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
【最终之战,江南血盐,国贼覆灭】
南方爆发大规模“奴变”.
古代的工人反抗运动。
又生出盐商、豪强抗法案。
土地、工商资本+官僚,合力逃脱朝堂的监管。
嘉靖初年还出现了“争贡之役”。
其实是南方塌方式腐败,导致的恶果!
必须重拳出击!
嘉靖帝深感南方腐败严重,对文官效率不满加深,更加依赖宦官和锦衣卫处理“特殊事务”。
嘉靖帝习惯性的从一个具体切口入手,选择有“苏半城”之称,苏州府豪族孙世昌入手。
以盐引案为切入,要查一查苏州府的问题。
和黄锦透露了这个想法之后,这位从藩王府便跟随嘉靖的太监力劝其中凶险。
嘉靖帝深知厉害,然而决心已下。
“天地悠悠,众口铄金。然,万般毁誉,不过过耳之风!我求的便是自身之道!道阻且长?行则将至!事虽艰难?做则必成!”
嘉靖帝的意志坚不可摧!
召见陈洪,让他以司礼监秉笔挂职提督东厂,前往查办。
陈洪当场滑跪。
布豪!
这活干了,别说晚年凄凉,那是大概率连晚年都没有。
陈洪痛哭流涕,表示唯愿一生侍奉陛下,然后推荐了陈默。
自从查办刘扒皮之后,他一直没有兑现承诺,担心控制不住陈默,有意让对方去闯闯刀山火海。
嘉靖帝想到上次办事有力的陈默,觉得也很适合,便召见了陈默。
嘉靖帝言明查办的任务,也吐露了自身志向。
“你看那江河奔流,遇山则绕,遇峡则激,遇平原则阔,何曾因阻隔而止步?吾辈立志,当效此水!坚忍者,非顽石之固,乃流水之韧!”
陈默答道:“沧海横流显砥柱,万山磅礴看主峰!卑职愿为陛下手中利剑,斩断荆棘,刺破黑暗!”
此言使得嘉靖帝大喜。
破格提拔陈默为御马监掌印,以御马监掌印挂名提督东厂太监,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公开任务是“稽查江南盐课,整饬苏州吏治”,直指南方的腐败问题。
密旨则是深挖孙世昌及其保护伞。
出京。
陈默这个“督公”虽然只是挂名,但名义上身份已至顶峰。
御马监掌印太监,提督东厂。
他身着最高等级的大红底色曳撒蟒纹服。
衣料是重磅织金锦缎,阳光下流淌着尊贵的金属光泽。
盘金绣、打籽绣的四爪金鳞巨蟒昂首于前胸,鳞片在光线折射下熠熠生辉,仿佛活物。
膝与底,是宽幅的金色海水江崖纹与如意云纹织金缎边饰,华丽至极。
内衬纯白交领中单,领缘素雅。
腰间束着宽版金玉革带,带是鎏金錾刻的螭龙纹,华贵沉重。
悬挂着代表最高权限的龙首牙牌和许知翠的荷包。
头上乌纱刚叉帽,帽顶的金属叉闪烁着不容逼视的冷光。
宝器龙首隐鳞剑悬于腰间,宝器龙首九阴莲台铳的枪套也更为精致华美。
一身正红,在人群中如同燃烧的火焰,昭示着无可比拟的尊贵、沉静与强大的权力气场。
出发仪式规模宏大,气势磅礴。
码头上。
上千人的钦差仪仗与护卫队伍列阵以待,鸦雀无声,肃杀之气直冲云霄:
最核心是上百名身着深青飞鱼服的锦衣卫缇骑,由陆炳统领,腰跨绣春刀,寒光凛冽,护卫在陈默左右及前方,形成一道人墙。
陆青鸾身着劲装,佩短剑,护在侧翼。
陈默提督东厂,将许知翠运作了出来,也参与查案,先一步上了船。
着不同等级宦官常服、番役服的数百名东厂番子,散布四周,眼神锐利,负责警戒、刺探和掌控外围。
御马监直属的腾骧四卫营精锐,人数超过五百,盔明甲亮,长枪如林,火铳在手,结成严整军阵,占据码头要冲,威慑力惊人。
负责文书、后勤的户部、刑部官吏及随行小火者、杂役亦有百余人,在队伍后方待命。
数门象征绝对武力的火炮已经悄然上船,覆盖炮衣,由专门军士看守,黑洞洞的炮口无言地宣告着钦差的决心。
陈默立于船头,大红蟒纹服在江风中猎猎作响,金蟒似欲腾空。
重新和陆炳搭档,陆炳提醒道:“孙家有宗师,是否用大内出手?”
