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都不要?
最怕的就是什么都不要!
这个年轻人好厉害!
钱永祥对杨默的印象再一次被刷新。
深深地盯着杨默看了好一会儿后,他才摇了摇头,然后深吸一口气:“杨总什么条件都不提的话,光讲付出而不提回报的话,让我们铜仁地区如何自处?”
说完,叹了一口气:“罢了,我先回去给省里和市里做紧急汇报吧,等初步统一思想后,再把我们能给出来的条件报给杨总你这边,双方慢慢协商也不迟。”
能用上“给省里和市里做紧急汇报”这个词,说明对方其实是很清楚杨默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的,想必到时候给出的条件,应该不至于让他失望。
见到对方已经隐晦地表了态,杨默心下满意,然后遗憾地叹了口气:“既然钱市这么说了,那么我也不矫情了,也罢……就有劳钱市和诸位领导了!”
说罢,直接站起身来,伸出右手:“组织上对于齐鲁拟定的战略定位中有促进南北联动这么一条(后世拟定的,暂时借用过来),随着百亿扶持计划的进行,省里也希望德州能在这一块探索出些新的经验来……希望我们双方未来能有一次愉快的合作!”
组织上拟定的战略定位?
品出了其中深意的钱永祥仔细端详了眼前这个年轻到有些过份的家伙,忽然笑了起来:“一定会很愉快的!”
一青一老两双大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PS:不好意思,师傅说地板需要全换,所以昨天又在建材市场里逛了足足一下午,等买完地板后回来,已经是下午四点过了,由于太困,连饭也没吃,直接在沙发上睡着了,睡醒起来都是晚上十二点过了,所以请假条也没来得及写。
作为补偿,今天豁出老命更了一万多字。
哎~
谁能比我惨!
第602章 记得到时候来看我
再一次热情地握了握手后,杨默看着归心似箭的钱永祥等人挂着依依不舍的笑容登上大巴。
等到车辆消失在视线中,他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赶紧回到工作岗位,在场的诸人有一个算一个,如今全都是大华公司的核心骨干,每天需要处理的工作多如牛毛,为了接待铜仁考察团已经耽误了将近一个下午的时间了,再不赶紧回去处理那些文件,耽误了各个项目的推进速度怎么办?
“杨总,今天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我没看懂啊!”
一扭头,却是不知道何时凑到了身边的王馨。
由于约定的缘故,杨默今天特意安排了这姑娘做会议的书记官,因此今天双方的交谈,她一字不落地听在了耳朵里。
但那些字每一个她都认识,但加在一起,她却是有些听不懂了;
那些东一榔头西一棒的条件说出来后,原本很有些矜持的铜仁考察团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说,甚至还主动请求杨默附加条件,这就更令她看不懂了。
所以一散场,她就迫不及待地张口向杨默请教,以求解开她一肚子的疑惑。
杨默闻言,轻轻笑了笑,这姑娘毕竟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女,打小就没跟着王一诺生活,没接受过什么体系内家庭教育,加上毕业后去的又是钻探公司电视台这种只养花瓶的单位,因此看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也很正常。
本想着边走边解答,但余光一扫,一道瘦瘦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想了想后,杨默把走到了一半的卓玛丽叫了回来,然后一指王馨:“指导一下。”
吩咐完后,便朝着那道身影快步走去。
只留一脸懵逼的王馨和直翻白眼的卓玛丽留在原地。
………………
“师父,我爸和钱市他们走了?”
见到杨默走过来,白蒙蒙显得很开心,探头望了望已经快要消失在视线里的车屁股,然后一伸手,将自己刚刚买的小吃食递了过来跟所有的年轻小姑娘一样,白蒙蒙正值贪嘴的年纪,因此别看在工作时已然很有些领导的派头,但一闲下来便是各种零嘴不断。
或许是因为打小野惯了的缘故,小徒弟的身体底子很好,因此即便是已经进入了深秋,路上满是套着厚毛衣的行人,但她依然只是简简单单地披了件薄外套就了事,对比之下,原本个头就不算大的小姑娘看上去就更加娇小了。
看着小徒弟递到面前的纸袋,杨默笑了起来,然后从这个用废报纸折成船帽形状的袋子里拿出两颗外表烤的有些发黑的花生,很随意地用手一捏,两粒香喷喷的花生米就被丢进了嘴里:“嗯,走了。”
白蒙蒙闻言,脸上有些惴惴:“谈的顺利么?”
