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银行大多数时候,也是有具体投资项目,比如购买亚迪股份,投资星城亿达和星城新能源产业园,这些都是未来收益有保障的。
一个普通人,拿着非上市公司股份去质押,三成都未必能贷出来,流程还特别麻烦,需要公司盖章确认。
目前只有孙桐喻尝试做过,由李泽华亲自出面和浦发打招呼,以他名下的拼夕夕股份质押,贷出一笔钱用于再次购买拼夕夕股份。
仅此一例,公司其他人都只是观望,毕竟到手的工资维持日常开销绝对没问题。
哪有像杨志超这样,一个月八万恨不得花八万五。
长此以往,必定给外人可趁之机,届时塞个几百上千万过来,超哥未必能守住本心。
“两百万美金借了就借了,相比于他被收买造成的损失,这点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李泽华不是小气的人,可他也不是无原则妥协的人。
前世他最有钱的时候,年收过亿,净利润再低也有个三四百万,加上投资收益,一天花个一两万毫不心疼。
可最终换来什么结果?
等到他出现资金困难时,伸出援手的反而是那些,没有整天凑在身边蹭吃蹭喝,甚至半年都没联系一次的朋友。
身边那群狐朋狗友,不落井下石就算客气,借钱门都没有,甚至欠他钱的一个还款的都没有。
不是联系方式拉黑,就是百般推脱,只能说人性如此,你越是无底线对人好,越得不到真心。
他如今有的是钱,福布斯已经好几次联系,想要当面做个采访,顺带评估一下他个人身价,方便排名。
都被他婉言拒绝,财富到他这地步,一不偷二不抢,连偷税漏税都没有,就算有人眼红想要抢夺,他身后这帮盟友也不是吃素的。
“算了,不去想,这次拉拢住所有的中高层,以及能为事业提供帮助的盟友,随便买点记忆中必涨的行业龙头,以后都不用发愁跳反。”
李泽华只能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不出意外,往后通过投资基金,每年分个几十几百亿利益出去不成问题。
他的基本盘越稳固,将来就越安全……
“对了,张涛,让你给社会福利院捐赠的事情办好了吗?”
和孙洪斌聊天时间过的很快,等再出门已经临近下班。
李泽华下意识看一眼手表,忍不住小声吐槽道:“花钱买一堆奢侈品堆砌在身上,只能骗骗不明底细的外人。
对知根知底的人来说,本身实力才是让人高看一眼的根本。
有这个钱,我还不如多培养几个自己人。”
张涛回道:“国内的已经办好了,包括您要求的选定一部分省份,针对留守儿童的特殊关爱计划,也在逐步执行到位。
不过国外部分,印尼,暹罗和马来亚,安南,吕宋五地暂时还在谈判中。”
“尽快搞定,对其中好苗子要单独建档,如果有可能,再招募一些专门的志愿者爱心人士,由集团出资补贴,去教育关爱祖国下一代。”
李泽华的语气前所未有慎重,“这件事烂在肚子里,永远只能由你本人负责,明白吗?
国内这部分,发现好苗子往商业管理方向培养,等过个十年八年,这批人陆续长大,不管是进入集团内部工作。
还是由集团出资帮助他们创业,将来都会成为我们最坚定的盟友,因为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
至于国外那些,按照计划好的封闭式管理,集团的跨国业务需要处理一些棘手见不得光的问题,你明白吗?”
“嗯。”
张涛话不多,做事却非常扎实。
就比如刚才李泽华出门前,即便已经有安保用特殊仪器,将车辆里里外外检查一遍。
他仍旧要坚持亲自将不易被察觉的角落再查一遍,因为他全家人的未来,全部绑定在李泽华身上。
他活着一天,一家人的前途就永远不用担心,甚至连子孙后代的前程,都被提前安排好……
“你爸想见我,你没发烧吧!”
车里,正准备赶回家吃饭的李泽华很无语。
林清怡哭丧着脸,把事情经过说一遍,最后无奈道:“求求了,你不出面,我怕会被我爸打死的。”
创业,身价百万,买房买车,她敢说,也得她爸相信才行啊。
最后小心翼翼说完,不着痕迹看了眼在沙发上躺着的吴轻语,一咬牙,发了张照片过去,“有额外福利的哟~”
“什么福利也不行,这是原则性问题。”
李泽华正打算拒绝,突然看到一条信息,打开一看,限制级福利,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少说也是个少儿不宜。
“那个嘛,原则上也不是不能商量……”
第365章 ,明明很努力为什么
“小林,出门买菜啊?”
