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说实话,直接参加司法考试我没把握。”
“读硕士也不错,等司法考试被废除后,就只能参加律师考试了。”
场面上占据上风的崔在亨说道。
“对了,司法夏令营最后一天的刑事模拟法庭,你是不是被告的辩护人,最后还胜诉了?”
曹喜大终于记起了他的印象中对周文杰最为深刻的一件事。
“是的。”
“我还记得当时你的表现很好。”
“参加司法夏令营在教授您的教导下,我真的学到了很多书本上学不到的法律知识。”
周文杰借机恭维了曹喜大一番。
“教授您现在也是在首尔高等法院吗?”
“不是,我在首尔地方法院。”
通过闲聊,周文杰得知曹喜大此时已经是首尔地方法院的首席部长法官,崔在亨是首尔家庭法院的首席部长法官,在法院首席部长法官的地位仅次于院长。
按照年龄,曹喜大与崔在亨正是做法官的黄金期,他们未来极有可能成为某个地方法院的院长,甚至跻身进入大法院做大法官也不是没有可能。
周文杰通过娴熟的技术,令曹喜大和崔在亨都打得十分愉快,尤其是后者。
曹喜大其实不是特别喜欢打乒乓球,平日里爱好下象棋的他今天是被崔在亨硬拽来的。
“教授,您说的是华国的象棋吗?”
如果是下华国象棋的话,周文杰还是略懂一二的。
“什么华国象棋,是我们韩国象棋。”
象棋也被韩国申遗了?
周文杰有些懵逼,轮到他在一旁观看比赛时他在网上搜了搜,随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他妈什么韩国象棋,明明就是偷华国的,然后改良一下,比拼夕夕还要山寨。
将、帅’被改成‘楚、汉’,中间没有楚河汉界,‘炮’叫‘包’,其余棋子名称倒是没有改动。
卒可以随便前进后退,帅能像士一样走斜线,象飞六格,炮不能随意动,且炮不能吃炮。
什么鸡把破规则。
韩国象棋的规则也不同于华国象棋,看完他们的规则后,周文杰直接昏头。
打了不到一个小时的乒乓球,周文杰和他们一起收拾东西下楼。
“文杰你是住在这附近吗?”
电梯里,曹喜大问道。
“是的,我住在汉阳公寓,教授您和首席也是住在这附近吗?”
既然已经得知崔在亨是首席部长法官,周文杰便以对方最高的职务来称呼他,以示尊敬。
“喔,你和在亨住在一个地方啊,我在你们对面的现代公寓。”
崔在亨接过话问,“文杰你住在几号楼?”
“我在1号楼2单元16层。”
“哦,是1期公寓啊,我在4期,41号楼。”
电梯门打开,突然,一个身影从旁窜出,那人“噗通“一声跪在周文杰等人的面前。
第23章 欺负老实人
是他。
周文杰认出跪在他们面前的人,此人便是那个一直在乒乓球馆楼下徘徊的身穿司机制服的男人。
“崔法官,求您帮帮我好吗。”
男人面色仓皇,眼中带着一丝绝望地对崔在亨哀求道。
“永浩xi,有什么话等到开庭时再说,现在这样像什么样子,快点起来吧。”
崔在亨的眉头紧锁,目光落在那双粗糙的手上,心中涌起一股不悦。
“崔法官,我的两个孩子是我活下去的希望,我不能失去她们,求求您了。”
男人的眼中闪出些许失望,但更多的是恳求,他抬起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颤抖。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现在的行为是在妨碍司法公正,我希望你能明白,况且我还没做出最终的判决,不是吗。”
崔在亨的话让男人的脸上重燃希望,他破涕为笑道,“是,谢谢崔法官,您的大恩大德我永远不会忘记。”
“回去吧。”
“是。”
男人站起身来再次冲着崔在亨深深鞠了一躬,他离去时不忘回头再向对方鞠躬表示感谢。
“在亨呐,你打算帮他吗?”