由于身份的原因,她是没有资格参与今天的这场接待和谈判的,因此即便她其实早就知道自家师父拟定的三步齐进策略,并对其大为叹服,但一番谈下来究竟是什么结果,她却没有底的很这种事情,人的因素占据了大部分,并不是你提出的设想好就一定能达成合作的。
杨默哈哈一笑,毫不脸红地吹了句牛皮:“你师父我都亲自出马了,还能空手而归?嘿嘿……还算顺利。”
说完,便将今天谈判的过程和钱永祥等人的反应大致说了一遍。
小徒弟听罢,顿时长长的舒了口气,看向自家师父的眼神中全是仰慕。
虽然杨默是在厚着脸皮自吹自擂,但就她的角度来说,自家师父却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而已,自打自己认识师父以来,从来都是例无虚发,就算铜仁地区的情况比较特殊,就算钱永祥的背景不是普通的副职可以比拟,但再不一般,你能还能比得过赵老和高庆峰这等人物?
想到这里,小徒弟没有任何犹豫:“师父,有什么事情是需要专门交代我的不?”
说着,白蒙蒙歪着头想了想:“比如……等我回去后,跟我爸爸情况说得严重点,好向市里面多争取点汞矿拿出来做抵押?”
如果说钨、钛等金属的前面挂着“稀有”、“珍贵”等头衔让人觉得未免有些言过其实的话,那么汞矿却绝对是实打实的稀有珍贵矿产。
这玩意不但可以广泛应用于电气、仪表、化工、军工、医疗等领域,全球探明总储量只有大约70万吨,每年的汞产量更是只有数千吨到了2020年以后,随着世界各地汞矿资源的枯竭,年产量更是锐减到2000吨左右的规模。
基础储量30万吨,总储量70万吨,全球年产量只有几千吨,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同期的全球稀土产量都还超过了12万吨呢!
综合产量和工业用途来考虑,这个世界上除了黄金之外,便鲜少有比汞矿更稀缺,更有价值的矿产了若非如此,当初偿还外债时,万山汞矿也不会被几近挖空,在当时那个情况下,能被拿去抵偿毛子债务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最顶尖的好东西。
所以你以为2008年以后全面取缔替换老式体温计和血压仪单纯是为了安全,是为了便捷?
NO,NO,NO,更多的是跟重稀土一样,随着产业的全面升级,终于充分意识到了水银的重要性、稀缺性和战略价值而已!
而白蒙蒙虽然不知道以后的水银会紧缺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但是汞矿对于德州地区的重要程度她却是知道的……除了军工产业以外,电气、仪表、化工,医疗,全都是德州地区的重点孵化产业,德州城产基金公司每年都要投入大量的研发资金和扶持资金。
电气、仪表、化工这三大产业在各自的经济领域和产业链中的重要程度以及下游制约力就无需多谈了,哪怕是医疗产业,对于汞的需求量也是非同小可许多祛痰、解毒、消毒、活血通络的独特中医药方,都需要用到炮制后的水银呢。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汞这玩意在这些产业中的相当一部分生产环节都具备不可替代性,绝对称得上是“看不见的死穴”,最适合自家师父这种老阴逼悄悄埋坑!
所以,在白蒙蒙看来,如果不多锁定一点汞矿的优先供应权和指标,那么自家师父未免也太亏了点身为儒家文化圈的一员,岛国可是一个茶饮大国呢,如果真的能够率先切入岛国抹茶市场的话,那可是老鼻子的一大块市场。
杨默闻言,却是摇了摇头:“不要主动去开口,这样对你和你爸都不好……放心吧,以铜仁地区的实际情况,钱市他们没得选,就算你爸他不开口,铜仁最后主动报过来的条件,也不会少了这一块的。”
虽然跟贵州其余地区一样,铜仁地区当下的其余优质资产非常少,但唯独矿产资源非常丰富,锰、铅锌、钒、煤等矿产一大堆,尤其是锰矿,后世探明的储量规模更是高达3700万吨,居全国第三。
可问题是……
不要忘了铜仁地区的特殊性。
是,铜仁地区的锰矿储量很丰富,即便当今探明的储量远远没有后世那么夸张,但依旧是一个庞大的数字,但问题是,铜仁的锰矿主要集中在松桃县那边啊,TR市在这一块占的比例远没有那么多……不管是松桃还是沿江,全都是自治县,你觉得市里面想拿这些锰矿做抵押物,能有多少的主动权和话语权?
其余的矿产也是面临着类似的情况。
煤矿主要集中在思南、沿河、德江、石阡、印江五县;
铅锌矿主要集中在松桃、铜仁、沿河这三个地区;
铁矿主要集中在石阡、沿河、德江这三个县份的境内;
等等等等……
再提醒一遍,铜仁之所以行政级别是“地区”而非地级市,那是因为这里是少数民族的聚集地,遍地都是自治县,市里面需要充分尊重各县的意愿,凡事都得好好商量着来,除了一些大政策方面,其余的事物可并不存在什么上级命令这么一说!