“大炮就行。”
陈默意简言赅。
他已经秘密派了心腹从京城、南京两地的内府兵仗局,调了一批大炮、弹药,绝对饱和的火力支持。
苏州城。
繁华如织。
知府衙门。
奢靡,专门营造了瘦西湖画舫,供给苏小小出场。
孙园。
大族孙世昌巢穴,戒备森严,比皇宫规矩更多。
【窒息压制!开局挑衅】
苏州府码头,钦差官船抵岸。
陈默目光深邃,平静地扫视着码头上黑压压的迎接人群。
苏州府大小官员、士绅代表,在锦衣卫和军阵的威压下,个个屏息凝神,神色各异,敬畏、恐惧、敌意交织。
这上千人的钢铁洪流是他意志的延伸,是他权力的具象化。
他无需言语,仅仅是这身极致尊贵的正色蟒袍和身后肃杀的庞大队伍,便已将“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御马监掌印”的滔天权势展现得淋漓尽致。
此刻的他,已不再是那个需要等待机会的少年,而是执掌生杀、足以搅动江南风云的督公。
阳光照耀下,那一片象征着最高宦官权威的红色,成为了整个码头最耀眼、也最令人心悸的存在。
不过相比于北方嚣张归嚣张,但遵从规矩,
南方更有活力!
码头另一边。
孙家私盐公然装卸,税吏视而不见。
孙世昌甚至亲自和陈默一行人“偶遇”,假笑道:“公公,江南规矩,和气生财。”
赤裸挑衅!
【士绅辱!】
乡绅宴请。
席间有士绅嘲讽陈默,“北边来的阉犬,懂什么江南风物?”
陆炳怒按剑柄。
陈默则道:“有些官员的基本素质,不如我这条阉狗。”
当场破防在场士绅。
【官吏轻慢!】
官吏更是怠慢。
知府赵文华一心苏小小,敷衍:“盐政?复杂啊,需从长计议。”
听到陈默到来的消息,苏小小目光却若有所思。
【民生苦!】
苏州城的繁华,如同一匹织金错彩的锦缎。
这华美,无关那些挣扎在生存边缘的普通百姓,甚至他们就是被抽走的丝线。
许知翠在陆青鸾的引导下,悄然走进了远离画舫笙歌、朱门绣户的市井深巷。
这里的空气不再有脂粉香和茶香,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气息。
许知翠走入一户人家。
那是一家三口,男人面黄肌瘦,沉默地咀嚼着,女人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块巴掌大小、颜色深褐、质地粗糙的布片。
正是醋布。
女人将这块布郑重地摊在粗瓷碗底,然后拿起清汤,缓缓浇淋在布片上。
深褐色的液体慢慢渗透布料,滴落在碗中的糙米饭上,染上一层可疑的、带着浓烈酸气的酱色。
这就是他们的下饭菜。
“你要吃?”男人嘲讽。
许知翠皱了皱眉,但还是端起碗,将浸透了醋汁、粒粒分明的糙米饭扒入口中。
差点吐了。
眉头因那强烈的酸涩和隐隐的霉味而紧锁,但还是咽了下去。
这酸腐的味道,就是这些底层人生活的底色。
也是对“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最辛辣的讽刺。
为何西湖醋鱼名扬天下?
因为在这盐贵如金的江南,平民百姓的日常,早已被这无尽的酸楚腌渍透了!
为何淮扬菜如此清淡,因为盐商吃盐吃吐了!
何等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