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何书墨自己有寒酥的玉牌,可以随时在宫外联系寒酥。同时,他又在霜九手下做事,联系霜九很是方便。
现在,却又来要玉蝉的联系方式……
虽然何书墨明面上的理由很是正当,但厉元淑的直觉告诉她,这小滑头,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不过,话又说回来。
她对自己的小丫鬟们很有信心。
她相信,寒酥她们,肯定不会为了这个男人,背叛她的。
古往今来,陪嫁丫鬟只有向着自家小姐的,哪有向着外人的?
“玉蝉的联系方式,本宫可以让她给你一份,但你切记,玉蝉喜静,不爱热闹,没事别打扰她。”
何书墨大喜拱手,道:“多谢娘娘,臣铭记于心!”
……
出宫的路上,寒酥不知是因为默契,还是别的其他原因。
总之,她并没有安排多余的宫女,陪同护送谢家贵女出宫。
何书墨陪小谢坐马车的机会很多,但陪寒酥的机会不多。因此,这一次,他仍然选择陪寒酥在马车边上走,时不时用小手指勾一勾她的小手。
有时候,他可以如愿以偿,成功牵一会儿酥宝的小手,有时候,皇宫里禁军,太监,人来人往,他们便得保持距离,做一会儿短暂的陌生人。
事实证明,只要两个人互相喜欢,哪怕只是牵牵小手,都可以毫不无聊。
何书墨虽然爱吃酥宝的“蜜糕”,但他不是每次都非要吃“蜜糕”解馋的。
就这样平平淡淡,温情脉脉地牵牵小手,也别有一番情趣。
……
远离皇城的何府马车中,何书墨对谢晚棠比了个ok的手势。
“都搞定了,娘娘一会儿就会派人盯着袁承,只要袁承有任何风吹草动,林院长便会收到通知,然后出手,抓袁承一个人赃并获。”
谢晚棠轻轻点头。
她的书墨哥哥,为了她与袁承势不两立,她其实都知道,只是不想言语。而是选择把何书墨对她的好,默默记在心里。
反正,下次再有任何危险,她再挡在哥哥前面就是了。
哥哥这样照顾她,她也一定会好好保护好哥哥的。
这是他们之间的义气!
“对了,哥……”
何书墨两眼一亮。
刚说漏嘴,还不太好意思叫“哥哥”的某个小女郎,立刻点点红晕上脸,然后马上改口:“对了,表兄。”
何书墨默默叹气。
算了,她脸皮太薄了,能理解,慢慢来就是了。
谢晚棠的性子,何书墨自然是很了解的。
她是那种认死理的姑娘,让她改口虽然难,但只要改了,她就会发自内心的认可你,从此再也不会改回去。
小谢自从叫他表兄以后,一句外兄都没再叫过。
“哥哥”这个词,对她来说,是最亲密的称呼,当然要给她更多时间,慢慢过渡。
“怎么了?”何书墨问。
“嗯……你之前不是问我,来找厉姐姐干什么嘛。”
“对,能说了?”
“嗯。其实,我最近的修为一直在下降。已经快要稳不住五品了。”
“啊?”
何书墨大吃一惊。
然后道:“什么时候的事,怎么现在才说!”
谢晚棠低着头,有些抱歉地说:“对不起,刚刚才弄明白。之前是不想让表兄担心。”
何书墨不依不饶地凶着她:“这种事情,一定要早说啊。你之前,应该是最厉害的五品之一,现在修为下降这么多。你不跟我说,我如果对你的修为产生误判了怎么办?让你去做以前不危险,但现在很危险的事情怎么办!这太危险了!”
谢晚棠作为爷爷宠爱,哥哥喜欢的堂堂贵女。
楚国任何家族和势力的座上宾。
但她面对何书墨的责问,却是一句话都不敢反驳,老老实实低头挨骂。
看着何书墨着急的样子,谢晚棠心里百感交集。她是有点委屈的,但她也是有点开心的。
何书墨越是着急,不就越说明他在乎她吗?
至少从目前来看,她的书墨哥哥确确实实在担心她呢。
何书墨说了一通,看见某女郎老实挨骂的样子,不由得越发心疼这个懂事乖巧的小姑娘。
颜值高真是一点道理不讲,稍微委屈一点,便是我见犹怜,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人心疼的要命。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下次不要这样了。”
“嗯!”
“所以你修为跌落,到底是什么问题?”
谢晚棠简练地总结道:“厉姐姐说,应该是心境问题。反正就是,跟表兄待在一起时间长了,就会心境不稳,然后修为稳不住,就往下掉了。”
我?心境不稳?
