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金盆洗手,我又不是龙头大佬 第319节

  但会员们到底撑谁,看迎宾时的态度便知。正在会场区聊天喝水的会员们,纷纷迎向那位年轻人,点头致意,鞠躬行好:“尹生,早安。”

  “尹生。”

  “尹生.”

  尹照棠笑着和会员们打着招呼,穿过人群,来到第一排随便找张椅子,提整好西装坐低。看完这幕刘思仁,汤秉达,陈友庆三人已是面沉似水,非常难看。

  办公区里的格子工位,已经被员工清空,换成一张张塑料折叠凳。一排凳子二十个人,分成十一排,每个位置都很挤。

  中环的地,寸土寸金,商会并不盈利。有一栋大厦已是前辈努力的结果,会员们老老实实,找位置坐好。

  廖烈克身为商会秘书长,上台负责宣讲流程。

  虽然,秘书长也是竞选担任,但是,商会采取错峰选举,明年才会进行秘书长,副秘书的投票。

  一届商会公职的任期是两年,头年选举会长,副会长,次年进行秘书长,副秘书长选举。

  银行家出身的廖烈克,是创安银行董事长,西区议员,见着选情风云突变,竟直接取消预定中陈友庆会长的环节。

  果断宣布记名投票开始!

  陈友庆在台下已做好发言准备,希望借安排的拉票环节,再探探底,突闻廖烈克启东投票流程,不禁瞪大眼睛,气得喘起粗气。

  “挑那星,又一个返水了。”

  陈友庆直至现在都没有收到风声,明白情况有变,却不知变数何在,应对得方法找不到,解决的渠道探唔明。

  只得站在票箱旁,胡思乱想,越想越惧。

  头一轮,便是对副主席补选的投票,主席台前只有一个票箱,会员礼仪性的把票据塞入箱中,廖烈克和担任副秘书长的唐学元,便会当场开票。

  “尹照棠先生一票!”

  “尹照棠先生,两票.”

  “尹照棠先生,三票.”

  两人互相监督,核验选票后,廖烈克当场唱票,唐学元则在白板上,用粉笔画正记票,方式非常有年代感。

  连记三十几张票,竟全都只开一个名。

  尹照棠!

  唐学元十几分钟,都没板上写出第二个名,暗暗心惊,频频把目光扫向前排的年轻人。

  只见那位商会选举中异军突起的新血,正跷着二郎腿,坐在凳子上,双手搭着膝盖,笑脸盈盈,胜券在握。

  刘思仁已是绝望,走到窗边,萧瑟的地点支烟食。

  目光不经意扫过楼底,见着二十多位内穿白衬,外套防弹衣,腰间挂枪的警员正落车整队,气势汹汹地进入大厦。

  “出大事了!”

  他额头直冒冷汗,吊着香烟,已在担心能不能返回濠江。O记探员们则迈着步伐,进入大厦,把通道出口全部堵住。

  有位警员立功心切,想要登上三楼,却被黎智斌立刻拉住,警告道:“等商会选举结束,一秒钟都不能早!”

  要是商会选举刚到一半,便被警察打断,将前功尽弃。再来一轮选举,费时费力,仲横生枝节。

  警员手搭枪袋,俯身守在楼梯前,出声应道:“yes,sir!”

  陈伟楠最后一个起身,把选票投入纸箱,廖烈克验完票单,朗声道:“尹照棠一票!”

  唐学元收起粉笔,扶正眼镜:“一九八四年,港岛潮汕商会第三十五届选举,第一轮副会长选举,应道两百二十一名会员,实到两百二十一名会员。”

  “投票一百八十七人,弃票三十四人,投票率百分之八十五,尹照棠先生得票一百八十七票,尽胜!”

  “恭喜尹生当选!”

  本次选举局面实现彻底翻转,但是有少数会员,不满陈友庆,刘思仁的同时,依旧不支持尹照棠担任会长。

  不过,合理的反对票与弃权票,都是政治的一部分。

  当在场的会员们,纷纷举手鼓掌,发出祝贺后,便已证明尹照棠团结住最多的人,有资格话事香江。

  只见,尹照棠在座椅上站起身,鞠躬抱拳,满面春风的回礼:“多谢各位老板支持,多谢晒,多谢!”

  “阿棠一定为商会办好事,为港岛的营商环境,献策献力。”

  陈伟楠,章志光几人坐在近前,纷纷出言祝贺:“恭喜尹生。”

  “恭喜。”

  连靠在窗边的刘思仁都很体面地缓缓举手,轻轻拍掌。一代濠江王的梦碎了,但一代香江王的征途,刚刚开始!

第495章 士农工商,阶级晋升

  掌声退潮,贺声渐息后,廖烈克重回台上,朗声道:“第一轮副会长选举结束,第二轮副会长选举开始。”

  “参选人,汤秉达,陈伟楠,刘思仁,章志光”

  尹照棠在第一轮已经胜选,在第二轮副会长选举中自动除名。

  陈伟楠,刘思仁等人,虽只参与“补选”,但递交的都是副会长竞选书。

  依旧在第二轮竞选名单中。

  可汤秉达决定连庄,几人便希望渺茫。

  廖烈克宣布投票开始,率先将自己的那票,投入票箱当中,代替唐学元唱名:“汤会长一票!”

