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妖妃的赤胆忠臣 第19节

  结果没过几天,他便原形毕露,整日在家待着,不是睡觉就是这样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你跟娘好好说说,这几天都干什么了!是不是偷偷出门,和狐朋狗友喝花酒去了!”

  “没有,不说了娘,我再回去睡会儿。”

  何书墨起身离开,打着哈欠往屋里走。

  “这浑小子!”

  谢采韵气得放下筷子,没有胃口。

  管事的大丫鬟道:“夫人莫气了,公子年龄不小了,他这个年纪,没有成家,出去喝花酒是人之常情。”

  “你还替他说话。”

  “奴婢只是担心夫人的身体。”

  谢采韵看着何书墨离去的方向,心里觉得,丫鬟说的其实不无道理。

  何书墨年满二十,不是小孩了。

  与他同龄的公子哥,有不少孩子都两三岁了。

  俗话说成家立业,成家在前,立业在后。

  娶妻生子,事不宜迟。

  虽然何书墨说过,要娶五姓嫡女。

  但谢采韵只当这是他的雄心壮志。并不真的相信。

  谢彩韵就是五姓出身,没人比她更懂五姓嫡女的含金量。

  莫说五姓嫡女本身就能力出众,见识不俗,并不会随便去“喜欢”谁。就算何书墨祖坟冒青烟,靠脸骗一个回家,但以何家的水平,完全入不了五姓的眼里。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何书墨能过五姓女本人那一关,也过不了五姓对于“亲家”的要求。

  五姓的福分实在太大,何家财薄势短,无福消受。

  综合而言,还是何家世交的程家门当户对。

  长辈们关系很好,儿女们也彼此熟悉。

  “将我的镯子挑两个好的包起来,一会下午消食,去程家转转。”

  “好的夫人。”

  ……

  虽然“何押司”经常不干好事。

  但今天的何书墨,确实是被冤枉的。

  这几天里,何书墨并没有胡吃海喝,划拳作乐,而是真的做到了悬梁刺股,埋头书海。

  没开玩笑,确实悬梁刺股了。

  几天之前,何书墨找到了唐智全的仇人当今太常寺少卿,朝廷四品大官,云庐出身,魏党官员,陈锦玉。

  根据案牍记载,十六年前,唐智全还是御廷司行走,他参与的“宴后沉湖案”便将当年的科举状元,六品翰林陈锦玉牵扯其中。

  虽然后面证实,陈锦玉只是碰巧路过,但御廷司破案的过程中没少折腾这位魏党状元。

  其中,有多少是为了快速破案,有多少是楚帝敲打魏党,犹未可知。

  可以肯定的是,陈锦玉不可能忘记他当初的遭遇,更不可能忘记当时折磨他不轻的唐智全。

  何书墨决定去找陈锦玉,让他动用魏党势力,帮自己去寻来唐智全身上的突破口。

  他这几天“悬梁刺股”,便是为了积累资本,和陈锦玉做交易。

  毕竟《宴后沉湖案》时间久远,陈锦玉又是书院出身,在乎名声,哪怕真的对唐智全不爽,也不会光明正大地记仇。以免让人知道他小肚鸡肠,没有君子肚量。

  因此,何书墨需要一个保底方案。确保陈锦玉一定会出手对付唐智全。

  数了数桌上的稿纸,何书墨揉着昏沉的脑袋,继续消耗精神,回忆脑海中的知识。

  陈锦玉供职于太常寺。

  太常寺主管宗庙、祭祀、陵寝等事项。

  不过《皇权之下》是玄幻小说,楚国的太常寺比一般的太常寺多了一项职责打理潜龙观。

  潜龙观位于楚国郊外,乃是初代楚帝修建,用来镇压国运的道场。

  其管理者是历代“天师道脉”的执牛耳者,人称“老天师”。

  如果厉元淑是反派里的顶尖战力,那么“老天师”就是中立派的顶尖战力。

  “天师道脉”,全称是“以天为师的修行者”,修“天师”的人思维发散,最爱胡思乱想。

  当代“老天师”,有个不算难打听,太常寺人都知道的小爱好。

  他喜欢研究历史。

  爱看史料、传记小说。

  何书墨这几天悬梁刺股,便是为了投其所好。

第23章 言而有信杨大儒

  “少爷,云庐书院就要到了。”

  “别叫我少爷,我现在姓许,名谦,叫我许公子。”

  “是少爷。”

  “钱,要?”

