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是聋老太太岁数大了，敢打她，她不敢还手。
二来是她可能知道一些聋老太太似是而非的过去，她在农村要饭的时候，人家聋老太太可就是四九城里三进四合院吃瓦片儿的，在聋老太太眼里，她算个屁啊。
聋老太太看了她一眼，不待见的挪开了目光。
“老太太，过年好啊，棒梗、小当，过来给老太太拜年。”秦淮茹连忙说道。
“免了吧，这人岁数大了，就没脸没皮的，肚子饿了，见到吃的就不想别的了。
小易啊，咱们是不是先吃饭？”
聋老太太刚才可是看见贾张氏在小鸡炖蘑菇的盆里捏了个蘑菇吃了。
易中海高兴了，这不给聋老太太拜年，那就不用给自己拜年了，不用给自己拜年，这拜年钱就省了。
好家伙，两瓶莲花白几个钱？你还要拜年赚回去？真是一点儿脸都不要了。
第170章 狗尿苔
“哈哈哈，老太太，今儿您是长辈，吃饭怎么还问上我了？得是您发话啊。”
易中海说道。
“那不一样，这是你家，你是一家之主，得你说话。”
聋老太太说道。
“什么我家？说句实在的，咱这个院儿以前都是老太太您的，我们能有个遮头的瓦，不还是多亏了您嘛，您就发话吧。”
易中海在这里和聋老太太客气着。
“哎，那都是当年了，好汉还不提当年勇呢……”
“您老太太不提可以，但是我们不能忘啊……”
“要不我说一句……”贾张氏看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商业互吹，就是不说开饭，于是开口说道。
“妈！你说什么？”贾东旭恼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贾张氏。
“我说，再不吃该凉了，凉了就不好吃了，不是我说的，是小当非闹着想吃，对，是小当，是小当。”
贾张氏讪讪的说道，然后从秦淮茹手里把小当扯过来，当作挡箭牌。
“呵呵，这年头，还真是什么都能上桌了，这盘是什么？我这眼有点儿花了，狗尿苔？”
聋老太太指了指贾张氏面前的小鸡炖蘑菇，不过稍微高了一些，指在了贾张氏身上。
“老太太，大过年的，哪能上狗尿苔啊，再说了，那玩意也不能吃啊，那是小鸡炖蘑菇。”
“哦，蘑菇啊！我还以为狗尿苔呢！
吃饭吧，吃饭吧，要不然蘑菇变狗尿苔可就真不能吃了。”聋老太太若有所指。
“老太太净说笑话，蘑菇怎么可能变狗尿苔呢。”
“不是说了嘛，凉了就变狗尿苔……”
贾张氏被聋老太太指桑骂槐骂的一点儿脾气都没有，只能等会儿化悲愤为食量了。
……
开饭！
平常开饭，贾张氏都是旋风筷子铲车嘴，这次她准备化悲愤为食量了，那就更没眼看了。
本来今天来的时候，贾东旭还说来着：一定要文明点儿，等把师父灌醉了以后，好说说过年多给买点儿粮票的事儿。
这孩子多了，小当吃饭了，眼看着又有一个要出生了，这六十斤粮食怕是不怎么够了。
可是没想到，这贾张氏专业拆台扯后腿，一吃饭又来这一出。
“妈，妈，棒梗叫您呢。”
“嗯？哦！哎！我这么大岁数了，有今儿没明儿的，就想着吃口顺口的，可是这几年过的什么日子？
哎，这一时间……”
贾张氏又说上这一套了，以前她用这一套拿捏贾东旭，手拿把攥的，但是她忘了，今天还有一个比她岁数还大的老太太呢。
“张丫头，你是说你要死我前面儿去？还是说咒我老不死的？大过年的，给你脸了是吧？”聋老太太，拿着拐棍就怼了过去。
“我没有，我不是，哎呀！我走，我走，您别生气……”
贾张氏到底还是想起了贾东旭的计划，但是她也没白走，端起桌子上的一盘饺子，落荒而逃。
这叫什么事儿啊。
“师父，老太太，我妈就那样，这辈子也就那样了，您二位别生气。”贾东旭硬着头皮说道。
你让他说个什么？难道今天晚上就这么回去？怎么可能？回去吃什么？他们家过年的东西可什么都没准备，就等着吃冤家呢。
“呵呵，行了，没人生她气，老太太也是见不得这不守规矩的，淮茹啊，把菜拨出去点儿，大过年的还真能让你婆婆就吃那一盘饺子啊。”
易中海开口说道。
“这两年还真是过的苦了点儿，我妈这冷不丁看见这一桌子菜，还真有点儿……”
“行了，行了，你婆婆什么样，这么多年我比你知道，东旭没让她教歪，我们已经很意外了。”
一大妈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一个盆，把每个菜拨出来一些，然后秦淮茹端着菜，带着小当和棒梗，又端了点儿饺子，回家去了。
“师父，我敬您一杯！虽然说过很多次了，但是还是不能表达我心中的感激。
感谢您这么多年对我不遗余力的栽培，我妈那里，您多担待。”
