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保持戒备!”
随着潘凤一声令下,冀州大军收拾辎重,拔营而走,开始了北上回城之路。
可惜,一切已经太晚。
“报!”
“潘将军,前方发现敌影,贼兵贼兵竟在咱们归路上扎营了!”
“什么?!”
众将士闻言皆大惊失色。
没错,公孙瓒在他回去的路上安营扎寨。
之前一直没有出动的那上万青州兵,在潘凤抵达边境附近的时候,趁夜绕后,在其后方扎营,阻其归路。
这一下,可把潘凤气的是七窍生烟,他没想到公孙瓒如此狡猾无耻,之前不跟他正面战斗,现在人终于来了,却是摆出一副安营寨寨的态势,等他来攻。
“慌什么!”
潘凤强忍着怒火,大声吼道,试图稳定军心:
“那公孙瓒不过是耍些小聪明罢了,我两万大军,还能怕了他不成?传令下去,全军列阵,准备强攻!”
“不可,潘将军不可啊!”
谋士们又纷纷劝言。
在他们看来,河北大平原之地,那公孙瓒虽然在他们归路扎营,但那又不算什么必经之地,绕一下也就完了,何必要去强攻其营寨?
稳妥起见,还是赶紧回师南皮,休息补给,与城中守军协同合作为好。
但是,潘凤显然不这样看。
自他从南皮挥师南下,至今已过七日,一直未曾找到与公孙瓒决战的机会。
现在那个狗贼主动送上门来,潘凤怎会轻易放过?
当即对于这些失败主义谋士们的建议他是大声呵斥:
“汝等孱弱文人,安敢在此乱我军心!如今敌军就在眼前,避而不战,他日如何面对南皮百姓,又如何向使君复命?”
潘凤怒目圆睁,手中大斧狠狠剁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谋士们被潘凤的气势所震慑,纷纷低下了头,心中暗自叹息,却也不敢再多言。
他们深知潘凤性格刚烈,一旦决定的事情,旁人难以劝阻。如今只能寄希望于潘凤的勇猛能够一举击溃公孙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终于,潘凤见无人再出言劝阻,便转身开始指挥军队准备进攻。
且说潘凤两万大军浩浩荡荡,很快就来到了公孙瓒营前。
看到那营地,潘凤当即发出一阵嗤笑之声。
那营地立于平原,连夜而建,连木栅栏都不能围圆,只是配合些许壕沟和马车组成了简易的防御工事。
在潘凤看来,这不过是公孙瓒临时拼凑起来的,根本无法阻挡他的两万大军。
“白马将军不过如此,这等鼠目寸光之辈安敢与我相提并论?”
“全军进攻,给我踏平这贼人的营寨!”
潘凤高举大斧,振臂高呼。
冀州军在潘凤的鼓舞下,呐喊着冲向公孙瓒的营寨。
然而,当他们接近营寨时,公孙瓒的军队突然从营寨中杀出,箭雨如蝗般密集地射向进攻的冀州军方阵。
冀州军的士兵们纷纷中箭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但潘凤却毫不退缩,继续挥舞着大斧,指挥着军队前进。
双方就这样在营寨前展开激战。
三万大军,从早到晚,鏖战一日却是胜负难分。
潘凤大军虽有人数优势,四面合围打的风生水起。
但是公孙瓒军依托营寨防线,以及携带的大量弓弩武器竟也将潘凤的攻势一次次顽强地抵挡了下来。
不过,潘凤并未放弃。
久经沙场的他可以看出,对面虽然守的不错,但他们已是陷入死地。
被全面包围下,这些人的弓矢无法得到补给,最多不过再三两日的功夫,只要其弓弩耗尽,那么自己便可将其全军覆没。
于是乎,接下来的日子里,潘凤是调兵遣将,轮番进攻,消耗守军弓矢。
公孙瓒军的防守也因此越发的困顿,甚至在第三日出现了让部分冀州兵跨越壕沟的危机。
胜利就在眼前了。
潘凤一脸的得意。
然而,就这时.
“不对劲,不对劲啊潘将军!”
军需官匆匆而来,急忙报道:
“补给没到,已经三天了,补给一直没来呀!”
“你说什么?!”
潘凤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原本的得意瞬间被惊恐所取代。
他一把抓住军需官的衣领,怒吼道:
“你不是保证过补给会按时送到吗?现在告诉我已经三天没到了,你是想让我全军将士都饿死吗?”