  “是,许公子。”

  何书墨拍了拍马夫的肩膀,顺手给他画了个饼。

  “好好干,下个月给你涨工钱。”

  马夫头一回吃地球大饼,神色亢奋:“是!许公子!”

  何书墨点头:“好,很有精神!”

  说完缩回马车,对车内略显拘谨的女子道:“好几天没怎么关注御廷司了,说说现在的御廷司是什么情况吧。”

  车内女子正是高,不过她此刻稍微易容,再加上没穿御廷司行走制服,因此看起来和平时很不一样。

  如果说,她平时是英姿飒爽,那她现在穿着女子衣裙,手脚并在一起,处处都显得小家子气。

  “吕直和刘富的任务都完成了一半,我的案子也差不多是这个进度,唐智全前几天进了档案室,放了一本卷宗。但我不知道他此举是何意。可能只是顺手为之。”

  勇武营的档案室,对于高来说都是业绩,因此她关注很多,哪怕有些案牍放错位置她都能第一时间意识到。

  用何书墨的话说,天生是个干秘书的料。

  “不管他,他打他的,我打我的。”

  “但是……”高看向窗外,只见远方的云庐书院越来越近。

  “我们不是去找陈锦玉吗?”

  “对,不过陈锦玉是我们想见就能见到的吗?”

  “投递拜帖,可能会有机会。但他毕竟是魏党,不好直接与我们见面。”

  “所以说,云庐书院,陈锦玉母校。他即便贵为少卿,偶尔回来追忆往事,拜访好友,很合理吧?”

  “合理,但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啧,”何书墨一副你好笨的表情:“我们请一位大儒,让他卖一个面子,叫陈少卿来云庐一趟,不就是了?”

  高震惊中夹杂着无语:“请一位云庐大儒出手,这种事你怎么说的如此轻易啊?而且咱们是贵妃娘娘的人,云庐书院虽然号称中立,但巴不得对我们敬而远之。”

  “所以,做人不能太老实。从现在开始,我是许公子,你是岳姑娘。”

  ……

  云庐书院,始建于一百八十年前。

  前身是大楚皇族的避暑行宫,因为常年云雾缭绕,宛若仙境,被叫做云麓山庄。

  当时的楚国,五姓日盛,为遏制五姓,楚国先帝三顾茅庐,请一代大儒出山,于云麓山庄创立书院,为朝廷输送人才。

  “云庐”因此得名。

  在几代楚帝的扶持下,云庐书院逐渐成为儒道修行者的代表势力。同时,源源不绝的云庐学子,也对楚国朝局产生了非常深远的影响。

  云庐的兴盛,直接或间接导致了贵妃入京,五姓复苏。

  此时的书院深处,一座环境幽静雅致,书香气很足的小院内。

  云庐大儒杨正道,瞪着双眼,不大的眼睛中充斥着红血丝。

  他面前放着半首诗:

  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

  这半首诗已经折磨他一周多了。

  他日思夜想,尝试过无数方法,就是凑不出半首诗的下面一半。

  要么就是与上半首气质不符,要么就是气质符合了,但遣词用句不够精妙。

  要么就是气质符合了,用词也精妙了,但是韵律压不上。

  无论怎么样,就是不能尽善尽美,浑然天成。

  “老夫到底不是那小子啊。年纪大了,浑身匠气,缺乏灵性。可惜,可惜。若是老夫年轻时候,这种小诗,还不是手到擒来?”

  一个人年纪大了,总喜欢追忆起年少轻狂的时候,并为之美化。

  哪怕杨正道也不例外。

  “杨大师好兴致啊!”

  一声调侃,从不远处传来。

  杨正道皱起眉头,他们书院尊长有序,这声音听着如此年轻,到底是哪个小辈竟然敢调侃长辈?

  他老师是怎么教的?

  不会教让老夫来教。

  老夫倒要看看,是谁敢这么跟老夫说话!

  杨正道一回头,只见一个熟悉无比的身影向他走了过来。

  是许谦!

  不过话又说回来。

  年轻人不轻狂叫什么年轻人呢?

  许谦不过和老夫当年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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