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便是抹茶产业会福及相当一部分的县份和居民,但觉得在项目尚是一纸计划的时候,各县会同意你把本地唯一有价值的矿产拿去做抵押?
用屁股想想也知道不太现实,否则的话,铜仁地区其余的矿产资源,也不会等到变成地级市以后才迎来大开发了。
所以,面对着这种有些令人头大的局面,市里面唯一的办法,就只能一边向省里要支持,一边独力启动该项目。
不过好在华夏的汞矿储存量居世界第三,而贵州的汞矿存储量位于国内之首,贵州的汞矿又有过半集中在铜仁地区附近,虽然万山汞矿这个曾经的世界最大汞矿已经几近挖空,但铜仁地区依然有着铜仁汞矿这么一个省内排名第四的汞矿。
这可是直接坐落于市里面的汞矿,除非是省里面愿意全部承担抹茶产业的启动费用,否则本就财政紧张的铜仁地区要想吃下这块蛋糕,除了把铜仁汞矿的部分产权拿出来做抵押外,别无他路!
省里面可能全部承担铜仁地区抹茶产业的启动资金么?
明显不现实嘛!
所以,即便白蒙蒙不怂恿自家父亲开这个口,钱永祥他们也会主动把铜仁汞矿相当不低的一部分产权拿过来做抵押,然后顺带着签署一份优先供货协议,并且给出一部分汞矿分配指标。
相反,如果白勇主动开了这个口,那么钱永祥他们顺水推舟答应之余,欠下的人情却也还了一大笔……这对于白勇父女,尤其是白蒙蒙未来的发展,是非常不利的。
实际上,杨默之所以始终没有主动提出条件来,而是让钱永祥他们自己提方案,甚至不想让白勇开腔帮忙,除了是为了实现利益最大化之外,却也是不愿意让铜仁地区以后起了怨念……TR市目前只有铜仁汞矿的产权可以拿来做大笔资金抵押物,但随着国内产业技术的不断升级和发展,汞的重要性和稀缺性会在几年后逐渐凸显出来,本就稀缺的汞矿也会成为他们手里面一张非常重要的牌。如果是自己主动提出来要拿铜仁汞矿的产权做抵押的话,到时候免不得就会被记恨上,凭空多出一些事端;但反之,如果是铜仁地区自己提出来的,杨默届时更有主动权不说,也会少了许多麻烦。
………………
听到自家师父竟然不打算让自己帮忙说项,白蒙蒙顿时有些发懵,不过听到“这样对你不好”这句话时,还是忍不住心里涌出了一股暖流。
虽然自家师父在外界留下的名声全都是些孤僻、霸道、独断专行、排斥异己等不好的字眼,甚至有不少被动了蛋糕的人将其视为仇寇,但不得不说,自家师父对于自己这个徒弟,那是绝对没得挑的……有时候白蒙蒙都在想,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父亲,能不能做到自家师父这个程度。
想到这里,白蒙蒙执着地追问:“师父,等到明天一早,我就要跟着回去了……等我回去后,需要做些什么?”
她为自己始终没能帮到师父而感到懊恼,那种感觉就好像子女毕业了后发现自己还是不能帮着父母解忧排难一样沮丧。
所以,她追问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知道自己到底还有什么地方能帮到师父的……大华公司与铜仁地区的这次合作尝试,本质上就是各取所需,但她认为大华公司此次付出的代价未免也太高了些,她并不认为铜仁那边此次能拿得出来真正对等的东西。
不过她很明白自己师父的行事风格,也很明白自己师父从来都是把机会成本放在第一考量,因此自家师父想要的东西,未必是明面上的那些;所以身为徒弟,她自然想要尽自己的一分力。
杨默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然后点了点头:“话说起来,你回去后,倒是的确有些东西需要注意。”
白蒙蒙一下子来了精神:“师父,您说,我记着。”
杨默想了想:“第一,你是我的徒弟,跟大华公司和庆丰食品那边都很熟,所以绿豆粉连锁项目,你是天然的第一负责人,这也是你未来几年内的立身之本,其他人想要介入也没这个机会介入,所以你回去后,主要精力需要放在这个项目上,不要听那些所谓的团结同志之类的废话,该硬一点就硬一点,更别给别人留下最后摘果子的机会……懂了吗?”
白蒙蒙一愣,旋即点了点头:“师父,我懂。”
跟后世不一样,如今不是一个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年代,要想进步,就得敢于表现自己,就得敢于站出来挑担子……当然,如果你只是想要混日子,当这句话没说。
杨默轻轻嗯了一声:“第二,你爸是扶贫办主任,你调回去以后也是在扶贫办任职,大华公司与铜仁地区合作的三个项目,同样也是以对口帮扶和产业扶持的名义进行的,所以你一定要抓住重点……以后不管是工作还是项目决策,第一立足点永远是扶贫,而不是纯粹的商业考量,否则你会很被动,懂?”