曹喜大不禁皱起了眉头。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帮他了。”
“那应该是他误会了。”
“他误会是他的事,如果随便一个人找到我们祈求两句就能影响最终的判决,那我们大韩国民国法官不就成笑话了吗。”
崔在亨迈开步伐,他的背影在冷白的灯光下显得愈发孤傲。
“首席,是离婚争夺抚养权的案子吗?”
周文杰跟上去,他感到好奇地问道。
“没错,说起来他也算可怜……”
走在回小区的路上,崔在亨把案件的大致经过讲给曹喜大和周文杰听。
男人名叫金永浩,是名货车司机,他的妻子是一家幼儿园的老师,他们俩人育有两个女儿。
由于金永浩每年待在家里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3个月,深感寂寞难耐的妻子出了轨。
为了孩子,金永浩选择原谅,但他的退让却换不回来妻子的真心,对方从去年开始提出了离婚。
在今年3月的一审中,法官判定俩人离婚,且两个孩子的抚养权都属于女方。
金永浩不服提出上诉,再审的案件被分配给崔在亨。
如果这一次崔在亨维持原判的话,那么金永浩将彻底失去两个孩子的抚养权。
“明明金永浩的妻子是过错方,为什么要把孩子判给她来抚养呢?”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对于一审法官的判决,周文杰难以理解。
“那是因为金永浩是孤儿,又在乡下,孩子要是被判给他的话,他根本没有时间照顾孩子,而女方是首尔人,孩子在首尔的话可以得到更好的教育。”
“是这样啊……”
通过崔在亨说话间的表情,周文杰猜测他应该会维持原判。
“首席,我有句话说了希望您别生气。”
“什么?”
崔在亨和曹喜大都停下脚步看着他。
“那个金永浩似乎一直在跟踪您,这件案子判决之后,如果没有达到他的期望,我担心他……”
“呵呵,有什么好担心的,谁还敢对大韩民国的法官做什么吗。”
法官在韩国的超然地位使得高高在上的崔在亨不相信普通人敢对他怎样,因此他不以为意地轻笑道。
到了小区出入口,周文杰本来要送曹喜大回家,但崔在亨表示他们俩人还要去其他地方。
于是他在与俩人交换联系方式后便先回去换身衣服,然后再去Club和河马等人见面。
“在亨啊,我觉得文杰说得有道理,你是要注意一点才行。”
走在去现代公寓的路上,只剩他们俩人时曹喜大提醒道。
“我知道”嘴上说明白,可崔在亨依旧是那副神情,他转移话题说,“文杰那孩子不错,我挺喜欢他的。”
“是啊,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顺利通过司法考试。”
这边俩人还在闲庭信步,另一边的周文杰已经换好衣服出门。
夜店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精味和淡淡的烟草味,坐在卡座上的河马和成珉已经等候多时。
当周文杰走过来,俩人的目光交汇间,河马的脸上挂着一抹苦涩的微笑。
“周秘书,还是喝啤酒吗?”
成珉笑盈盈地问。
“好的。”
周文杰坐下,成珉为他打开一瓶啤酒倒上。
“乍,我们来干一杯。”
成珉举着酒杯冲河马使了使眼色小声说,“喝了这杯你就直接说借钱的事。”
“干杯。”
三人干了一杯,周文杰拿起桌上的下酒菜吃着,他在等河马开口。
“那个周秘书……”河马犹豫片刻后硬着头皮说,“或许你能借点钱给我吗,我妹妹做手术还差点钱。”
“差多少?”
“1亿。”
“1亿?”
周文杰眉毛扬起、双眼瞪大,他很难想象那金泰村到底借了多少钱给河马。
“是的,不过我找你只借2千万,可以吗?”
“社长他老人家借了多少钱给你?”
“也是2千万。”
妈的,对跟着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你才借两千万给人家?
真是应了那句话,‘兄弟跟你心连心,你和兄弟玩脑筋。’
“呵……”
周文杰嘴角微微上扬冷笑,同时伴随着鼻孔轻蔑地喷出一股气来,通过这一点他算是真正看清楚了金泰村的为人。
注意到这一点的成珉用手碰了碰河马的肩膀低声细语道,“快点开口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