军需官被潘凤的气势吓得瑟瑟发抖,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将军,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按照计划补给应该早就到了,可是一直没有消息呀。”
“小的已经派人去查探了,但是到现在还没有回信。”
“怎么可能?”
“护粮官呢?给我把押运官叫叫过来!”
第832章 潘凤战死,渤海克复(5K)
很快,押运官便面色惨白的上前。
一见潘凤,他便噗通一声跪倒,嚎啕大哭: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是白马义从,那些白马义从不知从何处杀了出来,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押运官涕泪横流,声音颤抖地说道:
“他们劫走了粮草,还杀了好多弟兄,小的拼死才逃了回来,求将军饶命啊!”
潘凤听了,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昏厥过去。
他万万没想到,公孙瓒的白马义从竟然如此神出鬼没,在他全力围攻营寨的时候,还能抽空去劫他的粮草。
“公孙瓒,你这个卑鄙小人!”潘凤咬牙切齿地骂道,“我与你不共戴天!”
此时,冀州军的士兵们也已经得知了补给被劫的消息,顿时军心大乱。
比起对面自知陷入包围死地的公孙瓒军不同,他们从没想过,在自家地盘上竟也会被断绝补给。
本来这连日的强攻就让他们怨声载道,士气渐低,如今一听粮道被断那是人心惶惶,再也没人愿意去发起强攻。
“将军,咱们该怎么办?”
“如今营中粮草只够两日,若不抓紧时间,咱们怕是会一败涂地啊!”
潘凤看着眼前那些脸上满是恐惧和绝望的士兵们,攥紧双拳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他很清楚,如今的局势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刻,若不能迅速想出应对之策,自己恐有全军覆没之忧。
“进攻吧!”
副将王保激动道:
“贼营防线已摇摇欲坠,咱们日夜强攻,只要拿下贼营,抢了他们的粮草,公孙小贼必将一败涂地。”
这确实是个办法,但是
“不行,根本不行!”
谋士当即反驳:
“现在兵无战心,人人思归,哪里还能发起强攻?”
“依我看,咱们就该速速撤军,派出骑士前方探路,驱赶敌骑,早日回城!”
如今营中两天的粮草,若是严格配给,比如一天只吃一顿,勉强是够他们赶回南皮的。
只不过回城的路上就不能像之前打出来那样,步步为营,磨磨唧唧的了。
潘凤皱着眉头,听着副将们的争论,心中越发烦躁。
他知道,无论是强攻还是撤军,都非常令人难以决断。
强攻,以目前士兵们的状态,还有那可能随时夹击而来白马义从,很可能会遭受更大的损失。
而且一旦没法短期内拿下敌营,他们必将全军覆没。
但是撤军,就以之前公孙瓒的白马义从神出鬼没频频纠缠的打法来看,这条路必然是充满风险,能否安全回到南皮也是未知之数。
“都别吵了!”
潘凤大喝一声,打断了众人的争论:
“如今敌军据寨而守,视死如归,我们强攻未必能胜,反而会折损更多兵力。撤军虽有风险,但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可是将军,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定会在我们撤军途中设伏,我们如何应对?”副将王保担忧地问道。
潘凤沉思片刻,说道:
“我们可以分兵两路,一路由我亲自带领,作为主力吸引公孙瓒的注意力;另一路由你带领精锐骑兵,掩护侧翼,只要见公孙瓒胡骑来便全力驱赶,不惜任何代价,绝不能让他干扰我大军回城,为我等的主力部队争取时间。”
王宝听得手心捏汗,自己冀州骑士虽然装备精良,但人数劣势,速度劣势,与那些马背上长大的胡骑缠斗实在是难占上风。
在之前的战斗中就已经体现的相当明显。
但如今,局势如此,由不得他拒绝。
“末将定不负将军所托!”王保领命而走。
随后,潘凤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撤军事宜。他让士兵们尽可能轻装上阵,舍弃一些不必要的辎重,以加快行军速度。同时,他还挑选了一些精锐的斥候,让他们提前出发,侦查沿途的敌情,确保主力部队的安全。
夜幕降临,潘凤一声令下,冀州军主力悄然出发。王保则带领着精锐骑兵,紧紧跟随在主力部队的侧翼,时刻警惕着公孙瓒的白马义从的出现。
然而,公孙瓒岂能轻易放过这个消灭潘凤的大好机会。
白马义从如影随形且不说,潘凤身后的汉军将士们也是衔尾追击。
一时间,渤海郡的平原上喊杀骤起,两军展开激烈交锋。