“嗯,周大爷,吃了没。”
“刚吃。”
老旧的居民区,外墙还依稀可见当年大干特干一百天,力争……的标语。
和这座始建于上世纪五十年代的工厂差不多,锈迹斑斑的破旧生产线,一堆行将就木毫无生机可言的老职工。
永恒不变是那可怜的微薄薪水,饿不死的同时也让人一点点麻木。
可怕的习惯,宛若温水煮青蛙,让人生不出任何改变勇气。
小林,不,40好几的老林提着菜篮子,和三十年前进厂那会一样,和保安亭看门大爷熟络打着招呼。
只是走出家属区的刹那,老林有些恍惚,他竟一时分不清东南西北,身处何地。
直到回头看到熟悉的保安亭,他才记起,原来自己是扬州某农用机械加工厂的工人啊。
时光匆匆而过,一晃都三十年过去。
墙里墙外,泾渭分明。
以保安亭为界,外面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座座现代化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宽敞马路行驶着不再是轰隆隆的大卡车,拖拉机。
保安亭内,几乎毫无改变,能说上来的变化,似乎只有原来的传达室改名保安亭。
哦,变化也有,周老大爷去世后,周大爷继承他原本位置,负责收发报纸,登记外来人员信息之类的。
现在,这些也不用做了,之所以还呆在保安亭,是因为他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厂里已经没有多余位置,哪怕是一个也挤不出来。
他只能拿着半职工的六百块工资,整天呆在保安亭无所事事,偶尔和人聊聊天,下下象棋,轻易不肯离开,仿佛那里有什么值得怀念的东西。
走出巷口眼前经过的是一辆辆,看起来非常美观的小汽车,以及老林一直想买,迫于囊中羞涩最终无奈放弃的小电驴。
原本的机械制造厂区,一多半已经搬迁到了更远的郊外,生产虽然还在继续,但定单已经不多。
从16岁顶班进工厂,到今天足足三十个年头,从人人羡慕的国营大厂全职工,到如今每个月只能勉强开资一千二百块。
还不一定能保证按时发放,不过最近几个月,似乎又变了,能按时按量发放全额工资,奖金?
不敢想。
只是这点钱却要养活两个人,缴完个人部分,还剩一千,每个月雷打不动给女儿转去650块,剩下的凑合凑合也不是不能过。
比如,他每逢别人家吃过晚饭,才动身前往菜市场,因为这个点的收摊菜,价格更便宜。
好在他孤身一人,不用像别人那样,还要养活老婆,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听说了吗,小周回来了。”
茶余饭后,家属区就保安亭这块最热闹,两颗参天大树笼罩,提供了天然庇护,大家有事没事喜欢凑在树下扎堆聊天。
无非是扯些家长里短,谁是谁非。
不过今天的议题,有些许劲爆,一上来就勾引所有人注意。
“谁?”
有人看向正喝茶的老周,后者呸出一口茶叶,“别看我,如果是我家闺女,非得当场打死!”
有知情的就笑,“你可拉倒吧,人家现在可是大款,开的那个车,是厂长都买不起的宝马车,要上百万呢。”
老周瘪瘪嘴,“不干净的钱,送给我都不要。”
“你就嘴硬吧,如果小周是你闺女,每个月塞几千块给你养老,看你还嘴硬不。”
知情者话音未落,就被人反驳,“你说的不对,厂长是买不起,但他儿子买得起啊,就前些天,他儿子不是开着那个叫什么。
忘了牌子,反正是进口车,听说要两百多万呢。”
大家难得集体愤怒一下,“他哪来的钱?”
某个在厂办上班的冷笑道:“还能哪来的?有个做厂长的爹,费尽心思往外掏,现在连家属区这块地皮都要卖掉。
不过谁让人家儿子要结婚,听说要在市里买别墅,不卖家属楼地皮,哪来的好处?
反正我们说话又没人听,卖吧卖吧,最好把厂子也卖掉,大伙分点钱散伙算了。”
一个年纪大点的叹息道:“还想分钱?做梦哦,这里是集体户口,地皮还是衙门的,上面一句话,我们还不是得乖乖搬回厂里。”
“廖大爷,这你可说错咯。”
厂办另一位阿姨笑嘻嘻,“以前厂里老师傅赵国荣知道不,他儿子赵承业十几年前清华毕业分在什么机械部,管的就是我们厂。
老赵那个脾气你们是知道的,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自从厂里传出风声要卖家属楼地皮,还准备一分钱不给。
老赵直接冲到厂长办公室拍桌子,说是不给集体补偿,就是去燕京,也要把厂长告下马。
听说把厂长吓够呛,好说歹说没劝住,说是给他一人多分点,老赵还不乐意,非说要一视同仁。
多亏了人家有个好儿子,现在在燕京啊,给大领导做秘书,一句话就能把厂长给撸了,哈哈。
这不这些天开会,讨论的就是这个补偿的事,说不定家家户户都能分上新房子呢。”
“老赵硬是要得,那些年在厂里就是技术骨干,技术没的说,人品更没的说。”
“赵师傅好人啊,也只有他能给我们说几句公道话!”
“人好有什么用,人家在厂里那会提个技术科长,还不是被你们写匿名信搞下来了。”
“谁知道谁写的,说不定老厂长安排的人呢。”
大伙一时间七嘴八舌的开口,压在心头沉甸甸的石头终于被搬开。
拆迁这事传半年多了,一开始大家还能闹点动静出来,可就像厂里说的那样,这块地是市里当时借给机械厂的。
是为安置从渝庆搬迁回来的补贴工业用地,所有权在扬州衙门,机械厂只有集体使用权,要不大家至今没有房产证呢。
正说着,最开始开口的那位,突然冒出一句,“这就说的通,有钱补,小周才会回来。
之前我还以为看错了呢,现在没跑了。”
其他人都懵了,“小周不是跑了十几年了吗?拆迁补贴还有她的事?”
看门周大爷叹了口气,“人走户还在,前两天厂里来登记,我可清楚看着,周妙的名字还挂在上面呢。”
“多新鲜,离婚十几年了,房子还有她的份?”
“这你就不懂了,当时这里分房时,厂里可是有严格规定的,必须是先进个人,劳动标兵,或者是车间副科长以上才有资格。
老林的情况属于最后一种,夫妻两个双职工,这房子啊,还就有人家周妙一份。”
到底是厂办老阿姨,见多识广,顺带还说些更加隐秘的事情,“我给你们说哈,可千万别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