霍正霆查完账目后,为促成收购,他前往台省寻找同宗借钱。本意是想拆借一笔高利贷,把窟窿填上,再从天坛关帝项目中找钱,一步步把账补齐。

  虽然,忠义集团严查账目,没有机会,但或可说动旅游发展局追加投资,在投资款里抽水。总归,把项目先启动,钞票便会来。

  没料到,在台省混得风生水起的师兄,暗地里经营非法宗教。利用龙台山道场,为竹联帮和官员们偷税,洗钱,拉票,输送黑金。

  自称弥勒降世,道祖转生,人间上帝,号称三神宗领袖。披着宗教外衣,用伪善的福利活动吸引教徒,再用白粉控制教徒,骗财骗色,大搞集体洗脑。

  八百万巨款,出借的非常痛快,但每一分钱都是还的。当龙台“尊者”要求宝莲寺,帮忙接待一批台省逃犯时,慧命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力。

  吴敦,萧正明一帮人来到港岛,带来多少货,多少枪。慧敏和尚问都不敢问,只敢装作不知。

  王志军看着慧命和尚哀声求饶的样子,笑着道:“大师,我能放过你,佛祖能放过你吗?”

  慧命的眼眶早已被泪水沾湿,模糊的视线,落在王志军身后的墙上,出声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佛祖会给每位沉沦苦海的人一个机会。”

  “我错了,我真心错了”

  王志军缓缓颔首,认同道:“大师,你说的真好,我都悟了。”

  “嘭!”

  他举起手枪,朝着慧命面门扣下扳机,子弹穿过头颅,掀开盖骨,炸出一团鲜血。

  “要想成佛,多举屠刀,血债越多,果位越高。你说对唔对,大师?”

  大师已然成为一具尸体,躺在地上,难以作答。大弟在旁倒是举手鼓掌,出声道:“大佬,你好有悟性啊!退休之后,叫尹生把禅寺送你养老,搞个祖师爷做做点样。”

  王志军轻笑一声,把枪插回腰间,点头道:“我觉得问题啊,打电话给任sir,叫他的人来收货。”

  警队在商会竞选中,完全支持尹照棠。有见不着光的竞选活动,自会出来帮忙擦屁股。何况,竹联帮走货可是一件大案,写进报告,又是大功一件。

  打死几十号毒贩和几个贼和尚,记成警方击毙,便可轻松归档。警队华人大权在握,行动处没有鬼佬掣肘,办事方便迅捷。

  王志军刚带人乘船撤出大屿山,O记的人便乘水警巡逻船登山。

  “黎sir,一共三百五十公斤的双狮牌。”覃欢喜打着手电,把一个钉死的木箱撬开,取出用防水塑料膜包好的粉砖。

  黎智斌脸色阴沉,咒骂道:“争就争,一点没底线都,不顾市民死活啊!”

  他并不关心谁上位,过渡政府的权力,距离总督察太过遥远。但三百五十公斤的双狮牌流入市场,不知会养出多少道友,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先把货封存,运回西九龙,消息封死,不要打草惊蛇。”黎智斌道。

  覃欢喜出声答应:“yes,sir!”

  尹照棠也并未立刻公开证据,因为竞选商会副会长,只是阶段性的目标,陈友庆敢把脏水把老忠身上泼,就要付出血得代价。

  此时,令警方公开案情,有可能促使陈友庆跑路。亚洲金融集团的业务,陈弼琛家族完全可以再派人来接管。

  陈友庆只要跑到泰国去,内地暂时都奈何不了他。泰国军方也是盘古银行的股东,并且十分依赖盘古银行的红利。

  必须先把陈友庆稳在港岛,再由警方搜集证据,光明正大的拘捕定罪。只有用法律刮掉陈友庆身上的金漆,老忠仲有找回场子的机会。

  否则,陈友庆想走太容易,凭老忠的档次,根本拦不住。要系不经公开定罪下黑手,商会的位置也别想了。

  会员们明知陈友庆有问题,都不会推选一个暗杀前会长的人上位。暴力的使用是一门艺术,用得对,会有奇效。用唔对,会被抵制。

  很多社团在转型期,有擅用暴力玩的砸,有禁用暴力翻船的。可以说,暴力的艺术,便是政治的艺术。

  正处争夺筹备组名额的关键期,尹照棠贯彻着小心谨慎的策略。直到商会竞选前夜,才由余少泽站台,派出警官,打着配合调查的名义,私下与会员们进行联络。

  借由警队的口,把证据和人证摆到会员面前.