白蒙蒙又是嗯了一声,眼神却有些古怪起来。
杨默见状,以为这个小徒弟一时没能领会这里面的关键,于是继续提醒道:“比如说组织人手去霍尔果斯和中亚那边从事边贸业务,你不能只从适配角度出发,仅考虑松桃那边以敢打敢拼闻名的苗族群众,还需要兼顾一下TR市区的汉族,以及印江地区性格相对平和的土家族;”
“除此之外,我们和铜仁地区未来签署的也只可能是框架协议,因此在具体工作中,你也需要力争一些细节,比如坚持要让这边的人员以小组或者小团队的形式派遣过去,而不能以个人为单位派遣过去,派遣的小团队里,必须要根据不同的性格分配混搭,然后强硬地将来自苗族、侗族、汉族、土家族的民众强行扭在一起,以利益诱逼他们不得不在未来陌生的环境中精诚合作,通过构筑新的主要矛盾化解次要矛盾,以此来消解他们之间固有的偏见和印象……铜仁地区的扶贫不是单纯的扶贫,它还承担着促进民族融合、化解地区矛盾的作用,而这,才是你最容易出成绩的环节,懂?”
白蒙蒙又是嗯了一声,脑袋却是微微地垂了下去。
杨默见状,继续补充道:“除此之外,扶贫工作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做到令人信服,而要想做到令人信服,你就必须要做到公平;而要想做到公平,就得用事实说话,用科学说话,并且将这些道理原有原原本本地告诉群众,而不是一个人在那藏着掖着。”
“就拿抹茶项目来说,适合种植茶园的地方你就得使劲扩大种植面积,不适合种植茶叶的地方你就不要去分配指标,不要老想着老是照顾群众情绪,不要动不动就采用雨露均沾的和稀泥手段,产业做不起来,损失的是整个铜仁地区,不要因小失大;”
“如果当地群众闹意见,那就拿出专业数据来给他们讲科学讲道理。不管是什么地区,大部分的群众还是能把道理讲通的,很多时候之所以闹情绪,那是因为没有人给他们一个值得信服的理由……而你是苗族,自小又是在铜仁长大,长得还蛮乖的,在这一方面本来就比别人更具有优势,因此要充分发挥你的优势。”
“当然,把道理讲通只是一方面,你还得通过其它方式尽可能地把群众们认为的损失找补回来才成……如果不适合种茶园的地区,你完全可以考虑多给他们一些去灾区开小商店或者加盟餐饮店的指标嘛,反正这又没什么技术难度,只要性格和品性符合标准,谁去都可以嘛;”
“同样的,到时候绿豆粉连锁项目铺展开来,山茶油、菜籽油、珍珠花生(铜仁的另一大特产)、桐油项目也开始介入的时候,你也完全可以在人为平衡地区发展机会差异的同时,进一步促进民族融合嘛;”
“比如把产业环节细分,把两个有着历史矛盾的村子或者地区硬生生捆绑在一起,一个村子负责种植山茶油和加工桐油,另一个村子负责种植油桐和初炼山茶油,按照流程制走,任何跳过环节的原料都不收,强逼着他们之间形成业务捆绑和合作,走动的多了,又是一起赚钱的,一段时间下来,矛盾和误解不就是迎刃而解了?”
“将承诺落实到底,群众得到了实惠,又兼顾了客观和公平,群众又不是一点道理都不讲,怎么可能不服你?”
“到时候,对于那些懒到骨子里的人该放手就放手,对于那些别有用心的刺头该下狠手就下狠手,谁也不可能真正有意见,谁也不可能动不动就拿区域歧视来说事,到了这一步,后面的工作就好开展多了……还是那句话,无论是民族、性别、年龄还是资源,你都比别人更有优势,一定要把这个优势发扬出来。”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杨默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都是通过铜仁地区的实际情况出发,告诉自家小徒弟该如何整合资源,如何统合利用商业和行政资源去做出成绩,甚至连每个稍有潜力的细微产业在操作过程中应该注意的关键点都一一列举出来,那副模样,像极了即将送自家女儿进考场的老父亲。
白蒙蒙则是有些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家师父,她原本以为自家师父会告诉她,他想要的东西是什么,然后如何帮着他一步步实现未来的图谋;结果大半个小时交代下来,竟然全都是在为她考虑,自己的事情是只字不提。
“师父,你就真的没有其它要交代的了?”
“比如说……坚定不移地站在钱伯伯那边,进行一些必要的捆绑,然后借用铜仁地区的特殊情况,帮你向组织上争取一些什么东西之类的?”
终于,逮到一个空隙,白蒙蒙把自己想问的东西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