何书墨仔细思索了一下皇权之下的设定,忽然一拍脑门。
他明白了。
谢晚棠修为下跌,是因为她之前仰赖的“绝情绝念”,产生了动摇,换句话说就是地基不稳,发生了沉降,她修为建立在地基上,自然跟着往下掉。
“你们绝剑道脉,讲究一个‘绝情绝念’,我说的没错吧?”
谢晚棠一愣,茫然点头。
只是心里疑惑,表兄怎么对绝剑道脉这么了解啊?
何书墨继续输出原著小说里面的知识:“绝剑道脉的‘绝情绝念’,其实并不是让一个人没有感情,没有念头,这是一种小乘练法。”
“小乘练法?”
“对。你想,咱们只要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怜悯之心,怎么可能绝情绝念?与人性背道而驰,不是小乘是什么?”
“那大乘是什么?”
“所谓大乘的‘绝情绝念’,乃是一种极致的信念!一种极致的情感,和极致的念头,便称之为‘绝情绝念’!”
谢晚棠听完某人的解释,蹙着眉头,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第159章 袁承:夫人她不会的!
何府马车中,谢家女郎琢磨了一会儿哥哥说的“绝情绝念”,发现她之前的信念,认为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确实产生了很大的动摇。
但她感觉,她的情况不仅仅如此。
更重要的是,她之前是很守规矩的女郎,如今因为某人,越来越“不是她自己”了。
虽然谢晚棠总是找很多理由宽慰她自己。但她的内心深处,其实什么都明白。
她因为迁就何书墨,已经坏了好多好多她曾经认为,绝不能触犯的规矩。
比如,她不能与外男同乘。比如,她不能与外男靠得太近,得保持一尺以上的距离。
再比如,她不能让外男碰到身子。
但实际上呢,这些她曾经无比笃定的规矩,却在何书墨面前形同虚设。何书墨不但牵过她的手,而且现在和她坐得极近,只要他想,就可以随时隔着衣服,碰到她的身体。
可奇怪的是,她却完全不生气,甚至还替他找了不少理由,自发地包庇他的行为。
不管是感情,还是信念,谢晚棠必须承认,她在接触何书墨以后,确实在被他一点点的改变。
或许,这就是她修为下跌的真正原因。
谢晚棠思索了一会儿,便转过头,看向身边的男子。
却发现,何书墨也在皱眉思考。
袁承不都已经快被解决了吗?哥哥这是又在思考什么呢?
许是感应到了谢晚棠的疑惑,何书墨主动道:“晚棠,你发没发现,这袁承明明是和张家合作,但咱们却从始至终,只抓得到袁承的尾巴?”
谢晚棠仔细想了一下,发现还真是。
张家仅仅是一开始给袁承提供了几个人证,作为污点证人误导何书墨,后面便再也看不见张家的痕迹了。
“张权这是把咱们袁阁主,推在前面当枪使啊。他自己躲在后面,坐山观虎斗。”
“表兄是想,针对一下张家?”
何书墨缓缓点头,并说:“嗯。张家目前有两个护院,一个是郑长顺,一个是唐智全。都是六品修为,郑长顺常年六品,战力应该十分不俗。如果是之前你,一打二没有压力。但现在不行了,咱们得想办法削弱一下张家的实力。”
哥哥原来是担心我吗?
谢晚棠暗暗想到。她突然觉得,修为往下跌也不全都是坏事,至少哥哥会更关心她。
“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方平。方平目前接触不到张家的核心区域,咱们只有废掉张权一只手脚,才能让方平更进一步。”
“嗯,我听表兄的。”某女郎如是说。
何书墨无奈地笑,这丫头,真是太乖了。
他摸了一会儿下巴,道:“根据目前的信息,可以肯定的是,袁承想套路我,引我上钩的事情,不只有我方和袁承两方关注,张家肯定也在暗中关注此事。”
谢晚棠恍然道:“表兄想利用冰海余党?”
“差不多吧。云秀念、孔莲、郭倩茜,她们知道的事情,我和张家都知道。以张权的水平,他推测出袁承的目的:把我栽赃为冰海余党,并不困难。但他应该想不到,袁承与冰海余党之间的关联。因此,咱们可以打一个信息差!”
谢晚棠眨巴着眼睛,看着逐渐兴奋的哥哥。
心说,哥哥这是又想到什么坏主意了?
何书墨笑道:“冰海余党人人喊打,他们为了混入人群,身份通常非常神秘。在张家的认知里,我肯定在拼命去找冰海余党的线索。既然如此,咱们为什么不假冒冰海余党,邀请张府派人,谈谈关于诛杀‘何书墨’的合作呢?”
……
中午散衙,袁承坐着马车,回到袁府。
他低头走下车厢,只见袁府门前空荡无人。
袁承不由得皱眉问道:“夫人呢?”
门口小厮急忙解释:“夫人兴许是一时忙忘了时辰。”
忘了?
袁承没有听信小厮的话,而是下意识察觉到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