  “汤秉达先生一票。”

  汤学元擦完白板,笑着写出姓名,划上一笔。

  汤秉达严肃的脸上,终露出一缕笑容,心中暗道:“虽然,陈会长出事,但同我关系,连庄副会长应无问题。”

  尹照棠再有本事,都只是一个人,只能拿一个副会长的位。要想在商会中创建班底,非数年经营,多年深耕,难以成事。

  异军突起者,来势再汹,都无法尽掌全局。

  后排的会员们,陆续起身,走向上前排队投票。

  黎智斌守在梯口,拍拍下属肩头:“做事!”

  覃欢喜立刻挥手,带人冲上三楼,直奔会议区。

  “上!”

  唐学元整拿笔记票,见着一群差人,荷枪实弹地闯入会场,不惊反怒,蹙起眉头:“发生乜事,差人敢来打搅商会选举?”

  两百二十一名会员,齐齐回首,看向警方。

  覃欢喜举起手臂,亮出督察证件,朗声道:“唔好意思,各位老板,O记办案,烦请老板们配合.”

  港岛施行资本主义制度,按照华夏传统“士农工商”的阶级划分,掌握着生产资料的大老板们,或大或小,都有绅士爵位,议员身份。

  不是最低级的商,是最高级的士!

  哪怕头衔的小老板,都得算个农。

  只因古往今来,农从不是指佃户,是指地主。在当今时代,利用物业,店铺,邮轮,牌照收租的东家们,便是城市新地主,取代曾经“农主”的阶级。

  真正的佃户,包身工,从未排在阶级里,是时代浪潮中的草芥,是史书上的一个个数字。

  工,技术人才,专业学者。

  商?

  小摊贩,中间商,分销者。

  仰人鼻息,受人差遣,当然遭人看扁,沦为食利阶级最底层。

  差人?

  小吏罢了,撑死算个工,只有顶层几位掌权者,称得上“士”。社团则是匪,弱者如鼠,强者如龙。

  在场的商会成员们,真是个个扬眉瞪眼,面露怒容,觉得给下人冒犯,心生火气。今天,可是商会的重要场合,绝不容许差人乱来。

  只见头排离门最近的章志光站起身,盯着覃欢喜道:“潮汕商会选举话事人,警队有再大的事,都不能闯会场。”

  “退到门口,等选举结束再讲,否则,系要我给一哥梅sir打电话,仲是给余sir打个电话啊!”

  覃欢喜面色难看,脚下退让一步,只觉满腹憋屈。身后十几名身披防弹背心,腰间挂着配枪的O记干探,顿时偃旗息鼓,不敢声张。

  官大一级压死人,阶级一层压垮山!

  以下犯上。

  该死。

  黎智斌见状连忙跃众上前,亮出拘捕令,出言解释:“章生,余sir亲自签字的拘捕令,大sir的意思,兄弟们也不敢进来。”

  “事涉大案,为防重犯脱身,只得冒犯。”

  会员们想到昨夜余sir派人递话,纷纷恍然大悟,回头看向尹照棠。有些人的目光,直接瞥向陈友庆,眼中不乏寒意。

  既然是新选副会长的手笔,便是商会内务,警队只是代为办事。

  章志光一下熄火,低声问道:“想带走谁?”

  陈友庆已是察觉到不妙,眼神瞥向窗外,见到街头布满警员,终是挺身相向,说道:“警官,商会需要确认.”

  黎智斌果断爆喝,出声道:“陈友庆,汤秉达,刘思仁三人涉及命案,带走,回警署作供调查!”

  覃欢喜心头那团火,猛地烧起,不再顾忌陈友庆的身份,冲上前便大力扣臂,欺身压倒,拷上银镯。

  “小心些,陈生,不要弄伤自己,再到投诉科污蔑我们伙计。”

  覃欢喜锁好罪犯,讥笑着道。

  汤秉达,刘思仁没来得及反抗,也被伙计们铐住。俩人都不知陈友庆在幕后搞乜鬼,满脸冤屈,好在,并非同谋,也没丧体面,只是暗骂尹照棠下流。

  为夺权,搞这出?

  明天出来,一定叫他好看!

  俩人只是谋划商会位置,并未参与陈友庆争夺过渡政府名单的事,自不知陈友庆玩的有多大。毕竟,陈友庆只是视二人为棋,可不会泄露老底。

  此时,陈友庆脸上已有两分绝望,挣扎叫嚣:“扑你阿母,敢抓我,后果你兜得住吗!”

  看戏已久的尹照棠,弹飞烟头,出面担起压力,掷地有声话道:“他担不住,我来担!”

  “边个借商会的招牌,暗下黑手,做有损会员利益,违反法律的事。商会同仁都不会答应,第二条路走。”

  陈友庆不禁冷笑:“后生仔,同我比狠,你真够种。”

  黎智斌早听烦陈友庆的叫嚣,收到尹照棠眼神示意,立刻挥手叫伙计把人带走,抱拳道:“各位大老板,打扰!”

  廖烈克见着差人把两位要连庄的会长打包带走,很识趣地走到尹照棠身边,低声问道:“尹生,下一步该点办?”

  尹照棠朝着全体会员,朗声宣布:“选举继续,陈生、汤生和刘生因故缺席,取消竞选资格!”

  在场会员不禁哗然,众人议论纷纷。

  “人都不齐,怎么选?”

  “现在选,选上的人服不了众,我建议延迟选举,等陈生,汤生的调查结束再讲。”

  “就是喽,两位会长都不在,现在选,票数够不够数啊!”

  会员们个个久经商场,精明犀利,已然看出尹照棠安排这出,是特意要搞三级跳,选上副会长不算晚,仲要当选会长,控制整个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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