贾东旭看他妈这样，他都有些绝望了，自己这媳妇哪点儿都好，就是有一点儿，太爱占小便宜了。
占小便宜吃大亏，这老理儿她不懂？
也怪自己没能耐，养活不了老婆孩儿，要不然也不用媳妇这么每个月哭天抹泪的来易中海家要粮票。
过个年过的和要饭似的。
到底因为什么这样的？贾东旭无数次问自己，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不过在得知这个答案以后，贾东旭更绝望了。
他这一切，都有易中海的影子，现在想想，易中海也曾扔饵给王铁锤和傻柱。
只不过王铁锤不但把饵扔回去，还卷了他的面子，于是他就一直针对王铁锤。
何雨柱这边根本就没接这个饵，所以他对何雨柱也有意见，条件那么好，那么大，才娶了个媳妇。
自己接受了，慢慢的就变成了牵线木偶，现在想挣脱都挣脱不了了，一旦挣脱，全家都得饿死。
他无力反抗，所以选择了躺平，没想到，躺平都躺不舒坦，自己还有个能作妖的妈。
“儿不言母过，你妈的事儿，我怎么能说你的不是？吃菜，吃菜，大过年的，高高兴兴的。”
易中海喝了一杯，说道。
今儿易中海也想灌醉贾东旭，问问贾东旭到底怎么回事儿，这两年他有点儿让易中海看不懂了。
酒后吐真言，易中海想试试，俩人都这么想的，只不过贾东旭在他妈弄出这事儿以后，忽然觉得这样挺没意思的，于是就喝起了闷酒……
……
“妈！咱不是说好了文明点儿嘛，你这样让东旭怎么说话？”秦淮茹把菜放到桌子上，埋怨道。
“那能怨我吗？你看看那死老太太来了以后，又是骂我狗尿苔，又是说我没规矩的。
她是东西师父的客人，我就不是吗？将来咱们东旭得给易中海养老，她还指着易中海养着呢。
也就相当于咱们家东旭养着，她还和我作威作福的，将来易中海家的东西都是咱家的，她吃易中海，就相当于吃咱家……”
第171章 冷汗直冒了吧
这话说的，可别让别人听见，让别人听见都得把痔疮笑裂了。
要知道，你现在还指着人家易中海买粮票养活着呢。
“妈！别说了！这话要是让人听见，人家怎么看咱们？吃绝户明着吃啊！”
“我这不是在家说嘛，诶，怎么一个菜就拿了这点儿过来？这够谁吃的？”
看着桌子上的菜，贾张氏夹了一口，转移话题。
“这就不错了，我这身子过去，也就陪一大妈说说话，烧烧火，这都是一大妈弄的。”
秦淮茹说道。
“我这不是看着孩子嘛，另外我做菜不好吃，再糟蹋了东西，不过看一大妈这样子，她做菜也不怎么好吃，水不拉几的，没傻柱做的好。”
水不拉几没见你少吃，这一筷子又一筷子的，都夹出连击来了。
“傻柱人家那是厨师，有等级的，咱们能和人家比吗？也不知道东旭那边顺利不顺利。”
……
顺不顺？相当顺了！贾东旭喝着闷酒，还哪里顾得上灌醉易中海啊，直接把自己给灌醉了。
“东旭，东旭？怎么还喝多了呢，这菜还没怎么吃呢。”易中海看着喝多了的贾东旭，心里很是自得：年轻怎么样，还不是喝不过我。
“师父，我还能喝，我还能喝，干！”贾东旭这嘴都找不到了。
“东旭啊，师父一直有个疑惑，你自从和王铁锤闹掰了以后，怎么有点儿不对劲儿啊。
年轻人，干什么怎么都没有干劲儿啊，我说过你很多次了，你这样可不行啊。”
“呵呵，干劲儿？什么干劲儿，我要那东西干嘛？我师父都给我安排好了，我要干劲儿干什么？”
贾东旭现在连易中海都认不出来了。
“什么意思？你师父给你安排什么了？”易中海觉得他正在接触到一个真相。
“安排什么？我今天一切都拜我师父所赐！你说安排什么了。”
易中海……
这听着可就不像什么好话了。
“细说说，有些事儿别憋在心里，憋在心里时间长了会出病的。”易中海沉着心思说道。
“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我为什么会这样，堂堂一个四级工，有定量，没不良嗜好，怎么一家人都养不活，还要靠师父接济。
后来我明白了，我就应该受师父接济，如果不受他接济，我就不会被他当养老的徒弟了。
如果不用他，那他的存在就没有意义了，时间长了，感情就淡了。
所以我必须过得不好，过得不好，他才安心，他才有用，我没有他活不了，才是他想看到的。
想当年，我妈是可以转城里户口的，都快办好了，我师父让我师娘说：农村户口有地，佃出去，就算是年头不好，也足够俩人吃的了。
然后就没转成！
秦淮茹那就不用说了，都出定量的时候，才娶的，我认了，谁让那时候我家破人孬，娶不到好的呢。
可是这一下，让我的日子更雪上加霜了。
好在王铁锤那里能买到粮票，一个月能买到六十多斤，只不过王铁锤不让我告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