  这时陈友庆在半山别墅的阳台上,正朝刘思仁举杯:“提前预祝刘生胜选,为刘生贺!”

  “为刘生贺!”汤秉达面带微笑,跟着举杯。

  刘思仁穿着西装,喜上眉梢,感谢道:“多谢陈会长,汤会长支持。两位的鼎力相助,在下难以胜选。”

  在几名有力竞选者当中,胜算最高的是尹照棠,陈伟楠二人。二人都是在国内有大量投资的企业家,胜选后,必会受内地青睐。

  刘思仁的公司和人脉都在濠江,要来竞选港岛潮汕商会的副会长,筹码天然要少一枚。之前几轮拉票活动下来,连五十张票寻不齐。

  陈友庆弹弹雪茄灰,面容得意道:“商会事务上,我还需刘生撑腰。”

  刘思仁道:“一定,一定。”

  拿人选票,肯定要替人分担。在未来两年的商会工作中,他注定碰不到核心权力,只能做陈会长的应声虫。

  可是混到资历后,便有望接陈会长的班,到时便可参政议政,步入港澳两地的权力中枢,实现进一步的阶级晋升。

  刘家都有争一争新濠江王的可能。

  月明星稀下,三人高坐半山,欣赏着维港夜景。数个钟的谈笑风生,一个电话都接到。人被排出权力的第一个特征,便是被参与者们断绝消息,封锁驱逐!

第494章 今朝,终有资格话事

  翌日,上午。

  刘思仁乘车抵达德辅道,登上潮汕会馆大楼。二百余名商会成员,早早来了一半,齐聚在三楼的办公区。

  楼底,街道两侧,停满豪车,彰显着商会实力。

  不时有新的会员驱车到场,把车子交给潮勇义的兄弟,便整理起西装,面色严肃,匆忙上楼。

  十几名军装警察,守在德辅道路口。

  不仅没有抄牌,还帮忙疏导车流,

  一张红色长联挂在大厦楼顶,上书“庆贺潮汕商会第三十五届选举召开”,大厦入口则摆满花篮,喜气洋洋。

  只同会员们打了几声招呼,刘思仁便嗅到空气中风向不对,面色尴尬地走到汤秉达身前:“汤生,是不是出事了?”

  汤秉达穿着卡其色西装,颈系蓝白条纹领带,亦生出疑窦:“可能点小问题,等会问问陈生。”

  刘思仁想象中会员的热情招呼没有出现,还隐隐察觉到众人的反感,撩起西装衣袖,盯着手表道:“陈生怎么还没来?”

  “唔急。”

  汤秉达保持着泰然,风度翩翩。刘思仁受到影响,也沉住气,笑问道:“我定了位置,中午多饮两杯。”

  “哈哈哈,好啊。”汤秉达朗声答道,十分豁达。

  这时梳着油头,衣冠笔挺,精心着装过的陈友庆,在商会秘书长廖烈科的陪同下迈步进场。

  往常习以为常的问候声,零零散散,几名临近身前的会员,喊一声陈生,都带着敷衍,非常冷淡。

  特意挂上一副笑容的陈友庆,突遇冷场,行路的步伐都不大自然。

  距离选票只剩五分钟,陈友庆是有心拿大,踩点压轴,参与选举的会员们都已悉数到场。有位年轻干练,衣着光鲜,手戴百达翡丽的青年会员,偏偏刻意又晚一步,在仅剩最尾两分钟时步入会场。

  正式的会议场合,刻意踩点大佬比更晚,是非常得罪人的举动。

  不管有意无意,抢人风头,便是刨人祖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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